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梅悄無聲息的出了儒王府,以她的輕功,這個到也不難,唯一的就是有些腹痛,到安全之處,南宮宇儒不會追到她的地界,她也就收停了身勢徒步而行。
撫着肚腹,面上泛起一層慈愛的光圈。“寶寶,只有你是最真實的,母親只相信你不是謊言與謎一般的騙局。”
回到京城,她身邊的一切,她不是瞎了看得到,不是耳聾聽得到,不問不表態不代表沒有想法。
她與南宮宇儒有過去。
因爲儒王府比較大,他在南朝的地位不同一般,他的建設處也不是一般的王府高官地界,府坻過大,四周院與空地與跟着變大,路程自然也跟着遠了,以往坐馬車來不覺得什麼,今個夜裡一人回去,不覺的孤寂與清冷,還有一些蕭瑟之感。
她是真的……冷。
越見那個男人越冷,由心的冰涼。
夜裡的風讓她清醒,她喜歡糊塗這個詞,難得糊塗,越是糊塗的人越幸福,她會一直如此做。
一個人的夜,茫然忽晃間竟然有迷路之感,似乎這裡沒有她的家。
梅君依然向前。
“啊……”
“恩……”
身體向前撲去,君梅驚出一身冷汗,千均一發之跡靈巧的轉了個身,險險與地面擁抱擦肩而過,她差一點,差一點就摔倒了,她是踩到了什麼?如果摔倒,她肚裡的孩子……
冷汗,浸溼她的背。
手在地上摸索。溼粘粘的沾上她,放在鼻尖一聞。變了面色:是血!
“喂!醒醒,還能說話嗎?醒醒……”君梅的搖晃。還有剛纔踩了對方一腳,似乎讓對方吃了痛,昏迷已久的男人發出輕輕的呻吟,聽到呻吟君梅方纔安心,總算是沒有死,想來又是一陣胃部緊縮,如果這是個死人。
搖頭,叫自己不要想了,這裡太黑。將人拖出林間有充足的月光再想辦法。
“喂,還能說話嗎?我救你!”堅定堅持,君梅腰痠了就停停,總算是將男子拖出樹林,她很小心,要小心肚裡的孩子。
抹了一把汗,幫男子點穴止血,就着月光,對視上男子免強睜開的眼。呃。“怎麼是你?”
“呼……野……蠻女……沒,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吃力的喘,男子閉上眼,脣邊微扯開的弧形告訴君梅。這男人並沒有就此陷入昏迷。
“喂!是誰傷的你?”
“……”
皺眉,他是蠻邦人,上次見面就知道。蠻邦人且身份尊貴,她也打不定主意這傢伙在南國有沒有做壞事。若是救了不該救的人。
可讓她不管,她也做不到。“希望我不會後悔。但我確定不救你,現在就會後悔。”
人,被君梅弄到了一間破廟,然後藏好,她說讓他等等,她很快就回來,這男人需要大夫。
悄悄的回了一趟蘇王府,取了銀子又離開,敲了數家藥鋪才找到一個可靠能幫她保守秘密的大夫,破廟裡折騰了整晚,大夫離開後,她還得像小孩子玩家家酒一樣弄來小磚做爐,小瓦罐煎藥。
其實,將他弄到藥鋪裡去不是很簡單嗎?還有專門的藥童照顧?
不成!他半夜裡醒了一回,她問時他搖頭,她知道他是怕敵方尋到藥鋪裡,畢竟對方讓他受了這樣重的傷。
整夜沒睡,煎好藥餵過男子之後又是幫他買吃的,買了一牀被,一半墊一半蓋着,她能做的只有這樣。
一夜無眠,心累人累,趕回蘇王府的她才進門就聞到一股冰寒之氣。
入大廳,南宮宇儒竟坐在那裡,黑着一張臉。“昨夜你去哪了?”半夜不見人,府裡也沒回,他坐在這裡等了她一夜。
“與你無關!”
“爲什麼偷偷跑掉。”
背過身。“那裡住着不自在。”突然,南宮宇儒衝下來,拉着她轉圈圈,她以爲他瘋了,故意這樣整她,後來聽他急急的問才知道她身上沾了血,這個男人以爲她受傷了。
爲什麼?爲什麼如此慌張怕她受傷?
問孩子是否有事。
原來,他已經知她懷孕,不知爲何,他知道這個消息讓她心口一緊,一時甚至感覺無法面對他。
靜靜的。“我沒有受傷,多謝你關心了,就算是對弟妹,王爺這樣似乎有失禮節。”他握住她肩的手,他過分表達的情緒,這些都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來人!將你們王妃看好,以後她身邊最少有四人跟着,不許她出府!她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若小世子有何差錯,你們拿命向蘇若塵交待!”狠戾的吩咐,嚇得蘇王府跪了滿地。
他果然是南朝權勢最大的男人,他的話在任何地方都幾乎等於聖旨,他變臉,大家嚇得瑟縮發抖。
隨着一聲聲點頭稱是,南宮宇儒的佛袖而去,他走時甚至沒有看君梅一眼,大家卻是聽吩咐開始看緊君梅。
“該死!”君梅是氣,他憑什麼管她的事,他這樣讓人盯着她怎麼出府,破廟裡的男人,她可不能不管不理。
沒人照顧,那男人還是會死。明天也需要大夫再換傷藥。
氣、惱、卻也累。
君梅一邊吃廚娘送來的湯,一邊直打瞌睡,迷迷糊糊的上牀,這一睡竟然是一天一夜,到第二日正午才醒,還不知時日了呢。
醒來,對視上的是若塵擔憂的眸子。
握着君梅的手。“你讓我擔心了。”
低下頭,若塵一定知道她一日一夜沒回府的事了,她經歷了好多,一時都不知如何說起。
“以後不要讓我擔心了好嗎?”深情的眸,她溺斃在那深淵裡,浮浮沉沉不能自己。
“對不起。”愧疚,她總是讓他操心。
“沒有對不起,你從不曾對不起我,永遠不會,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希望她能開心,幸福的笑。
“塵,我好餓……”嘴一扁,君梅坐起來就靠在若塵肩上,額頭抵着他。
果然,還是塵讓她安心,所以什麼也不要想,不要想。
因爲被禁足,被人盯,也因爲發生了之前的事,若塵抽出時間在府裡陪着她,一晃忽,君梅就將破廟裡的男人忘了,黑線,無語,數日後想起那個男人的君梅懊惱及了,真是怕她救人一半,人家就這樣在吃完第一副藥沒第二副,吃完一餐沒第二餐的情況下死在那裡。
而後找了藉口說她掉了東西,讓人沿路回去找,‘特意’的讓人找了那破廟,結果什麼都沒有,所謂並沒掉的東西自然沒有,那男人竟也無人發現。
後來聽去找的人說,發現了藥碗,一牀被子,沒人。
沒有凌亂的跡象,就是說沒有被敵人找到。
沒有屍體總算不能說他出事。
只能向好的方面想,也許是被他那個有禮的朋友救走了,忘了說,那受傷的男子,竟是那日騎馬在街上橫行之人,就是那個脾氣比較壞,跟她比速度端面的傢伙。
君梅到底救的是什麼人呢?
書房裡,若塵看公文。
對上高深。
“已經確定那倆人身份了嗎?其中之一是西蠻太子?”
“是!所以王爺叫臣來此,讓蘇王爺您將此事處理好。”
“確定對方有野心,與南朝大臣有接觸麼?”
“沒有證據,確也可以肯定有接觸,相信對方並沒有離開京城,這件事就交託王爺了,臣先告退回儒王府回話。”
“恩,你走吧。”
高深向後退,若塵幾番猶豫,最後叫住了他。
“高大人,儒王爺他……真的有其它女人了?”
睇了若塵一眼。“王爺是正常男子,可是有些事不能看表面,事實是怎樣就是怎樣,總有人知真相,臣先告退。”說着,離去。
靠着椅背,若塵閉上眼。真的有女人了嗎?
傷心了嗎?
他傷害他了?!
真相總有人知道,隨着時間轉變,推移,誰又能說真相不會變?
君梅呵。
怎麼辦?
綠兒在儒王府……
一個激靈,若塵坐直身,綠兒還在儒王府做什麼呢?不要,變成南宮宇儒侍妾一員,千萬不要,別人可以她不許!
否則如何向君梅交待,更重要的是,若塵記得,綠兒看宇儒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