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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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斬雞看着我,冷笑了一下,他這一笑讓我慌的很,因爲每次這表情出現,我總會被他侮辱的徹徹底底,果然,雖然說得不多,但他也確實將我損了一通“少煩我的事,乘着寒假,找個能看上你的談場真正的戀愛吧,別一輩子都沒機會當回女人!”

我看着白斬雞離開,恨不得扔個行李過去把他砸死,哪怕這樣會讓我坐一輩子牢我都願意,可是好悲劇,我不但不能這麼做,還得向回頭看我的齊佳軒送上一個開心的笑,陡然間,我發現,原來自己賤的程度也不比白斬雞差到哪去。

?每個不戀愛的人心中,都有一個不可能的人存在,而當我遇到

一個人無論在外面混的怎麼樣,回到家後都會覺得超級安心,而家裡的牀果然會比宿舍裡的要軟上千百倍,從回到家,我就開始睡覺,並且一覺就睡到第二天的早上,如果沒有高中死黨條條打電話過來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挑戰睡到第三天也說不定。我是一個特別能睡的人,我爸就說過,別人的胖是吃出來的,而我全身的肉是睡出來的。

條條是我的閨蜜,從高中同桌開始,我兩一一直膩歪在一起,其實咱兩的價值觀也不是那麼的類似,可是我兩卻特別投緣,久而久之就變的跟親姐妹似的。條條的性格我特別喜歡,不嬌柔,不做作,重點是她該溫柔時還知道溫柔,比我女人多了。其次,我還特佩服她的自力更生,有時候我特想要搞清楚,她每個月是要打多少份的工,才弄夠不用家裡人的打生活費。

條條打電話給我是提醒我今天下午的同學聚會。說句實話,我天生就不是愛熱鬧的人,所以這兩年的同學聚會我一直都沒有去,條條是知道我這個怕麻煩的性格的,可是也不知道抽什麼瘋,放假前就給我打電話,讓我一定要參加這期的聚會,可能是因爲我總不去,讓人落下閒話,她想幫我摸清吧。

我不願去參加聚會,除了怕高中同學看到我日愈肥胖的大臉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我害怕見到樑晨。樑晨是我高中暗戀三年的男生。他沒有多麼帥氣的外表,也沒有多麼顯赫的家庭背景,他可以認真的聽上一節無聊到暴的語文課,也可以在競爭激烈的數學課上呼呼大睡,但就是這樣一個平平凡凡的男生,卻總有着一種特殊的魔力,引着我想要向他靠近。

我喜歡樑晨,這不是秘密,只是知道的也並不多,也就條條還有樑晨自己。我不是沒想過向樑晨表白,只是還沒開始表白,就已經被拒絕了。他拒絕我的方式很自然,卻也很濫,就是招來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有的時候我很不明白,爲什麼在我身邊的女人,只要對我的幸福稍稍有些影響,她就一定是美女。如果漂亮的臉蛋這麼容易長的話,那爲什麼我就不能有一張?

無論是同學聚會還是什麼聚會,玩的項目總是千篇一律,也就吃飯和唱歌,這一頓飯,我吃的相當不安,因爲我時不時都要提防着,害怕樑晨的突然出現,殺我一個措手不及。好在,一頓飯吃的有驚無險,樑晨一直都沒有出現,我們離開飯店時,我回頭看了看飯店的大門。懸着的心有些放下,卻不知怎麼竟有些不甘。

KTV這種地方,只要和朋友出來玩,都會陪着進來瘋個幾個小時,只是我從來不唱一首歌,不是矯情,是因爲不允許。我唱歌很難聽,這是公認的事實,條條更是明目張膽的叫我‘音樂白癡’。

現在在上面進行激情演說的,是我們班的班寶石大明,這個人天生愛表現,每每遇到這樣的機會,總要上前說兩句,就跟領導慰問一樣,看的人特別想笑。我和條條坐在一塊,是怎樣也不願聽他廢話,我跟條條說:“石大明這人,就是那種會拿着肯德基優惠券跑到人家前臺小姐面前,然後讓人家給他來一份全家桶的人。”

條條聽着覺得好笑,就問我:“什麼意思?”

我看了一眼正在激情演說的石大明,然後湊近條條的耳邊,小聲的說:“就是沒見過多大世面,還整天自以爲很牛掰的傻子!”

條條聽我說完就樂了,我看着她笑,一直因爲樑晨繃着的神經也鬆了,跟她後面直樂,可這一樂還好,竟然把樑晨給樂了出來,當然,他出現的時候還跟牽羊似的牽着姚靜的手。我就不明白,你不牽着她,她就不會走了嗎?至於在別人面前表現的那麼親密嗎?大家都平凡人,又不是什麼名人,沒必要這麼顯擺。

包間裡面很暗,樑晨沒看到我,估計他也想不到我會來,我問條條:“你說,如果樑晨看到我,會不會收斂一點?會不會不拉着姚靜?”

我說話的時候一直看着樑晨的方向,條條也看着,但是她沒有我看的那麼濃煙滾滾“想太多了,他如果在意你的話,當初就不會明知道你喜歡他,還和姚靜好了。喂,你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還放不下這人吧?高中畢業都三年了誒,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

我從樑晨那收回目光,然後看向條條,她問的這個問題,真的很好,因爲這是我一直都不敢想的問題。這幾年,我只要見到和樑晨身形相似的男的,我都會駐足幾秒,這個,在這幾年都已經成了習慣,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條條口中的“放不下”。

“怎麼可能?我是那麼癡情的女人嘛?花癡這詞壓根就爲我造的好不好,被我癡情這麼多年的男人還沒出現呢!”

我說話的時候臉上是掛着笑的,條條的眼神裡滿是不相信,但最終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然後走到臺上,我看到她拿起話筒,屏幕上顯示的是陳奕迅的《紅玫瑰》。很好聽的一首歌,我也相信條條能唱的很好聽,因爲與我的音樂白癡相對的,她一直都被稱作‘內地小天后’,歌唱實力,可見一斑。

“?得不到永遠在**,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這句歌詞,真的很應景,我突然覺得條條的精明有些趕上顧夏,她怎麼可以選這首歌,這分明就是在講我和姚靜。我是那個得不到的,而她是被偏愛的。我有些聽不下去,拿上包包然後推門出去。後面有腳步聲跟上來,我以爲是條條,轉頭,竟然是樑晨,原來他早看到我了。

“好久不見。”

是我先說的話,我想我不說,我兩會一直這樣的大眼瞪小眼,那樣,他不會怎樣,而我不行,即使不會讓我減壽十年,我想也會讓我今晚鐵定失眠。

“真的好久不見,我以爲,你不會來參加聚會的。”

即使三年沒有聽到過樑晨的聲音,但聽起來依舊那麼的熟悉,可能真的像條條說的那樣,他的一切已經被我深深的植入腦海。

“條條讓來的,再說,人不也得沒事改變改變嗎?我不可能一輩子做宅女啊,你說,是不是?”

如果白斬雞現在在我旁邊的話,我想我會毫不客氣的讓他給我頒一個‘奧斯卡影后’的頭銜給我,即使他不一定有那個資格。

“不錯,這樣的改變挺好,人是不能脫離集體的。三鳳,你,這幾年過的怎麼樣?”

今天的樑晨在我的眼裡顯得特別的墨跡,我特想知道,他當初牽起姚靜的手,然後鳥都不鳥我的那份乾脆勁上哪去了。

“就我現在的身材,你還看不我過的怎麼樣嗎?怎麼說呢,吃嘛嘛香,怎麼睡怎麼香,就差不被挖去拍補品廣告了。”

我在想是我說的話太樂了,還是樑晨變得幽默了,反正聽我這麼說,樑晨顯得很開心,因爲他全程嘴角都是上揚的。

“呵,那就好,那麼,你現在有男朋友了嗎?”樑晨的意思我明白,就是想問我現在還喜不喜歡他,我尋思原來他也挺自信的,不然過這麼長時間,誰會在意這個。

“有過,不過前段時間分手了。”

我說的是顧夏,雖然全程顧夏沒有上心,但我不得不承認,那算一次戀愛,誰讓我只有那麼一出呢。

“哦,不好意思。”我把失戀說的這麼輕鬆,着實讓樑晨有些不知所措,只是我想,我並不希望他對我說抱歉。

“嗨,沒事,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說完這個話題,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其實我完全可以問他一些關於他和姚靜的事情,可我就是不想問。我寧願就這麼尷尬的站着,誰怕誰啊?反正我全身上下,全脂肪,還擔心臉皮不夠厚啊。

“恩,那個留個號碼給我吧?以後沒事出來聚聚。”

我就知道最先開口的不會是我,可能是因爲他臉皮薄,也有可能是他想要快一些結束。拿了我的號碼以後,他就進去了,我站在原地,等着柱子旁的條條現身。

“喂,我以爲你不會給他號碼呢。”

從樑晨問我‘過的怎麼樣’的時候,條條就已經是我們這場戲的觀衆了,我猜她是唱完歌就追着我出來的,看到樑晨和我談話,就立刻剎住,躲在柱子後面。我本可以把她揪出來,但心想這件事本來就註定要和她說的,不如就來個現場直播,讓她旁聽,省的我再重複一遍。

“其實我真的不想給的,我原本打算問他‘給你有什麼用?姚靜會給你和我單獨會面的機會嗎?還是你打算讓我做你和姚靜的電燈泡,沒事在你們倆甜蜜的時候給打個高光?’”

我挽着條條一塊出去,嘴上數落着樑晨和姚靜的不是,雖然有些八婆,但這場景,彷彿又讓我們回到高中的時候,那感覺要多青春有多青春。

“那你怎麼不問啊?”

“我心想算了,跟他計較那麼多幹嘛啊,天生以後又沒可能,幹嘛積這個怨,不也顯得我小器嗎?”

“喲,真沒看出你哪大器了,你看你剛剛那些話說的,哪句是中聽的?我看樑晨對你可能還真有些愧疚,不然要換其他脾氣暴躁的,又沒多少品的,估計早扇你了,我說,你怎麼都不怕啊?”

條條的話裡,表明着兩個信息,一是這姑娘太瞭解我,二是這姑娘很關心我,我不由得框緊了他的膀子,撒起嬌來。

“怕什麼,你不是在邊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