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邊上少年,戴着財神爺面具,一身豔色華服,領口敞開,露出結實的胸膛,妖媚的側躺在大石頭上。聽這聲音,秦寒君皺起眉頭,是那日撫琴的華服少年。
“花廳?美人怎麼回事!”
那日:
“喲~就知道取笑別人庸俗,大當家。你也不想想你給咱下都取的那都什麼名字啊。。。”原本還坐着,優雅休憩的美婦,終於按捺不住,扭着那水蛇腰,搖着團扇,漫步扭來。“以前叫金磚、金條、金礦、金錢、金子、金元寶、金光閃閃那啥的也就算了。。。現在金字輩、銀字輩、珠寶輩名字都輪完了,就連碎銀、銅板、一吊錢、三兩三也都出來了。知不知道下人常常到我這來投訴啊!說家裡的主子實在是太沒文化太沒內涵了。。。”
‘金子’不就是阿金的名字麼。
“呃?那個老人妖也去了!”阿金一愣,最後化成十分不壞好意的笑容:“看來大家對洛王的親事,真是相當的熱衷吶~”
財神爺但笑不語,秦寒君冷掃了石頭上人一眼,冷冷的道:“當日多謝相助,琴已修好,當物歸原主。告辭!”
隨後,輕輕一擲,琴已入他懷中,轉身欲離開。
那日柳莊花廳,她以‘三辰茶’和印有月圓的茶杯,與財神爺定下‘三辰之約’。暗號晦澀,本來就沒有指望財神爺會來赴約。只是,既然他有心赴約,就不該躲躲藏藏,派幾個冒牌來試探,難道連財神爺也想戲弄她麼!
那日,財神爺雖然故意變聲,但是她聽得出他正處於不惑之年。又豈會是,現在的少年?!或許,財神爺本無心,她輕嘆一口氣,看來得另想辦法。
不料華服少年,輕躍而起,擋在她面前,想攔她。他的武功明顯在她之上,卻招招有所保留,幾招下來,竟露出破綻,她很是毫不客氣,伸手掀開他的面具。
“你是!“她見到他的面容愣住了,怎麼會是這個人!
他倒是會抓住時機,乘機點了她的穴道,一臉燦爛的圍着她轉。
“我約得是財神爺,他既然無心赴約,你這又是意欲何爲?”她望着眼前這個面容妖嬈的男子,眸中結出厚厚的冰霜。“存心戲弄我麼!”
“我就是財神爺。啊~雖然你約得是上一代的財神爺,可是他年紀大了,已辭去當家一職責,現在當家的是我。既然你有求於財神莊,想必不會介意當家換人吧~”
秦寒君一愣,財神爺還有換代一說,真是聞所未聞。
“怎麼?是看到這張臉,還沒回過神來?!”這位新任的財神爺見秦寒君不吭聲,湊到她的耳邊,口吻魅惑的說道,態度曖昧至極。“還是,你看上我啦~”
她揚脣一笑:“素聞人皮面具‘鬼咎’稱絕,今日一見果然惟妙惟肖、精緻萬分。重現了,50年前妖神‘嵐凊’的妖媚容貌。”
“好說。”不知是否是妖神面容的緣故,財神爺的笑容,充滿的妖魅。
她冷然一笑:“堂堂財神爺就是這麼對待一個弱女子的?”
“因爲我怕你跑了~”財神爺慵懶一笑。
“既然妾身有求於財神爺,又豈會跑了。”
財神爺倒沒有被秦寒君的冰言冷語給凍着,反而撓着下巴,饒有興趣的圍着秦寒君轉了數圈,最後偏過頭,衝阿金咧嘴一笑:“假小子,你說咋辦吶!我對美人最沒轍了。”
“嘻嘻~我對君美人更沒轍。今兒,我只是來看好戲的。三哥你自個看着辦吧?!”阿金慵懶的打了個哈欠,不知道從哪裡變成酒和瓜子來,儼然一副看戲的架勢。“哦對了!提醒一下。。。”阿金一副慢悠悠的神態,吐出瓜子才接下一句,“君美人穴道解得很快。。。”
阿金這時候才說,財神爺實在有理由認爲,阿金這個假面狐狸——絕。對。是。故。意。的!!!。
在阿金磨時間的時候,秦寒君早就自行衝破穴道。銀針一出,刺點了財神爺穴道,再一轉身到他面前,掐住他的脖子。財神爺被封了內力,又被人掐着,只好很無奈的衝阿金一笑:“哎喲!假小子,你怎樣才肯出手。”
秦寒君見他這時候還能嬉皮笑臉,沒有由來的討厭,手中力道又重下三分。
“啊!君兒你捏疼我了。”
“說!你把凊依怎麼了!”自從去還畫之後,就再也沒有凊依的音訊。她那時候就猜到,凊依絕對是落入財神莊手中了。
他揚脣一笑:“原來那個偷畫復還的賊,叫凊依吶!好說,難得遇到這麼可愛的人,而且還是君兒的人,小爺我自是很努力、認真的招待咯~絕對讓凊依姑娘樂不思蜀吶!”
“你早知道凊依去過財神莊。”
“哈哈,如果凊依姑娘沒有偷那幅畫,小爺我怎麼會知道呢。”他魅惑一笑,衝她眨了眨眼睛,絲毫不擔心自己的小命正握在別人手上:“要知道,那幅畫可是我好不容易纔搞到手的喲!每晚臨睡前都要觀賞一番。”
他說着還刻意在秦寒君身上瀏覽了一番,一雙眼睛墨黑透亮,狡黠而又曖昧非常。被這麼刻意的眼光打量着,想起那幅畫的內容,就是秦寒君,臉色也不免泛起羞紅之色。成諾啊成諾,這都是你的錯,沒事你畫什麼畫啊!!!
只是,這當局者清,旁觀的可是迷了。阿金提着酒杯,跑到他倆跟前,一臉興奮,眼珠子烏溜溜,發亮。“三哥吶!什麼畫?恩?畫的是什麼?你那麼喜歡,怎麼沒看你拿出來給大夥瞧!”
“你幫我解穴道,我就告訴你,如何?”財神爺咧嘴,笑得是沒心沒肺。
“君姐姐~”阿金一眼水汪汪看着秦寒君,看似無害,卻是狡猾無比。秦寒君愣是撇頭不理睬她,她狡猾的揚嘴一笑道,“別忘了,你若殺了他,那蕭公子就永遠別想醫好眼睛。”
秦寒君一愣,阿金果然厲害,竟然知道她這次而來是爲蕭何。
要醫好蕭何的眼疾,需要血人蔘當藥引。而血人蔘極其珍貴,千年開花千年結果,可謂是可遇而不可求,是傳說中的聖藥。她追查了許久才知道,當今世上唯一一株血人蔘正收藏於財神莊。她不該殺他,可是沒有由來,想殺了他!
“阿金!我們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秦寒君冷冷的看了阿金一眼,手上銀針一出,想打入財神爺的經脈。
這下阿金可是不能做事不理了。饒是秦寒君身手極快,阿金卻比她更快,一把抓住她持銀針的手,沉聲道:“我不知道三哥到底做了什麼,你非置他於死地。但是,他好歹救過你兩次,豈能恩將仇報!”
“兩次?”秦寒君一愣,一次是在這,懸崖巖上,他彈琴相助。那另外一次?
“那次在財神莊,你身上毒發作,是三哥耗損內力爲你續命!”阿金見她有些動容,便繼續勸道:“一連三天,三哥差點內力損耗過度,而喪命。如此恩情,你豈能。。。”
“就是就是!”財神爺接上阿金的話,一臉認真的說道:“要知道隔着水幫你驅毒,每次幫你把衣服脫下再穿上,是很麻煩的。我可是堂堂男子漢,每次看到。。呃。。那個。。我忍得可是很辛苦!不過,美人你比畫上的好。。。”財神爺不說這話還好,現在秦寒君的臉色變得更青了。阿金忙捂住財神爺的嘴,一臉苦兮兮,這三哥怎麼老挑美人的痛處說。只是,今天的美人怎麼不似以往,一點也不冷靜,脾氣暴躁的很吶!
而秦寒君一想到,自己當日絲毫未着的躺在浴盆裡,被人像上賞畫一樣觀賞,她如何、如何還能留他!
她咬脣,眼眸冰寒一片,看來這次她是真的起殺意了。
“既然你什麼都看見了,我如何還能容你!”
“喂喂!看到你身體的也不止我一個,那成諾不也是麼!要殺得話,成諾首當其衝,你先殺了他這個好色之徒,我再考慮殿後,如何?”財神爺居然一副討價還價的神情,別說是秦寒君了,就是阿金都想揍他。
‘啪’好清脆的耳光聲,秦寒君咬脣瞪着他,“成諾是我夫君,你休要侮辱他!”
她甩開阿金的手,再次揚起手,無奈阿金膝蓋中了她的銀絲,一時疼痛萬分,無法阻止她。這次三哥不死也殘了,阿金無奈的想,誰讓他話多啊!
阿金緊閉雙眼,就等着聽她可憐三哥的慘叫聲。慘叫聲是聽到了,不過卻是君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