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徐璐打扮中規中矩,即不出挑,也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對於低品秩的下屬女眷李夫人,保持着三分禮貌,七分熱情。
雖然徐璐年紀確實不大,但交際素養已甄成形。面對李夫人這樣的低級下屬女眷,也依然熱情周到,沒有擺上峰夫人的譜。面對秦王氏這樣身份特殊的人物,也是客氣周到,讓人挑不出半分錯處來。
在徐璐有意結交下,很快便與李夫人秦王氏打得火熱,幾乎姐妹相稱了。
聊了約有半個時辰,李家的客人這才陸續抵達,李夫人便招呼客人去了,徐璐身份在那管着,老神在在地坐在首位上,不時與秦王氏低頭說話,偶爾淺笑一聲。
雖然都是些毫無營養的話題,但秦王氏卻很是得意,瞧着別人那嫉妒羨慕的神情,對徐璐越發熱情了。
“……最近婉妃娘娘從宮裡賜了些時新花樣子,還有些京裡最流行的頭面,不管是款式,還是做工,都是極致精美的。據說全是內務府孝敬給娘娘的。婉妃娘娘一天一個花樣都戴不完,又不願便宜了別人,這才特地賜給了咱們家。我們家女眷本就少,一時也戴不完,若是夫人不嫌棄,改明兒就讓人送幾件頭面到夫人府上。”
徐璐暗自笑了起來,這秦王氏不管說任何事,都要把婉妃娘娘捎帶進來。一是顯擺秦家在宮裡有人,二來也是爲了顯擺婉妃娘娘在宮中的受寵程度。就算徐璐這種不懂宮中規矩的人,也多少明白,內務府對宮妃的孝敬,都是視聖寵而定。內務府孝敬秦婉妃的頭面居然戴不過來,顯然是極受寵的表現了。偏這秦王氏還說秦家女眷少,那就是天大的笑話了,秦家別的沒有,就是姑娘特別多,不算已出嫁的秦氏,秦家還有好幾個未出嫁的女孩子以及三位妯娌。婉妃賞賜得再多,也有消化的地方。
秦王氏這麼說,也只是想借個由頭多與徐璐走動罷了。
徐璐正愁找不到理由呢,這下正中下懷,於是就說:“宮裡的東西,自然是頂好的。我們外頭的人那可是看一眼都是奢侈。若是再佩戴在身上,那肯定是極有面子的。我家裡頭面倒是多,但卻沒有一件與宮裡沾上關係的,如今聽夫人這麼一說,我連拒絕的話都捨不得說出口了。”
秦王氏心頭一喜,徐璐這話,顯然也是稀罕着那宮中御賜之物,她這禮倒是送對人了。
“夫人瞧得上,那我明日就差人給夫人送到凌府。可好?”
徐璐先是一喜,然後又一臉不好意思:“到底是婉妃娘娘賜給秦家的,夫人送給我,會不會不妥?”
秦王氏把徐璐的表情看在眼裡,越發高興,說:“這有什麼的,我們家別的沒有,就頭面特別多,也是託了婉妃娘娘的福。除此之外,我也沒別的可送了。”
徐璐這才放下心來,說:“宮中之物,一般人可是佩戴不起呢,今兒個倒是沾了夫人的光,也能佩戴御賜之物了。只是,禮尚往來嘛,夫人都如此大方,我也不能沒有表示不是?”於是徐璐左思右想,忽然想到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個令牌來,低聲道:“這枚令牌,乃趙家家主送與我的。持有這塊令牌,在趙家旗下任何一間鋪子裡買東西,一律只算半價。”然後徐璐又向秦王氏簡單說了下趙家的規矩,產業,以及各類鋪子經營的品種,除了飯莊酒樓外,還有不少女子嚮往的胭脂鋪子,布莊,織染坊,甚至還投資有兩間醫館,所有生活花用方面,全都有趙家的產業。
秦家如今顯達了,自恃身份不同了,吃穿住行用自然就水漲船高了,每日的花用也就海了去,身爲當家人的秦王氏,表面上是腰桿子挺直了,實際上內裡過着什麼樣的日子只有自己最清梵。這枚令牌若是到手,將來秦家吃的穿的用的就能省下一半以上的銀子,天長日久的,這可不是小數目。
尤其徐璐專往好的一面說,趙家還有幾間首飾鋪子,上等的千足金,萬足金,赤金打造的首飾,持令牌也能省一半錢,更是動心不已。
一般首飾鋪子裡的金飾品,也就是按着黃金的實際重量換算價格,再算上一成左右的製作費用,但若全以半價拿下這些金飾,這些金飾拿去融了,製成黃金,反而還能賺取近三成的差價。秦王氏在心裡盤算了一會兒,便激動起來,忽然想到了一種發財致富的路子。
秦王氏先是推辭了一番,“這可是趙家送給夫人的信物,夫人送給我,可就無法對趙家交差了呀?我看,還是算了吧,不割夫人所愛。”
秦王氏多少也知道,這種代表着某些身份地位像徵的信物,哪能輕易轉送人的。這可是對信物主人極不尊重的表現呢。儘管她非常想要這塊令牌,但面子話還是得說上兩句的。
徐璐說:“這不礙事兒,趙家送我這枚令牌,也不過是衝着我家爺的身份而來。這令牌送給夫人,趙家豈不變相得靠上婉妃娘娘,這可比靠上我家爺還要好呢,相信趙家會算這個賬的。”
徐璐小小拍了秦王氏的馬屁,把婉妃娘娘的重要性甚至高過一省高官,這絕對是拍到秦王氏心坎裡去了。如今的秦家,雖說有當官的,也有經商的,也還頗成氣候,但全都是靠着裙帶關係上位的。若婉妃有個風吹草動,秦家立馬就會被打回原形。但秦家卻毫無自知之明,依然仗着婉妃的勢,四處樹敵埋釘子。
這樣的人家,能得什麼樣的結局,徐璐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所以,把她推出去當靶子,一點都不愧疚。
秦王氏這下子再也沒了客氣,欣欣然接過令牌,左看右看,徐璐提醒她:“這令牌可得收好哦,夫人等會子大可去趙家鋪子裡試試。便知道這令牌的價值了。”
秦王氏確實想迫不及待拭一下這令牌的功用,但她還不算太笨,既然這令牌有這麼大的功用,爲什麼徐璐不自己用呢?
徐璐無耐地道:“姐姐以爲我不想要呀?耐何我家爺們不許我私自收受商賈的禮物。尤其如今正是非常時期。督撫衙門即將推出招標活動。不瞞姐姐,趙家在地方上還頗有善舉,又一心支持官府推出的稅改,甚至還事先補齊了先前漏繳的稅。我家爺很是欣賞趙家,覺得趙家頗有義商典範,此次竟標活動,衙門有意偏向趙家。若是讓外人得知我持有這枚趙家信物,不知情的人還以爲我家爺收了趙家的好處纔給辦事呢,這影響可不好的。”
“趙家是頭一個響應爺的政令之人,我們也要有所表示纔是。這令牌送給夫人,對夫人,對趙家都是大有好處的。夫人得了這令牌,自是方便省錢多了。而趙家與秦家攀上關係,對趙家來說,好處也多着呢。雙贏的局面,何樂而不爲?”
秦王氏點點頭,徐璐這個解釋非常合乎情理。不然,誰會放着這搖錢樹似的令牌不要,給拱手讓人的?
“多謝凌夫人,那我收下了。”秦王氏努力壓抑着臉上快要溢出來的喜悅,小心翼翼地把令牌收好,
這時候,李家的客人幾乎都來齊了,也有好些婦人都向秦王氏打招呼,她都沒來得及理會,滿門心思都在想着,等會子就持這枚令牌去趙家的首飾鋪子買一批黃金頭面。
午飯過後,徐璐便辭了李夫人秦王氏,纔剛抵達凌府,門房上的便稟報徐璐,說今兒上午,淮安伯府的劉二奶奶持了貼子拜見徐璐,因徐璐不在府裡,便留下貼子,說改日再來拜訪。
徐璐大爲吃驚,想不到這劉秦氏,速度還真是快。
“這劉二奶奶可有說過何時再來?”
門房上的恭敬地道:“這劉二奶奶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說改日再來拜訪。”
徐璐點頭,不再說話。回到衡蕪院,迫不及待把這事兒告訴給凌峰。
凌峰大喜,忍不住誇讚道:“你做得很好。來,爺賞你一個。”說着在她紅脣上親了一記。
徐璐惱怒地捶了他,說:“這事兒還沒完。我還與秦王氏說,持令牌還可半價購買趙家鋪子裡的金飾,這秦王氏也是個貪便宜的,估計這時候呀,已經殺去趙家首飾演鋪子裡掃蕩金飾了。若此人再貪心些,趙家可就得賠上老本了。”
凌峰笑了笑說:“看把你急的,你走後,爲夫可也沒閒着呀。”
徐璐意外,“爺又做了什麼?”她與凌峰也做了半年夫妻了,多少也有些心意相通了,“爺已派人通知了趙家,讓他們幫着做這場戲?”
凌峰卻是一臉鬱悶,“唉,又讓你給猜中了。半點成就都沒。”
徐璐嘿嘿低笑,得意至極,像極了耀武揚威的狐狸,“那還用說。”一點也不謙虛。
凌峰哈哈一笑,坐了下來,與她道:“趙家是生意人,哪會想不到這些。放心,秦王氏佔不到便宜的。”
“爺的意思是?”
凌峰不屑地冷笑道:“趙家是生意人,如何會做蝕本的買賣?衆所周知,黃金融了再打造成首飾,也不過就賺些手工錢罷了。除了店鋪開支,人力成本,對於趙家來說,並不划算的。所以,但凡金飾,大都會鑲些點翠,寶石什麼的。首飾裡頭,多的是華而不實,又以次充好的勾當,利潤就在這裡頭了。一般人若沒個好眼色,就讓這些奸商給騙去了。”
徐璐想了想,也覺得凌峰說得很有道理,純金飾不是沒有,但都是自己拿去打造的。一般首飾鋪子裡,還真沒有純金飾的,就連金手鐲,也要鑲些金銀絲或南珠在上頭,剛開始她以爲只是爲了好看,現在想來,應該是這些商家想出來擡高價錢的好法子呢。
“這麼說來,秦王氏也佔不到多少便宜了?”徐璐蹙起眉頭。
“那也不這一定。剛纔我已與趙家事先打了招呼,在那秦氏向秦王氏討要令牌之前,先把戲做足。”
徐璐雙眼一亮,凌峰這主意,確實不錯。先讓秦王氏嚐到甜頭後,自是會寶貝那枚令牌。她越是寶貝,秦氏向她討要的時候,越是心痛。以秦氏那不肯吃虧覺得全天下人都得讓着她的性子,與秦王氏交惡是肯定的。
徐璐有午睡的習慣,與凌峰說了一會兒話,雙眼就澀得厲害,凌峰也知道她的習慣,讓她睡覺去了。只是才沾上牀,便有人來稟報,說淮安伯府的劉二奶奶再次登門拜訪。
儘管知道這劉秦氏是個不達目的不肯罷休的架式,但徐璐也實在沒有料到,上午劉秦氏白跑了一趟後,下午又來了。果真有毅力有耐性。
根據凌峰手下人收集的情報,這個劉秦氏性格強硬,極其霸道,有着爲達目的不罷休,甚至不擇手段的地步。縱觀她之前的表現,可謂是戰績輝煌。布政使司霍夫人屋子裡名貴的珊瑚盆景,讓這劉秦氏給強行要了去,據說足足磨了一個半月。期間霍夫人也強硬過幾回,但後來這劉秦氏不知使了什麼手段,這霍夫人居然心甘情願把珊瑚盆景親自送到劉府。凌峰手下人也特地跟蹤了此事,才得知這劉秦氏爲了逼霍夫人就範,居然四處傳播霍夫人的壞話,這話又鑽進了霍老夫人耳裡,霍夫人吃受不住,不得已花錢消災。
霍夫人堂堂朝廷二品誥命夫人,也讓劉秦氏給整成這樣,其他人就更不值一提了。
據說淮安伯府的大奶奶蔡氏的孃家兄弟,有一回去姐姐婆家作客,讓這劉秦氏瞧中了,死磨活賴地要把家中最小的庶妹嫁給蔡氏的孃家兄弟。蔡氏知道她的德性,哪裡肯。前腳婉拒後,後腳就讓孃家非常迅猛地給兄弟說了一門親事,並在極短的時日內,讓兄弟成親。想來這劉秦氏應該能消停了,但這劉秦氏果真不是一般人,那位新任蔡家奶奶,才嫁到蔡家,當天晚上便一命嗚呼,是被一條劇毒的竹葉青給咬的。
雖說兇手直指劉秦氏,但這劉秦氏像個沒事人似的,就一句“與我無關”爲由頂了回去。蔡家乃至整個劉家也覺這劉秦氏太過狠毒,卻不敢對她怎樣,反而越發把她供着了,處處順着她的意。如此一來,天長日久的,這秦氏在泉州橫着走也不爲過。
緊接着,秦氏的姐姐婉妃又傳出聖寵來,秦氏越發張狂起來,好些人儘管憎恨,卻不敢拿她怎樣。
寵妃的力量,可見一般。
徐璐也覺得,與劉秦氏這樣的人相處,還真是提心吊擔呢。遇上這種不顧規矩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又心狠手辣不計後果,又有大靠山的人,平常人還真不敢得罪她的,只能敬而遠之。
越發瞭解劉秦氏的爲人後,包括徐璐自己,也頗覺寢食難安了。也虧得自己把令牌提前交了出去,真要讓她惦記上了,以這人不擇手段的性子,自己還真有些怵她的。
正兀自想着,劉二奶奶,秦氏已款款而來。
徐璐因她有放蛇的前科,哪裡敢讓她進衡蕪院,只在後花園的一處亭子裡接待。
劉秦氏被領進小亭子裡,徐璐掐着時機,在劉秦氏前腳抵達,自己後腳也來了,客氣地道:“二奶奶可是稀客呢,怎麼有空來我這兒玩?”
這劉秦氏生得確實不錯,二十左右的年紀,膚白貌美,輪廊分明,確實美豔,想必她姐姐秦妃也不會差不到哪兒去的。秦氏穿着蔥綠八團雲蝠妝花緞夾袍,下身湖綠色馬面裙,雲分高挽,鳳釵精美而張揚,如同她的個性一樣,張揚到極致,毫無收斂。上挑單鳳眼,微微地眯着,有種居高凌下之態。
秦氏站起來,淡笑着說:“淮安伯府與凌府也不算遠,大家都是朝廷勳貴,自然要多多走動纔是。今兒厚顏登門,還望夫人不嫌棄。”
徐璐說了句:“二奶奶說笑了。我初嫁凌府,也沒個說話的人,正悶得發慌呢,二奶奶這麼一來,倒讓我有說話的伴兒。”
丫頭們上了茶果點心,徐璐拿了塊瓜片放進嘴裡,並作了請的手勢,“二奶奶請喝茶。”
秦氏端起茶杯,放到脣邊吹了下,笑着說:“極品大紅袍,與我家是同一個味兒。”她笑望着徐璐,“這大紅袍福建可是極爲難得的,一般人可是很難喝到的。所以市面上便出現了好些冒充之物。稍微不注意,就吃到假貨。夫人這大紅袍倒是貨真價實。”
“這是京裡公婆捎帶來的,大約有三五斤,若二奶奶喜歡,等會子包一斤回去。”
“夫人的心意我心領了。這茶我家中也有的。今年天氣不錯,大紅袍產量還行,所以今年婉妃娘娘倒是賞賜了不少。”
徐璐有些膩歪,今上午秦王氏也處處把婉妃娘娘掛在脣邊,這劉秦氏也如此。怎麼着,靠着裙帶關係,就能一輩子橫着走不成?
望着劉秦氏矜持而自得的臉,徐璐甚至惡毒地詛咒着:真希望婉妃立時失寵,看這些人還得瑟得起來。
“原來如此,這大紅袍民間可是極爲難尋的,婉妃娘娘能一口氣賜下這麼多,足可見聖眷濃厚。”
秦氏越發矜持,嘴裡卻道:“夫人過譽了,娘娘也不過是運氣好,有幸能服候聖上罷了。哪比得上凌大人這種手握重權的封疆大吏,一言九鼎,一呼百諾,好不威風。”
徐璐笑得溫婉而誠懇,“再威風,也比不上婉妃娘娘,帝王寵妃,聖眷深厚,我家爺可是萬萬比不上的。說不定,還得請婉妃娘娘幫着在聖上跟前美言幾句呢。”
秦氏臉上光彩甚濃,嘴裡卻謙虛道:“夫人這話可就折煞我了,娘娘雖說頗得聖上寵愛,可後宮不得干政,也幫不上凌大人多少忙。倒是今後,我們秦家,劉家,還得靠凌大人多加關照呢。”
徐璐笑容端莊,“這是自然,只要我家爺做得到的,一定竭盡所能。就是怕二奶奶瞧不上眼呢。”
“夫人客氣了。今日秦氏登門,卻是有事相求。”
徐璐眉心一跳,果然,情報小組呈上來的分析無誤,這劉秦氏確實是個不講規矩的二百五。
“二奶奶說笑了,有什麼話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讓二奶奶失望。”
“夫人如此爽快,我也不好拐彎抹角了,那我就長話短說吧,聞得夫人這兒有趙家的令牌,特地厚着臉皮來借來用用。”
徐璐眼皮一跳,向人討要東西,也太理所當然了吧?
不過知道這秦氏的脾氣,徐璐也不與她置氣了,只是一臉爲難,“哎,二奶奶來得可真不是時候呢。”
秦氏眉毛一挑:“怎麼,夫人不肯割愛?”一副質問的語氣。
徐璐略顯不悅地道:“二奶奶來遲一步了。今兒上午,我去同知李家作客,恰巧碰到李太太的妹妹,秦家大奶奶,相談甚歡,我一時高興,就把趙家那枚令牌當作禮物送給了秦奶奶。二奶奶再向我討要,我就算是神仙,也變不出來嘛。更何況,這送出去的東西,哪能再要回來的理?二奶奶可別難爲我了。”一副爲難的模樣。
秦氏故意眯起眼,威嚴而莫測高深地盯着徐璐。
雖然徐璐是督撫夫人,品秩上比自己只高不低,按一般的規矩,待今年一過,明年三月間,朝廷就會下旨封徐璐爲誥命夫人,以凌峰的品級以及侯府世子的身份來算,二品誥命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再如何的尊貴,她仍是不放在眼裡的,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罷了。只要她擡出婉妃娘娘的大名,絕對四夷臣服,屢試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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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更新了的,可惜沒有審覈通過,而我不知情,若非一位熱心讀者今天告訴了我,估計要等到晚上上傳新章節時纔會發現了。昨晚的烏龍事件告訴我,以後上傳了章節後,等審覈通過後我再關閉網頁。想來這樣就不會再出現狀況了。
向昨天的事對大家說聲換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