劉光宗部大隊兵馬裹着塵煙席捲而上,百餘騎朝西迎出的女真哨騎發現了這些浩大聲勢,猶豫停步,接着就聽見號角聲響動,這百餘騎女真軍馬就掉頭倒捲了回去!
單純恃勇而進的軍馬,最擅長的就是打順風仗,看見對面女真騎士不敢迎戰而退,戰意更是加倍高昂起來,大隊軍馬,直直就撞向當面女真軍寨!
那百餘騎後退女真朝後直退,一副狼狽萬分模樣,而那些軍寨甚而不敢開門容納這百餘騎回返,這百餘騎女真人馬就繞過軍寨向東退去。看書閣WwΔW.『ksnhuge『
劉光宗部直衝而入,當面道路已然爲女真人挑挖壕溝截斷,就只有轉而攻擊女真韃子軍寨側翼。
軍寨之上,隨着女真軍將的號令之聲,頓時箭落如雨,劉光世所部紛紛出盾遮護,不管不顧的硬衝。
塵煙之中,不住有士卒慘嘶着撲倒在地,不過他們準備藉着弓箭掩護拉倒寨柵,直涌而入!
而劉光宗真的就是一直衝在前面,這個時候也跳下馬了,不使鐵槍換了一面騎盾和一口長刀,就在大隊之中,身先士卒的帶領親衛撞向寨柵!
看見劉光宗這般舉動,韓滔和身邊親衛都直是搖頭,這樣捱上幾輪箭垮下來,女真韃子寨中軍馬趁勢衝殺而出,甚而那百餘騎女真哨探回頭,說不得就是一場大敗虧輸!
再是對劉家兄弟有意見,畢竟都是宋軍旗下人馬,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這樣輕易斷送,韓滔就要轉頭下山,督促所部加快前進,無論如何也要將劉光宗他們接應下來!
突然之間一名親衛就朝遠處一指:“將主,這鳥軍寨要給他們打下來了!”
韓滔悚然一驚,舉目而望。
遭受了幾輪箭雨之後,只怕真正中傷的韃子沒有幾個,寨柵上依託而守的女真韃子軍馬就紛紛而退,將寨柵讓了出來,於此同時還放了一股濃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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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宗率先搶步而前,帶着親衛捨死忘生的翻越寨柵,頓時就搶佔了一段地方,幾十名親衛護持定他,死死守住這一段範圍,而在軍馬還是將出攻寨的老手段,拋出長繩拴住木樁,一頭連在馬上,十餘匹健馬被抽得咴咴嘶鳴,奮力揚蹄,轉瞬之間,就毫不受到干擾的將老長一段寨柵拖倒!
大隊兵馬頓時打馬涌入,人人吶喊歡呼,士氣加倍高漲起來,而這處軍寨的女真守軍紛紛上馬,打開另外一邊寨門,就向東逃去!
而此前繞過軍寨逃向東面一時間停頓下來的百餘騎女真哨騎,這個時候也毫不猶豫的掉頭繼續向東便走,逃得比此前還更快了一些!
劉光世在這軍寨中手舞足蹈的大聲呼喊,狀若癲狂:“把其他的鳥寨子都直娘賊的拿下來!”
小小一個軍寨,積儲得卻有不少糧秣,有羊馬圈蓄養着牛羊,馬廄中還有丟下來的幾十匹戰馬,殘破房舍之中,除了衣衫不整的女子和持役的男子之外,就有金銀器物,宋人銅錢交鈔,各色衣服布匹,彷彿女真韃子在此間開了金銀鋪和雜貨鋪一般。
無數士卒就在各處房舍中你進我出,吵吵嚷嚷的你爭我奪,甚或拔刀互相威脅的都大有人在。
那幾十匹馬也是重點爭奪對象,一匹好馬對於士卒而言,就是比什麼都寶貴的財產,這數十匹馬或者是草原健馬,或者是遼東駿騎,都是一等一的好貨色,或者自騎,戰陣中就多了一條性命,將去販賣,百餘貫純銅的價碼也是輕而易舉!
圍繞着這幾十匹健馬,當真是動了刀子!
劉光宗只在寨中跳腳:“韃子有的是財貨!去將其他軍寨打開,還怕不得生髮不成?”
在他的奔走呼喊之下,大隊在搶掠中落在了後面的蕃騎又呼嘯而出,撲向其他軍寨。一個個都紅了眼睛,比之此前,還要加倍的捨死忘生!
韓滔心下一沉,就在這個時候,後路中軍突然廝殺之聲大作……
完顏婁室意圖很明顯,不過是就是放過韓滔所部前鋒,然後一萬精銳利用騎軍的靈活,奔襲半日,直衝劉光世中軍大營,前面韓滔行軍是派了哨探的,女真韃子稀少的哨探,自然是遠遠的就閃開了,可是前面的軍馬一過去,女真韃子這個時候就直接正軍往大營直突,劉光世中軍連營寨都沒有紮好,更沒有騎兵出去哨探,一時之間就是大震。
一萬騎軍聲勢比之五萬步軍更加浩大,鋪天蓋地而來,完顏婁室居於陣中,也是殺奔而去,“活捉劉光世!”
“活捉劉光世!”
前面大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滾滾洪流淹沒,前軍頓時潰敗,潰敗的甲士往後一縮,又帶起一股逃潰浪潮,劉光世領着中軍數千人馬,總算是剛剛好整頓號隊列,這個時候前面的敗軍普天蓋地的往中軍涌來,後面的女真兵馬殺氣凌然,煙塵直衝霄漢。
“活捉劉光世……”
劉光世心下一驚,眼中滿是膽怯之意,“前面的韓滔是幹什麼吃的,傳令下去,給某先撤。”
“將主,不能撤啊,俺們步卒,跑不過韃子的。”
甚至有的親軍撲上前就是磕頭,劉光世只是一腳踢開,惡狠狠的道,“你們想我死?”
說完之後便是翻身上了河西寶駒,身邊數百親衛,緊緊的拱衛住劉光世,往自家側翼軍餉運轉所在撞了出去。
折彥直在後路統帶一萬折家軍,正準備埋鍋造飯,這個時候,遠處一股黑煙衝了起來,正是糜駝山方向,隨後前面數裡的劉光世大軍廝殺之聲就傳了過來,折彥直大驚失色,“傳令下去,立刻整軍,布好陣列,全軍將士吃上五分飽乾糧,騎軍披甲,準備迎戰。”
不消一刻鐘,折家軍步軍就整頓好準備迎敵,折彥直也是披甲上馬在步軍之中瞻看軍勢,這時候一騎哨探飛奔而來,“折帥,完顏婁室突入劉光世陣中,三刻鐘之內,連踏劉光世前中兩營,劉光世出逃,後營動亂,也逃潰不少,只有千餘人還在殊死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