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邊兒正打得熱鬧了,就聽身後大喊:“操你媽的,還打,還打!”
我知道這是劉連旗喊的。
這時候,我已經感到心裡不足了,打架真的不是像小說裡那樣可以打很長時間,動起手來,尤其是和人一對一的肉搏,只要一二分鐘,就已經很累了。更別說,我們面對的對手大都是初三的混混和校外的小流氓了。
不過,對方沒有住手的意思,我們這邊兒肯定是不會罷手的。
“你媽逼的,我說話不聽是嗎,自己人打自己人,讓人看笑話啊,操!”劉連旗再次大聲喊道。
我這時候抽冷看到劉連旗一邊罵着一邊照着毛毛的屁股上踹了一腳。
四輩兒這時候已經把一個小子摔翻在地上,接着就用腳踹他的腦袋。除了他,我們這幫基本上最好的也就是和對方相持不下了,這還是我們手裡都拿着傢伙。
“兆年,別打了!”楊明這時候朝四輩兒喊了一聲。
小衚衕口那兒已經不打了,魏坤看來是一上來就被杵子摔翻了,這時候正站那兒拍打着身上。
劉連旗衝過來,照着邢浩就踹了一腳:“我說話你媽沒聽見是麼!”
邢浩被他這麼一踹,就捂着屁股站到了一旁。
“馬猴兒,行了!”劉連旗指着馬猴兒喊。
馬猴兒一聽劉連旗阻止他,雖然停手了,但嘴裡還嚷嚷:“讓我們跟着過來幹嘛啊。”
“跟我過來,不是讓你們打架的,介都是一個學校的,打嘛啊!”劉連旗衝他喊。
劉連旗氣哄哄的站到了我們雙方的當中:“今個兒個這事兒,到此爲止,我現在是不在三中了,不過,我今天過來,不是看着你們打架的,你們要是還拿我當兄弟、哥哥的,就聽我說句話,要是眼裡面兒沒我劉連旗,那行,我二話不說立馬走,你們人腦袋打成狗腦袋也跟我沒點兒關係!”
我們一聽劉連旗這麼說,也都閉口不言了,就是相互瞅着對方,但相互的眼神中已經沒了剛纔的氣焰。
杵子這時候就走過來,說:“旗子,我絕對給你面兒,不過,你看,他們眼兒裡沒人,打我弟的哥們兒,還把他們車弄壞了,讓他賠錢吧,還不賠,你說我怎麼辦!”
劉連旗衝他一擺手:“你先聽我說行麼。”
杵子一偏頭:“行,我看看你嘛意思的。”
劉連旗接着衝我們說:“今個兒這事兒,前面兒的經過我也沒看見,你們也都說自己有理,我現在誰的也不聽,話說回來,誰不說自己個兒有理啊,我也不想問誰對不對了。誰捱了打那是誰沒本事,打傷了自己回去看去,嘛也別說了,杵子你弟弟這兩輛車子算我的,行麼。”
“不是,介叫嘛事兒呢。”杵子還挺着急地說。
“行了,你就聽我的,行麼,這回我這麼說你要是不同意,那以後你也甭跟我處了。”劉連旗說。
杵子一聽,無奈地點了下頭:“你都這麼說了,那我還能說嘛啊。得了,車子就讓他們自己個兒修去吧。我說了算了。”
劉連旗一擺手:“別,就聽我的,還有……”說着話他就指着楊明說:“弟弟,我不在三中待着了,在三中杵子也是你們哥,記住了,水大別漫過橋。”
楊明絕對是場面上的人,他知道這個時候,再說多了也顯得矯情,就說:“劉哥,今天你過來了這個事兒,不說別的,我們哥幾個兒打心了就佩服你,今天你說嘛就是嘛,我沒二話。”
劉連旗聽他這麼說,就笑了笑:“行,寶貝兒就是耐人兒,要麼你叫寶貝兒呢,你說話,我耐聽。”
劉連旗朝外圍那些零零散散看熱鬧的人喊:“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吧都,別在這兒圍着了。”接着,又對杵子說:“走,咱哥們兒有些日子沒在一塊兒喝了吧,今個兒個正好,喝兩口兒去。”
杵子苦笑了下:“行唄,你說嘛是嘛唄。”隨後杵子朝東子他們一招手:“咱走。”根本就沒理我們。
劉連旗還瞅着楊明笑着說:“走一塊兒喝點兒去。”
楊明笑着擺了擺手:“不去了,你們去吧。”
這件事兒就先這麼過去了,但是,並沒有到此結束。
晚上到了家,我給程燕打了電話,告訴他我們元旦的打算,結果,程燕卻告訴了我一個讓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MD迪廳關門了……
“怎麼回事兒?”我問程燕。
程燕說:“能怎麼回事兒啊,總有人去那兒打架唄,一開始還能應付一下,後來,總打,就停業整頓了。”
“是不是和那個強哥有關係啊?”我問她。
“這個誰說的好啊,不過,除了他們能是誰呢?反正最早是二環帶人去砸場,後來就都是些不認識的了,大斌也被打進醫院了。”程燕說。
我問她:“那個劉啓平呢,以前不是挺玩鬧兒的麼,怎麼說也不能罩不住啊。”
“這我哪兒知道啊,這些我還都是聽周愛說的了,我這一陣子都沒怎麼過去。”程燕說。
我說:“反正,你要是聽周愛說的話,那裡面兒的水分就大了,周愛挺喜歡吹的。”
“你說的這個我也知道,小愛是挺有點兒那個嘛的,不過,誰都是往好處吹啊,她對象不就是總在MD混的麼,他還能往壞處吹啊,我看這事兒差不多就是她說的樣子了。”程燕說。
“哦,那看來到時候MD咱是去不了啦,誒,你說到周愛的對象,我還想問問了,那個大勇和哈元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啊?”
“咳,能怎麼樣啊,兩個浪蕩公子,有點兒錢,成天的揹着周愛還不知道幹什麼了。”
我一聽,就心說,就周愛長那樣,也就是混得好點兒,能咋呼,其實以男人的角度來講的話,她那路人臉,根本就拴不住像大勇那樣的混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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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行了,那先這樣吧,誒,對了,今天晚上你爸爸在家麼?”
程燕聽後就一笑:“我就知道你得問這個,不在家,不過,我晚上得出去。”
“你幹嘛去啊,別逗我了,你等着我的,過半個小時我就能到你家。”
我說完這句,程燕那邊就不說話了,我知道這就有戲了。
我臨出門的時候,看了看錶,是不到七點半。我跟我媽打了個招呼,就從家裡出來了。
出門打輛車直奔東大街,當我坐的車路過當初齊狗停車的地方時,已經看不到他的車在那兒了。
我到了程燕家的小二樓下,看到程燕家的燈並沒有亮着。
當時,我的火氣就上來了,這不是拿我涮着玩兒麼,我都說了一會兒過來的,居然家裡還沒人。
我來到了他家樓下的小賣部給她打了傳呼。
過了大概五分鐘的樣子,程燕就給我回過來了。
“喂,誰呀?”程燕在電話那頭兒問。
“你說誰啊,你在哪兒了啊!”我上來就對他吼了句。
“哦,曉永啊,我和維霞在餃子館兒了,你到我家了啊。”程燕的語氣中竟然沒有一絲悔過的意思。
這我的氣就來了,你放我鴿子這個先放一邊兒,關鍵是你竟然還和黑熊在一塊兒吃餃子?我想起來黑熊吃東西的樣子就他媽反胃,你可倒好,竟然還能夠面對面的看着她吃,你行!
我這時候也挺生氣的,就沒給程燕好話:“吃嘛吃啊,你再吃都吃成豬了,這都快八點了,你怎麼才吃啊?”
程燕一聽我這麼說,就撒嬌地說:“行了,也怨我沒跟你說明白。”說着,她就把聲音放小,說:“這不是剛維霞和她爸打起來了麼,飯也沒吃就從家裡跑出來了,她不讓我告訴你,不過我看,我要是不跟你說的話,你就該怪我了,你說,她這個點兒從家裡跑出來,找我,我能不跟她出來麼。”
我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程燕這人沒什麼心眼兒,說話有時候也是顛三倒四的,黑熊是她的八姐妹之一,黑熊有事兒了,她這個做大姐的出來寬慰一下,也不是不對,不能說我煩黑熊就不讓程燕搭理她了,那也沒有道理。
我說:“那你們什麼時候吃完啊,我還在你家樓下等着你了。”
程燕在電話那頭頓了一下,就跟我說:“我看維霞哭那樣兒,也不能走啊,關鍵是她今晚還沒地兒待了,總不能讓她在外面兒待一宿吧。”
我一聽就有些氣急了:“你那意思,今兒個晚上還打算讓她住你家是怎麼地啊?”
程燕一聽我急了,就說:“哎,你先別急啊,這不是臨時有這麼檔子的事兒麼。又不是我樂意的啊。”
“那你說,我怎麼辦吧,反正我現在就剛到你家樓下。要不我走?”我氣哄哄的說。
程燕一聽我這麼說,就趕緊勸我:“你別囔喪行麼,我又沒說讓你回去。我這不是在想着了麼。”
“你想什麼啊,你們姐妹兒這麼多,她住誰家不是住啊,就非得住你家啊,要我看,你家離艾莎莎家也不遠,就讓她住艾莎莎家。”
程燕趕緊攔着我說:“哎,你可別這麼說,艾莎莎家可不讓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