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明顯的變化是,風可兒發現她的皮膚變得更好了:白淨、細滑、緊緻,籠着珍珠白的朦朧光暈。
得意之餘,她催動冰球術。冰球術也有了長足的進步——發出的冰球,最大可達籃球般大小;在顏色上也有了些變化,冰球不再是純白色,而是呈淡紫色。
不知道這又是何解?
狐疑之下,她用神識覆蓋鳳玉牌,想看寶典裡是怎麼說。
沒想到,她竟然翻開了寶典的第二頁。
內容依然是盤古大神寫的修行日記。在日記裡,盤古大神說他咬斷了束着手腕的一縷元氣。這縷元氣比先前那縷起碼大了三倍。然後,這縷被扯斷的元氣又被他的小腹完全吸收了。他的小腹處發出五色光,升級!於是,盤古大神寫道,他明白了,原來只要扯斷的元氣,就能升級。
看到這裡,風可兒也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打怪之所以能升級,原因是她吸收了怪們體內的元氣!只要當她吸收的元氣達到一定程度,修爲就會更上一層。與靈氣木有半點關係。怪不得她吃蘊靈丸根本就不長靈力!
日記的字裡行間仍然有許多的圈圈點點,文後寫滿了讀後感。有一段文字抓住了風可兒的眼球:嗟乎,此篇足以證明關於盤古大神沒有靈根的傳說並非無稽之談!這個觀點倒是和神秘的聲音說的一樣。
文字裡的“沒有靈根”四字被人圈了起來,有人持反對意見:荒謬!沒有靈根,盤古大神又是怎麼修行的?
後面,有人力挺一樓的觀點:普天之下,誰的靈根可以直接吸收元氣?此乃天根也,靈根遠不能及!
後面還蓋了好幾層樓,個個大讚‘天根’這個名兒取得響亮。
風可兒讀罷,摸着自己的小腹,喜道:“莫非我也有天根?”啊呀呀,真要是這樣的話,姐就是天才中的神才!
沾沾自喜了一會兒,她斂神繼續看書,卻至始至終沒有找到任何關於學習技能的選項。
咦,奇怪,明明上次是有的。風可兒翻眼望天,仔細回想了一下上次打開技能選項的經過。
滴血!莫非要想學習新技能,一定得滴血?
抱着試試看的想法,她咬破中指,往鳳玉牌上滴了滴血。
“叮——”,腦海裡現出一個金燦燦的界面:
物種:主人;
品階:練氣中期;
自創技能:中級匕首刺殺;
可以學習的技能:冰錐術、窺心術、回春術。
死傢伙,核心部分還是得見血才顯靈呀!風可兒搖頭苦笑。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回,她學乖了:一樣一樣的學。
冰錐術就是冰球術的升級版,殺傷力更強。變出來的冰錐跟匕首一般大小,尖尖的錐尖閃着淡紫色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窺心術,風可兒通過打包來的資料已經有所瞭解:據說,每個修士的心臟裡都有一個心海。那裡隱藏着修士最真實的想法。而窺心術,正是練氣中期和練氣末期的修士用來察看心海的法術。只可惜,窺心術只能用在修爲和自己差不多、或者修爲不如自己的修士身上。不然,神識會被對方的心海所傷。
心海真的存在麼?在現代,人們早就可以解剖心臟,卻從來沒有人提出過心海一說。出於好奇,風可兒用窺心術察看她自己的心海。結果令她很失望。和資料上描述的不一樣,她在自己的心臟部位看到了一個瑰麗的漩渦:漩渦的正中是白色的,泛着淡紫色的光芒;四周和她進級時體內迸出的五色光一致,呈紅、金、藍、黑、綠等五色,流光溢彩,非常好看。
難道這裡就是五色光的源頭?還有,冰球和冰錐上的淡紫色也是來源於心海?資料上沒有提及這些呢!
風可兒有點迷糊了,再翻了翻寶典,那些註解和讀後感裡都沒有相關的解釋。
管它的,先學會回春術再說。
資料上說,回春術是用來療傷的,對自己,對旁人……只要是有生命的,都管用;但,至少得練氣末期以上的修爲才能使用。
沒想到寶典顯示她現在就能學了,所以,風可兒在這裡看到回春術,心裡甭提有多高興了——沒了保護罩,哪能保證每次打怪都不會受傷?可是,回春丹好貴的說,她現在又不能開爐煉丹。有了回春術,她便能省下一大筆丹藥開銷了。
爲了檢驗回春術的效果,她抽出匕首,跑到院子裡的那株大槐樹下,先在樹幹上狠狠的紮了一個大窟窿,然後使用回春術,右手輕輕撫過大窟窿。
她的掌心緩緩的飄出一股白色的熱氣。大窟窿一碰到熱氣,迅速的合攏。很快,樹幹完好如初,看不出任何痕跡。
真的神了!風可兒看着自己的掌心,亢奮不已。啊哈,姐成神醫鳥!回到現代,神馬也不用做,僅憑這一手絕活便足夠姐一世吃香喝辣了。
彷彿看到了自己回到現代後,小日子過得滋滋潤潤,風可兒頓時有了動力,屁癲屁癲的跑回房間閉關修行。
殊不知,青雲宗的主峰上,宗主又咆哮開來。整座聖霞峰都籠罩在她憤怒的吼聲之中。
原因很簡單,她派去大青山的弟子回來了——菩提子沒有抓到;風氏一族人去樓空,只有大祭司的屍體被光溜溜的吊在後山的一棵大樹下。
大祭司渾身沒有一塊好肉,死得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在她的背部,刻着三行奇怪的血字,不是甲骨文,前去的弟子們沒有一個認得全。他們只好把屍體擡了回來,請宗主親自過目。
還好,宗主認得那些字。
那是三行歪歪扭扭的鐘鼎文:大膽青雲宗,膽敢混淆我風家血統!殺無赦!
一句話道破宗主的陰謀。多年來的佈局全打了水漂,宗主想想就發狂。
沒錯,大祭司根本就不是風氏的後代,而是宗主派去風氏一族的細作。身爲宗主最器重的隱衛,她的修爲並非築基期,而是元嬰中期!
當年,彩霞真人自甘墮落,與帶回宗門的風氏子弟育有一女。那是一個非常健康的火靈根女娃,天賦異稟。可惜,可憐的小娃娃剛一出生,連臍帶都沒有剪掉,就被宗主活活的掐死在襁褓裡。
也許元嬰逃掉了。抱着僥倖的心理,宗主定睛細看大祭司的屍體,立馬“滋”的倒吸一口冷氣,透心涼!
屍體被人用法術下了禁制,是以,只有宗主這樣的大能纔看得出,大祭司的元嬰沒能逃走,正軟綿綿的癱在她的丹田之內。大祭司的小腹被掏了一個大窟窿,元嬰蓮藕一般的脖子上驚悚的現出青紫色。
元嬰的脖子斷了!有人直接掏穿大祭司的肚皮,掐斷了元嬰的脖子!這得何等的速度!以宗主化虛期的修爲,她也自認爲沒有把握一招掐斷元嬰的脖子!
這人的修爲高深得恐怖!就算飛昇期的大能也未必能及也!
“殺無赦!”
多少年來,他們都跟小綿羊一般溫馴,這回怎麼就突然發作了?可恨,一時大意,玩鷹的被鷹啄了眼!
他們不是被抹去記憶,不再有人記得神界的文字的麼?怎麼還有人會鐘鼎文?
另外,什麼時候,風氏一族有了這般強大的修士?
是那隻火鳳嗎?
一隻毛都沒長齊的鳳雛也有這樣強大的威力?
難道風可兒和菩提子此次來宗門就是衝着火鳳來的?
宗主越想越後怕:被這樣強大的對頭盯上,青雲宗的劫難來了!
把主殿裡能砸的東西全砸光了,宗主才覺得身體有了一絲暖意。瞪着一雙赤紅的眸子,她一屁股跌坐在蒲團上,雙手撐在大腿上,氣喘吁吁的問道:“風氏一族的人都去了哪裡?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弟子們統統勾着頭,不敢吱聲。
果然沒有。宗主氣不打一處來,揮手連連大喝:“沒用的廢物,今天的事,誰吐出去半個字,殺無赦!滾,滾!”
與其與這幫廢物制氣,還不如想想該怎麼跟長老們解釋這件事。宗主牙痛呀,捂住腮幫子,陷入了沉思。
冥思苦想了一天一宿,宗主於次日傍晚緊急召開長老會議。這夜,聖霞峰的主殿燈火通明,徹夜未熄。
天亮之後,長老們一個個愁眉緊鎖的離開主殿。
很快,青雲宗上下全感覺情況有些不妙:先是宗門緊急召回了所有外出執行任務的弟子;然後,山門關了,護法大陣啓動;最後,不但外門的戒嚴沒有撤消,就連內門各峰也開始全線警戒。
於是乎,風可兒閉關三日,一出關,就收到兩枚秦均發來的傳讀符。
一枚是:秦衡,內門、外門一律加強了警戒。娘已經知道了你進階的事,甚感欣慰。見你正閉關,所以發傳訊符於我,說,望我們萬事小心,全心備戰內門弟子選拔賽,切記不可惹是生非。我已經遵照孃的吩咐,推了宗門的任務,近段時間準備閉關。
另一枚是:秦衡,我已閉關。你自個兒小心。祖姨婆已經應下孃的懇求,答應照拂你。碰到難事,你可向祖姨婆求助。
風可兒感動之餘,放開神識搜索四周——進級後,她的神識也跟着變強了許多。現在,加上斂息符的威力,她運用神識,可以感知一百餘里內的靈氣波動。
秦均所言非虛,如臨大敵,整個青雲宗皆處於一級戰備狀態!
這時,屋子裡傳來鳳九的哼哼:“丫頭,有吃的嗎?”閉關十日,全靠辟穀丹撐着,他現在好餓哈。
風可兒回首一看,原來肉鳥也出關了。
正欲回答,鳳九卻用一隻翅尖指着她,雙目瞪得渾圓,難以置信的問道:“你,你進級了?什麼時候的事?”如果他沒有記錯,這丫頭一個月前才進的階。
風可兒得意的一甩頭:“三天前。”
鳳九眯縫着眼睛,瞥着她,正色道:“在我閉關期間,有事發生,是嗎?”
“嗯哼。”風可兒有心防他,不想與之過多交談進級的事,聳聳肩,叉開話題,“去野雞坡歷練的弟子都回來了。你餓不餓?我餓了,想去打幾隻野雞回來打牙祭。這院裡的其他人都搬走了,現在就住我一人。你可以去院裡走一走,散散心。”
這話聽着是關懷體貼,卻無不透着防備與疏遠,鳳九氣極,橫了她一眼,別過頭去,送給她一個毛絨絨的後腦勺。
發什麼大小姐脾氣!風可兒撇撇嘴,徑直離開。
文師叔的下場,在外門,已經是人人皆知。是以,無論是哨卡里執勤的,還是巡邏的,弟子們看到風可兒竟如同碰到瘟神,一個個避尤不及,哪裡還有人敢上前盤問?
是以,風可兒很順利的來到了野雞坡下的樹林邊。
這時,她突然看到數裡外閃出一道熟悉的身影。那人鬼鬼崇崇的四下裡張望一番,嗖的鑽進了樹林裡。
陳老夫子?他來這裡做什麼?
想起詭異的玉蟲,風可兒毫不猶豫的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