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風可兒驚呼。她的千重元神是如何來的?還不是拜這六親不認的五色祥光所賜?
往事歷歷在目。偏偏空間球好象又出了故障,自己竟然不能象從前一樣出入自如。是以,風可兒沒有半點遲疑,斂神凝氣,兩個掌心各自發出一道五色真氣。
她先是在胸前劃出一道五色圓,然後氣沉丹海,雙掌於眉心處結印:“合!”
五色圓弧立斂,凝結成一個只有巴掌大小,卻足足有兩指來厚的五色光鏡,懸浮在離她的眉心不到半尺遠的半空中。
這時,她身上迸發出來的那道五色祥光象一個絢麗的光環,“砰”一聲,狠狠的撞上了空間壁。
這次的五色光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威猛、強悍。剎那間,整個空間球跟地震了一般,劇烈的震盪起來。
空間壁被撞得變了形。
塵土飛揚中,或下陷、或隆起,或裂開……原本一望無垠的黑土地大變樣。
而紫色天空則象是被人惡意的擠成了一團。那些象繁星一樣牢牢嵌於其中的極品晶石塊,象爆豆一樣,噼哩叭啦的全被擠了出來。
它們與濃郁的靈氣發生了劇烈的摩擦,表面溫度噌噌的上竄,轉眼就達到燃點,“嘭嘭嘭”的自燃。
於是,就象是殞石雨一樣,數以萬計的極品晶石塊,拖着一條條火紅的長尾,呼嘯着砸向鬆軟的黑土地。
可是,不等它們墜地,五色光環已經以更加凌厲的速度反彈回來了。
整個光環嗖的聚攏。
五色相融,化成了風可兒見過的最雪亮的白色。與之相比,此刻被火光映得通紅的天空看上去卻是那樣的蒼白無色。
“好大的能量!”風可兒暗驚,當即氣沉丹海,雙腳象是生了根一般,穩穩的紮在搖晃的地面上,左手護於胸前。右手捏了個法訣,祭起護在眉心處的五色光鏡,“乾坤大挪移!”
這一次閉關,她最大的成就是修爲連升三級。成功晉升金仙。除此之外,在壁壘一次又一次的倒塌與生成過程中,她意外的悟出了乾坤大挪移第三層功法的奧秘所在——與時間無關、與空間無關,第三層功法更不是她之前所想象的時空隧道修築法,而是促進丹海與識海的融合之法。
和元靈一樣。元神即使再厲害,也終究是靈體。而靈體是不可能修出識海的。是以,當年通天教主他們仨兄弟不得不瓜分了盤古大神的識海。
不是自己的東西,用起來總是彆扭得很。風可兒揣測,這三兄弟肯定爲此傷透了腦筋。
以通天教主爲例,他便從他最擅長的煉氣功法之上自創了一套新的功法:乾坤大挪移法。
沒錯,風可兒私以爲,乾坤大挪移的三層功法最初只是通天教主用來煉化瓜分所得的識海的法門。
第一層:將識海里的神識瞬移進丹海,據爲已有。
應該是神識需求量越來越大,以至於這樣的搬運速度滿足不了通天教主的需求。是以,他又琢磨出了第二層功法。
第二層:將丹海里的靈氣移進識海里,這樣可以更加多快好省的佔用識海資源;
這樣搬來搬去,靈氣與神識漸漸的混合了起來。他老人家從中嚐到了不少甜頭,便索性將丹海與識海爲一體,於是,第三層功法應運而生。
也就是說,乾坤大挪移的最高境界是將靈體與本尊合二爲一,鑄成修士的金剛不壞之身。
現在,空間球的結界肯定是出了狀況。所以。風可兒纔不能象從前一樣,自由出入。
她被困住了。
而五色祥光可是六親不認、敵我不分滴。是以,爲了自救,風可兒的打算是。先利用強悍的五色祥光戳爆空間球。然後,在空間球爆炸的那一剎那,她再用乾坤大挪移逃生。
這樣做,能有幾成的把握逃生?風可兒不知道。但是,她知道,這一次的五色祥光蘊含着的能量之大。足以毀掉空間球。
既然如此,她不如放手一搏。因爲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她風某人的風格。
“當!”
五色光環反彈回來,嗖的在空間球正中心凝成拳頭大的白色光球。
就時遲,那時快,風可兒右手一揚:“去!”
原本護在她的眉心之前的那面五色光鏡呼的迎了上去,與那個雪亮的白色光球短兵相接。
“當!”
兩者相撞,發出金石之鳴,火光四射。
她的五色光鏡粉碎。
而那團白色光球則以吞沒一切之勢,象是一道白色的光箭,直指穹天。
半空中的殞石雨還未與之相逢,便被其勁風化爲粉末。
“砰!”
一息之後,白色光箭擊中空間球。
和風可兒之前預料中的一樣,這一撞顯然消耗了它過半的能量,白色光箭又分散成無數道五色光箭,破洞而出。
而超乎她的意料的是,五色光箭一出,首受其害的竟然是空間球——呃,她忘了五色祥光是所有靈體的剋星,也忘了空間球是她用靈液編織出來的一個靈體。
電光火石間,空間球炸成了粉末。
這一切發生的好快。
真的很快。
快到風可兒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轟——
她腳下的那片黑土地轟然倒塌。
一時間,灰飛煙沒。
兩腳踏空,眼前的世界變得漆黑一團,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風可兒彷彿掉進了萬丈深淵。
好在不是頭次碰到這種情形了。風可兒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她發現她確實是在迅速的下降。
具體來說,她好象是掉進了一個黑咕隆咚的無底洞裡。靈力、神識俱在。可是,周邊的黑暗之中象是被人布了禁制,她試了很多次,發現自己連一個手指頭都動不了。
最終,她只能認命的做着自由加速落體運動。
呵呵,姐該不會是史上第一個被活活摔死的金仙吧?風可兒自我解嘲的撇撇嘴,心裡卻懊悔不已:早知道修成金仙也不過就是這麼一回事,她當初還不如就老老實實的做一個史前穿越女,老公、孩子熱炕頭……
就在這時。她發現腳下貌似有亮光出現。
莫非是出口?心中一凜,風可兒下意識的雙手捏了一個減速的法訣。
令人驚喜的是,她這次居然成功了。
貌似禁制解除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腳下的那線亮光已經變成了一個雞蛋大的白色光斑。
真的是出口!風可兒看得分明。按住心中的狂喜,趕緊雙臂齊舉過頭,用最快的速度在自己的外面佈設了一個球形保護罩。
保護罩剛成形,下一秒,風可兒便感覺到它的下端碰到了實地。
貌似出口之前是一處七十餘度角的斜坡。
因爲之前已經做了減速處理。是以,保護罩只是“刷刷”的激烈擦過斜坡,並沒有與之發現劇烈的碰撞。
也多虧她事先布了這麼一個保護罩,是以,滑落的山石、土塊象下冰雹一樣,敲得保護罩砰砰作響,而連她的寒氣都不曾傷及。
最終,她滑出黑洞,迎來了久違的光明。
尚未穩住身形,風可兒便聽到了久違的鳥叫聲——她的貿然造訪。驚動了附近的鳥兒們。它們撲楞撲楞着翅膀,頭也不回的飛走了。
“啊欠,啊欠!”
風可兒還沒來得及察看周邊的情形,立馬被撲涌而來的混濁之氣刺激得接連打了n個噴嚏。
我靠,這是哪裡,空氣竟如此混濁不堪!
風可兒好不容易止住噴嚏,一擡眼,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圓鼓鼓的小山包上。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
遠遠的“加油,爬過這個山頭,就是我們的宿營地了。”
“這裡可是傳說中的九尾天狐之鄉。大家不要掉隊哦。據說九尾天狐是男女不忌的。碰到落單的男同胞。抓去當壓寨相公。要是女的,就當壓寨夫夫人……”
“狐仙個個都是美女,哥巴不得呢。”
……
一羣紅男綠女沿着蜿蜒的泥徑,鬧哄哄的漸行漸近。
轟隆隆——
強雷滾滾!
風可兒站在山坡之上。被此情此景雷得內外皆焦。
天,這是一羣現代人!雙肩行囊、運動水壺、迷彩圓邊帽……這是一羣驢友……
姐,回來了!
風可兒使勁的嚥下一口唾沫,轉身遠眺。
穿過起起伏伏的山巒,她看到了一座喧囂的城市。那裡高大、密集的樓房,有下班回家的工人。有沿街叫賣的小販……
姐,真的回來了!凝視着遠處的城市,風可兒激動的絞着雙手。
“啊,那是什麼……”這時,山坡下的那羣驢友中有人看到了她,驚呼,“狐,狐仙!”
驢友們聞聲望去,只見山坡上,一抹白色的古裝倩影披着嫣紅的晚霞,迎風而立。
“好仙!”
“喜歡她的長袍!”
“漢服社的吧?”
“那長髮也太誇張了吧?都拖到地上了……”
“咔嚓”、“咔嚓”,各類閃光燈齊動。人們驚豔之餘,紛紛取出手機、相機搶拍下眼前的美景。
沒錯,他們確實是一羣e時代的人。風可兒回過頭來,衝他們嫣然一笑。
山坡下的人們看得呆了,只覺得她身後的晚霞都沒了顏色。
“咯咯咯……”惡趣味起,風可兒展開雙臂,原地轉了一個圈,漸漸隱去身形。
“狐仙!”
有圖有真相哈!山坡下的人們回過神來,顧不得擦去嘴邊的哈啦子,火速發微搏。
很快,各大網站上便登出了某人的玉照,“九尾狐仙”、“神秘的古裝白衣女”……成爲度娘熱門詞彙。
當然這是後話。
這裡便是n年後的青丘峰。做爲第一任峰主,風可兒隱身漫步於其中,已然找不出一絲昔日的痕跡。
如今的風可兒可以通過乾坤大挪移法回溯n年。前提是,她得找到一個壽命有n年的活物。
然而,翻遍方圓百餘里的山巒,她只找到了一棵千年古鬆。這棵古鬆那空了心的粗樹幹上掛着當地有關部門的一塊銅牌,上面寫着“松樹王”。
它已經是這一帶年紀最大的活物了。
但是,它沒有開靈智,仍然只是一棵最尋常不過的松樹。
如果風可兒再晚來個十來年。肯定是看不到這棵樹了——它已經燈盡油枯,沒幾年好活了。
通過這棵樹,風可兒回溯了一下青丘峰過去千餘年裡的歷史。令人沮喪的是,在千年之前。這一帶就已經絕了仙蹟。
當年,風可兒將青丘峰安頓在這裡,命青二等人務必要守護好這裡,以待狐狸復活歸來——她說過,青丘峰是狐狸的。她說到。做到。
以青二等人之天壽,這會兒應該還死不了呀。況且,就算青二等死神之組的成員死光了,青丘峰上下還有近萬餘人呢。這裡頭難道就挑不出一個合格的接班人?
風可兒相信青二等人的忠貞。她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心裡嘀咕開來:莫非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心中一動,她散開神識,擴大探尋範圍。
未果。
再擴大到更大的範圍。
……
很快,風可兒發現,這是一個幾乎絕了仙蹟的時代。不過。她還是在千里之外探尋到了三個金仙的氣息。
她凝神瞥了一眼,禁不住掩嘴輕笑——居然忘了這一茬。
花家兄弟三人組在她曾經活了二十多年的那座城市的公墓園裡安了家!
不去會一會故友,又怎麼叫做衣錦還鄉呢?風可兒心念一動,下一秒,便站在了公墓的門口。
夜暮下的公墓園更加幽靜。
這種時候,是不會有人來上墳的。
是以,花氏三人組大大咧咧的現了身形,呈品字形盤腿坐在老院長的墳前閉目養神。
掃過他們那金燦燦的丹海,風可兒原本滿滿的信心泄了一大半——她向來都是越級打怪的,所以。收拾三隻金仙,應該不成問題吧?
又轉念一想,她不禁握拳:這三隻最記仇,如果讓他們發現自己就是把他們封印在歡樂谷的人。肯定是會沒完沒了的糾纏不清。偏偏他們別的本領不咋的,卻最會粘人。老院長躲了他們一世,最終不也沒能真正甩掉他們嗎?
所以,與其被動的躲來躲去,不如出其不意,收拾之!
拿定主意。風可兒咬破右手中指,左右開弓,右手以自己的金仙血爲符液,沙沙的一氣虛空畫符,左手則翻習如花,接連打出n記法印。
空氣裡的靈氣稱薄到可以忽略不計。但是,她的這番動作之下,那淡得近乎於無的靈氣還是輕微的盪漾起來。
風可兒心中一緊,手上的動作越來的快了,雙手拉出了一連串的殘影。
這樣一來,靈氣的異動便更加明顯了。
哪知,花氏三人組居然一個個連眼皮都沒擡一下,貌似他們根本就沒有覺察靈氣的異動。
裝的?
以靜制動?
以不變對萬變?
風可兒的心陡然提了起來。
可是,事成騎虎,她只能硬着頭皮堅持下去。
終於,捆仙符寶,成!天羅地網,成!風可兒狐疑的瞅着紋絲不動的三人組,暗中鬆了一口氣。
她已經準備就緒,啥陰招、陽招都不怕了。
“喂,三位老友,別來無恙哈。”風可兒胸有成竹的現身,踏着如水的月色,負着雙手,緩緩走了過去。
花家三人組如夢初醒,愕然睜眼。看到她,他們驚悚的表情跟見了鬼一般。一個個呼的跳起來,刷刷的亮出兵器,尖叫着倉遑擺陣:“你……”
“風李茜?”
“是你!”
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
“三位好眼力。”風可兒哪容他們擺好架式,雙管齊下,一手打出捆仙符寶,一手拋出天羅地網。
五色靈力噴涌而出。
一擊即中。
“噹啷、噹啷、噹啷”,那三位手中的兵器立馬墜地。
“上神饒命!”金晃晃的天羅地肉將他們綁成了三隻黑皮肉糉。
風可兒擰眉:不會吧,以三對一,三隻資深老金仙竟然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丫頭,歡迎回來。”背後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風可兒驚愕的回頭一看。
只見一位紅光滿面的老頭兒樂呵呵的站在十步開外。
乍一看,他就跟那些吃完晚飯出來溜彎的街道老大爺沒兩樣:典型的地中海式花白頭。身上穿着發黃的圓領白汗衫套深黃色過膝沙灘褲,腳上趿着人字拖,右手拿着把半舊不新的蒲扇。
然而,他的聲音卻和通天教主的一模一樣。
好吧。就算再看一眼,風可兒發現他的修爲象海一樣的高深莫測,卻也當場凌亂鳥——嗚嗚嗚,這老頭兒會是通天教主?
額滴咯神哈,不帶這麼毀三觀滴!
“大侄女。當叔叔的親自來接你回家,你也不至於激動成這樣吧?”老頭兒“叭”的一扇子超度了一隻在他眼皮底下嗡嗡亂叫的沒帶眼睛出門的飛蚊。
兩眼亮晶晶的瞅着風可兒,他笑得見牙不見眼,頻頻點頭,“好,很好,非常好。不愧是我的大侄女。”
您老人家這到底是在自戀呢,還是在誇偶?風可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別,教主,衆所周知的。我是孤兒。”
經過這麼多事,她要是還沒猜出來,誰纔是真正的把她送到n年前去的幕後黑手,那她就真是穿了一腦袋的豆腐渣。
哼哼,既然是您老人家自個兒送上門來了,那麼,今兒若是不解釋清楚,您老人家就是認我當“姑奶奶”,這事也絕對沒完!
風可兒雙手抱肩,瞅着教主大人。皮笑肉不笑的叭唧叭唧嘴,說道,“還有,不瞞你說。我是外貌協會的鐵桿會員……”
話未說完,通天教主一閃,已經板着臉站在她面前,手起扇落,對準她的腦袋瓜,毫不客氣的賞了她一扇子。啐道:“要不是爲了等你,我至於變成這副德性嗎?”
說着,看也不看地上那三隻嗷嗷求饒的黑皮肉糉,他一邊牽着風可兒,一邊慢慢的搖着蒲扇,絮絮叨叨的抱怨開來:想當年,他通天那也是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花見花開,一襲黑袍迷死人不償命的大神哈。可是,爲了接唯一的嫡親的侄女回家,他硬是堅守在這個各種污染嚴重,跟超級垃圾桶一樣的污濁之地。偏偏他那唯一的嫡親的侄女修行龜速,以至於,他老人家在這地界兒一守就是n年。於是,污濁的空氣侵蝕了他那原本濃密稠黑的頭髮;噁心的污水毒害了他那玉石般的肌膚……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都是爲了等風可兒,他才淪落到這副醜模樣。
風可兒大汗。
同時,她發現,通天教主牽着她,就這樣踏上了一條五彩的光路。公墓園、樹林、山丘、城鎮……在他們倆的身邊飛閃而逝。
心中一驚,風可兒趕緊回頭張望。
地球就象是一顆藍瑩瑩的玻璃球,在她的身後,漸漸遠去……
而光路的另一頭則遙指星空深處。
“教主,這是要去哪兒?”她茫然的問道。
“回家。”通天教主用扇子指了指身後,“人一多,這資源就不夠分了。所以,三千年前,我們便開始分批撤離地球。唔,一千五百年前,青二也撤離了。哦,丫頭,你不要怪她,她是最後一個撤離的。這人太死心眼了,說要等你,守在青丘峰,誰勸也不肯撤離。哼哼,就她那修爲,在那環境下,不出千年就掛了。所以,我花了五百多年的時間,才做通她的思想工作。”
怪不得找不到仙蹟,原來是神界整體搬遷了。聽到故人的消息,風可兒嘆了一口氣,問道:“爲什麼要把我送去那裡?”
通天教主笑了笑:“於私,你是我們三兄弟唯一的血脈。丫頭,你也知道,修爲越高,誕下子嗣的可能性就越低。到了大神這一級別,無論男女修,都不可能再孕育出子嗣。所以,知道了你的存在後,我便非常期待你的誕生。可惜,你生不逢時呀。女媧創造人界之後。地球上的人便越來越多。等到你出生之時,這地球上的靈氣資源已經接近枯竭。而偏偏你又是最正宗的地球土著神族後裔,在修成大神之前,是不能離開地球的土水滋養的。而我那兩個兄弟一個萬事沒主意。一個最死板不過,所以,思來想去,我瞞住了他們,暗中動了點手腳……呵呵。現在看來,我當時的決定是非常明智滴。這不,我這不有了一個生龍活虎嫡親的大侄女了嗎!丫頭啊,回頭,叔再幫你多介紹幾個年輕的男神,嗯,你還年輕得很,也許還有機會孕育出一大堆小神仙來……”
我靠,姐修仙成神,難道是爲了奔着“一大堆小神仙”去的嗎?風可兒大窘。果斷截住他的話:“呃,那個,於公呢?”
“於公呀。”通天教主斂了笑,嘆道,“因爲修行不得其法,是以,開闢出神界之時,便是盤古功德圓滿之時。上界下諭,許盤古擇黃道吉日飛昇成神。只可惜,神使見過盤古之後。嘆惜他的本尊太弱,肯定扛受不住飛昇的巨大的壓力,屆時飛昇成神的只能是三道元神,讓他有個心理準備。盤古的本尊覺得那麼多年的苦修。最終卻是爲他人作嫁,故而怨恨不已。甚至於,在臨近飛昇之前,本尊常常將我等三道元神脫殼去執行任務,而自己則暗中做了諸多手腳,試圖阻止我們飛昇。當然。我們三兄弟也不是吃素的,本尊最終沒能阻擋我們飛昇。然而,到了上界之後,我們才發現,本尊另備有後手。作爲剛剛飛昇的新神,我們三兄弟尚不能與完全脫離原來的空間。也就是說,原來的空間既是我們根基,也是我們的神力源泉。而與原來空間保持聯繫的通道便是我們的飛昇通道。不想,本尊卻在殞落的那一剎那,不惜以自身爲咒,將通道的入口移至魔界之內。因爲在此之前,魔界就已經被封印了。他這樣做,就等於封印了通道。封印通道,可謂後患無窮。一來,失去了原有空間的支持,我們兄弟三個的神力就成了一潭死水,用一點,便少一點,不可再生。一旦神力耗光,我們三兄弟便只有死路一條。這是其一;二來,空間是可不斷進化的,而空間進化要耗費大量的靈氣。等到空間裡的靈氣耗盡之時,即便是我們三兄弟與之恢復了聯繫,也於事無補;三來,我們三兄弟反覆琢磨,本尊肯定是不甘就此殞落的。尤其是,飛昇之時,本尊拼盡全力做下的兩件事,足以證明這一點:一是,他死死的將刻錄通天寶典的玉牌護在胸口;二是,他大費周折的封印通道。所以,我們猜想,他肯定是暗中找到了轉世的法門。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麼,麻煩就大了。因爲他成神之時,肯定會另闢一條新通道。這樣一來,我們三兄弟便等於是無根之神。當然,還有其它一些原因,比如說,神、魔其實是一事兩面,簡單的封印住魔界,時間長了,勢必擾亂整個空間的平衡,弄不好還會毀了空間。總之,無論如何,我們三兄弟都必須重啓通道,而要想重啓通道,就必須打開魔界的封印。可是,我們又無法回去,怎麼辦呢?思來想去,我終於想到,最後一次刻錄修真筆記時,我匆匆收筆,忘記了收回那縷神識。所以,只要能聯繫上那縷神識,然後,再用那縷神識找到小鳳,命小鳳去打開封印即可。小鳳是我餵養的一隻神獸幼仔,奉我爲主,我的話,他肯定會聽的。”
聽到這裡,風可兒終於恍然大悟:“而聯繫那縷神識,便是要找到一個有緣之人?風氏一族的始祖便是那個有緣之人,對嗎?”
“聰明!”通天教主毫不吝嗇的表揚了一個。
風可兒撫額:“教主,其實這事很簡單的,你穿越到飛昇之前,破了本尊的佈置,不就萬事大吉了嗎?”
不想,通天教主飛快的四下瞥了瞥,神秘的湊到她耳邊低語道:“這可是我最後的一點秘密,丫頭,絕對不可道予第三人聽哦。其實吧,時間禁制,身爲上界主神,我也解不了。”
神馬!風可兒張嘴結舌的指着他:原來,教主大人也騙人來着。
通天教主不以爲然的又賞了她一記扇子,得意的笑道:“不要這樣看着本座嘛。活得太久,有時候也挺無聊的。乖侄女又不在身邊。好在這一招騙了幾個傻小子時不時的過來陪你家叔叔,不然,你家叔叔肯定早就孤獨的發了黴?”
風可兒打了個激靈:“你其實是打着我的旗幟,在騙人吧?”
“真聰明。果然是我嫡親的大侄女。”通天教主竟然象個大姑娘一樣。用大蒲扇遮了大半張老臉,連連點頭,得意的笑眯了臉。
“說,你都騙了誰?”風可兒躁得滿臉通紅,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
“我打!”
“劍雨飛花!”
“大火球!”
“西瓜斬!”
……
無奈。死老頭兒太厲害,扇子一揮,便輕輕化解了她的所有招術。
通天教主用扇子粘住她的兩隻爪子,衝遠處呶呶嘴:“乖侄女,你別急呀。這不,傻小子們忍不住,都跑來接你了呢。”
風可兒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五彩光路的盡頭,一隻燒包的紅毛大鳥正展翅飛來。
“是他?”風可兒滿頭黑線,回頭瞪了一眼通天教主。
後者使勁的點點頭:“幾人之中。本座最看好的便是小九。一來,小九是小鳳的嫡系後代。當年七夜天君與獨眼龍勾結,試圖平分空間裡的靈氣資源。就是小九與獨眼龍大戰千餘回合,最後,利用你爆破空間球的五色光箭,斬殺之,終於打開了魔界的封印,迎回我們三兄弟;二來,他與你淵源最深。如果沒有他鳳凰血晶,你最多也就是能噴個火星子罷了。哪能最終煉成幽冥之火?如果沒有他的火鳳血寶,大侄女,嗚嗚嗚,你早就掛了。還有。小九很癡情的。當年,他明明已經飛昇成神,卻爲了尋訪你,不惜在人界做了十萬餘年的鬼君。叔父一想到這茬,這心兒就碎了……丫頭,若是不信的話。抽個時間,可以回去問那個孟愧。呃,孟愧就是被小九感化,最終放棄一切,現在還留在那幽冥界免費派送孟婆湯哩。”說着,死老頭還裝模作樣的擠了兩掉鱷魚淚。
孟愧居然就是黃泉路上的孟婆?風可兒翻了個大白眼,再看光路的盡頭又多了一條青色的身影。
情殤?
如果她沒猜錯,這位便是盤古本尊的轉世來着。敵人哈!她回頭衝通天教主挑眉。
死老頭兒清咳一聲,端起長者的款兒,語重心長的說道:“丫頭,士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而且,你不是也說過嗎?轉世是轉世,本尊是本尊,不能混爲一談滴。呃,還有,人家現在不叫情殤了,是神界有名的青帝。說起來,這全是我的親親侄女的功勞哩。”
風可兒惡寒。
通天教主又唾沫子橫飛的說起了當年——當年,風可兒打開情殤的胸膛。在看到狐狸的記憶後,她不禁雙淚橫流。
“你的眼淚可珍貴了,一滴也沒有浪費,全滴在了這小子的胸膛裡。從此,這小子那空蕩蕩的胸膛裡就有了一顆水做的心。他回到雲海深處修行千年之後,終於有了自己的識海。從此,他就變得明辨事非了,不再與那花七夜狼狽爲奸,轉而投入了女媧的反魔陣營,因常年着一襲青衫,故而被神界敬稱爲青帝。浩劫過後,他與風伏羲皆功德圓滿,晉升成神。哦,還有,丫頭,你別自戀哈。人家青帝大小老婆已經娶了快一打了。呃,他一直當你是親妹妹來着。”
“這就好。”風可兒甩了一把冷汗。
再看光路的盡頭,她終於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銀色身影——狐狸!
小心肝,怦然若出。
結果,通天教主湊過來,在一旁不知死活的扇陰風,嘀咕着:“丫頭,他真的不是你的狐狸。呃,他現在是神界最賢明的白帝。還有,復活後,他連名字也改了。女媧娘娘非常喜歡他的一身銀毛,便戲稱他爲白銀。所以,他就以此爲名了。後來,青二等人見他完全記不起你,還拉着他回了幾趟青丘峰。再後來,他倒是恢復了以前的記憶,也時時念着你的好,只不過,他,他也打心裡當你是妹妹。他說,修真之人講究的就是一個緣字……唔,白帝和天帝,都是女媧娘娘的夫婿。咳,不分大小的,一直都是這樣,三人好着呢,生了一大堆的小神仙……”
風可兒回頭看着他,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職業笑:“三叔,我理解,他們那會兒是以女爲尊……女尊嘛,女的三夫四侍也是常有……”
然而,話未說完,眼圈卻先紅了。
通天教主見狀,慌了手腳,軟聲軟語的安慰道:“乖侄女,你要是樂意,三叔就把神界再整成女尊……”
“謝謝你,三叔。”風可兒翻眼望天,極力忍住淚意,咧開嘴笑道,“我纔不要呢。我家的叔叔全是大神,我作爲你們唯一的嫡親的大侄女,可不能給你們臉上抹黑。所以,我要閉關修煉……我也要當大神。”
通天教主心疼的攬過她的肩膀,寵溺的笑道:“哈,乖侄女,你已經是大神了。就是因爲你修成了大神,所以才能歸位呀。”
風可兒大驚:“我已經成神了?”她的修爲明明纔是金仙一層……
“擔心你摻和到後面的神魔大戰之中,所以,當初我通過小九對你的空間球做了點手腳。”通天教主得意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若不能修成金仙大圓滿的境界,是不能破開空間球的。事實證明,你叔我掐算得剛剛好,你破開空間球的五色光正好助小九斬殺獨眼龍。於是,你也算是功德圓滿,可飛昇成神。”
風可兒拉着他的衣角,星星眼:“三叔,那我是什麼神?”
“幽冥之神,掌天下之生死輪迴。”通天教主指着光路盡頭的那隻紅毛大鳥,撇撇嘴,“這名號是他取的。一直以來,他都一人做兩個主神的活,替你佔着這個主神位置呢。”
風可兒不幹了,推開他,嚷嚷:“什麼呀,再好聽,也是死神。我纔不要當死神!”三叔,你有見過象姐這樣如花似玉的死神!
通天教主好受傷,扳着手指頭數道:“幽冥之火、死神之組……這些都是你自個兒搗鼓出來的。所以,三叔我以爲親親侄女最喜歡這個神位咩……”
最主要的是,諸神之中,就數這個位置油水最多。
咳咳咳,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是通天教主一貫的人事主張。
某峰感謝諸位親們不離不棄,一路伴隨至此。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