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我轉過身剛要說話,但是想到禿子昨天的事情,就閉上嘴了。
沒想到,禿子走到我們面前,還衝我們幾個笑了笑,當然,這裡面也包括了我,因爲他笑的時候瞅着我們幾個,而並沒有到我這兒突然止住笑容。
我和吳強這時候已經有些小喘了,而四輩兒卻是邊做着擴胸邊呼吸勻稱的問禿子:“剛纔你都看見了?”
“廢話麼,都看見了,我能看不見麼,我就在你們對面那喝老豆腐了,你們是真猛啊,好麼,跟小販都能打起來,真是你媽耍兒。”禿子瞅着我們笑着說。
“剛纔我們跟人動手的時候看不見你,現在倒好,你倒冒出來了。”吳強說他。
“那個,我是來跟你們說個事兒的。”禿子倆眼提溜了一下後衝我們說。
其實,從他還沒張口的時候,我就猜到他要和我們說什麼了。
“有嘛事兒就說吧,我和曉永今天下午回去。”四輩兒說。
“咳,用不到下午,上午就能完事。”禿子說。
我遞給禿子一根菸,說:“說吧,咱們哥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禿子自己點上了煙,然後拍了我一下,就算是冰釋前嫌了。
“我非得辦那個逼K的,要不,我在我對象面前就真擡不起頭來了。”禿子說。
“怎麼就擡不起頭了?”我問他。
“怎麼擡不起頭了?”禿子說着話,捏了下嘴邊,然後呸了一下,說:“她找的她哥幫我平的事兒,本來她就不大看得起我,現在這一弄就更看不起我了,再加上黃毛那還沒服氣,我以後還怎麼上他們那片兒玩兒去啊。”
我一聽原來還是這麼回事,不過,既然禿子有心氣兒,那我就不能潑他的涼水,不過,這可不是市裡,如果在市裡的話,我可以去找魏坤幫忙,找楊明他們,再者還能找臭拖鞋他們,再不行還能找文勝、文祥他們。可是在西郊,我認識的禿子基本上也都認識,禿子認識的,有的我還不認識了,我能出的也就是我自己了,算上四輩兒、吳強、管鵬幾個人也就是這意思了。
“行啊,你打算怎麼個意思吧,我們哥幾個兒絕對給你站腳。”吳強這時候說。
禿子聽後一笑,瞅着四輩兒說:“我就打算找幾個厲害點兒的人掏他去,咱又不跟他定點,打完咱就閃人。”
我這下算明白了,什麼找我們站腳啊,他其實目的還是想找四輩兒幫忙,的確,能讓四輩兒一個人出手,就能頂我們仨人了。
四輩兒點了點頭:“行啊,你還找了誰了?”
“就你、我,還有李超跟我們莊子上的倆小子。”禿子說。
雖然禿子沒有提我和吳強,但是,我還是不放心他們就這麼過去,也執意要跟着他們去。
禿子的身手基本上和魏坤是一個檔次的,挺能打的,而且佔着個子高,一般的小玩鬧有倆人還真忙活不了他。李超打起架來挺狠的,手也比較黑,跟毛毛也有的一拼,算是一把好手了。至於他說的他莊子上的倆小子,我倒不知道是誰了,關鍵我也不認識。
“你知道那個黃毛在哪麼,你就掏他去。”四輩兒問禿子說。
禿子說:“咳,不就是個黃毛麼,我又不是不認識他,這逼這一陣子搖起來了,身邊有那麼幾個打架挺厲害的,他一般就去他們學校跟前的那個檯球廳,有時候一待就得待上半天的。”
“那行,咱就上那掏他去。”四輩兒說。
我們臨走時還偷偷站遠了看了看我們剛纔鬧騰的那家早點攤,這時候那個外地老闆已經繼續營業了,要不是地上剛被吳強推倒的桶裡流出來的豆漿還沒幹,還真就跟沒發生過什麼事似的了。
我感覺我和吳強兩個人跟着他們,禿子有些不樂意,他已經都明說了就帶着四輩兒去了,可我和吳強倆人還楞是跟着他們,也許是讓他反感了,他想的也就是輕裝簡出,迅速去檯球廳掏完黃毛就閃的,現在我們兩個都跟着明顯就有些拖累他的意思了。
可是,要說吳強這小子的確是有點兒差勁,他也只是嘴皮子比較厲害,若論打架的話,那比楊發也強不了多少。
禿子先是給李超打了個傳呼,然後就告訴我們直接去那家檯球廳的樓下,他說的那兩個他們莊子上的小子就在那等着他了。
我們幾個到了一家位於道邊的二層小樓的檯球廳樓下,就看到有兩個小子蹲在牆根底下抽着煙眼睛四處瞟了。
禿子快步跑到了那倆小子的跟前,和那倆小子說了些什麼,這時候我們幾個才走近到牆根下。
禿子給我們相互介紹了下,我目測這兩個小子平時應該沒少乾地裡的農活,一看就都是有把子力氣的那種,體格都和管鵬、禿子他們這類人差不多,而且一個比一個長得黑。
那倆小子其中的一個對我們說他倆剛纔上樓看去了,黃毛還真在上面,而且,跟在他旁邊的人並不多,只有兩個人。
禿子一聽就嘿嘿一笑:“該着這小子倒黴,麻痹的,這回非得打沉了他。”
不大會兒功夫,李超也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這下人算是集齊了。
禿子問了李超一句:“帶來了嗎?”
李超摸了摸口袋,說:“你說我能忘麼。”
“帶的嘛啊?”
我這時還弱弱的問了一句,但是他們卻誰都沒搭理我,不過,我猜想,這時候能帶過來的而且還能藏在口袋裡的,無疑就是匕首或者是小刀什麼的了,不過,我還真是猜錯了。
我跟在禿子他們的後面上了樓,吳強就站在我的身旁,吳強還小聲問我:“待會兒動起手來,咱還用跟着動手麼?”
“廢話啊,不動手跟着上來幹嘛啊。”我說。
我們這幾個人順着樓梯就上到了二樓,還沒等進去,就聽見裡面撞球的聲音了。
禿子走在最前面推開了門,這時候,我就看到裡面有六張檯球桌,裡面的人並不算很多,還空着兩張檯球桌了,黃毛正在靠裡面的一張檯球桌上比劃着檯球杆。
當然,我們進來的同時他也看到我們了,不過,黃毛還真是挺穩的,他只是往我們這邊瞥了一眼就繼續打球了,完全無視我們的存在了。
禿子也並沒有掩飾,從一進屋就朝着黃毛他們走過去,由於檯球桌之間的道路比較窄,我們這些人也只能兩個兩個的過。
“嚯,稀客啊。”黃毛一個直通底帶打進了一個球后一邊擦拭着巧粉一邊虛着眼瞅着我們說。
“稀你麻痹,你不是跟我牛逼麼!”
禿子一邊說着話一邊快步向黃毛衝過去,而四輩兒和一個他們莊子上的一個小子就緊跟在他的身後。我這時候即使像衝到前面去都不行,條件不允許,地方就這麼大,而此刻,李超卻自己從檯球案的另一邊快速向黃毛繞了過去。
“看意思要折騰是麼!”黃毛說着話突然把眼一瞪。
“我去你媽的!”禿子說話的功夫,身子已經一躍而起,一個大腳就照着黃毛踹了過去。
在黃毛的身邊還站着倆小子,這時候那倆小子就都舉着手裡的檯球杆掄向禿子。
不過,檯球杆的威力我還是知道的,用那個打架的話,恐怕對方還沒怎麼受創,你這邊的杆就有可能已經摺了。
果然,他們倆一邊一個砸禿子,其中一杆就正砸在禿子踹出去的腿上,而禿子不但沒事,還順勢奪過了其中一個人的檯球杆,緊跟着反手就朝他們掄了過去。
這時候,四輩兒已經貼到了其中一個小子的近前,就看他一手拽住那小子的衣領,緊跟着另一隻手就掏住了他的褲襠,一下子就把那小子兜起來了,緊跟着使勁朝地上一摔。
禿子他們莊子上的那小子也不含糊,看到近前,一拳頭照着另外一個小子的鼻樑子上就打了過去,那小子猝不及防,拳頭重重就打中了鼻樑,那小子當時就一捂鼻子,不過,血還是順着手指縫迅速流到他的了下巴。
只是聽禿子說,我還以爲黃毛身邊的小子有多能打,沒想到卻是這麼不堪一擊,饒是四輩兒和那個小子再猛點,基本上一上來黃毛身邊的倆小子就瞬間失去戰鬥力了。
不過,黃毛卻沒有因爲這個顯露出一點緊張,相反還大喊了一聲,操着手中的檯球杆向禿子砸了過去。
可就在這時候,檯球廳的夥計就衝黃毛大喊:“哎,你幹嘛啦,弄壞了得你媽賠啊!”
儘管檯球廳的夥計聲音極大,但黃毛卻根本就不理會他,仍然還是掄着檯球杆向禿子他們猛砸。
就在這時候,我就聽到“噼呲噼呲”的聲音,與此同時,黃毛手中的檯球杆伴隨着他的一聲慘叫一下子就撇了出去。
我直到此刻纔看出來,原來李超的手裡拿着的是一把手電筒大小的電棍,在他電黃毛的時候棍頭還發出了藍色的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