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打了一個時辰之後,雙方又開始拼死的廝殺,搶在遼軍前面發起進攻的卻是宋軍,這個時候,一路萬人兵馬殺將出來,這支兵馬俱是精銳,正是神策軍所部
領軍所在正是楊凌,楊凌麾下兵馬本來就有六七千上下,更何況他手中還有楊可世留給他的五千白梃軍重騎。
這個時候也不管是誰的了,白梃兵除了老種以外,也只有楊凌能使喚得動了,白梃軍自然是不能將幾層鐵甲披在身上的,一但陷入了敵陣當中,就是有去無回的局面,宋軍大反攻的時候還沒有到,這個時候無疑就是試探性的往外撲,自然是隻能披上一層皮甲了事,當然,楊凌還有更重的職責。
遼人發現正在移營的楊凌所部人馬,浩浩蕩蕩竟然有萬人上下,一時之間竟然還真的讓楊凌廝開了一條血路,突圍了出去,這也是楊凌麾下以騎軍居多,換了步軍,還真的無法一鼓作氣的殺將出去,楊凌突圍之後迅速轉移到了遼軍側翼,突然發起了進攻。
遼軍驚見自外圍出現宋軍,大駭之下一面指揮軍隊抵擋,一面向中軍發出急報,岳飛和韓世忠一馬當先,率軍衝破了遼軍後營。
如果說是宋軍一柄尖刀,那麼這兩員大將就是一把刀刃,楊凌指揮二將把遼人撕開的豁口不斷擴大,遼軍後營苦戰半晌,開始呈現崩潰現象。
消息傳到正撲營的遼人主力部隊營中,衆將聽說突然出現在自己後方,不由大驚失色,紛紛向請求掉頭拒敵,先剪除後方的敵人。
蕭幹也被突如其來的變化驚呆了,他沉住氣。在帳中踱了許久,終於站定腳步,面向衆將,沉聲說道:“不要管他,他打他的,俺打俺的。集中主力,撲殺徑源軍!”
這個命令一下,連已室八斤都是變色,是以衆將紛紛苦勸,蕭幹大步走過去,霍地掀開帳簾,指着對面的人馬道:“看清楚了麼,宋人早已蓄勢以待,就等我軍後退。然後趁機掩殺。一旦撤退,在裡間宋人的優勢兵力出營裡外夾擊打擊下,必然全盤潰敗,絕無幸理!”
晨霧嫋嫋,朦朧中可以看見宋軍大營寒氣衝宵,三軍早已整裝待發。
已室八斤肅然道:“末將明白了,以攻代守,只要沖垮大營。我後營危機,不解自解。”
蕭乾斷然道:“不錯。死中求活,唯此而已!傳令下去,立即做戰。”
蕭幹平時頗能聽取他人意見,但是緊要關頭卻能獨斷專行,戰機稍縱即逝,身爲主將如果總是臨敵猶豫、搖擺不定。實爲大忌,將令既下,大軍如山崩河缺一般,登時向對面的發起了全面進攻。
主攻者,乃蕭幹手下大將蕭鴻。此人領着前軍人馬。
此人,勇武過人,謀智方面不如其他將領,但臨敵敢戰,而且從不貪功,因此甚受部下愛戴,他知道這一戰對實在是太重要了,因此脫了披掛,赤着雙膊,親自操刀領軍衝鋒。
奈何,宋軍多少萬人?老種所在徑源軍也在四萬上下,以這樣雄厚的兵力居然採取守勢,蕭鴻再如何悍勇,又豈能獨力迴天,大戰自清晨戰到日上三竿,部死傷無數,他本人也是數處重創,竟然不能寸進。
不過蕭幹並沒有把希望完全寄託在身上,他也知道,想要正面突破的中軍是何等困難,因此鏖戰正酣的時候,他已親領中軍,悄然轉移到了中軍側翼,想蕭鴻配合發動進攻,可是這時候,他突然發現,楊凌來了。
楊凌所部來去如風,遼軍斷然拖不住他,這個時候便是死死的盯住了蕭幹所部大軍,但凡有所異動,神策軍便能輕易抽身,直接撲向蕭幹,楊凌的兵馬突然出現在他的側翼,正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他來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今日的戰策,多是出自於吳玠之手,這一來蕭幹所部親軍頓時陷入絕境。
就在這個時候,遼人大軍涌動,如驚濤駭浪,徑源軍三面之中,竟然被遼人以微弱的兵力堵死,拒馬盾車等物直接堆在了宋營之前,遼人竟然擺起了防守的架勢。
而遼人各處的大隊兵馬直接反撲,將楊凌所部直接重重圍困,楊凌正率着神策軍死攻蕭幹,這個時候悵然四顧,自家居然被包圍了,如果坐等徑源軍突破敵軍重圍來救,恐怕屍體都要僵了,求人不如求己,拼了罷!
蕭幹本來就喜歡親自衝鋒陷陣的親自上馬迎敵,先是以箭矢疾射,箭矢用盡,便一手槍、一手劍,親自肉搏與前。
楊凌紅了雙眼,死死的看着蕭幹所在,岳飛韓世忠二位驍將不斷的將蕭幹所在撕開一條條口子,這個時候,楊凌身邊的士卒也不能完好的遮護住他了。
這一戰當真是苦不堪言,楊凌的隨身寶劍斫斷了,胯下的戰馬都力竭更換了三匹,神策軍大旗上釘滿了的箭矢,執旗的旗手射死一個換一個,已經更換到了第十七人,好在執旗者也知道這杆大旗此刻就如同一杆招魂幡,目標太明顯了些,所以不敢離太近,否則早已萬箭穿心了。
“天助我也!”蕭幹見此情景興奮欲絕,立即下令,揮動他的帥旗,下達了總攻令,立即如潮水一般蜂擁而來,準備打落水狗了。
“小楊將主!事不可爲,請將主立即突圍,再圖後計!”韓世忠肩膀頭上頂上一根狼牙箭,滿臉血汗地跑到楊凌面前,渾然不在意傷勢。
楊凌這個時候也是渾身浴血道:“放屁,神策軍全部家底都在這裡,若某棄了將士,此戰一敗,還能濟得甚麼事,某自北伐以來,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某就不信,蕭幹今日,能將我等全殲於此,退,某就要神策軍全須全尾的走脫,直娘賊的蕭幹,當真老奸巨猾。”
岳飛咬牙道:“那由末將率部斷後來抵擋敵軍,小楊將主不可再冒險了,韓世忠親領一軍在前破陣,或得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