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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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爲,以爲你看上我了呢!”

“哈哈哈,哈哈哈,不帶你這麼沒有自知之明的啊,要我看上你,不求你麻雀怎麼變鳳凰,但最起碼,不這麼富態麼,你看剛剛,我就那麼抱一下,腰差點沒閃了!你和豬是不是親家啊,就跟那什麼,”

“呀!”

白斬雞的話還沒說完,我就已經忍不住不住直接向他奔過去,而剛剛因爲過度緊張緊握的手也順勢向他撲過去。無論怎樣,氣氛回籠,是再好不過的事情,只是,在心的一個拐角,竟然有些損傷。但似乎是個不痛不癢的傷,或許正是因爲引發它的是無關痛癢的事情吧。

劉青青和白斬雞見面,是自我們畢業分開之後第一次見面的一個月之後,其實,這點很讓我覺得奇怪,爲什麼自從畢業以後,劉青青就變得這麼神龍見尾不見首。當然,兩人這次的見面,是沒有我在場的,而這件事,也是在後來從劉青青那裡聽來的,而當時的我,在瞭解事情始末之後,除了驚訝,也就剩下驚訝了。

那個時候,白斬雞的工作已經上了軌道,雖然很忙,但也說得上規律。而我的黴運似乎還沒有走開,一直都沒有找到工作,靠接各式各樣的私活和週末的兼職,磕磕碰碰的維持着生活。除了和陳建每週兩次的必要約會之外,我的大多數空閒時間,都是和白斬雞混在一起。特別是每晚的晚餐時間。

爲了生活,我們都變得很忙,每天的心得體會和委屈牢騷,幾乎都是藉助晚餐這個時間將其從腦袋裡清空。而晚餐間的談話,在白斬雞看來,貌似很重要,因爲他甚至誇張到用明文規定的形式,將這個時間安排爲不可省去的日程。然而,對於我這個連正式工作都沒有的社會閒雜人士而言,這樣的時間,是可有可無的。可是,因爲白斬雞的一直堅持,漸漸的,即使已經有些自甘墮落的我,竟也開始將這個時間段,當做是鼓舞人心的會談一樣的玩意看待。

白斬雞一直都很準時,總是在我將飯菜端上桌的時候,巧妙的出現在門口,並且總是以死不要臉的姿態對着我大笑。然而,那天,我將飯菜端上很久,都沒見他出現。直到我擔心到害怕的時候,纔看到他傳來的簡訊“有事不回來吃飯了。”

後來我才知道,白斬雞是和劉青青一塊吃飯去了,劉青青和我說,她是在A建設的樓下攔截的白斬雞,雖然白斬雞當時有些驚訝,但還是和她一塊去吃了晚飯。劉青青說她是個喜歡浪漫的人,所以和白斬雞去的地方,是一間西餐廳。然而,我想,白斬雞心裡一定不是讚許的,因爲白斬雞除了長得浪漫以外,剩下的都是務實。而西餐廳裡巴掌大一塊的牛排,根本就滿足不了白斬雞空蕩蕩的腸胃。

“怎麼今天會來找我?”

“前段時間很忙,所以沒有給你慶祝你第一天工作,所以,今天來彌補咯。”劉青青打扮的很漂亮,據說當時站在A建設樓下的時候,引來了不少的關注,更是有愛熱鬧的同事,爲她責怪白斬雞不懂得林香惜玉,又或是打趣他金屋藏嬌。

白斬雞不喝酒,只是抿了口冰水,對劉青青笑了笑:“呵,客氣了,再說,你上次不是送了禮物了嗎?”

“還說呢,都沒見你戴,怎麼?不喜歡那個顏色啊?我覺得男生戴那個顏色的領帶很好看的啊。”

劉青青低着頭,不看着白斬雞,像是在隱藏什麼,但說話的語調,卻顯得很輕鬆,繼而白斬雞也沒有發覺這其中的玄機。可能也是因爲理虧,白斬雞在後來和劉青青的對話中,可以算的上是在討好。

“啊?那個,你知道的,我這人不喜歡拘束,我要是戴個領帶,就得穿正裝啊!我平常上班穿個正裝,人家還以爲我腦子有病呢。下次有什麼重要場合,像是你結婚什麼的,我一定戴!還會好好的秀它一秀,保管你老公吃醋。”

白斬雞說話的時候,劉青青已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靜靜的看着白斬雞,看來好一會,才恢復原有的笑容,只是她的話,聽不出任何高興的情緒。

“是嗎?那以後就得靠你,讓我看出我老公在不在乎我了。”

“好說啊,咱兩在這個方面,可是好搭檔啊!”

“恩,確實呢,不過,作爲昔日的好搭檔,我想提醒你一下。”

“什麼?”

“我結婚的時候,千萬不要穿正裝,因爲,我送給你的,是一款休閒手錶。”

劉青青話音剛落,隨之白斬雞手上的動作也跟着停滯,他臉色難看的擡頭看向劉青青,滿眼的不可思議“青青,你,”

“我?我什麼?我騙你?不是,是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打開過我送你的禮物對不對?呵,我是不是還要關心的問一下,它是不是還健在人間,有沒有被遺棄在某個廢品回收站裡?”

劉青青再也沒有笑了,在她看來,白斬雞的行爲,大概就是*裸的背叛,那種以欺騙的形式演繹的背叛,一直都是她所討厭的。

“對不起,青青,我是沒有打開,但我可以保證,它還在我那個屋裡好好的躺着,我沒有扔掉,當然,以後也不會扔掉!”白斬雞很內疚,爲自己的行爲感到抱歉,他看着劉青青,看着這個過去總是御姐風範十足的女孩,心裡卻覺得陌生極了。

劉青青深吸了一口氣,將杯裡的乾紅一飲而盡,而後在和白斬雞的對話中,一直低着頭,“其實,我一直都有感覺,感覺你一直躲着我,從畢業,咱們幾個人去吃散夥飯之後,你對我的態度,就和以前不一樣了,我大概能猜出爲什麼,只是,我搞不清楚,你爲什麼這樣。“劉青青像是喝多了,說的話有些顛三倒四,前後矛盾的厲害,但透過她字裡行間透露的難過,白斬雞還是聽明白了。

“對不起,青青,是我不對,我沒想清楚,考慮好,是我沒處理好。”

“我不要你道歉,我就問你,你是不是知道?”

“什麼?”白斬雞看着劉青青。

“我喜歡你,你知道,對不對?”劉青青在這個時候將頭擡起,也正好與白斬雞的眼神交匯,白斬雞沒有躲,只是點了點頭。

“恩,我知道,阿壯告訴我的,他看過你的皮夾,裡面有我的照片。”

劉青青突然笑了,但只是冷笑,沒有出聲,笑的很是難看,像是陰森森的恐怖電影裡的畫面“齊仲軒你就是這樣,自戀!我皮夾裡面放你的照片,就是喜歡你啊?”

“恩?”白斬雞明顯吃了一驚,他再次看向劉青青,眼神中有股渴望“哈?是我誤會了嗎?”

劉青青看白斬雞的神情從緊張變爲放鬆,心裡更是不舒服,她給自己倒了酒,放在一邊:“不是,你自戀的很好,因爲,我是喜歡你,從你第一次找我合作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你和其他追我的男生不一樣,你不喜歡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爲了甩掉那些纏着你的花癡。但你比他們好百倍。你知道嗎?自從我們兩個假裝戀愛之後,就再也沒有人纏着我了,我想你也是。我猜,因爲在他們眼裡,他們比不過你,也比不過我!在所有人的眼裡,我們兩個就是最登對,最男才女貌的,我也是,我也這樣想,我不覺得誰可以比我還適合你,包括,吳三鳳!”

說到我的時候,白斬雞明顯愣了一下,但他並沒有吭聲,只是依舊沉默,繼續聽劉青青發泄:“我和吳三鳳不一樣,我沒她那麼白目,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我也能看清別人想要什麼,所以,我知道,你喜歡吳三鳳!”

“青青,你喝多了,我們回去吧?”

白斬雞突然起身,走到劉青青的身邊,拉着她的手臂,想要帶她離開,不想劉青青並不如他的願,猛地將手抽出,喊了一聲“我不要!”。劉青青其實喊得並不高,但在低聲細語的西餐廳裡,這樣的聲音,已經足夠引來旁人的注目。白斬雞無奈的放下手,重新回到座位,他像是豁出去一樣,正襟看着劉青青,聽着她繼續埋怨。

“你就是喜歡三鳳,你以爲我們不知道?我知道,沈壯他也知道,你以爲沈壯真的傻到爲三鳳做犧牲,和老韓她妹相親啊?他是爲了你!他不想你難做,搞不定老韓。我告訴你,沈壯他就身形單薄,其實人家比你義氣多了!不過,呵,他那也就傻,我纔不會像他那麼傻,我不會犧牲,我的字典裡也沒有‘犧牲’這個詞,反正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劉青青說完,緊接着就把剛剛倒的酒灌下肚,像是在給自己立下的誓言壯膽。

“青青,這是不可能的,今天,我就當做沒聽見,咱們下回見面還是好朋友。晚了,我送你回去。”白斬雞又要起身,卻被劉青青喝住。

“齊仲軒,你就是一孬種!”

“別鬧了!”

“我說你是孬種,是膽小鬼,你看,你知道我喜歡你,你就已經這樣躲着我了,今天我們什麼都說開了,你以爲我會相信你會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嗎?你就喜歡逃避,這點,倒是和吳三鳳很像!”

白斬雞明顯被劉青青的冷嘲熱諷激怒了,他奪過劉青青的酒杯,狠狠的看向她,將劉青青嚇得有些不之所錯,但是好在對方是劉青青,只是一會的功夫,又強作鎮定,堅定的看向已經有些按耐不住的白斬雞:“你發火啊?怎麼,剛剛那股勁怎麼沒啦?”

“是,我是孬種,你說的對,如果我不是孬種,怎麼會看着自己喜歡的女孩子一個男人一個男人的換?如果我不是孬種,怎麼連表白都不敢,怎麼連最簡單的‘我喜歡你,我不喜歡你和其他男人在一塊’的話,都不敢說?我這個孬種,只能每天花盡心思,用各種沒出息的計量挑逗她,讓她對我生氣,讓她離不開我。在她面前,在愛情面前,我不是齊仲軒,我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