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打算問清楚,卻被顧夏打斷。聽了他的話,我轉頭看向假強壯,臉上的表情分明寫着‘欲言又止’,見他這麼憋屈,我心裡那個剛剛纔忘記的愧疚,又再次回來。
“啊,不好意思,我這就去,沈壯,找個人帶我過去啊!”
見我不再糾結白斬雞的問題,假強壯臉上立馬輕鬆起來。見他這樣,我不禁有些感動。
在韓曉那邊,我第一眼就看到了老韓,一年多不見,她是一點都沒變。我上前抱了抱她,像是久違的摯友,從沒發現,我是這樣的念情。
“漂亮多了,果然戀愛的魔力很大啊!”這樣調侃語氣的話從一本正經的老韓嘴巴里說出來,聽的我不是一般的彆扭。但仔細看向老韓臉上的妝,,我才明白,她也只是一個女人。
“哎 ̄韓老師你不知道,我現在是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狀態。不過,我一直都很漂亮好不好?”
老韓先是一愣,之後就失聲大笑起來。見她這樣親暱,我開始在想白斬雞曾經對我說的那個故事,那個關於老韓的愛情故事。我想,也許,那還真的是一個曾經的存在。
“哇,韓曉!你要不要這麼漂亮啊?你要我還怎麼好意思站在你邊上啊?”
和老韓寒暄的時候,韓曉一直看着我們,而我的眼睛也沒有忽略過這個小妮子,實在是因爲,她今天美麗的不一般。
“她說你也很漂亮!”假強壯不在,老韓給我翻譯韓曉的話。
“哈哈,也是!”
“哎,你就不能謙虛一點?以前就是,一幅畫畫出來,別人還沒評論,自己就先誇起來了。”老韓忍不住拆我的臺。
“哎喲,老師誒,今天能不說這個嘛?我們還是趕快準備一下吧,不能耽誤不是?快快快!”我走到韓曉的面前,拉起她的手,衝着老韓眨了眨眼。這麼一動作,讓韓曉瞬間紅了臉,開始嗔怪我笑話她。而老韓更是說我比韓曉還着急。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心裡的着急,是爲的韓曉和假強壯,還是爲自己。
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婚禮,我才知道,結婚是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情,而婚姻,又是一件多麼神聖的事情。只是,這一切的莊重和神聖,當有了我和顧夏的存在之後,就變的不再那麼理所當然了。
韓曉在我認識的女人當中,絕對是最女人的一個,知道柔也真的很柔,所以在婚禮上,作爲伴娘能攔的活,我基本上都給她攔了下來。這其中最艱鉅的,莫過於喝酒了。
其實,我不是很能喝酒,啤酒還說的過去,紅酒就已經有些顫巍巍的了,更不要談白的了,我是一滴都不敢沾的。我以爲假強壯會記得,但是就一系列的事情進行下來,我發現,我錯了。一個男人,縱使他曾經多麼的迷戀你,當他結婚的那一天,你永遠不及他的新娘一分重要。
“把酒杯給我。”
在我對着酒杯正發愁的時候,耳邊傳來顧夏的聲音。我回頭,不知所措。
“恩?”
“哎呀,”顧夏皺了一下眉頭,避過旁人的注視,將酒杯從我的手中奪過,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你,幹嘛啊?”
雖然知道他做了什麼,但我還是習慣性的問他。顧夏低着頭,滿是無奈的把另一隻盛滿白色**的酒杯塞進我的手裡,“瞎啦?看不出來?”
其實顧夏應該慶幸我沒有瞎,不然如果我不是看到他嘴角的笑,我真的覺得我會一巴掌抽死他,好好的整一整他的態度。
“好吧,謝謝你。”
“就這樣?”
“不然怎樣?”
“來個啵啵,怎麼樣?”
“那麼無趣?我看乾脆以身相許得了,好不好?”說完這話,我沒有回頭看顧夏,而是向前瞟了瞟假強壯的臉色。因爲我擔心假強壯現在很憋屈,因爲請了我和顧夏這兩個不靠譜的傢伙做了伴郎伴娘。好在他臉上依舊掛着幸福的時候,這讓我安心多了。
“那可不行,這樣下去,那我不得被齊仲軒給滅了啊?”
顧夏的自然反應,瞬間將我拉回到幾個小時之前,在我得知白斬雞不是伴郎的時候。
“哎,他今天爲什麼不來?有什麼事情比兄弟結婚還重要?”這個時候,我已經轉身看着顧夏了,這可能,是我潛意識裡認真的表現。
“還能是什麼?終身大事啊!”
顧夏這話說的,相當的輕描淡寫,害的我聽完之後腦袋裡面當機三秒鐘。
“終身大事?他幹嘛?結婚還是相親?”
我有些激動,一隻手拉住顧夏的袖子。顧夏看着我,眼神像是莫名其妙,又像是意料之中,怪異的讓我猜不出所以。
“什麼啊,想多了,他的大事一直不都是工作嗎?他是去工地看一個工程,那個案子他負責的,實在脫不了身,所以派我過來先頂替他。”顧夏伸手將我的手從他的手臂上拿開,喝了一口酒,不緊不慢的給我解釋。
“那他還過來嗎?”雖然顧夏說的雲淡風輕,可是我卻接的火急火燎,把顧夏問的有些目瞪口呆,只知道點頭,“恩恩,過來呢,他說忙完就過來。”
“啊?哦。”我深知自己有些激動,說話的底氣當即小了很多。
“怎麼,怕他不過來,見不到他啊?”
假強壯他們已經移到另一桌去敬酒,而我和顧夏也緊跟着過去。期間,顧夏彎腰小聲問我。
“什麼?”我心裡很明白他問什麼,但還是佯裝不知道。突然間,我發現我賤的不只有內心了。
“別裝,你我還不瞭解。你以爲我是吃素的啊?”
“我哪知道,反正我現在不敢說我瞭解你了。”我故意扯開話題,卻也說出實話。
“那你想了解我什麼?”顧夏沒有拆穿我的計謀,但又不像是單純的上當。
“那你現在,是站在哪個陣營的?我的還是白斬雞的?”我擡頭看他,眼神和動作都豪不含糊。
顧夏像是被我問倒了,歪着腦袋,嘟囔着嘴,像個孩子似的在那邊思考。
“恩?你們不是一個陣營的嗎?”
他的腦袋一正,像是擰亮一個燈泡一樣,突然間發問,也讓我順勢就結巴起來。
“誰,誰和他一個陣營啊?”
爲了掩飾我的窘迫,我趕緊的泯了一口酒杯裡的**,才發現,那是普通的礦泉水。我擡頭,看向顧夏,泯了泯嘴脣,像是愧疚,像是感動。
“你今天來,難道不是爲投奔齊仲軒而來的?”顧夏說話的時候,是笑着的,但是絲毫沒有掩蓋他的認真。
“恩。”我點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
“不怕,我幫你!”顧夏伸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怕,我擡頭,他卻看着假強壯。
“真的?”
“那還有假?”他看着我。
“爲什麼?”
“咱兩不是朋友嗎?革命友誼,有木有啊?”顧夏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提醒我,他剛剛幫我擋了酒。
我不回答他,直直的看向他,像是想要把這個男人記住腦袋裡,然後印在最顯眼處,好讓所有知道,我有這麼一個給力的藍顏。
“幹嘛?這樣看着我,看的我背後涼氣直冒。”顧夏雙手環胸,動作誇張而搞笑,“你該不會?”
“什麼?”我不解,皺着眉頭反問。
“你不會真的要對我以身相許吧?”
顧夏還是那個動作,但在我眼裡,已經沒有了好感,我直直的望着他,無比鄙夷的問:“信不信我滅了你?”
“信!”他點點頭。
“那你想怎麼死?”
“恩?”顧夏又是一副思考的模樣,看的我抓狂,但還不至於迫不及待地想滅了他。可是緊接着他的話,真的惹毛了我“牡丹花下死!”
顧夏說完就立馬跑開,不顧氛圍的躲在假強壯的身後,生怕我真的滅了他,而我,也不加思索,拔腿追到他面前,只是還沒動手,就被加強壯攔了下來:“少爺,小姐,給點面子行不,別忘了,我現在結着婚呢!”
因爲假強壯苦情的口吻,我和顧夏不約而同的的看了看身着正裝的假強壯,然後相視大笑,儘管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荒唐。
沙漏
最終,白斬雞還是沒有來參加婚禮,我不知道是因爲顧夏提前給我打了預防針,還是婚禮的氣氛不允許,總之,我沒有顧夏想象中的那樣失落。但我想,我所得到的啓示,恰好的應該是‘越挫越勇’這四個字。
婚禮結束之後,我沒有多停留半會功夫,因爲在我的腦袋裡,已經有了一個不得不做的計劃。我要回去休假,然後回到那個有白斬雞的城市,給我和白斬雞一個機會,雖然這個很有可能是我採取主動硬生生的施加給白斬雞的。
這個計劃,我不是一個人執行的,我有將他告訴顧夏,雖然那個時候,我因爲啤酒罐的太多,而有些神志不清,但我相信,酒量甚好的顧夏,是不會把那個當成我的瘋言瘋語,往壞裡想了,那也算是‘酒後吐真言’。
大概是因爲上天也支持我,所以假期拿的特別順手,魔頭破天荒的特別慷慨。回家跟我媽招呼那麼含糊的一打,就直奔白斬雞懷抱去了。我媽當時一點攔着我的意思都沒有,我估計她已經猜到我是衝着我的終身大事而去的。
只是,就當這所有的客觀條件都很給力的情況下,白斬雞這個男一號的不順應劇情發展,着實讓我吃了一驚。
應了顧夏的提議,在到達之前,我一直都沒有告訴白斬雞我要去的消息,其實,準確來說,這不是可以而爲,而是必須得做的,因爲自從回了老家之後,我和白斬雞就一直刻意的沒聯繫過。所以我壓根就不能做出那種突然Q他,然後告訴他姐姐我要來從了他的囧事。當然,我這直接殺上門的行爲也不是多麼的清新自然。
“額 ̄過來玩的啊?”這是白斬雞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當時我正拉着個行李靠在他家的大門上。先無論姿勢是多麼的爺們,但就他這麼一自然到爆的招呼,已經足夠我掉了個下巴。
“恩,恩、恩?”白斬雞這招呼打的太自然,讓我都直接忘記自己的計劃,跟着他的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