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他腦袋裡裝什麼東西,我就從來沒弄明白過。”我好像有些討厭白斬雞,劉青青只是這麼一提我就開始反感,只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煩他是因爲他抽瘋的行爲,還是玩樂的態度。
“如果他不知道,然後吻了你,我猜也是一時冒火,對你沒轍才那樣做,但如果他知道還這樣做的話,我看他八成是真的看上你了,那麼他吻你,就叫做意、亂、情迷。”看着劉青青八婆的這麼認真,我都不好意思打斷她的浮想聯翩,但她的浮想也確實很誘人。
“切,你怎麼不說白斬雞暗戀我好多年啊?”雖然被劉青青說的有些心動,但我依舊不願在嘴巴上承認,不過也好在我沒有承認,不然我相信,我一定會被李青青說成自作多情。
“額,我都沒見過厚顏無恥到像你這麼自然的人,你想太多了,我也就隨便說說,齊仲軒的眼光很高的?”
劉青青的潛臺詞很明顯,就是想說白斬雞看不上我,或者說我入不了他的法眼。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劉青青,發現今天這姑娘即使是在損我,也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尖酸刻薄,這充分表明此妖女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也足夠讓我對她和廖醫生的事情產生興趣。
“青青,我們呢,先把白斬雞這個賤人和我的事擱在一邊,我問你,昨天的聯誼,你感覺怎麼樣?”劉青青沒有想到我會打她的注意,臉上先是一愣,然後開始支支吾吾,可是縱是這樣,也很難遮掩住她嘴角的笑意。
“喂,別裝良民咯,趕快給我招供!”這個時候我已經換好衣服,起身就走到劉青青的身後,然後乘着她矯情的空隙,迅速用膀子圈住她的脖子。
“咳咳,你大義滅親啊?快鬆手,快啊?”看來劉青青還蠻倔強,死活都不肯開口,一個勁的和我貧嘴。
“你怕什麼啊?我又不會真的殺了你,就算把你給傷到了,不也有外科醫生給你療傷嗎?他那個小脈一把,不但可以把這傷給你治了,我看啊,就連情傷也一塊能給你磨平了!”我將腦袋擱在劉青青的肩上,故意用噁心到暴的語調調侃她,鐵了心要卯足勁玩她我就這樣一直和劉青青僵持着,眼看這個妖女快堅持不住的時候,她的電話。突然想起,我以爲是廖醫生打來的,就搶着去接,不想看到屏幕上顯示的‘齊仲軒’三個字。因爲事先沒有想到該怎樣面對這個賤人,我一時就愣住了,而劉青青更是乘着這個時期,逃脫出我的圈套,並且順勢搶過手機。當她知道是白斬雞打來的時候,我分明看到她的表情變得越發得意。
“喂,我劉青,”劉青青接電話的時候,一直將她那得意的眼神投向我,而我更是以一臉受氣小媳婦的模樣站在她的對面。
“我知道是你,直接說重點好的吧。”劉青青說話的語氣顯得很不耐煩,這讓我是又羨慕又驚訝,因爲我們之間誰都知道,白斬雞是出了名的吃軟不吃硬,他最討厭的就是用這樣和他說話的人了。
“我就知道你想問這個,沒事,好着呢,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她正站我邊上呢,要不把電話給她?”聽到劉青青要把電話給我,我嚇得直襬手,但仍舊緊閉嘴巴,不敢喊一個字。
“隨便你啊,反正她也不想和你講。”劉青青的表情終於不再那麼的得意了,只是她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是從何而來,我是怎麼都弄不明白。
“是,是是,你放心啦,只要吳三鳳不再企圖謀害我,我就絕對不會亂說的,總之,你放一百個心吧!”劉青青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見她合上手機,我趕忙跑到她的邊上,阿諛般的看着她“青青啊,白斬雞找你什麼事啊?”
劉青青會翻我白眼,這是我早就料到的,因爲這是我們這圈人的通性,出了名的喜歡報仇,只要不被逮到機會,不然絕對能做的出落井下石的事情。
“幹嘛?不繼續勒我的脖子啦?現在不做山大王啦?剛剛不是很洋氣的嗎?”
如果不是特別想知道白斬雞說了什麼,我真想把劉青青推倒,然後坐在她的身上就對着她的臉打,非打得她的臉坐南朝北不可。
“不是,我那不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嗎?你看我不但假借了廖醫生的良好的形象不說,還有眼無珠的沒看清站在我面前的是誰,早知道是您老人家,我絕對不敢這麼放肆。女王大人,奴婢知錯了,下次不敢了,還望大人息怒啊。”
我們這羣人除了假強壯單純以外,各個都是油嘴滑舌,意向隨風倒的小市民,當然這種不大見光的性格也只在我們自己人的面前表現出來,這除了是爲了維護我們的超強自尊之外,還因爲只有我們內部會吃這一套,而劉青青就是典型的代表。
“哎,知錯就好,如有下次,定當重罰!”
“那你快告訴我,白斬雞到底跟你說了什麼?”見劉青青不在計較,我趕緊乘機問清情況,只見劉青青拿起自己的包包,一步一回頭的走向門口,然後對着我就是一諂媚的笑:“我呀,不告訴你!”
劉青青說完就把門迅速打開又關上,然後就不見了蹤影,只剩下我一個人傻十三般的站在原地,我陡然發現,這個圈內,我似乎是混不下去了,因爲我總是三天兩頭被這圈妖孽耍的團團轉,不僅如此,還常常要犧牲一些什麼去作爲這兩個妖人建立深厚友誼同盟國的板磚。這樣的我,除了情何以堪,我真的不知道還有什麼詞語可以願意委屈一些,降低身價來形容我。
一旦有了愛情的眉目,衛生女也會成爲剩女的敵人。
即使被劉青青和白斬雞兩個妖孽整的體無完膚,我也要咬着牙關去上我的課,因爲我明白,除了這兩個人之外,還有一個老妖怪我不能夠得罪。只是,哪怕現在我正老老實實的坐在座位上,也貌似已經將這個妖怪給得罪了。
“喲,這不是吳可璐嗎?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如果可以,我真想一直這樣低着頭,不用看老韓那張佈滿歲月痕跡,且又十分苛刻的臉,但是我知道,這不可能,因爲老韓的霸氣,是不允許我這麼忽視她的。
“哈哈,韓老師,學習既是我們學生的權利,不也是應盡的義務嗎?所以我來上課,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 ̄”
老韓是我的專業老師,簡單來說,就是手上有決定我能否順利畢業權利的人,所以在這個什麼都講究憑證的社會裡,我必須奉承她,即使不奉承,也不能招惹她。
“喲,你知道的啊?我以爲你的腦袋裡面只有戀愛這個兩個字呢。”老韓說話的語氣,在此刻的我看來,一點都找不到爲人師表的影子,更多的,到像妓院裡那些整天爭風吃醋的女人們慣有的嘲諷。
“哈?韓老師,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看老韓的臉色不好,說話的時候,我特意顯得自己小心翼翼,好求得死個全屍,卻不知道我這麼簡單的一句話裡的哪個字徹底的刺激到這位女士,竟然讓她直接忘記自己的身份,大聲對我叫道:“我說的是你那個好男朋友!”老韓這麼一喊,我徹底的林亂了,因爲,她口裡說的這個東西,是我一直萬分想要,卻也真的還沒找到的。
我緩緩環顧周邊,藉着皮笑肉不笑的臉,順便安慰了一下親愛的同學之後,才用從未有過的誠懇對老韓說:“韓老師,我沒有男朋友。”
“哦,不是你男朋友,那他上午跑來給你上課?還求我別爲難你?那他是暗戀你的人咯?我說,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受歡迎了?據我瞭解,你也沒這麼有魅力吧?還有,你是不是故意在外面將我的名聲傳壞掉的?不然他怎麼就認爲我是那麼心腸狠毒的女人?我有體罰或者虐待過你們嗎?”
一聽老韓這麼說,我算是明白她這次爲何苛刻的一塌糊塗了,這全怪白斬雞不知死活的踩到了她的雷區。
如果說,我是剩女中的少女,那麼老韓就是剩女中的老婦女。她今年已將三十過半了,可是仍舊單身一人,至於爲什麼是這樣,我們私下裡已經討論出若干理由,有人說她年輕時專心拼搏事業,錯過對的人;也有說她被人狠心拋棄,從此將男人拋向腦後。但這一點,剛出來的時候,就被集體否決掉了,因爲衆所周知,老韓是極其恨嫁的,她無時無刻不渴望有個男人將她八擡大轎請回家去。
可是如果只是恨嫁這麼簡單的話,我們也不會生活的這般痛苦,關鍵是這位女士除了沒人要之外,還特別見不得別人有的愛。所以我們班上無論是誰,都不敢再老韓的課帶家屬,甚至連發簡訊都不敢明目張膽,生怕一不留神將她的地雷給引燃了,那樣不但不會損傷到她絲毫,反而還會讓自己炸的灰飛煙滅。
被老韓盯住,我只能說自己是屬悲劇的,因爲有戀人的別人沒被懲罰,而連戀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的我卻被冤枉,這樣的冤,恐怕連關漢卿都沒辦法撰述出來。當然,在這一秒,我是恨透了白斬雞的,不僅恨他自作多情的爲我擔心,而且還恨他多管閒事的來找老韓。可是,在此刻,我想我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以後該怎樣對付白斬雞,而是要先擺正態度應付老韓。
“沒有沒有,我從來沒說過你的半句壞話,還有,韓老師,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呵呵,我沒有男朋友的,你要知道,我跟,”
說到這的時候,我立馬打住,因爲我剛剛是想要告訴她,我和她一樣是沒人要的剩女。好在我及時的反應過來,不然我相信,我死的絕對會更慘,因爲這是她最大的雷區。
“你跟什麼?”老韓看向我,好像猜到什麼似的,看的我直哆嗦。
“我跟,跟,我跟他是好哥們,今早上我不舒服,請他幫忙請假的,嘿嘿。”和老韓說了這樣多的話之後,我算是明白一個道理,在與比自己階級高的人面前,再怎麼刻薄的言辭,再怎麼貧的嘴,也都只是一個屁,甚至連屁的殺傷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