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她自己的。”白斬雞這話平靜的跟凍住的黃河似的,我在想,白斬雞平日裡打擊我的賤人形象哪去了,怎麼我這個智商兩位數的人都看出劉青青的無理取鬧了,他怎麼還像是對待無關緊要的人一樣的不緊不慢。
“三鳳,你的杯子不會是落在這了吧?我不記得,你的記性這麼不好啊?”
這個話題簡直就是兩極分化的混蛋,一邊像是雪球一樣越滾越大,越滾越麻煩,一邊則像是燙手山芋,越來越燙手,越來越難應付。而如今,這個山芋卻好巧不巧的正好落在我的手上,當場把我燙昏。
我甚至開始昏到想要白斬雞在這個時候能夠跳出來,指着我的鼻子對劉青青說:“你吃醋吃瘋了吧?你難道不知道她全身上下,都被脂肪控制了嗎?她哪還有什麼多餘的空間裝那個她玩不起的大小腦?知道她笨,就別爲難她了,有事衝我來,你不就喜歡我嗎?大不了我娶了你是了,幹嘛傷及無辜啊?”
當然,我和上天都知道,白斬雞從來不做我希望的事情,所以不管被這個山芋燙落幾層皮,我也得自己解決這個禍端,誰讓劉青青是我大學裡的死黨,我最珍愛的女人。
“事情是這樣的,我,我,我先給陳建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到家了。”
我沒法不這個混蛋的打太極,因爲我意識到目前的我,單單氣場就完敗給了劉青青,而且我也不敢保證,我說出事實之後,劉青青會是喜還是怒,我只能說,吃醋的女人,是麻省精神病院的常任病號,沒人惹得起。
“三鳳,你幹嘛這麼神經質?搞得緊張兮兮的,我只是好奇問一句啊,你這麼一激動,好像是在向我暗示你的,心虛一樣 ̄ ̄”劉青青故意將‘心虛’兩個字說的很重點,並且一直用眼睛盯着我。突然間,在這一剎那,我好像看到了劉青青黑暗的一面。
“是吧,我也覺得我蠻神經的,其實是這樣的,我呢,住在對面,但我那邊沒有通燃氣,所以,我和白斬雞平常一塊拱火,算是佔他一點便宜,嘿嘿 ̄ ̄”雖然笑着,但我的心裡並不這麼的開朗,這是很容易理解的,哪個正常女人都不願意看到自己的死黨爲了一個男人懷疑自己,更何況我和白斬雞是這樣的革命關係,劉青青應該早就心知肚明的。
“明天是我第一天上班,如果兩位沒事的話,可以各自回家了嗎?我想我要忙了。”白斬雞今天給我的感覺就像是聯合國的官員一樣,滿嘴的官方話語,滿臉的客客氣氣,沒有生氣,更沒有白斬雞的味道。
“啊,你看我都忘了,我就是爲這個來的,這個給你,祝你第一天上班順利!”劉青青說着從包裡抽出一個小禮盒,並笑着交到白斬雞的手上。而從見面開始到現在,我終於看到以往的劉青青,我那個自然而貼心的大學死黨。
“謝謝!”白斬雞拿起禮物正反看了看,然後舉着向劉青青道了謝,這樣的結果劉青青似乎很滿意。
我和劉青青是一塊離開白斬雞家的,他的一句話,就像是魔咒一樣,把劉青青哄得開開心心,而我也像是佔到一些光彩似的,瞬間解脫。
在之後,劉青青沒有接受我的邀約,去我的房子做一做,這是我預料到的,也開始猜到,我和劉青青自這以後,都很難像以往那般親密,當然,如果她和白斬雞能走在一起,也許會來個破鏡重圓,只是這個裂縫的大小,現在的我們都不知道而已。
再說到剛剛那個緩兵之計,其實也並非全是謊言,因爲於情於理,我都得給我那個正牌男友搖個電話,其目的,可能是穩固地位。可是,當我拿出手機,它卻剛巧響起,只是上面顯示的方塊字,是“小賤人白斬雞”。
“喂,”
“過來給我做飯。”
“你不是要忙了嗎?”
“別把燈關了。”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別忘了把剛帶走的杯子帶過來!”
“誒,你,”
“嘟嘟嘟嘟?”
我話還沒說完,白斬雞就掛了電話,此刻的他,痞氣十足,完全不像剛剛那個欠扁的樣子,只是他對我的隨意使喚,也實在屬於欠扁的行列,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抱着杯子,推開了對面的那扇門。
戀愛的錯綜複雜。
這是白斬雞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我早就在劉青青送他禮物的時候做好打算,早起給他做一頓豐盛的早餐,算是對沒有爲他準備禮物表示的歉意。可我天生就是一懶人胚子,就算是大學軍訓期間,也是*着全國NO?1的厚臉皮,睡到7點半。記得當時我們的訓練時間是早上六點半,教官什麼的也看起來很嚴格,而我旁若無然的懶覺行爲,直接讓親愛的室友對擁有這種寧死也要睡的精神的我很是佩服!
當然,我這種無組織無紀律,又沒長相和資產的人,下場註定是死的很慘。具體的表現就是我軍訓了三年,做了三年的大一新生,至於爲什麼大四的時候沒有被要求繼續貫徹革命精神,我猜是因爲校領導,特別是我可愛的指導員先生的於心不忍。然而這樣霸氣的從軍經驗,很自然的讓我認識了一批又一批的帥哥學弟,但最終爲什麼一個都沒落入我口,讓我解決剩女之憂,我想這與我的外在條件是沒有直接關係的,主要要歸咎於我倔強的性格,還有對姐弟戀寧單身不屈的大無畏精神。
話題再轉回白斬雞的早飯,當我打着哈欠,端着電飯鍋踢響白斬雞家的門時,這個小夥子已經戎裝上陣,準備下樓殺敵了。記得在門打開的那一瞬間,我和他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出現了驚訝兩個字。
“你怎麼這德行?”說話的時候,白斬雞戴手錶的手很自然的停住,並將目光投射到我端着的鍋上。
“來給你送早飯啊,你是不是沒時間吃了啊?”
這鍋稀飯其實並不重,但因爲手上還拽了兩個雞蛋,所以我端的很勉強。照常理,我是有充分的理由對白斬雞這種不討好人的行爲舉止進行批判,但一想到自己睡懶覺也屬於知法犯法的行列,就沒將白斬雞的話當成屁來聽。
此時的白斬雞已經將手錶戴好,並看了看時間,嘆了口氣,然後拿過我手上的雞蛋,對着我的腦袋就是一敲,並且也不管我疼不疼,將第二個雞蛋也順勢在我的腦袋上一‘咕咚’“稀飯我是來不及吃了,雞蛋我收了!”
白斬雞拿了雞蛋就急匆匆的下樓,連門都不記得關上,好像已經斷定我會給他收尾一樣。我放下電飯鍋,揉了揉腦門的痛處,剛想狠踹一下他家的門用來解氣,就聽到樓梯間傳過來的白斬雞的聲音:“雞蛋很好吃!”
說句實話,如果他沒有及時的拍我這個馬屁,我肯定會毫不留情的將腳揣過去,還不帶減速的對準中心。但白斬雞就是這麼一個地位特殊的貨色,讓我沒法對他生氣,所以只能乖乖的將白斬雞家的門給帶上,順帶將他故意留給我的紙袋捎回家,回去打開一看,不出意外,是他家的鑰匙,我就知道,他不會忘記讓我給他做晚飯。當然,正因爲有他家的鑰匙,我才用上了他的那間設施齊全的衛生間,而出門前的洗漱,更加不是一般的給力。
我一直忘了說,這天真的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不僅僅是對於白斬雞,更是對我,也是對陳建。因爲這是我和陳建自小別之後的第一次約會,欣喜之餘,我還必須對陳醫生保持愧疚之心,因爲今天的約會,還要摻雜着找工作的成分。
對於這次的‘順帶’約會,陳醫生倒是顯得很是慷慨豁達,滿臉的完全理解,只是他卻沒忘記對我前些日子的銷聲匿跡埋怨一番:“如果你連找工作的事情,都不找我的話,我真的懷疑我這個男朋友是不是做的太失敗了!”
“啊?怎麼會?你是世界上最最最最好的男朋友!”
“是嗎?那我這個最最最最好的男朋友,爲什麼在你租房搬家的時候,沒有被你想起?”
陳建的幽默,在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中早就知道了,而他的頑皮真的屬於新的認知。說來也奇怪,如果對方不是陳建,或者說,陳建不是我的男朋友,他這樣的孩子氣我肯定接受無能,但就因爲已經將陳建的地位劃在父母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上,我才接受的這麼自然,甚至開始撒嬌。
“哎呦,我不是怕你忙嘛,再說了,有白斬雞這個新時代計算器,省心又省錢啊!再說,你看啊,他呢,長的那麼受廣大女同胞歡迎,別說那些花花綠綠的小姑娘了,就那些滿臉黃褐斑叼着菸嘴的包租婆,也最稀罕他了,所以,派他去勾引那些大媽,再合適不過了。”
這些話,如果我不想被白斬雞送去爲人類科學研究做貢獻的話,不要說借我十個膽了,就算把全世界東北虎的膽擱我一人身上,我都不敢在白斬雞面前提一下。
“唉,你的意思是嫌我魅力不夠,勾引不了人,派不上用場,幫不了你了?”
“不是啊,你要是去勾引其他人了,那我怎麼辦啊?我可捨不得讓自己的男朋友去做這個事,這對我來說,是個沒好處的賭注,再說了,有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嘛!”
談了這麼長時間的戀愛,我終於發現一個傾向,就是隻要談了戀愛,再爺們的女孩子也會變成女人,而女人專有的撒嬌更是手到擒來。
“好吧,你這麼自私的想法,深的朕的歡心!只不過,你要知道女人的免費勞動力,除了前端的老爸,就只應該是男朋友!”
陳建這麼的繼續和我較真,讓我突然覺得自己前半截話想的太天真,無論是剩女的我,還是戀愛的我,都是這麼的爺們,這麼的無所謂。而這些發現全都是陳建像女人一樣的喋喋不休對比出來的。
陳建這樣的小氣是在我這個不懂得、不擅長戀愛的人眼睛裡,是經不住考驗的,因爲我根本就不知道他這麼斤斤計較的原因是他在吃醋,直到陳建發現我在生氣,並且從背後擁住我笑我是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