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雷他們就在進莊子的路口下了車,因爲滿莊子這裡的晚上看起來比較僻靜,司機也不樂意再往裡開了,直到多少年以後,好像滿莊子整個村才通的路燈。還沒等粑粑雷、根柱兒他們進莊子,竟然就看到表哥的那輛車從莊子裡面出來了。
“我操,準是他們把滿四兒那幫人給辦了,咱哥就是牛逼。”
我們正聽着吳強跟我們說着了,魏坤就在那兒接茬兒說道。
“咳,你當趙哥是嘛了啊,就跟石坡倆人還把滿四兒他們一幫人辦了?你還真敢想敢說啊。”吳強衝魏坤說。
“你別跟着打岔,聽強子說。”我這時候衝魏坤說。
“我也說的差不多了啊。”吳強說。
“嘛玩意兒?你得說說表哥他們怎麼從滿莊子出來的吧。”我問吳強。
“其實吧,趙哥那人你也知道,他不愛跟咱們說那些個事兒,要是海子他們自己個兒經歷的,咱還能問他們,不過,你說要是他們都沒看見的,趙哥那脾氣,他也不能多說啊。你說是吧。”
吳強說的好像還挺有道理,不過,這事兒,也不能說個有頭兒沒尾的吧,你怎麼着也得說完不是,要是讓禿子上次跟我說的話,我就不信他就跟我們透露這麼點兒消息,你跟我們只說這麼點兒,要我看的話,那就是你吳強跟我們在這兒賣關子了。
結果,吳強還真跟我們說了,不過他說出來的事情,讓我有點兒吃驚。不過,吳強的口才實在是難以筆敘,這裡就加上點兒我對當時整件事情和環境的想象,意思大概也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那天晚上,石坡把車開了出來,根柱兒他們幾個人就一擁而上,因爲不知道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這些人都挺緊張表哥他們的。
當這幾個人把車門打開,準備上車的時候,卻把這幾個人全都驚呆了,因爲他們發現,在車後排座上竟然放着一把鍘刀。在這裡說下,所謂鍘刀其實並不是影視劇裡包拯辦案的那種鍘人的狗頭鍘刀,但是,構造卻是差不多的,在我們這裡,鍘刀是用來割草的,雖然是割草的,但同樣割人也是一點兒問題沒有的。
從後來滿四兒他們那幫人都不敢再和表哥他們叫板,就可以知道,當天晚上,表哥一定做出了什麼驚人之舉,不過,也只有滿四兒他們和表哥、石坡這寥寥數人知道當時所發生的事情了。
“嚯,咱表哥就是你媽牛逼啊,帶着鍘刀找滿四兒他們去了,這也就是咱表哥能做出這事兒出來了。”魏坤聽完後,就只剩下孜孜讚歎了。
程燕也對我說:“哎,你表哥真行啊,就倆人就敢闖人家的地盤兒,這要在咱那兒,那絕對是個大耍兒啊。”
“廢話,我表哥在這兒也是大耍兒。”我說。
“回頭,我非得好好見見你表哥的。”程燕說。
我挺得意地說:“那不想見就見的麼,我表哥,那也是你表哥啊。”
我們在狗食館吃完了飯,幾個人就勾肩搭背醉醺醺的出來了。
我要帶程燕她們去轉轉的,但是程燕說不想轉了,要和黑熊她們回市裡。其實,我們這兒也就是集市對於程燕她們來說算是比較新鮮的了,其餘的再也沒有什麼能吸引她們的了,我們這兒有的娛樂場所,市裡照樣都有,而且還比我們這兒的大,比這兒的上檔次。
我和四輩兒倆人好不容易回西郊一趟,當然不能這麼快就走了,於是,我們就把程燕她們三個人送到了車站。
魏坤這小子不打算這麼早回去,也跟着我們留了下來。
把程燕她們送走後,魏坤就問四輩兒:“哎我說,怎麼樣啊,搞定了嗎?”
“嘛搞定不搞定的啊。”四輩兒看似挺無所謂的說。
魏坤一聽,就指着四輩兒說:“又來,裝嘛啊,這麼好的機會,你不主動出擊,你還想讓艾莎莎跟你套近乎啊。”
“玩兒蛋去,我出擊個屁啊。”四輩兒說。
我一拍四輩兒的肩膀:“哥們兒,沒事兒,一次不行,兩次,兩次不行,咱就再來一次,我就不信了,憑你這小夥兒一表人才的,還搞不定個艾莎莎麼,你就對她狂轟濫炸,告兒你,再堅持的女生也抵擋不了咱的糖衣炮彈的。”
“我操,這話經典啊,回頭我得記下來。”魏坤說。
我擦,我說什麼了啊,還讓你奉爲經典?我看你這腦子也就頂這兒了。
“咱上哪兒去啊?”吳強問了我們大夥兒一句。
“先上你們家待會兒去。”我說。
“我得先把三輪騎回去。”管鵬說。
“去,去,快去,總忘不了你那破三輪兒。”吳強說。
“廢話,沒介三輪兒我們家吃嘛啊。”管鵬說着,就推起了他那輛三輪,上去就騎走了。
我們幾個人到了吳強家,我一進屋看到吳強家裝修了,屋裡的傢俱和我以前來過的時候不一樣了,而原來的水泥地面也都鋪上了瓷磚。
“嚯,你家裝的不錯啊。”我一邊看着一邊衝吳強說。
吳強笑着說:“不錯嘛啊,湊合吧。還是託你表哥的關係,我爸撿了點兒工地的活兒,多少也賺了點兒錢。”
原來吳強對錶哥他們的工地這麼熟,不光是因爲他自己的原因,鬧半天還有他爸和表哥他們的這一層關係了。
其實,我到吳強家來,還有我的目的了,正好,現在程燕她們也都走了,吳強那還有從二青那裡弄來的錄像帶了,光看封皮就挺吸引人的。
“別廢話了,哎,趕緊的,放放你那兩盤帶子。”我迫不及待的對吳強說。
“操,我就知道你上這兒來是想看錄像帶的。”吳強說着話就拿出了錄像帶,打開盒子就要把帶子往他家錄像機裡塞。
“哎,等會兒,我看看你放的是哪盤。”我說着話就走到吳強的跟前就要去抓他手裡的錄像帶。
“咳,看哪盤是不是看啊。”吳強說着把他要放的錄像帶遞給我。
我一看名字是《刀劍笑》,而且,看封面就知道是香港的武俠片,在當時,我們其實也非常喜歡看武俠片的,例如什麼梅豔芳的《仙鶴神針》,林青霞的《六指琴魔》什麼的。而我看到的這盤帶子,上面也有林青霞,而且看那造型也和六指琴魔裡的非常相像。而且,最關鍵的還是我看到了劉德華,當時,劉德華就是我繼BEYOND之後最喜歡的偶像了。
“那行,就先看這盤吧。”我把帶子又遞給了吳強。
我們幾個人都坐到了沙發上,吳強把帶子放進去後,先是倒了下帶子,在當時,我們看錄像帶不像後來看光碟那樣放進去就看,而是需要先倒倒帶子。
等正式演的時候,卻發現帶子根本不清楚,而且還總跳。
“你拿的介是嘛破帶子啊。”我說。
“帶子忒髒了,得擦擦磁頭。”吳強說着,又把帶子從錄像機裡取出來,又拿了瓶酒精、棉籤和改錐(我們這裡叫改錐,就是螺絲刀)出來。
就在吳強擦拭着錄像機磁頭的時候,管鵬就進來了。
“嚯,你們看錄像啊,也不等會兒我的。”管鵬說。
吳強說:“操,沒看這兒等你了麼,還沒看了。”
在這裡懷念下曾經看錄像帶的時光,相信很多八零後的朋友們還都忘不了那時候用鉛筆轉錄音帶,每次搞到新的錄像帶後,都會滿懷憧憬的先把錄像帶倒到頭再看的那些記憶吧。
終於等到正式播放了,我們都盯着吳強家那臺21寸的彩電,屋裡立時就鴉雀無聲了。
我只能說,我是衝着劉德華看的這部片子,這部片子裡雖然也有林青霞,但是,我看了會兒後,個人覺得這部片子真的要比我看的其它林青霞的片子要差些,情節什麼的,幾乎沒有能夠抓住我的。但是,當時我真的非常喜歡看劉德華,也是這個理由堅定了我看下去的信念。
就在我們正看的時候,四輩兒突然就指着片子裡的一個叫蝶舞的女演員,衝我說:“哎,你看這個像不像狗燕兒啊。”
我看了下說:“都一樣瘦,呵呵。”
我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從四輩兒跟我說完後,我也開始注意了,我發現,這個女演員還真的是越看越像程燕。
不過,我還不知道這個演員的名字叫什麼,直到後來有一天,我在中央三臺的中國音樂電視裡又再次看到了那個女演員,那首歌記得叫《簡單》,歌曲旋律也很輕快優美,我才知道,原來那個女演員叫董穎。
在當時,那部《刀劍笑》裡,還有一名叫曹穎的女演員,而我早在大陸版的《書劍恩仇錄》裡就已經看到過曹穎了。只是後來曹穎要比這個女演員出名多了。而我對《書劍恩仇錄》記憶猶新的一個原因,也正是那個跟我有“奪妻之恨”的黃祥了。
一下午的時間,我們幾乎就是在看片子中度過了,不過,《人肉叉燒包》還真沒讓我失望,雖然不算恐怖,但是,對於我們當時的那個年紀來說,這樣的片子還是很具有吸引力的,而且,我還從裡面看到了《古惑仔》中的大飛,黃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