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阿金想象中的不一樣,清晨出發時候並沒有將帥點兵,壯士一聲呼,也沒有滿城的百姓來送行的宏偉景象。相反,出發的時候是五更天,除了幾匹載人駝物的馬,一個打點事物的小廝,就再沒其他人了,顯得十分冷清。
“美人吶……怎麼送行的人一個都沒有吶,就連你的那位親親……相公也沒出現。”阿金故意在‘親親’二字上加重,一臉打趣的表情。
“阿金,你應該稱我公子。”秦寒君穿着一身藕色男裝,少了嬌媚多了幾分英姿颯爽,加上清冷、沉穩性格,藥香隱蓋了女兒香。真是讓人一看就,如沐春風的俊公子。
阿金努努嘴,提着大袋小袋頗不滿“是……玩,無聊!我會悶死的!!!”
“不會無聊的,因爲那邊好玩的人很多。”
“哈!那邊好玩?那公子你一個人好好玩吧。”阿金打了個哈欠“我不去。”
“真不去?”秦寒君嘴角微揚,坐在馬車上,低頭滿不在意擦拭手中的簫。“哎~本來以爲你見到有趣的人會過去。看來這簫香公子、花洛神也不入我們阿金的眼啊。。。”
“慢……美人你說……這名滿江湖的天下第一智者,人稱簫香公子蕭何在邊關。而且我朝第一名樓風滿樓的第一美人花想容也在邊關!!!”阿金跳起來,扯住秦寒君的衣角,情緒略微激動。“你不是在誆我吧。喂喂。。。”
秦寒君從阿金手中扯過衣角,並不理會她,而是徑直走向成信:“將軍這時候也不早了,東西都已經準備妥當,是否該出發了。”
成信被王公公拉住,聽他絮絮叨叨了良久,正快崩潰之時,見秦寒君插話進來自然是十分開心,大喝一聲“好,是時候出發了。”
王公公知道他早被囉嗦煩了,卻還是免不了瞪了他一眼,“將軍老奴……”
“啊!我去看那幾車的藥材,王妃可別怠慢了王公公,下官先告辭請了。”成信像逃難似的離開,這人老了就是囉嗦。
“碧雪郡主晚來了。”王公公有些不悅。
“哦?我以爲這是公公的意思。”她語氣淡然,絲毫不在意。
“算了,你越晚來,才越不讓人起疑。”王公公嘆了口氣,本來他就是要用這樣的方式與她交談,才最不起疑。他看了看四周,從袖子中掏出一副頗袖珍的畫軸,“這是聖上讓老奴交給郡主的。”
“讓公公費心了。”秦寒君接過畫軸,也不打開直接放入袖中。
“雖然你現在是洛王妃,但是別忘了你是誰的人。”
“怎麼會。”她把不經意滑落的幾絲頭髮夾到耳後,擡頭看向那烏木金漆的‘柳莊’,眼神不自覺有些許迷離。
“事情辦妥了,老奴就告辭了。”
“公公慢走。”秦寒君回過神來,語氣淡然說道。
“你……算了。”王公公回頭看了她一眼,終究話到嘴邊又咽下了。這樣一個淡如煙、心如冰的女子,怎麼會懂愛爲何物吶。只是他怎麼忘了,這最是冰冷之人,一旦動情卻也是比這多情之人,情更濃更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