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青並不客氣,直接點出她的要求,而我在這個時候社會責任感好像特別強烈,就不待見自己有過這種無意間助紂爲虐的過去。我點點頭,告訴劉青青我知道該怎麼辦之後,就直接離開。因爲沒得說,也沒必要再說。劉青青的有怎麼樣的實力我應該比誰都清楚,一直憋着沒爆發,大概就是等着我這隻兔子自己撞上來的。
後來,我也沒有去面試,而是直接約陳建出來,商談回老家的事情。陳建對我做出的決定很高興,抱着我在大街上轉了三四圈。而我除了驚訝他的臂力之外,還一直掛念着白斬雞的態度。
.“理由同上”
回到公寓,我一眼就看見了倚在門前的白斬雞,我像往常一樣笑着和他打招呼,可是卻被他的撲克臉毫不留情的擋了回來。我猜他已經知道我沒有去面試的事情,但還是決定和他打馬虎眼。
“找抽呢你?向你打招呼都不知道好好迴應的啊?”
“爲什麼沒有去面試?”白斬雞盯着我,那眼神犀利到像是要把我吞掉。
我頓了一下,重新收拾了一下臉上的笑,口氣輕鬆的回答白斬雞:“因爲,我要和陳建回去了,以後住家裡總不能還坐火車到這邊來上班的吧?”
我知道哪怕我把這話說的多麼輕鬆,都不會動搖白斬雞對我生氣,果然,我才說完,白斬雞就已經瞪着我,而他眼中那種痛恨的神情,更是我不曾遇到過。
“你和陳建回去?什麼時候決定的?爲什麼不告訴我?我算什麼?我和你的昨天又算什麼?玩笑嗎?吳可璐你是因爲知道我喜歡你,就覺得我好欺負是不是?啊?你回答我,是不是!”
最後的三個字,白斬雞幾乎是用喊的,樓道里更是震懾出回聲。而我的臉色也並不好看,我想要告訴白斬雞不是他想的那樣,可是我又確實說不清我爲什麼昨天會那樣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鼓起全身的力氣擡頭看向白斬雞,臉上掛着的沒心沒肺的笑,狠狠的對着白斬雞的胸前捶了一拳。
“是啊,欺負你,總不能一直被你騎在腳下不是?”
白斬雞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我猜他是相信了這個口頭解釋。當然,也就表示白斬雞已經成功誤會我,這是我想要的結果,只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左心房竟然會隱隱作痛。
“好玩嗎?”白斬雞冷笑着問我。
“恩,還不賴。”我點點頭,不忘對着他,厚顏無恥的眨了眨眼睛。
“是嗎?能夠讓你這麼開心,我倍感榮幸。”白斬雞似乎對我失望到極點,臉上連以往的鄙視、戲謔都沒有,只是滿臉厭惡的將目光從我身上移開,轉身開門進來家,不願再和我有一分的牽扯。
隨着白斬雞關上的門,我所謂的堅強也被瞬間抽光。我緩緩的蹲下,瞪着門的縫隙看去,想要好好的看一看,白斬雞離開的腳步,可是不知道是我蹲的不夠及時,還是白斬雞還沒有移動腳步,我在那看了好久,都沒有見到移動的跡象。直到雙腿發麻,我才淺笑的站起,一瘸一拐的下樓,去我打工的那間飯館。
我是過來辭職的,因此根本就沒想到會遇到顧夏,不過,這次並不驚訝,反而在心底有了些許期望。
“你終於出現了哈?”這下我真的驚訝了,因爲顧夏的弦外之音就是他在等待我的出現。
“等我嗎?”
“恩啊,不過也算不上,反正要吃飯,順便等。”顧夏用手上的筷子敲了敲面前的盤子。
“哦。”我走上前,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一切看起來都那麼的順其自然。
“你上次跑那麼快乾嘛?連個號碼都不留給我。”
顧夏質問的這麼理所當然着實讓我又驚訝了一番,我在想,顧夏這樣是不是很像一個朋友。
“哦,怪不得在這等我。呵,好感動啊!”
我撒嬌式的說話方式讓顧夏直接噴了一口老血,他伸手在鼻樑上面摸了摸,然後好奇的問我:“你不會以爲那什麼了吧?”
“啊?”我不明所以的看了顧夏好一會,才明白他說的那什麼是什麼,我笑着對他擺擺手,“我是那麼自作多情的女人嗎?只不過,你這麼等,不難讓一個單純的孩子誤會,要不是我閱歷深,經歷豐富,也會誤會的。”
“哦,到還挺有自知之明。”顧夏這個不屑的表情剛表現出來的時候,我一時之間就愣住了,因爲這對顧夏來說陌生的表情,在白斬雞的臉上簡直就像剩女懷春一樣的鐵板釘釘。
“那你等我幹嘛?”回過神,我趕緊讓自己進入顧夏的事件中去。
“哦,我想問你哪有房子租,我那屋房東要收回了,我看你對這地貌似比我熟,想問問看。”
聽顧夏這麼一說我纔想起他也不是本地人,那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情感也順勢出現,只是,我又不得不感嘆顧夏的考慮欠缺,以我這種宅女怎麼會有此等能力。
“啊,這樣啊,這個,我好像幫不上忙,我那個公寓還是白斬雞幫我找的呢,以我的能力,找那個房,”我說着、說着好像反應過來什麼,停住的同時看向顧夏,而表情,更是神似哥倫布,“我那屋,你住不住?”
“你那屋?”顧夏先是不明所以的反問我,而反應過來後,卻是一臉的嫌棄,“和你同居啊?”
顧夏的這麼一嫌棄,徹底將我剛剛因爲‘同病相憐’對他產生的好感消失,看着他恨不得將他同這好感一塊給滅了,“去你的同居!是我要回老家了,那屋讓給你住,不是白給的,改給的錢一毛都不準少!”
“這麼巧?”
“恩,就是這麼巧,你走狗屎運了唄!”
“說話客氣點行嗎?咱倆怎麼也算好過的吧?”顧夏似譴責似求和的跟我提及舊情,讓我對他哭笑不得,不知道該怎麼還口。
“別提往事啊,不知道什麼叫‘往事不堪回首’啊?”
“好好好,我不提,不過,你怎麼突然就回去了,上次沒聽你說,你口風夠緊的啊!”顧夏說的我和他好像交情多麼深刻,完全忘記我們畢業之後也就巧遇一回而已。
“知道我口風緊還問,誒,先不說這個,你住我房子有個要求,如果你做到了,我就免你一個月的水電費!”
“什麼?”顧夏看來興趣不大,這也難怪,他從來都不缺錢,也不會省錢,這點和白斬雞真的完全不同。
“你不是會做飯嗎?那能不能做兩人的份啊?”我湊近顧夏,儘量的討好他。
“兩人份?幹嘛?多做一份供奉你啊?”
顧夏這麼欠抽的想法一說出口,就氣的我掄起筷子就要戳他。
“供奉你哦!我活的好好的,別狗嘴裡不吐象牙咒我行不行?”
“哦,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行了吧?”
顧夏一邊將身體靠後,一邊作揖求饒,而我倆這孩子氣的行爲也成功吸引了周圍的目光。我輕輕的咳嗽兩聲,決定放過顧夏。然而,他卻並不打算這麼輕易放過我。
“那我做給誰吃?你男朋友還是白斬雞?”
我沒想到顧夏的腦筋這下這麼靈光,抓了抓耳塞,吞吞吐吐的回答他:“恩,那個,白斬雞,他在我那房子的對面住着的,他不會做飯,總不能老讓他吃泡麪吧?我這不是同情心氾濫嘛,哈哈,同情心。”
“哦,這樣啊,不過我不要。”我說了這麼多,顧夏一點都不知道動容。
“爲什麼?”
“做飯給男人吃,我是想噁心自己,還是想發展自己啊?”顧夏說這話時的表情就跟被我*着吞下三隻蒼蠅一樣。
“想太多了你,我又沒讓你和他發展什麼,只是順便而已,再說了,不是省了你一個月的水電費嘛,做人不能這麼沒有同情心的啊!”我本來就不屬於有耐心的人,所以在顧夏再次否定我的提議之後,我就再也沒法不動怒了。
顧夏見我耐不住性子和他挑明這件事的必要性,忍不住在那邊狂笑。最後也不知是因爲我怯於我看向他的眼神還是羞於周圍的一樣目光,用手掩住佯裝咳嗽之後,一本正經的問我:“行啊,我答應你,只不過我也有個條件,你要是不應了我,我這房都不租了。”
“恩,行啊,你說,”我點點頭之後立馬又加了一句“不準與錢掛鉤啊!”
顧夏白了我一眼,像是要表現他對我這種小市民行爲的鄙夷:“我就倆問題,你爲什麼要走,還有就是白斬雞同不同意你走。”
我印象中的妖類一直就是以白斬雞和劉青青爲代表的種族,而現在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忽視了這個曾經的手下敗將。顧夏這簡單的兩個問題,簡直就是要我將我和白斬雞、我和劉青青還有白斬雞和劉青青之間的事情全盤告訴他。我就這樣單純的看着顧夏,再三考慮之後,便決定回答他的這兩個問題。因爲我相信,即使我不告訴他,他總有一天會知道。而如今衆矢之的的我,需要的,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傾訴對象。
“我的小心肝啊,原來你們三關係這麼複雜啊,嘖嘖嘖,這簡直就是一部嘔心瀝血的偶像劇啊!”顧夏聽我說完之後,就對我們三之間的關係大加感嘆。而我好像已經習慣了現在這樣的顧夏,連白眼都懶得贈送他一雙。
“恩,是是是!”
“行了,不過說真的,那個鄭野我以前就認識的呢。”顧夏每次說話漫不經心的時候都是在說重點,所以如果我的腦袋不夠靈光的話,絕對很難跟上他的節奏。
“真的?什麼時候?”
顧夏看了我一眼,考慮了一會纔回答我說:“恩,就以前泡妞的時候。”
他的在這句話一說出口,我就知道他剛剛爲什麼要考慮了,“嗯、哼,你們倆就一種人。”
顧夏見我這麼評論他道也不生氣,只是摸摸腦袋衝我笑笑,“算了,往事不堪回首,我現在不是不那樣了嘛?其實,這還得有功於你。”
“額,好吧,我允許你謝謝我。”
“好!”顧夏說着就站了起來,我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代表我爸,感謝你老的刻薄言辭,讓他兒子我,及時懸崖勒馬,回頭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