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喬北倒滿不在意,凌姍是真帶槍出來了的。而且,來之前,似乎還和鄺文斌通了好長時間電話,具體說的是什麼,自己不知道,但是肯定和自己這次出來有關係。
凌姍微微蹙眉,撥出電話:“鄺隊,好像有人過來了。”
“不要擔心,歐陽已經帶了人先你去之前就等在那裡了。”鄺文斌此話一出,凌姍心裡大驚。
如果歐陽凱早就來了,那自己和喬北兩個人在那裡玩耍,自己壓在他身上各種逼迫豈不是也被歐陽凱看了個透?凌姍的臉涮一下紅到了耳朵根部。
在喬北面前,自己還可以各種放鬆。但這些事情讓歐陽凱看見了,而且同行的還有許多同事,這叫自己以後怎麼辦?他們會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自己?會不會認爲自己是一個輕浮的女生?
啊,要死了。
“喂?現在什麼情況?”那頭的鄺文斌久不見凌姍說話,心裡納悶,卻也沒想這麼多。
“兩臺五棱麪包車,具體人數不知,正向我們靠攏,不知道是什麼人。”凌姍如實彙報。
“我知道了。”鄺文斌仍然是極其簡潔。
……
兩臺車直奔湖邊而來,在凌姍開來的車旁停下,裡面陸陸續續走出七八個人,圍上正收網的喬北,一個壯漢叫道:“放下漁網,快點!你不知道這裡不允許捕魚的麼?哪個村的?”
“稍等哈,我收完這一網再說。”喬北態度極好,手下卻沒有停止,正一把一把往上收網,網裡已然看見好幾條兩指寬的小魚,這讓原本很緊張的劉宇也放鬆了見到陌生人的警惕,急忙提了桶跑過去幫忙。
“沒聽見麼?”壯漢見喬北根本不答理自己,心裡怒火騰地起來,幾步跑過去要奪喬北手中的漁肉,卻被凌姍攔住,怒道:“姑娘,不要管閒事,不然我將你一起抓走!”
“你哪個單位的?”凌姍不動聲色。
“秋月湖漁政管理處的,你們違反了護漁條例,沒收漁具,人帶走!”壯漢一聲招呼,後面一幫青年已然衝了過來要奪劉宇手裡的桶和喬北手裡正在捋頭的漁網。
“站住!”凌姍鐵青着臉盯着一衆人,亮出警證,衝衆人叫道:“我看誰敢帶人走!”
“警察了不起麼?違反了條例,天王老子也沒用!”壯漢對凌姍亮出的警證不屑一顧,扭頭又衝一幫青年吼道:“還等什麼?”
一幫人迅速圍上喬北和劉宇兩人,一個青年從劉宇手裡一把奪過水桶,反手一推,將劉宇推得跌入水裡。正在捋網的喬北大怒,將漁網一扔,幾步奔過去從水裡拉起劉宇藏在自己身後,指着奪桶的青年怒道:“你特麼想死是麼?”
動自己,我忍,不跟你計較。
動我家人,那就是觸我逆鱗!
“怎麼樣?你很牛逼麼?”青年將桶一撂,欺身過來。
喬北早就忍無可忍,根本不想對方人多勢衆,眉毛一擰,擡腳直接往青年身上猛踹過去。嘭地一聲,盛怒中的喬北將青年踹得連退三步,一個不穩,人直接仰跌入水,濺起無數水花。
“我看誰敢動!”凌姍見劉宇落水,人早就搶了過來,從腰間直接撥出手槍頂在衝在最前面的壯漢頭上,大喝一聲:“刑警隊辦案,都給我手抱頭,蹲下!”
“刑警很牛麼?你敢開槍麼?”壯漢不僅不怕凌姍,反而將頭往槍口頂了一下,兩眼直愣愣地盯着凌姍,言語中更是挑畔叫道:“不要管她,你們該抓人抓人。”
“你還要襲警麼?”凌姍怒不可耐,一個擒拿手鎖住壯漢,腳跟往膝彎處狠狠地跺下,左手一送,壯漢整個人飛入了湖中。卻眼見人四五個青年已經圍住喬北,還不斷地拳打腳踢。
喬北想要反抗,但無奈戰鬥力實在太弱,臉上已然被兩個青年重拳砸中,腦袋嗡嗡作響。劉宇大急,叫喊着要搶到前面來,卻被喬北死死的拉住,藏在身後。
亢!
凌姍朝天開槍警告!一衆人猛地一怔,他們沒有想到凌姍真的敢開槍,都愣在原地。
“蹲下,手抱頭!”凌姍動作極快,過去一腳撂翻一個,沒幾下,就衝到喬北面前,拿槍指着靠得最近的一個青年怒喝:“你是想試一下警槍怎麼走火的麼?給我蹲下!”
一衆人慢慢的手抱頭蹲下來,目光卻看向剛從湖裡爬上來的壯漢。凌姍扭過頭去,槍指着壯漢怒叫:“叫你蹲下,沒聽到麼?”
“有本事你打死我!”壯漢一步一步走向凌姍,將腦袋重新靠在凌姍手槍上,繼續挑畔道:“刑警隊麼?我會去告狀的!你們刑警隊帶頭偷魚就有理了?”
“我叫你蹲下!”凌姍一腳將壯漢踢得跪了下來,她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要真是漁政處的人,自己亮出警證,後更是撥出手槍,對方應該會停下來。而現在這壯漢不但不將自己手裡的手槍當一回事,還更是一再挑畔,難道,他們就是要找喬北的人?
這種想法一過凌姍的腦子,手銬就從腰間掏出,咔嚓一聲銬上了壯漢右手,自己抓着另一頭,一邊拖着壯漢,一邊往旁邊一個青年走過去。人還沒到,腳已經踹出,將那個青年的小腿踹的生疼生疼的直齜牙,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轟地一下往前趴下。
凌姍根本別管周邊幾個還在和喬北糾纏的一衆人,狠狠地一把扯過壯漢,將手銬的另一頭也銬上青年的右腳腕骨處,怕銬不穩,凌姍一腳踩在手銬上,往裡一壓,手銬卡環連進幾格,緊緊的勒在青年的裸骨上。
右手銬右腳,及時控制局面。這是凌姍在農家樂吃了大虧之後總結出來的經驗。
亢!
凌姍再開一槍,一衆人就不敢再呆在原地,都一窩蜂四散開去。領頭的壯漢已然被控制住,自己小嘍囉,還能翻天了?
喬北一下輕鬆,只逮着那個將劉宇甩入水中青年,騎在身上,左右雙拳發狂似地暴揍,連揍邊叫道:“特麼不知道是小孩麼?你特麼欺負一個孩子,算個什麼東西?”
卻不料被青年一把翻身壓上,自己臉上捱了兩拳。直到凌姍過來,一腳將青年踢翻,喬北才重新解放出來。還待要上,被凌姍一把甩到一邊,身上T恤已被撕得破爛,臉上更是鼻青臉腫。
喬北卻沒心思顧及自己,只是蹲在劉宇面前,仔細檢查劉宇身上有沒有受傷,嘴裡不住地問道:“小宇,他們打到你哪沒?摔痛了沒?對不起,小北舅舅沒能保護好你。”
“小北舅舅,我沒事,你剛纔好勇敢!”劉宇極爲懂事,看着喬北臉上的傷又叫道:“你等着,我去車裡拿紙巾給你。”
“不用!”喬北剛叫,劉宇胖乎乎的身軀已然跑遠。
“你怎麼一打架就被人揍成這付慘狀?”凌姍看着已經成大花臉的喬北,不由得噗哧一笑,剛纔的陰霾一掃而光,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包溼巾遞給喬北,這纔給鄺文斌撥出電話。
劉宇喘着粗氣跑到凌姍開來的別克車旁,一拉車門,卻發現裡面貓着兩個人,一個正在主駕下面倒騰着什麼,一個見劉宇開車門,猛地躍出來,一把抓住劉宇往車裡拖。
“小北舅舅,有壞人……唔唔……”剛說出一句,嘴巴已經被人捂住,瞬間沒了聲音。
劉宇叫的聲音很小,喬北卻聽見了,急忙往車上衝過來。後面的凌姍也是急忙奔過來,手裡的電話還沒掛斷:“鄺隊,有人綁了劉宇,我們的人呢?”
“別慌,他們在。”鄺文斌掛了電話,顯然他憤怒了。光天化日,在凌姍亮出警證,甚至開槍警告之後,然後我行我素,這是對刑警的一種蔑視,也是對法制的一種褻瀆,這是鄺文斌無法容忍的。
別克車剛跑出幾百米,前路已然被兩輛車給交叉堵死,裡面跳下四五個便衣,撥出手槍對着別克車大叫:“警察,停車!”
槍一響,他們就驚醒過來,急忙從隱身處衝過來,遠遠的就看見凌姍和喬北兩個追着別克車,車上的歐陽凱果斷將車橫在道上,截停別克。後面車裡的便衣馬上配合,對別克車形成扇面包抄過去。
別克車裡的人見前路堵着,一掛倒檔,油門轟地一下,別克車急速後退,讓後面的凌姍看見,舉槍就要射輪胎,被緊跟着追過來的喬北一把抱住,怒道:“小宇在車裡,你開什麼槍?你想他死是嗎?”
“我是要打輪胎!”凌姍一把將喬北甩在一旁,雙腿前後跨立,兩手據槍,瞄準別克車的輪胎,直接摟火。
亢!
別克車身一歪,車尾懟上路邊的小土坡,一下被憋熄了火。凌姍一槍擊出,身影離弦之箭射出,直奔別克車。
喬北被槍響嚇得愣了一下,但立即撥足緊跟上去。劉宇在別克車裡,萬一他們要對劉宇動手,那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這輩子都沒臉去見徐良娣了。
“出來!”凌姍雙手據槍,右腳狠狠在在主駕車門的跺了一腳,將車門板金踹得深凹進去一大塊,將裡面的兩人震了一下,凌姍橫着眉毛怒道:“再不滾出來,我開槍了!”
喬北緊跟過來,他可沒有凌姍那麼多顧忌,直接一把拉開車門,將裡面已被兩人鬆開的劉宇一把拉出來,扯着他連退幾步,一直退到凌姍身後,才單腿跪在地上,抱着劉宇柔聲安慰道:“小宇,不怕哈,舅舅在!”
“小北舅舅,我不怕!”劉宇額頭上已然磕出一個大血包,卻猶自衝喬北擠出一絲笑容。
便衣警察紛紛圍了上來,將車裡的兩人控制。凌姍一見歐陽凱但怒問:“你們剛纔在哪裡?聽不到槍聲麼?”
“姍姍,我們剛纔一直在外面鎖口袋,聽得槍響,我們馬上趕過來了,你不要緊吧?”歐陽凱滿臉關切。
“死不了!”凌姍扭頭就走,快步走到劉宇身邊,出聲問道:“小宇,你怎麼樣?”
“我沒事,姍姍姐姐,你真厲害,一下就嚇住壞人了。”剛纔在車裡,他將外面的情形看了個清清楚楚,對凌姍撥槍怒指壞人,更是讓劉宇極爲震憾。
剛從地上起身的喬北乜過一眼,鄙視道:“厲害個屁!帶着一支槍還讓你差點被別人劫走了,這個警察當得一點都不合格。小宇,你以後不要當這種警察,要當就當精英!”
“好,到時候我就和姍姍姐姐一起抓壞人,然後等你們結婚後,再生一個小弟弟,我來保護他!”劉宇的豪言壯語,喬北倒不以爲然,卻讓凌姍極爲尷尬。
歐陽凱看見圍在一起的三個人,面無表情,仿若不聞。喬北卻分明看見,歐陽凱眼神裡對自己的那種厭惡,想着凌姍之前和自己說的話,想着他們之間的事情,不由得苦笑一聲,聳了聳肩。
要離死條子遠一點,不然的話,這個歐陽凱哪天說不定給自己放一個冷槍,那自己就冤死了。
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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