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豆呈橢圓形,間有近球形,表面甚平滑,有光澤,一端硃紅色,另一端黑
色。性味:辛、苦、平。有毒。用於風痰,瘴瘧,頭痛,蟲積。外用治疥瘡,頑癬
,頭蝨。不是什麼珍稀藥材,三少就拿這個打發在下?”秦寒君拿着這串成手鍊
的相思豆,輕攏眉頭,略有不悅。
“啊?”黃酮一呆,側頭傻傻的看着秦寒君。一旁的阿金卻笑得腰都直不起
來,她抹了把眼角的淚水(笑得),拍着秦寒君的肩膀。
“君美人吶!!!你還真是個藥草呆子,我真是同情你家親親相公喲~笑死我
啦~告訴你百姓是怎麼解釋相思豆的,這相思豆質堅如鐵、色豔如血、形似跳動的
心臟,紅而發亮,不蛀不腐,色澤晶瑩而永不褪色。寓意心心相印。所以相思豆自古以來都是詮釋爲愛情的種子,你家相公送是一串相思豆,
是在對你定情。笨!!!”
“噢!!!爺說裡面有字條。”黃酮看秦寒君的臉色越變越差,忙小心翼翼
的補上一句。
秦寒君一掏,果然有字條。她瞥了一眼,便要扔給阿金,阿金還沒反應過來
,那個字體便很不湊巧的掉進茶杯裡,字條被水這麼一泡,什麼字也看不清了。
“啊,字條毀了。”秦寒君淡然道。
“美人~你故意的吧。那字條寫了什麼,恩?事無不可對人言哦~”
“欠條而已。”秦寒君輕咳了一聲,轉身把那杯滿是墨汁的茶倒掉。“血走
,再倒杯給我。”
阿金一臉不甘心,見血走端了茶過來,眼睛一亮,奪過?血走的茶,“美人
吶~說啊……上面寫了些什麼?”
秦寒君懶懶的掃了她一眼,低頭面無表情的看着手上的那串相思豆。
“爺上面就寫了一個字‘金’。那時寫得時候黃酮偷偷瞟到的,就是不知道
什麼意思。”黃酮嘟囔的嘴,比阿金還要失望。難道真像少夫人說的是欠條,那
爺也太無趣了吧,難得大家都那麼期待……
“嗯?難道真的是去他的錢莊取錢用的信物而已,雖然闊綽,卻顯得沒什麼
感情。可惜了……失望吶!”阿金從秦寒君手裡拿過那串相思豆,搖着頭,
一臉考究的表情。秦寒君抿了抿脣,最終一言不發,她端起那杯茶水,脣觸杯沿
之時,卻聽見裡屋打鬥的聲響。手中的茶水,亦被一隻匕首擊落於地上。
“藥家小姐,我們又見面了。你可是比四年前更美豔動人了,讓我好生愛慕
。”阿金聞聲望去,便見一位衣着青衫的看似書生的男子,笑坐在窗櫺上。書生
男子長得十分俊俏甚至帶着點妖冶,笑容隱隱中點着絲絲殘忍冷漠的味道。他看
秦寒君的眼神,直勾勾的露骨,帶着些許淫(和諧)蕩。讓這種男人盯着真是一種罪過,
阿金毫不掩飾其厭惡的表情,美人怎麼會認識這種人!
秦寒君轉身,朝血走點頭示意,便見血走隱入裡屋。而阿金雖然很想和秦寒
君呆着,但是她很無奈的必須把屋子裡,那兩個都尚在襁褓的孩子,安全帶出去
,所以趁秦寒君正和敵人耗着,帶着孩子退了出去。
秦寒君語氣淡然甚至有點疏離:“是啊,居然在這遇上,好巧,苗梓劍公子
。”
苗梓劍巫醫堡大少,在江湖上以暗殺著稱,擅用驅蟲蠱毒邪術,其父苗裔更
是苗疆蠱毒的高手,江湖上稱其爲毒翁。四年前,苗裔父子上靈銀山求親,卻被
藥姬嘲諷了一番,當時秦寒君也在場,與苗氏父子有過一面之緣。當時,苗梓劍
就已垂涎秦寒君的美色了,只是那門親事,被藥姬很不客氣的回絕了。現在苗梓
劍出現在這裡,也就是說巫醫堡苗疆三絕也在。說道這苗梓劍人品不怎麼樣,但
是武功卻了得,平常的話,秦寒君也只能與他打個平手,何況他身邊的苗疆三絕
,武功個個都在秦寒君之上,希望血走加上紫軒在裡屋能擋得住苗疆三絕。既然
苗梓劍能出現在窗櫺上,就表示安排的外面的暗衛凶多吉少。
“不知,苗公子這次出現意欲何爲?”
苗梓劍跳下窗櫺,一屁股坐在秦寒君旁邊的桌子上,涎着臉湊到秦寒君跟前
,眯着眼睛一字一句笑道:“當然是來殺人。”
“哦?”秦寒君亦擡頭看着他,一字一句回道“不知是哪位有錢人氏,居然
能買得動巫醫堡大少親自動手。”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居然讓我在這遇見小姐,可以與小姐再續四年的姻
緣。”說着便要輕薄秦寒君。
“休對我家少夫人無禮!!!”旁邊黃影掠過,一掌掌在苗梓劍胸口,苗梓
劍沒料到旁邊孩童力氣驚人,冷不防的給了他一掌,被震出幾步之外。他輕捂着
胸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陰冷。
“這就是小姐對待故人的態度?”
“是你對我家夫人無禮在先。”黃酮小小的身子擋在秦寒君與苗梓劍之間,
一臉怒氣的看着眼前這個輕薄的男人。
“退下黃酮,你不是他對手。”
“不!黃酮即使死了也不會讓這個壞人靠近少夫人!!!”小孩子就是這樣
,倔起來,就算是主子的命令她也不會去理會的。
秦寒君輕咳了幾聲,臉色顯得愈加蒼白,顯然毒已經發作了。她的毒每每發
作,總是武功盡失。黃酮武功再好也絕不是苗梓劍對手。試問,一個孩子怎麼贏
得過卑鄙小人呢。腦海中浮現了各種應對的方案,而最可行的就是施毒。只是,
施毒必要到空曠無人之所,纔不會殃及無辜。藥姬姑姑臨行前送的一瓶毒還沒用
,不知效果如何?思及此,秦寒君嘴角微微上揚。
“黃酮,帶我去百鬼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