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凌家護衛臉色大變,飛快滑來,七手八腳扶起徐璐。
徐璐捂着腰,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別碰我。”徐璐痛苦地叫着,以怪異的姿勢斜臥在雪地上。
路玲以無比難看的姿勢滑了過來,“怎麼了,是不是傷到哪了?”雖說積雪厚實,但戴着滑板,摔養尊處優慣了的人,依然會摔得很慘。
徐璐半天沒敢動作,“大概扭到腰了。”
一干護衛大驚失色,紛紛跪下來領罪,“卑職保護不力,請少夫人責罰。”
路玲玲說:“現在不是自罰的時候,讓開,我來瞧瞧。”她脫下滑板,蹲下身檢查徐璐的腰。
長安郡主站在一旁,狐疑地看着徐璐,叫道:“喂,你可別蒙我。我也沒怎麼推你,也沒用多少力,是你自己重心不穩的。”
還說沒用力,沒用力少夫人會摔這麼狠?凌家護衛惡狠狠地瞪着長安郡主。
凌峰這些護衛,全是凌家培養出來的死士,上過戰場,殺過賊寇,整治過刁民,刑逼過犯人,折磨過仇人,從死人堆裡闖出來的血腥殺氣,瞪得長安郡主心臟一緊,幾乎站立不穩。
“你們,好大膽子。”長安郡主歇了會,才覺得自己的郡主威嚴受到挑戰,她惡狠狠地道:“安國侯府也太沒規矩了,小小的護院也敢對本郡主不敬。”
沒有人理會她。
路玲玲對徐璐說:“沒事沒事,來,我扶你站起來,雙腿叉開,手放平,頭擡起來,對,對……就這樣……”忽然膝蓋往徐璐左邊腰上一頂,只聽到一陣響亮的咔嚓聲響。
“好了,你試着走一下。”路玲玲說。
徐璐僵硬地摸了摸腰,再試着扭了看腰,不痛了,再走上兩步,她臉上一喜,“真的不痛了。”
凌家一羣護衛也祟拜地望着路玲玲,紛紛抱拳道:“多謝沈三夫人相助。”少夫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摔倒還扭傷了腰,等會子世子爺回來豈不要扒他們的皮?
路玲玲笑着說:“沒事就好了,天色也不早了,我看,今天就到此爲止吧。”
徐璐點頭,對護衛長說:“長安郡主身份尊貴,怕怠慢了尊貴的郡主。你派些護衛送長安郡主回西山別院。”然後對長安郡主道:“郡主,您請。我身子不適,恕不遠送。”
顯然,這徐氏是在下逐客令。
不就是剛纔推了她一把麼?至於麼?
長安郡主臉色不好看,偏路玲玲也沒替她說話,越發下不了臺,哼了聲,馬鞭忽然就抽在離她最近的護衛身上,嬌斥道:“剛纔是你瞪本郡主吧?趕緊給本郡主磕頭賠罪,不然本郡主挖了你的眼珠子。”
那名護衛眉頭都不皺一下,對長安郡主冷聲道:“郡主,請!”
徐璐是真的怒了,冷冷地道:“長安郡主好大的威風。”她對路玲玲道:“等會子還要麻煩姐姐替我檢查下護衛的傷勢。”
路玲玲不知道徐璐要如何處理這事,但見她平靜的面容,又想到有關她蔫壞的傳聞,點頭,“沒問是。不過我的診治費可是很高的。”
“沒問題。”徐璐又對那捱了打的護衛道:“你先回去,讓我路姐姐給你看看傷勢。”她笑盈盈地望着長安郡主說:“郡主請回吧。改日我再派人去府上收診治費和傷藥費還有營養費。”護衛們飛快地望了徐璐一眼,又低下頭來。
長安郡主氣樂了,用馬鞭指着徐璐,厲聲道:“本郡主打了他又怎的?醫藥費?作夢。”
徐璐皺眉,喃喃自語道:“想不到堂堂郡主居然……唉,也罷,到時候我也只好向楊夫人要了。”轉身就走。
“……你……站住!”長安郡主呆了片刻,忽然又跳了起來,從後頭追趕徐璐,可惜她忘了她腳上還有滑板,以走路的姿勢自然跌了個狗吃屎,甚至吃了一嘴的雪。
但這回卻沒有人扶她,她帶來的下人都不會滑雪,費了姥姥的勁才趕了過來,扶起長安郡主。長安郡主顏面損得厲害,又找不到出氣的地兒,只好往自己身邊人出氣。
“狗奴才,剛纔死哪去了,怎麼不早點來?讓我出醜很得意是吧?”
丫鬟也知道主子臉面受損,不過是借她找臺階罷了,忍氣吞生,趕緊求饒。
徐璐派了護衛護送長安郡主,長安郡主看着這些面癱臉,氣不打一處來,又想揮鞭子,但忽然又想到那徐氏不好惹,又忿忿地放下馬鞭,哼了聲,氣呼呼地領着人走了。
把眼前一切都看進眼裡的路玲玲不得不佩服徐璐,“妹子,你可真夠厲害的。長安郡主都被你整得沒脾氣了。”她印像中的長安郡主,在不如自己的人面前,比公主還要跋扈,想不到今日卻在徐璐面前吃了虧。瞧她剛纔色厲內荏的模樣,路玲玲非常不厚道地笑了。
徐璐說:“在這些跋扈的金枝玉葉前,我自認涵養還是不錯的。但若是動手打人,還不肯認錯,可就怨不得我不給她留面子了。”比起長安郡主沒格調的跋扈,徐璐忽然覺得,朝陽公主那點蠻橫都算不得什麼了。至少朝陽公主對外人囂張,但也就是嘴巴上厲害罷了。
……
在挽月別墅大門前,長安郡主還碰到了朝陽公主,睜大眼,“堂姐,你來做什麼?”
朝陽公主一身大紅色勁裝,明豔照人,她說:“一個人滑雪也怪無聊的,特地來這邊動動筋骨。”
長安郡主怒道:“這兒有什麼好玩的?徐氏那樣的人你也瞧得上?”
朝陽公主揚起眉頭,“我忽然覺得這徐氏滿好玩的。天色還早呢,你不玩了?”
“不玩了。”長安郡主怒氣衝衝地道。她故意把滿臉的怒火擺在臉上。
可惜朝陽公主一心想着滑雪事兒,並未注意到她,只是說:“那好吧,我去玩了。”就領着人走了。
長安郡主跺跺腳,遲疑了半晌,又期期艾艾地跟了上去。她知道朝陽公主的脾氣和在宗室裡的影響力。她若是喜歡一個人,那個人就會水漲船高,可若是討厭一個人,那人在宗室裡頭的地位也會一落千丈。她雖貴爲王府郡主,卻沒有朝陽公主強大的底氣。
“少夫人,朝陽公主來了。”徐璐前腳纔回到屋子裡,後腳就有人通傳,朝陽公主來了。
“她來做什麼?”徐璐與路玲玲互望一眼。
路玲玲說:“來就來吧,出去迎接一下吧。”
也只能如此了。徐璐出了屋子,在院門前親自相迎,“公主您怎麼也來了?真令寒舍篷壁生輝。”
朝陽公主看了她和路玲玲一眼,“怎麼不滑雪了?本公主還想過來滑雪呢。”
“公主會滑雪麼?”
“那當然。咱們來比劃比劃,看誰劃得更快更遠。”朝陽公主對自己滑雪的本領還是很自信的。
徐璐笑着說:“我也是纔剛學會沒多久,可不敢在公主面前呈能。公主既然想活動筋骨,我也想陪陪公主,耐何剛纔不小心扭到了腰,恐怕要讓公主失望了。”
“怎麼這麼沒用?”朝陽公主看了看她苗條的腰身,不爽了,“是不是不想陪我,所以找藉口呀?”
徐璐說:“公主可真是冤枉我了。公主能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呢,只是剛纔真的扭到了腰。路姐姐才替我矯正了。路姐姐也交待我,短時日內不可再滑雪了,以免加重傷勢。”
路玲玲對看過來的朝陽公主點頭,“小璐剛纔確實扭到腰了,差點都起不來呢。”
朝陽公主似乎很信任路玲玲,聞言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悻悻地道:“真是可惜了,本來我還想活動活動筋骨呢。”
“多的是活動筋骨,並一定非要滑雪呀?我們正在屋裡頭做燒叫化雞吃,公主要不要試試?”
“叫化雞?這個詞兒倒是新鮮。也罷,反正也怪無聊的。”
朝陽公主索先進入院子,徐璐和路玲玲也跟着一道進去了。
長安郡主猶豫半響,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
徐璐與路玲玲互望一眼,都從各自的眼裡看到不以爲然和狡黠。
“算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路玲玲小聲說。
徐璐點點頭,她也不想與長安郡主交惡。但剛纔她都被打到臉上了,再不還擊,就該是她丟面子了。護衛地位雖低,也時常任由主子打罵。但人家也有一顆自尊心的。想要讓護衛真正忠心自己,當主子的也得多替他們着想。若在外頭受了委屈,當主子的肯定要替他們撐着纔是。
凌峰收買人心還是非常有經驗的,也就是那三板斧,優待其家人,護短,再加上給予尊重。絕對可以讓這些人生出士爲知已者死的想法。
東廂房比較寬闊,生了幾個爐子,丫頭們正蹲在地上,手頭拿着用雙竹竿串着的烤得半生不熟的嫩雞,正在爐子邊不停地翻動烤着。
朝陽公主看得有趣,用鼻子吸了吸,“好香。這肚腹裡加上了什麼呀?”
徐璐笑着說:“按着路姐姐的交代,用醬油、料酒、鹽、蔥薑片,拌勻塗抹雞的內外。再用野菇,八角,鹽,蔥段,茴香等加入生抽拌成料包放入雞腹,再用油紙包好,用雪或是冰塊,醃製八到九個時辰。再串上竹竿,放到火上烤。這炭火也是有講究的,須用柏木丫,桔子皮等烤,烤來的叫化雞那才叫香呢。”
朝陽公主看着丫頭手裡正烤得油亮亮的嫩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說:“那肯定會很香。只是,爲什麼要叫化雞呢?”
徐璐愣了下,看着路玲玲。
路玲玲笑着解釋:“這個呀,以前就是叫化子經常弄來吃的。那些叫化子討飯不易,有時候也會偷雞摸狗。偷來的雞,也就囫圇去了肚腹,裹上些料,以前據說是放到炭火堆裡燒,味道非常棒。後來那叫化子顯達了,仍是懷念叫化雞的味道,也就慢慢改進工藝,不過仍叫叫化雞就是了。”
這時候,烤雞已烤得半熟,雞油遇上炭火被薰得滋滋作響,那種雞肉特有的香味加上柏樹丫的香味也散發了出來。還有半個多時辰就要到飯店了,一干人全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長安郡主縮在角落裡,看着徐璐等人只與朝陽公主說話,自覺受到冷落,也不得不擠過來,說:“怎麼才弄了一隻?等會子夠分麼?”
徐璐看她一眼,慢吞吞地道:“我和路姐姐一人半隻,應該足夠的。”
朝陽公主大怒,“怎麼,還沒本公主的份?”
徐璐笑着說:“原本也不知道公主會來……不過公主放心,到時候我分你一個雞腿吧。”
朝陽公主很是不滿,“一個雞腿哪夠?你一個人吃得完那麼多?”儘管語氣不忿,但朝陽公主卻並不怎麼生氣。她是嫡出公主,外命婦在自己面前從來都是陪笑臉的小心翼翼,一些家世普通的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天長日久的,也就倦了。這徐氏卻只把她當普通人,還挺讓她舒服的。
長安郡主見徐璐連公主都不放眼裡,更是不敢再造次,笑着插話道,“是呀,少夫人一個人應該吃不完吧?”
徐璐苦着臉說:“一會兒我家世子爺就要回來了,我答應了要給世子爺留半隻。公主也知道,咱們女人呀,都是以夫爲天的,所以,還請公主見證。”
朝陽公主又怒了,“討好夫君是沒錯,可你現在不討好我,就不怕本公主生氣?”
徐璐揚眉道:“你又不是我男人,我又不靠你吃飯,你生不生氣關我什麼事?”
這話說得?長字郡主眉毛一揚,正要替朝陽公主喝斥她,但路玲玲已笑了起來,她抓着朝陽公主的手,“公主你聽聽,這丫頭可是有了異性就沒人性呢。”
朝陽公主細細品味了下,轉怒爲笑,甚至還點了點頭,“不錯,還真讓玲玲說中了,你就是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
徐璐笑眯眯地道:“公主過獎了。咱們可不能與公主比呀,我們都得靠男人生活的。不討好了男人,日子可就不好過了,所以只好讓公主委屈些了。”她看着已漸漸烤熟的叫化雞,一臉肉痛,“更何況,我還給公主留了個雞腿。”
徐璐的肉疼神色讓朝陽公主樂了起來,“得了,雞腿就雞腿吧。若是好吃,改明兒回去讓底下人做了給你送個十隻八隻來。”
燒叫化雞需要文火烤,真正烤熟,也需要大半個時辰,大家也等得無聊,就坐到炕上說起話來。長安郡主見她們三人都上了炕,猶豫了會,也跟着上了炕。卻不像另外三人那樣,脫了鞋子,居然毫無形像地就那樣盤腿坐着,而是文雅地並着雙腿。
朝陽公主吃着徐璐親手做的烤板栗,“什麼手藝嘛,比我府上的丫鬟差得遠了。”
徐璐笑着說:“才學的。我說,你也別嫌棄了,見天的嫌棄我,嫌棄上癮了?”
朝陽公主道:“真讓你說中了。不知怎的,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刻薄你幾句。我在別人面前還從未這樣過的。”
路玲玲笑道:“小璐,你甭理她。她不止對你一人刻薄,對我還刻薄呢。”
朝陽公主瞪她一眼,“說謊不打草稿,本公主什麼時候刻薄過你了?從來都是你刻薄我好不好?”
路玲玲對徐璐笑道:“看吧,一句話不合,就兇起來了。也虧得咱們大人大量,不與她計較。”
朝陽公主氣極,伸手去擰她,“你大人大量?本公主纔是真正的大人大量。依你們這般對我沒大沒小的,若是換着別的公主,早就把你們拉出去治罪了。”
徐璐趕緊抱拳道:“是,多謝公主大人大量,不與小女子計較。等會兒,我再分給公主一根翅膀呀。”
朝陽公主鄙視,“當本公主是叫化子不成?”
“那公主還要怎樣?”
“至少兩根翅膀。”朝陽公主比劃了下。
徐璐和路玲玲幾乎笑躺在炕上。朝陽公主也跟着笑了起來,三人又打打鬧鬧的,哪還有半分貴婦形像。一旁的長安郡主看得目瞪口呆,但見她們有說有笑的模樣,半分拘束也無,忽然又妒嫉起來。
長安郡主等了半天,總算找着了話題,問朝陽公主,“對了,堂姐,我那小姑子呢?”
朝陽公主有些冷淡地道:“她嫌棄滑雪是粗俗沒教養的運動,與她話不投機,所以我讓人送她回去了。”
長安郡主怔忡片刻,堂姐這話還算委婉,只差沒有說楊採兒惹她生氣,所以把她攆回去了。
長安郡主並不怎麼喜歡楊採兒,但到底是婆母的心肝寶貝,她雖貴爲郡主,可在婆母面前也不敢太過放肆了,於是又擔憂地道:“她就這樣回去,也不知會不會孤單。我這個小姑子,是個愛哭鬼,又愛告狀……”
朝陽公主不耐煩地揮揮手,“不會牽扯到你的。護送她回去的嬤嬤會對你婆母說是我的主意,與你無關。”
長安郡主鬆了口氣,趕緊說了聲謝。
朝陽公主哼了哼,橫了她一眼,“你那小姑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見高爬,見低踩的。你可是堂堂郡主呢,理她做甚?若是不敬你,揮她兩巴掌。若是你婆母敢拿捏你,你來與我說,我去收拾她。”
長安郡主苦笑,她哪裡敢與這個堂姐比呀。甚至別的公主都不敢與她比。
……
當依香等人說叫化雞烤好了後,朝陽公主和路玲玲動作迅猛地下了炕,一人捏着叫化雞上竹竿不放。
“放手,小璐答應分我半隻的。”路玲玲說。
朝陽公主凶神惡煞,“你一個人就吃半隻,你好意思麼?雪姐兒還沒着落呢。”雪姐兒就是長安郡主的小名。
“郡主那是什麼身份,又豈會吃這種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你這是在罵我上不得檯面麼?”
“不敢。”
“我看你分明就是敢得不能再敢。”朝陽公主搶不過路玲玲,只好向徐璐求救,“就算你不把我當公主,但我好歹也是客人吧。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徐璐慢吞吞地從炕上下來,把她們分開,把叫化雞拿到手頭,對夏荷說:“去拿刀,還有幾個盤子來。”
夏荷領命而去。
徐璐笑眯眯地說:“我是主人,你們是客人,客隨主便,是不是這個理?”
沒有人說話,但也沒有人反對。
長安郡主趕緊出聲附和着,“是是是,少夫人說得是,你是主,我們是客,客隨主便。”
徐璐說:“那好,我怎麼分就怎麼分。你們可不許有意見。”
夏荷很快就拿了菜刀和盤子,並很有眼色地連菜板也拿了來。徐璐就把翅膀和雞腿切了下來,再對外剖開,只是她從未切過雞,無法掌握刀法,好好的一隻雞讓她切得慘不忍睹。
徐璐肉痛地把兩個翅膀和一雞腿給了朝陽公主。再把半隻雞又從中剖開,路玲玲眼明手快地搶過最大並且有雞腿的那小半隻。
徐璐無耐一笑,看着菜板上還剩下的三塊雞肉,有些遲疑,最後不甘不願地拿了個不大不小的雞肉遞給長安郡主,“吃了我的雞肉,就得趕緊還我家護衛的醫治費和醫藥費還有營養費。”
長安郡主接過雞肉,不甘不願地說:“得了,不會少你一分的。真是的,還堂堂世子夫人呢,真小氣。”
然後坐在朝陽公主旁邊吃起了雞肉。
朝陽公主一邊啃着雞腿一邊看她一眼,“你打了她的護衛?”
長安郡主不好意思地道:“當時只是氣極了……”道歉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朝陽公主哼了哼,“果然惡人還是需讓惡人磨。”
長安郡主很不服氣,不過她得罪不起這個堂姐。而那個徐璐也不是好惹的,長安郡主堅決不會承認,她已經有些怕徐璐了。
長安郡主又看了把剩下的小半隻叫化雞仔細包起來的徐璐,她的動作雖然有些笨拙,但卻很輕柔,嬰兒肥的側面形成一個非常好看的孤度,肉嘟嘟的,飽滿,非常的令人……食指大動。
再看她明亮的眸子,白裡透紅的臉蛋,真正的杏眼桃腮……此時正用銀箸叉着叫化雞,但因爲太燙,無法下嘴,一邊吹着氣一邊小心翼翼地吃着,模樣兒很是文雅,又透出股嬌憨勁兒。
長安郡主就忍不住看得呆了去。
良久,她纔對朝陽公主低聲道:“堂姐,你發現沒,這徐氏,看久了,還真的滿好看的。”
徐璐耳朵尖,聽到了長安郡主的話,擡頭笑道:“唉呀,郡主應該說我賢惠文雅什麼的,真要說我好看,我會不好意思的。”
長安郡主笑着說:“還真別說,少夫人剛開始看着不起眼,可卻是越看越覺得舒服。難怪安國侯世子那麼疼你。”
“他不疼我疼誰去?我這麼賢惠的妻子,哪兒找去。”
衆人反應不一,但都紛紛作惡心狀。
徐璐又說:“別噁心了,趕緊吃吧,吃完了就趕緊走人,我們家世子爺要回來了。”
長安郡主對路玲玲道:“果然讓你猜對了,她呀,就是個有異姓,沒人性的。”
路玲玲看了她一眼,說:“是呀,交友不慎呀。”
因爲已到飯點,加上滑雪運動量頗大,大家還真的餓了,加上叫化雞確實好吃,不一會兒,都吃得精光。然後,朝陽公主幾人也就告辭了,總不至於打擾人家小夫妻恩愛吧。
朝陽公主的前夫混賬透頂,早在一年多前就把駙馬休了的,如今又另外擇了駙馬,新駙馬對朝陽公主很是尊重,所以朝陽公主對凌峰也不再有什麼幻想了,再來徐璐這人還挺有趣的,也非常合她胃口,臨走時還對徐璐說:“明兒我再來找你滑雪,記得把叫化雞準備好招待我。”
長安郡主猶豫了半響,這纔開口道:“若是人手不夠,我明日派人過來幫忙。”
“記住了我那護衛的診療費,醫藥費,還有營養費。”徐璐又提醒了句。
長安郡主不滿地橫了她一眼,“知道啦。”
徐玲玲最後走,對着長安郡主的背影,向徐璐豎起大拇指。不簡單呀,三兩下就把這個嬌縱刁蠻的女人給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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