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秦浩明可沒時間和精力在這些人情上的小事牽扯,他所有的事情都圍繞在發展實力上。
說穿了,無論是準備徵收商稅也好,還是四處搜刮也罷,還不是爲了招兵買馬積蓄實力,以待將來的亂局。
今天,隨着李想和鋒子的歸隊,分爲十二組的天譴計劃順利安全完成,正是爲他們慶功的時刻。
駿馬疾馳,撲面的的寒風打在臉上,可秦浩明的心裡卻是火熱一片。
遠遠的看見總督府高大的巍峨的外院,秦浩明興奮的翻身下馬,把繮繩遞給親衛,蹬蹬步入總督內。
“秦督……”一路上,秦浩明看到歸隊的將校臉上自豪的笑容,心中喜之。
再看到董長青微微點頭立刻大步上前,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從大堂回到中院,嘴裡嘖嘖稱讚,喜不勝收。
進入庫房,一眼看到堆在牆角的上百個敞開口子的大小布袋,閃閃的金光照得秦浩明精神恍惚,兩眼昏花。
“漂亮!”秦浩明好一會兒才定下神來,激動得一拳敲在董長青結實的胸膛上,“快坐下,跟本督說說經過。”
秦浩明俊臉通紅,心情激動,連李想遞來的茶杯都視而不見。
董長青緩緩坐下,低聲彙報:“其實事情也挺簡單,兄弟們運動到福建浙江交界處,然後百人爲一組,喬裝打扮成腳行的夥計,各自奔赴目的地。
因爲避開金陵和杭州等大府,所以一路上非常順利。到達地點之後,擇一僻靜之地歇息,兩位兄弟負責踩點。
謝三賓雖然和老婆孩子住在寧波府裡,但是他的祖屋老宅卻在城東的龍背村,而且佔地極廣,猶如一座小型城堡,當地人稱之爲謝家堡。
下半夜左右,咱們弟兄換上夜行服,蒙上臉悄悄潛入謝家堡後面的龍溪,從出水口擠身入內。
堡裡僅有的四名家丁喝得稀裡糊塗,全聚在馬棚邊上的木屋裡烤火閒聊,十秒鐘不到就被弟兄們輕鬆解決了。
末將領着一小旗弟兄潛入正房的後花園,小李子領着三旗的摸向前堂,鐵牛領着二旗的弟兄支援。
不到半小時就把謝家堡裡三十餘名沉睡的家丁悄悄幹掉,丫鬟婆子全都打暈並捆起來,回家睡覺的謝三賓和他的小妾眼都沒睜開,就被捆了個結結實實堵上嘴。
末將只切下謝三賓的一根小指頭,他就嚇得屁滾尿流地帶着咱們去銀庫。
這傢伙現銀倒是不多,但文物古董書畫等不少。沒辦法,末將在完成任務之後……”
說到這裡,董長青朝秦浩明不動聲色點點頭,“秉着蚊子再小也是肉也是肉的原則,便把他庫房珍藏的一掃而空。
末將親自負責就是這些,要不其他帶隊兄弟也說說具體的……”
“不錯!”董長青出手就是爲了解決謝三賓,錢財之類的反在其次,這老小子日後居然投降建奴,秦浩明怎能放過他。
“董將軍,你不知道,這些古董字畫纔是無價之寶啊!”
驀然,旁聽的洪迪新插言。
秦浩明轉頭一看,董長青也愣住,手裡捏着親衛遞上的一大杯茶水竟然忘了放桌面上,要不是李想的提醒,傾斜的杯口仍在一絲絲流下茶水,頓時惹來弟兄們一陣鬨堂大笑。
“好,我來說說。”笑過之後,李想兩眼放光,顯然還是對他當時的情景深感震驚和遺憾,“你們不知道,這些海商多有錢。
戰鬥過程不值一提,他們都是一羣豆腐渣。我們也沒有傷人,就是打昏了……
好傢伙,滿滿的地窖中都是銀兩,我們想全部搬走不可能,只好根據原先的計劃……全都裝上珠寶金條和金佛這些玩意兒……
兄弟們看到東西大多搬不了,乾脆到後院的馬房套上七輛大車牽到前院,忙活了好一陣,纔將三十七個沉甸甸的大小袋子搬到車上,隨即……
隨即搬下袋子弄沉木船改走陸路,整個五天四夜沒命地奔波但平平安安的,沒損一兵一卒一匹馬,哈哈……”
李想這貨手舞足蹈,把過程詳細介紹,之後,鋒子等帶隊的兄弟也訴說一遍。
弟兄們大聲稱讚,歡笑陣陣,秦浩明立刻高呼擺酒,領着董長青和李想一起前往中院深處的廳房,與參加任務的弟兄們盡情歡飲。
洪迪新則緊閉房門,與侍從室人員開袋清點,一直忙到次日凌晨三點多才清點完畢。
翌日清晨,早起的秦浩明坐在總督府辦公室,等待彙報成果。
“金條兩萬六千二百四十兩,按市價摺合紋銀一百一十二萬左右。其中,銀票七十二萬兩。
金佛、珠寶、古薰等物價值兩百五十萬紋銀左右,另有四件青銅器和一對玉璧,學生無法確定其價值。”
“唔!”秦浩明老神在在點點頭,這次收穫雖說不錯,但好多不是現銀,無法立馬使用,倒是沖淡了喜悅之情。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就是實情。
說起來,這些富商雖說身家都不菲,但基本都化爲田產、宅院、古董等物,很少有人會全部換成銀票,那樣不保險。
“這麼大一筆數目,恐怕外面已經鬧翻天了……”
秦浩明在一邊還有些遺憾,洪迪新的思路卻在考慮此事對大明的影響,心裡暗自嘀咕,秦督真是膽大妄爲。
“江南廢了,武備鬆弛到瞭如此地步。怪不得幾百人就能拿下一個縣城,上千人就可以攻打一個城池。”
秦浩明和洪迪新思考的方向不一樣,想起董長青他們如入無人之境,秦浩明搖頭不已。
此次的天譴計劃無疑非常成功,大明上下,無論如何也懷疑不到秦浩明頭上,除非兄弟們泄密。
但想來不至於,利益有他們一份,而且,他們的小命也是捏在他手裡。所以,秦浩明還是相當放心。
現在的情況,秦浩明想知道的是,大明朝堂究竟會有什麼震動,又有什麼人要當背鍋俠?
發生這麼大的驚天大劫案,而且是在承平已久的江南地區,不知會不會讓人有所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