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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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仲軒,你原諒我吧?我錯了,你知道的,我心智弱,容易被迷惑,我打你,絕對不是自願的。”說出這樣的話,不用等齊仲軒瞪我,我就明白,連圓規都難圓我說的話。

“好吧,我就一混蛋,比顧夏還混蛋的混蛋,不對,我失心瘋,羊癲瘋,那天我沒打針,也沒吃藥,你知道的,期末什麼的最窮的時候了。我知道,做錯的是我,別說我一張嘴了,就百口也難爲我辯,所以,我不說了,就看你的大人大量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說的太多,反正我看到假強壯和劉青青都是一臉的不耐煩,而白斬雞這賤人,更是一臉的憋屈,只是他的重點不是委屈,而是憋。

“想笑就笑唄,不怕憋出內傷啊?”

我有些不高興,自己這麼豁出去的扁自己,他一臉的享受不說,還堆積着嘲笑。

“哈哈哈,誒胖子,你這樣的損自己,也蠻有小女人的感覺的,要不,我來訓訓你?讓你變成一姑娘?咱來一場‘醜女大改造’?”

“你怎麼不說《野豬大改造》啊?還‘醜女大改造’,我告訴你,白,齊仲軒,你別太得意,那次是我錯,今天才這麼低三下四,不然你做夢都別想有着待遇!乘着我現在給你臺階下,趕緊的,給我滾下來,別到時候,被我踹下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說實話,我說出的這麼一大溜話,全是唬人的,只不過是給自己找個臺階下,這一點,白斬雞他們是最明白不過的了,只是江湖都是這麼混的,我也只是尋慣例罷了。

“好吧,那我就委屈一點原諒你了,不過,下不爲例!不然,不等你腦袋裡的這想法成熟,我就把它扼殺在你的腦袋裡,順帶連你那不多的那些小腦也給滅了,看你以後還怎麼支配自己這強大的身軀!到時候,嘿嘿,想打我?先穩住平衡再說吧!”

白斬雞這麼說,我還有什麼理由不管他叫‘賤人’?這麼變態的想法,也就能出現在這麼個賤人的腦袋裡。如果我的數學好點,我真心希望把他大卸八塊,直接不帶多餘的,可我這人智商不低,就對數學不靈光,所以也只好放棄這麼具有數學含量的報復法,然後默默的把牙齒打碎,往肚子裡面咽。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刀子嘴豆*,就像白斬雞,雖然整天和劉青青兩個人對我進行批判,但其實心裡面是很關心我的。在劉青青和假強壯就要走時,白斬雞毅然決然的要留下來繼續和我決鬥,但等他兩走後,他就一個人在那邊磨磨唧唧的,完全失去了以往的霸氣,讓我有些吃不消。

“胖子,過來做。”他沒來頭的對我說話這麼柔,直接讓我連他被人恐嚇的想法的產生了。

“喂,你幹嘛?有事就說,少來這套啊!”

“不是要整你,快過來。”

果然,溫柔的狀態在白斬雞身上是絕對不會超過兩分鐘的,這纔多一會功夫,他就又是一臉欠揍的不耐煩。

“真的?”

“你到底過不過來?”

白斬雞發毛雖然很常見,但我還是有些畏懼,沒再聽他威脅,我就匆匆的坐到他的旁邊,當然,中間有隔一米的距離。白斬雞斜眼看了我一眼,到不是很強求,這讓我萬分感激。才坐一會兒,我就聽到白斬雞說話:“我以爲你會很難過,畢竟,你那個時候是那麼喜歡他。”

白斬雞用那麼認真的語氣和我說這麼溫暖的話,原本想要嘲笑他一番的想法,怎麼都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我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還好了,你看啊,那個時候,如果我沒有忘記帶錢包,如果沒有惹怒你,你也沒有丟下我,那麼我就不會遇到顧夏了,也不會把他當成好人,更不會被他玩的團團轉,哎,怎麼說呢?一切都是孽緣啊!哈哈,孽緣!”

白斬雞看着我這樣傻笑,竟也跟着一塊笑了起來,他看着我,眼睛裡第一次沒有鄙夷,沒有戲謔。

“胖子,有時候你真的很勇敢,特別是面對這些爛事的時候。”

白斬雞誇我,這真的是‘千年等一回’,所以我的狐狸尾巴徹底的翹了起來也不足爲奇。

“那是,面對爛事我都軟弱,那我還能幹嗎啊?再說了,我不勇敢,誰來幫我堅強?”

?回到原點

如果人生中的時間可以分段的話,我想沒有一段可以像大學時光過的這般的快。彷彿就在昨天我還在爲期末考累積陰德,今天就已經結束考試了。考試的結果並不重要,特別是對於我這種從來與獎學金無緣的人來說。重要的是今天或者明天就是這一年呆在一起的最後時光,所以就由劉青青提議大家來一場友誼的續杯會。雖然說得很文藝,但其實意思很明瞭,就是乘着回家之前,把各自兜裡除了車費剩下的全盤拿出,然後找個地方好好的搓一頓。

不光是我,白斬雞和假強壯都以爲這次的‘續杯會’只有我們三兒加上劉青青總共四個人蔘加,很意外,劉青青竟然帶了一新面孔出現。其實,這傢伙對我來說算不上新面孔,只是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面。他就是我和劉青青的老師鄭野。

我和劉青青雖然不同系,可自打發現價值觀、世界觀非常雷同之後,就整日想着法子膩歪在一起,因爲沒法一起上課,所以於學生任選課方面,我們誓死都要在一起上。

說到選修課,我就不得不批判我們學校的破系統,如果選課之前我還不知道什麼叫‘坑爹’的話,經歷一次選課之後我再也不敢說我不認識這兩個字了,那效率除了坑了它爹我都不知道它還是否坑了它爹的爹;除此之外,我們學校系統還有一坑爹的地方,就是當你選三次以內,並且沒有成功的話,它會很婉轉的告訴你:“對不起,系統在忙”但當你選了三次以上還沒有成功的話,它壓根就不鳥你,直接甩一句英文給你,說實話,我至今都不懂那幾個英文單詞是什麼意思,反正我知道里面沒有我認識的‘sorry’。

因爲這個極弱的系統太容易癱瘓,像我和劉青青打這樣如意算盤的人,無論是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中,都成了系統矯情的犧牲者。只是有些人面對這犧牲選擇忍氣吞聲,而劉青青選擇反抗而已。

我記得我去上這個選修課的時候,沒有選成的劉青青是與我同行的。她的想法和行動很簡單,就是央求我的選修課老師鄭野把她的名字加上去。我和劉青青雖然各方面的價值觀都很類似,但是與我的倔強死磕不同,劉青青絕對的懂得能屈能伸。像白斬雞說的那樣,央求於別人的事情,就是給我吃十斤牛肉我都不會去做,而只要對劉青青有利,她就會義不容辭。

其實大學裡面最沒意思的課,除了專業課,就是選修課了,雖然除了這兩個以外也沒什麼課了。選修課漫長的兩個小時如果沒有劉青青的陪伴,我真不知道我該做些什麼。特別是面對周圍一堆堆甜的膩死人的情侶們。雖然那個時候我還有顧夏,但好像還沒從內心把自己看成非剩女,所以對那些個情侶們依舊是羨慕嫉妒恨。

印象中,那次課後,我因爲顧夏找,沒能夠意思的陪她去找鄭野。但不得不說青青的辦事效率很快,比咱們學校的系統強了好幾十倍。就那一次功夫,就成功的從書童變成了公子,名正言順的坐在了鄭野的課堂下。只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人家上選修課是泡得同級別的學生,咱劉大妖女咋搖身一變就成了師母了?看來我們這老師不只是叫鄭野,呀還真野。

“幹嘛一個個傻站着啊?誒,我說三鳳,他倆對我們家鄭先生不熟,你不認識啊?幹嘛一副吃了蒼蠅的樣子?”

劉青青是一個美女,這不用我說,衆所周知的。今天的劉青青也是,戀愛中女人的潤澤在她臉上一覽無餘。

“哦,鄭老師,恩,快坐吧?”

雖然鄭野的年齡不大,但畢竟師生有別,我看到他還是不大能自然的說話。

“喊什麼鄭老師啊?我們家鄭先生介意,我也介意,告訴你們,不許這麼喊。”

劉青青說着就拉着鄭野坐下,我看着鄭野一副妻管嚴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在課堂上的睥睨。我想劉青青應該是喜歡課堂上那樣的鄭野的,可現在把鄭野變成這個樣子,我不懂,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凌駕於這樣一個男人之上的自豪?

“哦,不過我們該叫什麼啊?”

“叫我鄭野就好,我其實比你們大不了多少。”

這個男人終於說話了,只聽他的聲音,還真有我的老師這麼一回事。不過,無論怎樣,我還是有些受不了這樣的角色變換。

“胖子,沒見過老師是吧?他怎麼着除去身份不就一人嗎?你至於這麼丟人嗎?”

白斬雞連帶着椅子一塊移到我的旁邊,然後脣不動舌頭動的調侃我,我雖然明白自己是小題大做了,但也絕不放過他,狠狠的把他給瞪了回去。

“鄭野,你好,我叫齊仲軒,學建築的,這是沈壯,我倆一個班的。”白斬雞不看我,轉而向鄭野介紹自己,我看他說的那麼自然,怎麼看他都覺得像是抗戰時期的賣國賊,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雖然氣氛沒遺忘活躍,但因爲鄭野的到來,我們這一頓飯吃的相當的豐富,而且還不用自己花一分錢,我看到假強壯拿出錢包算計時的得瑟樣,不得不承認這孩子太缺心眼,這種事情本來就不大好看,還做得這麼明顯,傻啦吧唧的,怎麼也要等到人都散去的時候再數不是。

吃晚飯,我和白斬雞,假強壯一塊壓馬路,我回想起他們倆在大排檔時表現得那麼淡定,不經想起什麼:“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青青和鄭老師的事啊?”

白斬雞扭頭看我一眼,似乎有些納悶“我們不知道,這種事不是應該你比我們清楚嗎?還有,他倆都介意着呢,你這稱呼得改改,你以爲每個人都跟我一樣啊,被你整天叫着白齊仲軒都沒和你見氣,我說你俗不俗氣啊,我皮膚好,不用你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