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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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來找你的。”

我說過,顧夏是寵着我的,從他對我說話的語氣,我就能感覺的到。

“恩?有事嗎?”

我沒有談過戀愛,當然,我不知道戀愛中的女孩子是不是都像我現在這個樣子,腦袋裡有這樣多的問題,說話也都是這樣的第二聲調。可是,我知道,我現在的說話方式,無論是在白斬雞的眼中,還是以往的我自己眼中,都會很自然的想到用“做作”來形容。不過,即使它噁心到暴,此時此刻的我,說起來都是那麼的順其自然,大概,這就是戀愛的魔力吧。

“找你吃飯啊。”

顧夏說完就拉着我走了,我就這樣被牽着,雖然看起來有點傻,但感覺卻十分的幸福,久旱逢甘霖的感覺,好像就在此刻明白的徹徹底底。我突然覺得自己曾經的那句“我不是沒人要,只是不想要”說的有多麼的虛僞,想要被人牽着手去吃飯,想要被人寵着,寶貝着,這樣的思想,其實早在心底根深蒂固,只是在被顧夏牽着的時候,我才悄然發現。

顧夏帶我去的地方是我們上次喝飲料的地方,我看向他。他正對着我笑,我彷彿明白了他的意思,順着座位坐下來,什麼都不考慮,任由他給我安排,我想,這就是戀愛中兩個人之間完全不需要排練的默契。

顧夏點的是兩杯摩卡,這是我早就猜到的,我有時候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什麼時候鑽研過人的心理,因爲我對這方面太敏感了。我看着顧夏喝完,看着好看的杯子露出底盤,心裡滿滿的全是甜味。顧夏這麼做,實在是太明瞭了,他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彌補對我的誤會,也大概想從這裡重新與我開始。

我們呆在一起很久後,才依依不捨的分別,我記得顧夏送我回來的路上,有很濃的嫉妒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子,那個味道,酸的厲害,讓我沒有辦法當做它不存在。

進了宿舍樓,我就直奔劉青青的宿舍,管不了她在幹嘛,就沖沖的將她拉到走廊,然後將這件事告訴了劉青青,可我這麼的轟動,卻全反襯了她的淡定。就見她走過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好像是想確認我沒有生病,然後纔對我實施打擊:“沒發熱,那你就還在腦殘中。”

劉青青說完這句話就想走,恍然間,我發現,這姑娘性子怎麼這麼燥啊?她都不把話給說明白,就想走人,這怎麼可以,於是,我小跑上前拽住她,用我慣有的犀利眼神,警告她,今天必須把話給說清楚。可能是我的形象太醜,她怕順帶影響了自己,一臉無奈的繼續給我分析我腦殘的原因。我發現自己還真的很賤,居然這樣央求別人損我。

“我看你是從來沒談過戀愛,好不容易來了一段曖昧,就覺得全世界都圍着你轉,不然,就是認爲全世界男人死光了,就剩顧夏一個,於是全世界的女人都嫉妒你找到一男人,然後你就成公敵了?如果是這樣,那你聞到酸味,我能理解。不過,你說這可能嗎?不可能吧,既然,不可能,那隻能說明,你又多了一病,知道叫什麼病嗎?”

劉青青問我,可我不知道,就傻不隆冬的搖了搖頭。

“叫神經性得瑟炎!好吧,三鳳,我求你了,你要腦殘,你去找齊仲軒,在這方面,他是唯一能和你媲美的,也是唯一受得了你的人,你去找他。哦,對,他現在不鳥你,那要不去找你的顧夏吧,總之,求你了,別在我這殘,我還有一堆作業要趕呢,明天我交不了作業,你不滅我有人滅我,我可沒有那美國時間陪你鬧騰!你怪我不夠義氣也好,罵我和齊仲軒狼狽爲奸也好,隨你便,老孃今天,不在乎了”

我看着劉青青的嘴在那邊一張一合,終於認清了一事實真相,原來白斬雞今天不挖苦我,全因爲那些損人的細胞都轉移到劉青青的身上。不然,劉青青哪來的魄力真麼的視死如歸。

“青青,你被白斬雞附身了吧?這麼不待見我,總得給我一理由吧?”

“什麼理由啊?想太多哦你,快放假了,姑娘,你又不是不是不知道,我論文一篇沒寫呢!”

被青青這麼一說,我就覺得自己好像是真的想太多了,本來美好的一天,竟變得這樣的狼狽。我發現,此刻的我慌張的厲害,像是將要面臨什麼大事,完全感受不到安全感這玩意,我就像一臺超負荷運轉的機器,隨時都有崩塌的可能。而我一直引以爲傲的堅強,似乎也被擊潰,更可怕地是,我還不知道是被誰踩在腳下,拼命的蹂躪。

含着糖的感覺。

不得不說,劉青青真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長舌婦,我和她說再見也就才幾個小時的功夫,我就一不小心,成了顧夏心中的小女生,讓他對我表示很不放心,去哦這麼一強大的人突然變得柔弱,真心讓我有些接受不了。不過,顧夏擔心的調調倒是讓我分外的高興,我本想和誰炫耀一番,卻發現,炫耀給誰都不是那麼的合適,因爲到現在爲止,顧夏都沒有給我一個合適的名分,硬讓我在這白搭着過日子。

不過,說到底,顧夏還是疼我的,比如大老遠的去給我買吃的,然後再這麼冷死人的天氣裡,在女生宿舍的樓下等我。

我在樓上看到顧夏在寒風中的背影時,立馬就想到了朱自清的《背影》,只是不同的是顧夏的背不是佝僂着的,而他的腳也不是坡着的,但即使這樣,也足夠的讓我感動的一塌糊塗。

“顧夏,”

我叫顧夏的時候,那聲音足夠的溫柔的,如果要將程度實體化的話,我想應該就有一卷絲綢那麼柔,我猜,我這輩子的所有的柔估計被我全搭在這兩個字上,也全用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了。

“恩,下來啦,”

“怎麼不繫個圍巾?這麼冷得天?傻呀?”

顧夏說話的時候,順手將自己的圍巾扯下,然後給我圍上。

“說我傻,那你這麼冷得天在這等我,你難道不傻嗎?”

“是傻啊,不夠有些東西是等不了明天的。”

顧夏肯定不知道我到底是個怎樣瘋癲又不正經的人,所以纔會這樣說的不清不楚,害的我在那邊瞎臉紅。

“嘿嘿,我知道,你不用說這麼露骨,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顧夏看着我的臉莫名的紅起來,顯得有些奇怪“你怎麼知道啊?我自己也是臨時決定給你買的啊。”

“啊?”顧夏這麼說,我還有什麼理由不驚訝?

“傻瓜,想多了吧?是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像你這樣愛幻想啊?喏,這個給你。”

我沒想到顧夏也會這麼喜歡拿我打趣,雖然笑料不足,但也足夠讓我有挖洞活埋自己的衝動。我裝得有些含蓄的接過錫箔紙包着的東西,眼睛裡充滿未知,甚至有些渴望。

“是烤雞,我知道,你肯定愛吃。”

我看着顧夏,在看着這裹得跟球似的烤雞,心裡暖暴了,可嘴吧還是依舊的貧“原來是這個東西啊?包的好醜,都沒吃的慾望了。”

“那你別吃了啊?”

明知道我是故意找茬,顧夏還在那邊不讓我得逞,將自己的壞人本性小心又小心的給暴露出來。不過,看到我故意撅起的嘴,到做到了新好男人的“哄”

“這不是怕回來以後冷了嗎?外表雖然醜,但裡面的質量絕對的上品!味道是不是很正宗啊?”

顧夏說話的時候,我早就迫不及待的吃了起來,其實今天宿舍聚餐的時候,我就已經吃過很多烤肉,看着同樣是烤出來的雞,即使再誘人,也沒多大食慾,但看着顧夏凍得有些紅腫的臉,我發誓,就是回去抱着馬桶睡一夜,也要將這整隻雞給嚥下去。

“慢點吃,別噎着,你看你哦,就跟多少天沒吃過飯一樣,我可沒虐待你啊。”

聽到顧夏說這話時,其實我特別想吐,不是因爲他肉麻,是我真的有些吃不下去,但顧夏掏出面紙給我擦拭嘴角的剎那,我就知道,我是怎麼也不能吐出來的。雖然在和顧夏告別後的哪個晚上,我真的是在宿舍的衛生間裡度過,而我的第二天,更是在校醫室度過的。

“烤雞事件”發生後,我就明白兩個道理,一個是胖子的胃不是無窮的,吃的太多,也會生病;而另外的一個道理就是好男人,是會在你生病的時候給予無微不至的關懷,就像顧夏。

我不知道是我們學校的校醫太忙,還是他本身就是這麼一熱愛教學的好好醫生,反正就我在那掛水的兩個多小時,都沒見他給誰拔過針,無論是什麼樣的病人,只要是吊水的,在結束的時候,凡是叫他的,都會被一句“自己拔”給退了回來,有的懂得變通的孩子,索性就不叫他,自己咬着牙將針拔出,對於之後的那血琳琳的場景,更是一副見怪不怪,只好無奈的表情。自那次的見識之後,我就把我們的校醫叫‘自己拔’,並且得到了顧夏同志的認同。

雖然自己拔之後,一般都會有血淋淋的場景出現,但我似乎不用經歷那駭人聽聞的場面,因爲我有顧夏。我想不到工科生顧夏是這樣的細心的一人,在給我拔針的時候,都沒讓我多流出一滴血,當然也白讓我擠牙閉眼的緊張個半天。

“喂,拔好了,”

顧夏叫過我好久之後,我纔敢眯開眼看我的手背,很意外,棉球上的血跡很淡。

“是不是不疼?”

我看着顧夏滿臉傻笑的拼命點頭,顧夏更是寵溺的揉着我的頭髮,儘管那是我三天沒洗的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