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小院變作了爆炸現場,一片狼籍。
“妖狐,滾開!”一位紅衣少年展開雙臂,飛身騰起數丈,居高臨下的發出一聲警告,“唧——”。
妖王非常狼狽,銀色的長袍早已經染成血袍。他一手緊緊的捂住胸口,咬牙從地上掙扎着爬起來,眉峰一挑,扯起掛着血線的嘴角,邪氣的笑道:“呵呵,神獸很了不起嗎?扁毛紅鳥,且讓爺看看你有何本事!”說罷,眼底盡是陰戾,身形一晃,竟然現出原形。呃,一場惡鬥下來,傍身的符篆、法寶全用光了。對頭太硬,他唯有本體作戰。
一隻九尾銀狐弓着身形,九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象蒲扇一樣散開,仰頭衝紅衣少年呲着牙。
紅衣少年皺了皺眉毛,眼裡甚是不屑:“孽畜,你以爲這樣就可以與我一戰麼?本座念你修行萬年不易,且爲風可兒護法有功,不與你一般見識,快快閃開。”他嘴上雖這麼說,衣袖裡,右手已然捏了一個法訣,全身戒備。哼哼,這種下作的東西是出了名的狡詐,他還是防着點的好。
風姑娘還沒有現身!難道她真的早就離開了……狹長的狐狸眼裡盡是狠絕,妖王仰頭長嘯:“啊——”罡風暴起,九根狐尾有如九柄利劍“錚”的豎起。
“那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找死!”紅衣少年臉一沉,右手輕彈,“嗖”的發出一道金色的劍氣。
那劍氣快如閃電,逝如疾風,破空而來,眼見着就要將最邊上的那根狐尾攔腰削斷。
不想。銀狐竟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那根狐尾竟然化作了一面亮晃晃的銀盾。
“當”,劍氣居然被彈了回來,直指紅衣少年的面門。速度比之前起碼快上一倍。
“哼!”紅衣少年不躲不閃,一揮衣袖,輕鬆化掉之。
說時遲,那時快,銀狐飛身躍起。兩隻前爪使盡全力當空劈下,咆哮道:“開山爪!”哼哼,世人只知他最擅長佈陣與禁制,殊不知他的開山爪纔是最最厲害的殺手鐗。
紅衣少年果然躲閃不及,被爪風掃中左肩。他吃痛的抽氣,連忙穩住身形,右手四指連彈。怒道:“作死!”
“錚錚錚錚”,一連四道金色劍氣象流星一樣的刺向銀狐。
這四道劍氣比第一道劍氣凌厲得多。而且銀狐此刻身子騰空,哪裡躲得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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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痛呼連連,從半空中跌落在地上。血流如注,狐尾被從根子上削掉四根。九尾銀狐變成了五尾血狐。
拼了!銀狐咬牙,就地一滾,突然沒了影蹤。
哪去了?半空中,紅衣少年不禁發愣,擰眉斂神,張目四處尋找。
“砰砰”。
眼前一黑。現出兩隻毛茸茸的血爪。紅衣少衣“哎呀”驚呼。連連後退。
可惜,還是慢了一點點。
一邊臉頰象是起火了一般。火辣辣的痛。
“去死吧!”紅衣少年一腳踹開突然現身的銀狐,“唧”聲長鳴,竟也現出原形。
是一隻火鳳!塵封的記憶“砰”的打開,風可兒不由一陣恍惚。鳳九?真的是他麼?
銀狐本來就受了重傷,剛剛那一腳正中他的丹海。傷上加傷,他趴在地上,動彈不得。嘴裡象是打開了水龍頭,“汩汩”的往外冒血水。
“呵呵,神獸……也不過……如此。”他挑釁的衝半空中的紅毛大鳥翻了個白眼。
“受死吧!”紅毛大鳥張開嘴,吐出一團烈焰。
“住手!”空中陡然傳來一聲厲喝。黑影一閃,劍風飆起,一團黑色的劍花籠罩住那團烈焰。
嗖嗖嗖,它居然被劈成無數個火星,四下散去。
好快的劍!風可兒鬆了一口氣。
一個精壯的黑衣男子手執一柄闊劍,威風凜凜的攔在銀狐面前,仰頭揚聲說道:“在下的這位朋友身爲卑賤的妖獸,冒犯了尊貴的火鳳大人,確實錯的離譜。然而,大人如今罵也罵了,打也打了,而在下的朋友丹海被重創,萬年道行盡毀,命懸一線。在下雖不才,也斗膽問一句,大人是否滿意了?”說着,衝那紅毛大鳥釋放出威壓。
受傷的左肩,以及臉上的傷口立馬擴大了一倍。火鳳輕哼一聲,又重新變回紅衣少年,按住心中“噌噌”上竄的怒火,冷聲應道:“好說好說,尊駕客氣了。”來人修爲不低於他,如果沒有受傷的話,他還能與之一較高低,可是……來日方長!
陰冷的目光剜了黑衣人背後的銀狐,他抿緊雙脣,一個華麗的轉身,御劍而去。轉眼,他的身影就化做了天邊的一個小點。
風可兒皺了皺眉頭,心裡總覺得哪裡怪怪滴。
而外面,黑衣人關切的蹲下身子,給渾身是血的銀狐餵了一丸赤紅的丹藥:“你呀,還撐得住嗎?”
銀狐吞下藥,衝他扯起嘴角,強顏笑道:“放心,一時半會死不了。”
應該是丹藥起了作用,話音剛落,他又變回了人形。只不過,往日的玉顏不復,他的臉上懨懨的,慘白如紙,不帶半絲血色。
“幫個忙,扶一把。”
“你這是何苦?那丫頭可能早就不在了。”黑衣人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扶他坐好。
妖王盤腿而坐,五心向上,正欲閉上雙眼,運氣調息,聞言,睜開眼,幽幽的看着他,語氣卻無比堅定:“不管她在不在,她當初都是從這個小院裡消失的。我既然說過要做她的本命守護獸,那麼就是死,也要守護住這裡,容不得旁人起意。”
黑衣人瞪了他一眼:“行行行,你就守着吧!希望那丫頭飛昇之時還會記得你這個傻狐狸。”心裡暗道,笨蛋,人家偷了你的芥子空間,指不定貓在哪裡發狠修行呢。
“借你吉言。”妖王咧嘴笑了。“風姑娘是個有擔當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要療傷,勞駕幫我護法吧。”說完,他又閉上眼睛,雙手翻動,在胸前打了一個法訣。
“得,是我欠你的!”黑衣人啐了他一口。卻舀出一套陣旗,在一旁布起過護陣來。
完工後,他也在一旁打坐運功。
空中小院頓時安靜下來。
那紅衣少年是鳳九嗎?他好象是來找她的呢?他們倆怎麼會打起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還有,黑衣人是誰?貌似看不出他的修爲呢。是因爲身上也有遮掩修爲的法寶,還是他的修爲高深莫測?
一時間,風可兒的腦袋子裡堆滿了問號。
頭痛!
低頭看着丹海,她苦着臉問道:“這會不會是一個苦肉計呢?”
進階後。她的眼力比以前更加逆天。隔着兩重空間壁,她也看出來了,狐狸精雖然看上去傷勢很重,但是,卻遠遠沒有黑衣人說的那般嚴重。他的九根狐尾本來就只有一根是天生的,其餘的八根全是修爲所化。只要修爲不減,用不了多久還會自動長回來滴。稍微頭痛一點的便是丹海之傷。不過,她也看出來了,黑衣人的那丸藥對丹海的傷療效相當不錯,狐狸精才運氣一個周天。傷便好了一大半。照此下去。不出三個周天,他的丹海之傷就能好得七七八八——好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她承信自己心裡太陰暗了。人家狐狸精其實是拳拳赤子心……唔,忠心可昭日月,且本領不錯,夠機靈,也許他會是一個合格的本命守護獸。
那一千個元嬰目前還沒有神通到會說話的地步。聞言,她們先是面面相覷。然後,居然齊刷刷的使勁點頭,然後又賣力的搖頭。
若不是風可兒跟她們是共用一個大腦,心意完全相通,這會兒非被弄糊塗不可——這幫傢伙的意思是,不排除苦肉計的可能。本命守護守?你又不缺幫手!又無意問鼎那個什麼下界修真聯盟盟主之位,收什麼本命守護獸?
好吧,這本來就是某人的意思。
風可兒撇撇嘴。就知道問這幫傢伙是白搭,因爲分明就是自言自語嘛。
呃,她有點後悔了。修行是寂寞滴,她當初是不是應該准許這幫傢伙保留一點自我意識?這樣的話,碰到問題,也有人打個商量,不是嗎……然而,一回想起一千個元嬰最初各持己見,鬧得不可開交的“盛況”,她使勁打了個哆嗦。唔,內耗太大,傷不起啊。還是大家共用一個大腦的好。
因爲歪打正着,炸出一個升級的新法門,所以,不用打怪也能升級。而且,有空間球對時間再一次加速,現在外面過一天,她在裡頭是一年。所以,她現在還真捨不得出去。
大好的機緣在手,通道打開之日,飛昇有望。姐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加緊升級纔是王道!
風可兒收心,埋頭苦幹,大編空間球。唔,進階了,以前的那種直徑三米的空間球只能算是小打小鬧。現在,她計劃編個直徑十米的練一練手先。
而空間小院裡,妖王治療好丹海之傷後,又一氣服下十粒復靈丹,重新修回九條狐尾。療傷結束時,已是三天之後。
臉色恢復如舊,他又是往日那個雌雄莫辨的妖孽。只是身上的“血袍”着實刺眼得很。他打了個響指,釋放一個祛塵術,“血袍”變回飄逸的銀色長袍。
“謝謝你。”
“不客氣。十套上品幻陣。”黑衣人睜開眼,一躍而起。
“你這叫乘火打劫!”妖王呲牙。
黑衣人咧嘴嘿嘿發笑,拍拍屁股,準備離開:“十日後,我來取。”
妖王連忙一把抓住他的袍袖,慘兮兮的苦着臉:“老兄,我大傷剛愈……”
這時,右前方發出沉悶的“轟隆隆”的聲音。緊接着,他們腳底的地面顫抖起來。
妖王微怔,很快,回過神來,使勁的搖着黑衣人的胳膊:“地在抖,你感覺到了嗎?”
廢話!這麼大的動靜,能感覺不到麼?黑衣人怪異的瞪着他。
“我就知道,她還在!她一定不會走的!”妖王說完,已然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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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新年到了,某峰祝親們元旦快樂,2013,身體棒棒,好運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