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辦公室,肖恩還在辦公室加班。
丘讓小樹休息,自己坐下來開始查資料。
這個世界上殺人案很多,他得找到那個叫幽泉谷的廢棄旅館。
“丘,海爾斯中將問過你在不在。”肖恩告訴丘。
“啊?你告訴他我去研究院了嗎?”丘緊張地回頭問肖恩。
“說了,他說那就不用聯繫你了。”肖恩說。
“唔。太好了。”丘感覺自己躲過一劫。
小樹過來悄悄拍拍丘。“我老鄉說那個死掉的男人似乎也叫什麼哈恩斯還是海恩斯的。”
“啊?”丘吃了一驚。難道那個兇殺案會跟自己家有關?
“你確定你聽清楚了嗎?”丘拉過小樹仔細問。
小樹擺擺樹葉。“不是很清楚,但是我老鄉說被殺的那個人好像是個大人物。他死了之後來了好多政府的人,還動用了總統的飛機。”
“啊?”丘覺得這事越來越可疑。
“小樹,我們去吃點東西吧。”丘想帶小樹找個沒人的地方仔細問。
“我吃不下了。”小樹拍拍自己的防護罩。它確實吃太多了。
“那去散散步吧。”丘還是堅持拉小樹出門。
走到大樓中間位置的露臺,丘在吧檯買了一個漢堡和一杯水給自己。三口兩口吃完,丘看看左右沒人,打開通訊器給媽媽打電話。
“媽媽,你有時間嗎?”丘問。
“有啊,外婆在這裡說話,你有什麼事?”媽媽說。
“媽媽,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丘猶豫了一下,“媽媽,你還記得你和那位海恩斯先生去度蜜月的地方叫什麼名字嗎?”
“哦?”勞拉愣了。“丘,你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哎,媽媽,你告訴我那個地方是不是叫幽泉谷?”丘着急。
“呃……是的。是叫這個名字。在天琴座,13號行星。你要做什麼?”勞拉疑惑地看着丘。
“媽媽。等我弄清楚了再告訴你。”丘掛上電話。
看來這個案子可以重新來過了,人馬樹說得很清楚,有人喚醒它們,有人運送它們,有人僞裝了它們,那個海恩斯不是自殺,它是被人馬樹殺害的。丘一想到這點就覺得心裡壓着的一塊大石頭正在鬆動,只要再加一把力它就會被徹底推開。到時候媽媽就可以洗脫罪責,海恩斯家也不會再耿耿於懷,而真正的兇手,終於可以被揪出來繩之以法。
“你怎麼啦?傻掉了嗎?”小樹看丘一動不動的,走過來摸摸丘的腿。
丘低頭看向小樹:“這件事對我來說意義重大,我要想證明那個男人不是自殺就必須找出幕後主使。但是我必須首先確認,你老鄉殺的那個人就是我認爲的那個人。而不是別的姓海恩斯的人。”
“這個好辦啊,你把他的照片找來讓我老鄉辨認一下就知道了。你忘了我們可以致幻,我們的身體裡可以存儲下我們見過的所有人類。”小樹說。
“對啊。”丘一拍大腿。“你等着,我現在就找。”丘開始行動。
先回辦公室打開自己家的網頁,私人郵箱裡面有全家福的照片。其中有一張是爸爸媽媽抱着剛出世的菲林哥哥照的。那個時間應該離事發時間只有一兩年,可以用來當做媽媽的照片。
但是那位海恩斯的呢?家裡的網站上不會有,丘又不想驚動媽媽,他在網上瘋狂搜索。
然而非常奇怪的是,迪恩海恩斯這個名字在搜索裡完全查不到。彷彿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樣居然沒有任何資料和照片。
怎麼會這樣?丘詫異地坐在椅子裡。
“怎麼找不到嗎?”小樹問。
“嗯,看來是有人把他的資料全部屏蔽了。”丘放棄了網絡搜索。想了想對小樹說。“也許我們得去一趟墓地。”
“啊?這個時候嗎?”小樹看看窗外。
天已經黑透了。
“好啊,我準備一下。”小樹說完竄到阿莫爾的桌子下面拉出一個大工具箱。
“你幹嘛呀?”丘詫異。
“我們不是去刨墳嗎?多帶些工具。”小樹打開工具箱,找電鑽,鏟子,切割機。
丘翻個白眼。“放下,都給我放下。”
“用手刨?”小樹還不明白。
“不是。”丘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不用刨墳,他的頭像就擺在墓碑上,我們去拍張照片就夠了。”
小樹驚訝地豎起葉片。“啊?你說他的身體被埋起來了,頭還留在外面?”
“哎,不是,他全都被埋起來了,留在外面的是塑像。”丘盡力給小樹解釋。
“塑像是什麼?”小樹的知識有盲點。
“到了你就知道了。”丘不再解釋。
倆人來到樓下,“叮!”丘的通訊器響了。
丘看了一下,居然是謝麗兒。
丘打開通話鍵。“你沒回家嗎?”
“回了,又出來了,我在你樓下,你趕快下來,我有好玩的東西給你看。”謝麗兒說。
“我就在樓下。”丘看到謝麗兒的飛艇了,帶着小樹趕緊走過去。
見了面,丘告訴謝麗兒他要先去一趟海恩斯家的墓地。
“那走吧。”謝麗兒很痛快。
飛艇一路向西,很快到了海恩斯家的墓地,謝麗兒把飛艇停到街角,倆人一樹看看左右無人,悄悄溜了進去。
夜晚的墓地黑漆漆的,丘憑着記憶一路往裡走。最後他們來到迪恩.海恩斯的墓碑前。
丘換着角度給雕塑拍照,謝麗兒則好奇地湊過去:“別說,長得還挺有大哥風範的,跟照片上差不多。要是他當年沒死,肯定迷死一大票女選民……”
“等等。你見過他的照片?”丘停下來問謝麗兒。
“喏?這有份報紙,我就是想給你看這個。”謝麗兒說着遞過來一份裝在塑料封裡的舊報紙。上面大標題寫着總統候選人迪恩.海恩斯與勞拉.蘭德喜結連理。下面是他們的大幅婚禮照片。
“你怎麼不早說?”丘抱怨,早知道謝麗兒手裡就有照片還跑墓地來幹嘛?
“你也沒問我呀,我還以爲你就想給他掃墓呢。”謝麗兒無辜地聳聳肩。
“……”丘一臉黑線。
倆人一樹不敢逗留,迅速離開墓地。小飛艇在夜幕的掩護下向研究院所在的衛星飛去。
實驗區裡,唐修羅還在裡面忙着。見到他們到來並不意外。
“你是不是今天不破案晚上都沒法睡覺啊?”唐修羅對一臉激動的丘說。
“我想快點驗證受害者的身份。”丘不好意思地說。
“那就看吧,它們都準備好了。”唐修羅很大方地示意丘可以去找那幾棵樹了。
丘走過去看看陽光房,裡面的人馬樹都洗過澡?...
,吃飽食,正悠閒地走來走去。
丘拿出報紙和打印下來的幾幅照片,囑咐小樹:“你先讓它們確認房客是不是這倆人,然後讓它們儘量詳細地描述它們主人的體貌特徵。務必越詳細越好。”
“咔咔,明白。”小樹接過照片,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丘:“你怎麼還不去買啤酒?”
“幹正事呢,別喝了。”丘數落小樹。
“那破案之後慶祝一下?”小樹。
“嗯。”丘答應小樹。
小樹進去了。跟那幾棵樹聊了幾句,然後掏出報紙來給它們看。那幾棵樹舉着報紙橫看豎看。
丘隔着玻璃緊張地看它們的反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很快,第一個答案出來了。
小樹非常肯定地給丘一個手勢。“目標就是他們。”
丘感覺自己懸着的心咔噠一聲落進卡槽,迪恩.海恩斯是他殺無疑了。
“小樹,再去問,它們的主人叫什麼名字?”丘壓抑着內心的激動又飛快地命令小樹。
小樹又去問了,那幾棵樹商量了好半天又跟小樹解釋了好久小樹才跑回來隔着玻璃告訴丘:“他們中間有一個叫大約翰的,一個叫黑貓的,一個叫花皮的,前面兩個是人類,花皮是人馬。其它的就不知道名字了。”
“好的。”丘迅速把這幾個名字記下來。然後又問小樹:“他們的容貌有什麼特徵嗎?”
“大約翰是個禿頭,黑貓是個黑人,花皮就是花皮,很花很油滑的一個人馬。”小樹說得很無奈。
丘聽着這樣的描述也覺得失望。
“你這樣不行的。”唐修羅走過來站到丘旁邊,推推鼻樑上的眼鏡。“他們這些人用的都是綽號,就算描述出來你也沒辦法尋找,唯一的辦法就是成像。讓它們把那幾個人的圖像畫出來。根據圖像去數據庫裡搜,那樣更容易一些。”
“成像?”丘看看陽光房裡的幾棵樹。“你說讓它們幻化成那幾個人的模樣我們記錄下來,可以嗎?”
“把它們的樣子拍下來?這倒是個辦法。”唐修羅眨眨眼。
“小樹,現在就讓它們變。”丘對小樹說。
小樹又跑過去,唐修羅把燈關掉。
很快,幾棵樹開始努力變身。丘和唐修羅彷彿在一瞬間看到有人的形態出現,但是很快那形態就模糊了。
小樹過來告訴丘,那幾棵樹年齡太小能力有限變不好。只能這樣了。
“去看看拍下來沒有。”唐修羅拉着丘到電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