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並不明白她這句話的深層含義,誰讓我曾經被白斬雞警告過不允許我再自作多情。可是,直到白斬雞有事沒事都喜歡跑來找我時,我就不得不再次的認爲“這小子,絕對是對我有意思”!
我原本以爲,只要我稍微表現的‘小女人’一點,我和白斬雞,就會順順利利的在一起,怎麼也不會想到,中途會出現這麼一個程咬金。這個程咬金真名叫沈壯,但是一般大家都叫他“假強壯”,因爲他真的是屬於身形單薄那一類人。
假強壯是白斬雞的舍友,可能是平常與白斬雞關係比較好,對我竟有很深的瞭解,當然,這是在與別人都認爲我是同性戀的對比基礎上的。聽白斬雞說,假強壯覺得我是難得一見的灑脫型可愛女生,並且直言不諱的讓白斬雞介紹我給他認識,看那架勢,*不離十是喜歡上了我。
我記得白斬雞跑來和我說這件事時,表情相當的鎮定,讓我有些懷疑是不是在宿舍對着牆壁練習了好長時間,導致臉部短暫性僵硬。而我回想劉青青與我說的那段話,加上兩人已經分手的事實,以爲這次白斬雞應該會說話很酸,到頭來還是讓我失望了。
?剩女的心,很脆弱,玩不了,傷不起。
假強壯的爹媽可能想要他茁壯成長才給他取名爲“壯”,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種天生的不愛吸收營養的人,還是他爹媽也沒弄啥有營養的東西出來,反正假強壯就長得一臉讓人擔心的樣子,特別是夏天來臺風的時候。聽白斬雞說,在大學生活的三年多裡,只要有什麼大風天氣,他都會找條麻繩,系在假強壯的芊芊細腰上,然後就跟遛狗似得牽着他去上課。當然,他這話裡面的誇張成分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的,畢竟人家假強壯本身的超強自尊心,絕對不允許別人這樣變相的人身攻擊。
我對假強壯的印象很是一般,這一般還是看在他喜歡我的份上才從不喜歡升級上來的。我並不是因爲假強壯的身材薄弱纔不喜歡他,而是因爲他天生的超負荷自尊心。在我看來,一個人的自尊心太過強烈的話,這人八成也屬於愛死磕面子的人。說白了,就是超級大男子主義,唯恐他沒有錯,錯在別人,唯恐全世界都捧着他,但他也不考慮考慮,捧得那麼高,不也得被摔個半死啊?
我不知道白斬雞是很瞭解我,還是很瞭解假強壯,反正,他在把假強壯引薦給我的時候,就和劉青青講過“胖子是不會搭理阿壯的。”他說的對,我就是這麼一極端的人,不喜歡的人和事都懶得攙和型,所以當假強壯在跟我吹噓他爸當年怎麼說服他姥爺,怎樣風光迎娶他媽的時候,我全程都在腦袋裡思考着這樣兩個問題“中午吃什麼”and“晚上吃什麼”,如果不是因爲早飯已經吃過,我想,我不會忘記再思考一下“早飯吃什麼”的。
假強壯就是這樣一人,喜歡將全身甚至全家的榮光告訴你,然後會很仔細的忽略掉背光面,在他的心中,希望所有的傾聽者都是傻子,只知其榮不知其辱。可我天生就不是傻子,我即使高考考的很濫,終究還是考上了公辦大學,這樣的人,怎麼會笨到讓他忽悠?但我又不得不打心底覺得假強壯搞笑,你們家的榮辱關我屁事啊?我壓根就不敢興趣,你又何必這麼苦心經營呢?
與假強壯待在一塊的三個小時零八分鐘,我真的不得不用“度秒如年”來形容,這樣產生的怨恨在後來全都施加在白斬雞的身上。當然,手段就很簡潔明瞭,不過就是“中午吃好點”和“晚上吃好點”。這飯本來是假強壯要請得,可被我拒絕了,他也不笨,知道他自己興許沒被我看上,就合計着也別浪費了這飯錢,乾脆就讓給白斬雞,誰讓白斬雞有錢呢。
“你真的很恨我吧?”
當大排檔的大媽把一桌子菜給我們碼齊的時候,白斬雞就傻傻的問我,他也不看我,就看着桌上的菜,估計心裡在心疼着鈔票,順便也開始恨起了我。看着白斬雞煞白煞白的臉,我突然心生一計,想要好好的玩一玩他,“看你小氣的樣,算了,不吃行了吧?”
說完我就起身,白斬雞看我的架勢像來真的,就一把抓住我,說是開玩笑的,別太在意。見我還是不大罷休,就乾脆起身,壓着我坐下,見他這麼着急,我在心裡樂開了花,但還是覺得不夠好玩,又在那邊演起了戲。
“我知道,我點的太多了,這樣好了,我退一些菜吧。”我邊說邊向一旁忙着正熱火的大媽招手,白斬雞見狀忙抓住我的手,並放低聲音,暗暗的說“我的姑奶奶誒,你這不是找人罵我嗎?誰會幹這事啊?”
我看着被白斬雞抓着的手,心臟立馬漏兩拍,趕忙抽回手,並在心裡大呼不妙‘完了完了,我要淪陷了’“喂,胖子,你負責啊 ̄ ̄??”白斬雞突然在我耳邊又加了一句話,就急匆匆的走回自己的座,我才收回心思,還沒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就看見大媽大腹便便的走了過來。
“小姑娘,還要什麼菜啊?我看你們點的夠多了,可能也吃不完哦。”
我看看大媽,又看了看滿桌的菜,竟覺得這大媽人不錯,到蠻會爲客人着想,就本着多行善心的原則,舉出雙手,看着白斬雞,死不要臉的喊到“大媽,給我們來十灌啤酒!”
果然,我的話一說出口,白斬雞筷子上的肉塊就掉了,他擡起眼,恨恨的看着我,我不敢看他,轉而笑臉盈盈的送走同樣滿臉笑容的大媽。只是白斬雞的毅力很強,一直看着我,看的我心虛的很,就夾起一塊肉放在他的碗裡,“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你看,這塊肉就比剛剛那塊好。”
白斬雞好像是被我氣瘋了,因爲他沒在追究我又買啤酒的事兒,轉而和我一塊瘋“我怎麼沒看出來啊?”
我猜他可能已經明白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索性轉變一下心情,快活的將這些吃下肚,就不再與我計較,我呢,也本着知恩圖報的思想,便開始想法設法的討好他“怎麼看不出來啊?這塊肉是本姑娘夾給你的,這久是特別之處,你要知道,多少人想要都沒有呢!”
我沒有想到,我這句話一說出口,白斬雞嚼肉的動作就停滯了,看着我好一會兒,就把肉吐了出來,然後用算得上“語重心長”的口氣對我說:“我知道,我這樣做怪噁心的,但你說那話,更噁心,讓我直接這輩子都不想吃肉了,你還真敢說啊你,還多少人想要,我看全校就沈壯這麼一沒品味的人喜歡吧?你還更沒眼光,還不搭理人家,我說,你怎麼這麼不識趣啊?再不找一男的,我看你這輩子都沒戲了哦!”
我看着這些傷人的詞蹦躂蹦躂的從白斬雞機關槍一樣的嘴裡冒出來,雖然他掛着的壞笑,可以證明他是在和我開玩笑,但一向沒皮沒臉的我好像今天的皮特別的薄,竟然模糊了眼睛。白斬雞看着眼淚從我眼睛裡蹦出來的時候,也傻了,趕緊的從座位上跳起來,跑到我邊上,到處找面紙給我擦眼淚,後來直接用上了他的袖子。
“我的姐姐誒,你別哭啊?你又不知道,我這嘴啊,就是賤,你大人有大量,別和我這小人計較啊,哎喲,行了,別哭了,姐姐誒?”
聽到白斬雞叫我姐姐,我哭得更兇了,是啊,我怎麼忘記了,白斬雞可是比我小的啊,我怎麼可以在青春的末期喜歡上一朵開的真嬌豔的花兒呢?於是,我沒有再哭,死死的盯着白斬雞,然後推開他,大步流星的走開,白斬雞到想要上來追我,可硬是被大媽焦急的拉住,生怕他跑了,不給付這一桌子飯錢。
後來白斬雞還是追到了我們宿舍樓下,手上還拎着給我打包的各種肉和還沒有喝過的啤酒。但我一直沒有搭理他,也沒有接受他的道歉,但是接受了他手上的飯菜。只是當着劉青青的面,邊啃雞爪邊流眼淚,嘴上還不停的嘟囔着“不可原諒”。劉青青看着我,表示很無語,沒有像其他死黨一樣陪着我瘋,只是給白斬雞打一個電話,告訴他,我死不了,讓他安心的回去。這樣的舉動,讓我開始懷疑,他倆是不是還有一腿?
?身處在羣魔亂黨的爪牙之中。
劉青青說我有神經病,沒事幹嘛要嚇白斬雞,呀呀個呸的,她也不站在我的立場上爲我考慮考慮,是他先嫌棄我的好不好?不過,我明白只要是我和白斬雞之間的事情,一般很少有人會站在我這邊,誰讓白斬雞是個妖孽,專門收納這些花癡女生的心。我以爲劉青青不是這樣的俗人,可是她也這樣說我,讓我不得不懷疑她是不是還情深於白斬雞。
“你別用那眼神看我行不行啊?”劉青青瞪着我,彷彿要用她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吃了我。
“誰瞪你了,明明是你在瞪我好不好?”我接不上話,全因爲我在心虛。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別裝,除了齊仲軒,就我最瞭解你。”
我看着她氣只高昂的往自個頭上扣花環,心裡覺得顫顫的,特別想告訴她,瞭解我,這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地事情,因爲這絕對不是花環而是一頂徹徹底底的屎盆子。
“我在想什麼?”
“你在想,我是不是和齊仲軒還存在着曖昧關係,是不是?”
聽她這麼說,我就不再盯着她了,因爲她真的很瞭解我,只是,她瞭解的還不徹底,至少我不會用‘曖昧’這樣的文明字眼。
“那是不是啊?你們是不是還有一腿?”
聰明的人是不會在瞭解自己的人面前撒謊的,因爲那往往會適得其反,讓你失去一些什麼。我既是聰明的人,又沒有什麼可以丟棄的東西,所以,在劉青青還有白斬雞面前,我都不會選擇撒謊。
“那看你的態度了,你希望有的話,我明天就能牽着他齊仲軒的手繞校園三圈,你如果不想的話,就齊仲軒想,我也不讓他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