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斬雞被我推了個踉蹌,嘴巴里對我滿是嘀咕。而我,好像對他這麼做很生氣,一句話都不想搭理他。白斬雞是知道我是屬於“一生氣就不講話”的人,看我一句話不說就走開,知道我是真的生氣了,趕緊的追過來。我不理他,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坐進去剛準備關門就看見白斬雞也跟了進來,我看了他一眼,他以爲我要攆他滾蛋,就作揖央求我。我看着他,真心覺得搞笑,因爲我根本就不想讓他下去,畢竟他還沒有給我報銷來時的打車費。
白斬雞的賤,在我眼裡是名副其實,在他身上是遊刃有餘。
白斬雞不是一個大方的人這個看法早就在我的心裡根深蒂固,但我怎麼也沒想到他混蛋起來也是可以這樣的遊刃有餘。
因爲白斬雞的抽風行爲,所以我和他早早的就脫離逛街的小集體,然後一塊打車私奔。在車上,白斬雞顯得有些窘迫,不時的用餘光偷瞄我,探查我是不是還在和他見氣,本來生的就不是一張討好人的臉的他做起這些事情起來,竟意外的有趣,而笑點極低的我,笑的更是沒心沒肺。可當我看到白斬雞因爲我笑而笑時,就瞬間板起臉,然後將臉轉向窗邊,佯裝在看外面的人羣,甚至無視這個玻璃的透明度。
“你有透視眼啊?這玻璃又不是透明的,能看到什麼啊?”白斬雞伸手拍打我的肩,示意我回頭,可我仍舊看着窗戶,繼續不搭理他,在我的心裡,似乎就有這個想法,我要整死白斬雞。
“哦,我知道,你在研究窗戶上那什麼細小的紋路,你不一學插畫的嗎?這種東西天生就吸引你們這些文藝青年,你說我怎麼就能忘了,咱三鳳同志還是一文藝家呢,你看着小資情調,培養的,那還有話說嗎?”我看着黑色玻璃裡面的白斬雞,一張貧賤的嘴,張張合合,顯得很是着急。但我似乎並不想就此罷休,因爲總覺得如果就這樣放過這個妖孽,以後他必將無法無天。
白斬雞見我還是不搭理他,便開始拉攏司機大哥,看他的樣子,估計是已經沒辦法降伏我了,這樣的他不得不讓我鬱悶,平日裡他肚子裡的墨水今天怎麼都如此不給力,顯得他這樣的詞窮。
“大哥,我們家這姑娘,長得是不是很俊啊?你看,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哦,恩,也、也也味道不是?那什麼,人家不都說,這人啊,都是三分長相七分打扮,不過大哥,你知道最美的化妝品是什麼嗎?”
“不知道 ̄”雖然沒看見這的哥的表情,但我能確定,這人一定是在笑,我開始在心裡埋怨白斬雞,怎麼可以這樣丟人現眼,而且還拉着我。
“不知道吧?我跟你說,這世上就沒一個化妝品能抵得過人的笑容,不都說愛笑的姑娘最美麗嗎,是吧,大哥!”
我看着白斬雞,覺得他就跟小丑一樣的圍着我和司機大哥兩人說來說去。我開始欣慰這是在出租車裡,空間足夠的狹窄,不然我真的不敢保證他會不會手舞足蹈。
“是,是,小姑娘,我說你就別生男朋友的氣了,我看他真的不錯,你看現在哪個男的願意這樣子的啊,是吧?”
這大哥說話的時候還不時的點頭,我看他這般的信任白斬雞,不由從心裡爲他覺得不值,這麼一無賴的滿嘴油頭,竟有人可以這樣相信。
“呵呵,大哥,他不是我男朋友,不過這個無賴想做我男朋友纔可以做的事情,你說,我是不是該爲我男朋友懲罰他一下啊?不過,大哥,你可不能因爲他也是男的,你就包庇他,縱容他的不當行爲,不然,我就真該懷疑是不是每個男的都是這樣,而是不是每個像大哥這樣看起來正人君子的人,其實都是道貌岸然的冒牌貨。你要知道,如果長得善良的人都不善良了,我們就真的沒法相信世界上有善良的存在了。”
這些話我是說給的哥聽得,可是從頭到尾,我都在看着白斬雞,我企圖從他的表情上找到一些類似慌張、恐懼的東西。不過,令我意外的是,這個賤人竟然將“不卑不吭”演繹的這麼妙趣橫生,那架勢,直接秒殺一切偶像明星。
“額?是是是,呵呵”我明白的哥爲什麼會找不到話說,因爲我太瞭解這樣的狀況,每每我和白斬雞在第三者面前對戰時,倒黴的第三者都會這樣的不知所措,而我也越來越心疼司機這個職業,因爲最常充當我兩受害者的,就是這樣一羣可愛的人。
“哎喲,你就別爲難人家大哥了,你看你這就不對了吧,每次這樣都要爲難無辜的人,還好現在是和平時區,不然我真擔心你這樣做,會不會被歸結成希特勒之輩哦。”白斬雞說話的時候將手搭在我的肩上,從臉上的表情到手上的動作,沒有一個不出賣他的賤。
“謝謝關心,就像你說的,現在是和平時期,凡事講究法律、證據,但我兩的這個行爲說好聽一點,是民事糾紛,說難聽一點,也就潑婦罵街。當然,你可以懷疑我的用詞不當,但你不能否認兩者的類似。而這兩者如果想要解決,最直接,最了當的方式就是調解。那你說,我不找大哥調解,我找誰?找你妹妹?找秦麗麗?他們都和你是一國的,對我不公平,這你會覺得冤枉吧?我就不信,你人長得白癡,政治念得也跟白癡似的!”
我越來越發現,認識白斬雞是一件多麼利於成長的事情,和他認識後,我不但抗打擊力增強,說話更是搖擺的一塌糊塗。
“恩呢,一點都不錯,在人數方面,你是弱者,在性別上面,你也是弱者,在這件事情上面,你是受害者,這樣的你,如果我還不知道請求原諒的話,我想,別說天理,就自個也說服不了自己不是?你看我這態度這麼好,大哥也都這麼支持我,你也給大哥一個面子啊,說不定大哥還能給咱打個優惠不是?”
白斬雞的話聽起來十分的彆扭,我總覺得他是在有心挖苦我,像是故意挖好洞,然後等着我往裡邊跳。但他這樣說,我又不得不承認我無話可說,我想這就是混江湖的規矩,人家給你臺階了你只能選擇下臺。
“大哥你給打幾折啊?”
“恩額,9.9折!”大哥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們三都笑了,我不知道他們倆爲什麼笑,而我笑,是因爲我發現,這車上坐着的,都是摳門的傢伙。而我萬萬沒想到的是,我們只是摳門的專業戶,而白斬雞卻是一個摳門的專家。
“大哥,謝謝你,前面地鐵站我們下車。”就這樣十幾字的一句話,讓剛剛還滿是笑聲的車廂立刻冷清下來,我看向白斬雞,不明白他要做什麼,而我看向司機大哥,估計他是有些明白,因爲他的動作告訴我,他很無奈。
“爲什麼下來啊?”我跟在白斬雞的身後,看着周邊並不很熟悉的環境,心裡納悶極了。
“上午過來的打車費好像是我付的吧?”白斬雞突然的一回頭,讓我驚訝了一把,而他與一直緊跟着他的我,更是險些撞上。
聽他這麼提醒,我纔想起早上在車上睡着的事情,也才發現,原來不是他沒報銷給我,而是從頭我就沒有補貼過。
“恩,對哦。”
“那好,現在我不欠你錢了,這邊有十塊錢,你拿去坐地鐵,我想,到你們家,這錢應該夠了,佳軒還在等我,我要坐車回去,我就不送你了。”
這麼摳門的話被白斬雞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我開始懷疑,這個賤人的臉皮到底是什麼質地,怎麼可以這麼的厚實。我也突然明白,白斬雞央求我原諒時焦急的原因,他大概早就猜到我會原諒他,也早就打算好我一消氣,就讓我改擠公交。我搖了搖頭,表示很無奈,卻又不得不佩服白斬雞,因爲這般過河拆橋的行爲,我猜這額世界上已經沒人敢和他媲美。
我就這樣,一不小心成了你眼中的強勢女子
被白斬雞那麼折騰算計之後,我終於歪歪倒倒的回到我親愛的大牀的擁抱。只是才睡了那麼一會,我就再也睡不着,索性起牀上一會小網。話說我們這些做宅女的,只要一坐到電腦面前,那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精神旺的十足,才管不上現在是午夜還是凌晨。
樑晨就是在快到十二點的時候找的我,一直忘了說,這幾年雖然一直有着對方*,但我們從來不聯繫對方,我不去找他,是不敢找,而他不找我,是因爲我總是隱身狀態,也從來不更新個狀態,我猜這樣他肯定以爲這個號,我早就丟棄不用了。今天他找我,並不是他抽瘋,而是我抽瘋,因爲今天一上線,我就對他實行了“隱身對其可見”。我好像就有那種預感,他會找我。
“終於見你頭像變成彩色的了 ̄ ̄?”
“你這麼講,我會誤會你一直都關注我的,嘎嘎嘎”
“你怎麼就認爲我沒關注呢?”
樑晨的這句話甩過來的時候,我就無語了,我尋思着他就不能不給我幻想的空間嗎?難道他就不知道剩女最牛掰的能力,就是超級想象力嗎?
“呵呵,好吧,那我好榮幸”
“那你想不想再榮幸一點?”
“再榮幸?”
“比如和我吃頓飯啊?”
他話裡的意思,我再明白不過了,就是他先前說的“聚一聚”,我沒有考慮多久,也沒有考慮太多,就回了一個“好”。不是不能考慮,而是我怕我一考慮就會退縮。我不想要放棄這個和樑晨聚會的機會,哪怕會有姚靜的存在,因爲這是我一直想要的一次活動,一次被樑晨邀請的活動。
“那明天早上十點好不好?就原來中學那兒,”
“恩恩,好”
“早點睡,不然明天起不來。”多煽情,多曖昧的關心,這不就一直是我想要的嗎?
“好的,不過,我明天絕對能早起!”
這句話發過去的時候,我就關了對話框,然後取消了對樑晨的“對其可見”,但我並沒有下線,因爲我還想要在等一會,等他給我回一個晚安,那樣,會特別像是收到他的留言,就像他一直都關心着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