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話說得好。物極必反,樂極生悲,確實很有道理的。我們這幫人現在在學校裡,就像是沒有了天敵的畜生一樣,盡情的撒歡兒。早已經忘記了什麼叫低調了。也已忽略了,初三還有像劉連旗和杵子他們那樣的人物。
事兒就出在魏坤身上,要說那次還真不能怪魏坤,我們幾個當時除了大寶貝兒楊明沒有搞對象以外,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有對象了。而魏坤這小子搞的是初二的一個女生,我見過那女生幾面,要說長相真的是不敢恭維,她長得不是豐滿的那種,但絕對是身材粗壯,聽說小學時還練過鉛球。
有的時候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有的女生長相一般,身材也不算苗條,但卻是有不少男生喜歡的,而魏坤的對象貌似就是屬於那一行列的,反正我們幾個經常拿魏坤取笑,說他找了個男人婆。而就是那個男人婆給魏坤惹了禍。
那次是教師節的前一天下午,各班都在教室裡做衛生大掃除,描黑板報什麼的。我們幾個是從來不參與這種公益活動的,平時值日做衛生我們都不做,班長也不敢硬派我們。所以,我和魏坤就走出了教室,正好楊明也從班裡走出來,後面還跟着楊發和他們班的兩個同學。我對楊明一挑眼,他便心領神會了。
這個時候,魏坤就說:“你們去抽去吧,我去找我對象玩了。”
一聽魏坤要去找他對象,我們幾個就都起鬨道:“快找你的母夜叉去吧!”
魏坤只是對我們笑着豎起了中指,然後就哼着小曲兒向初二的教學樓走去了。
因爲廁所的旁邊就是水房,這個時候,因爲覺得各年級各班都做大掃除,人流還是比較大的,所以我們就決定去校門外的小衚衕抽菸去。自從我和大寶貝兒他們玩兒在了一起,學校門口的小衚衕便也是我經常去的地方了。
可我們走到大門口才發現,原來大鐵門已經開着了,其實這個時候也不是哪個班都做衛生的,也就是有的老師的獨裁爲了凸顯自己不可撼動的地位,纔會驅使我們這些學生或情願的或不情願的去做衛生,去描黑板爲他們歌功頌德,這不還是有比較開明的老師,直接就把學生們都放了的麼。
而我和大寶貝兒不約而同,對看了一眼,然後同時說出了一個“操”字。
我們幾個人來到小衚衕,一人一根菸一邊吹牛逼,一邊吞雲吐霧着,而我因爲是對着衚衕口站着的,楊明他們幾個是對着我的,所以我不經意間忽然就看到從學校大門口急慌慌的跑出來一個人,臉上還帶着大巴掌印,我仔細一看,還是魏坤。
我把煙一扔,說道:“我操,你們看,是坤子。”
楊明正蹲在地上吸着煙,下意識的吐了個眼圈說:“操,那逼……”但他話沒說完,突然覺得不對,猛地一回頭,只見魏坤向我們這邊跑來,臉上還帶着血印子。
我們幾個都愣了,剛纔明明還好好的,怎麼這麼會兒功夫,就成這樣了呢。
“怎麼回事?”我喊了一聲,我們幾個一起跑向了魏坤。
魏坤看到我們看到他了,大喊道:“快抄傢伙,麻痹的,看我這樣,杵子那筆打的!”邊喊還邊指着自己的臉。
楊明一看魏坤那樣就急了,把煙往地上一扔,喊道:“麻痹的,杵子是嗎?走,去了他!”
這時,我覺得應該先問清楚怎麼回事,再動手也不遲,便對楊明說道:“先等會兒,問問坤子是怎麼回事。”
“麻痹的,問什麼問!都尼瑪打成這揍性了,還問什麼,直接找到杵子,去了他!”楊明顯然不想問明白,他只是知道魏坤被打了,打他的就是杵子,這對他來說就夠了。
等到和魏坤跑到了一起,魏坤滿臉氣相的喊道:“操他媽的,我要不把杵子辦挺了,我尼瑪不姓魏!”說着話就向小衚衕裡面走去,因爲在小衚衕過道的旮旯,我們在那裡掖藏了幾根鋼管。
魏坤走過我的身旁時,我伸手一攔他,說道:“到底怎麼回事?你先說說。”
“有什麼好說的,我非去了他!”魏坤一扒拉我的手不耐煩道。
這時候楊明對他們班的一個學生說道:“你趕緊去咱班把咱的人都叫到這兒,就說我讓他們都過來!”又對另一個學生說:“你去檯球廳和遊戲廳喊人,就說我說的,把能叫的都叫過來,趕緊的,一會兒在這集合,說我在這等着了。”
吩咐完,楊明就朝着魏坤喊了聲:“把裡面的傢伙全拿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剛搞的對象孫慧也正好從校門口出來,她看到我們幾個在那站着,尤其是看到了魏坤的臉上掛的彩,就直接奔我們這走過來了。
一到我跟前就問我:“劉曉永,怎麼回事啊?”
我因爲心情比較焦躁,便對她不耐煩的說道:“你別管,趕緊回去。”
孫慧看了看我,說道:“我是你對象,問你不行麼?”
就在我剛要說話的時候,我卻看到了讓我驚奇的一幕,魏坤從衚衕裡出來,手裡不僅抓着幾根鋼管,而且還握着一把菜刀。
這時候楊明也震驚地問道:“我操,你什麼時候藏的菜刀啊?”
此時,魏坤掂着手中的菜刀,冷冷一笑,回道:“功夫再高,也怕菜刀,裝得再吊,他媽一槍撂倒!”他這一套一套的都是哪兒學的?
其實,自從上次大寶兒用燒烤店的剔骨刀鎮住徐亮他們一夥以後,魏坤就感覺到這刀的重要性了,所以在我們藏了幾把鋼管的同時,他又私藏了一把菜刀。
魏坤把那幾把鋼管往地上一扔,手裡就留了那把菜刀。
孫慧不由驚叫了一聲:“啊!你們還用兇器啊?快收起來啊,會出事的!”
我這時,推了推孫慧說:“行了,你先走,我們自己有分寸的,別跟着攙和了。”
就在我推孫慧而她還不想走的時候,就看從大門口出來了五六個人,而爲首的一個就是杵子了。
魏坤一看到杵子出來,就舉着菜刀大喊一聲:“杵子!我尼瑪弄死你!”接着就向杵子跑了過去。
杵子一看魏坤舉着菜刀向他跑過去,居然還笑了:“你個傻逼,還尼瑪跟我玩兒刀呢,呦,還是菜刀?”
當魏坤跑到離他有一米遠的時候,只見杵子不但不躲,反而身子向前一挺,緊接着右腳猛地擡起,照着魏坤的肚子就踢了過去,魏坤由於衝得太猛,而且也沒想到這杵子居然不躲,還直接就踢出了一腳,而這手肯定是沒有腿長了,但魏坤明顯想還是想躲開這一腳的,卻由於慣性和本來距離就不遠,只是身子稍微側了一下,就被杵子一腳踢到了肋上。
只聽魏坤悶哼了一聲,就倒在了地上,而他手中的菜刀也隨之脫手了。
魏坤躺在地上直哎喲,聽得出來是真疼:“哎呦,肋叉子踢折了。”他擠出了一句。
大寶貝兒看到魏坤疼成這樣,便直衝向杵子:“杵子,我草泥馬勒戈壁的!”
杵子看大寶貝兒也向自己衝去,便一笑:“我草,一個比一個看着牛逼啊。”
而緊跟在大寶貝兒後面的是小寶貝兒楊發,楊發這時候是撿起了一根鋼管衝過去的。只見楊明衝到了杵子的跟前,一個直拳直奔杵子的鼻樑打去,杵子剛把身子一側,要躲這一拳,不想這一拳原來是虛的,楊明拳只出了一半就迅速收回,緊接着猛地一擡腿,要給杵子來一記窩心腿。
杵子見楊明臨時換了套路,把身子迅速向後一抽,退出了半米的距離,緊接着,沒等楊明收腿就一個健步上前,一個側踹踢到了楊明的肚子上,楊明被這一腳給踢出去一米多遠,隨後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剛要起身,杵子身邊的一個人這時已經快步閃到了他的跟前,照着楊明的臉上就是一腳。
楊發嘴裡大罵着,舉着鋼管就砸向杵子。杵子只是微微一閃,就躲開了。而杵子又順勢繞到了楊發的側面,緊接着就又給了他一腳。楊發就這麼斜着飛了出去,結果自然也是摔得很慘。
這杵子一個人的戰鬥力竟然是如此驚人,先前衝上去的這三人沒多會兒功夫,就被他一個人辦挺了。
此時,就剩我了,而我之所以一直看着他們沒動,並不是我嚇得沒敢上,其實被杵子的戰鬥力所震驚了也是事實,但我當時已經被孫慧拽住了,而杵子先後的這些動作說起來很長,但其實也就是在幾秒鐘的時間。
這下就剩下我一人還站着,不,應該是兩個人,還有孫慧。她一直在用力拽着我。
這個時候,杵子帶來的幾個人正在猛踹楊明和楊發兄弟倆,杵子看着我說:“這次的事情和你沒什麼關係,你既然沒上手,還有你對象在,我也就不動你了,不過你們幾個小逼崽子給我記住了,我杵子一天沒畢業,你們就他媽別想翻天!”
此時周圍圍觀的學生也有不少,我還看到了幾個踢球那天魏坤追初二那小子的時候跟着他一起追的學生,而這個時候,眼見我們就快全軍覆沒了,而他們也都站着看,沒有一個願意上前的,這些人讓他們打個便宜人容易,要是在危難時刻挺身而出,雪中送炭幫我們一把可就難了。
而我也納悶這個時候,楊明放出去叫人的那倆小子怎麼也該回來了,怎麼一個人都不見呢?
現在也不是我想這些的時候了,眼見魏坤楊明他們一個個都被辦挺了,我要是就這麼放過杵子,那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畢竟我們當初幾個人都是拜過把子的。有福同享有難就要同當,雖然跟這他們在一起,除了能抽到希爾頓和大紅河什麼的,但大多數都是我買的,還沒享過什麼福,但至少也要有難同當的。
我對着孫慧大喊一聲“放開我!”
“我就不放,我就不讓你打架!”孫慧還挺着急。
“爺們兒的事情,你他媽少管!”我眼見擺脫不了孫慧,便使勁一掙脫,由於我用力太大,一下子竟把孫慧推倒了。
孫慧被我推倒在地,眼睛潮紅的看着我,喊道:“劉曉永,今天你要是打架,我們倆就到此玩完了!”
我此時已經火氣很大了,對她吼道:“完了就完了,操!”
我說完這句話,孫慧哇的一聲就哭了。
我已經沒有功夫管她了,楊明和楊發哥倆已經被踹得不能動了,我也是急眼了。大喊一聲:“杵子,草泥馬的!”就向杵子衝了過去,而結果可想而知,杵子一個人幾下子就把我打倒在地了。緊接着,又上來兩個人對我一頓猛踢,我只能像蝦米一樣卷軀着身子,雙臂護住了我的臉,任由他們對我一番狂風驟雨般的攻擊了。
打了一陣,杵子說了聲:“停。”那些人就都喘着粗氣站到了一旁。
杵子蹲下來,一把抓起了我的頭髮,看着我說道:“行,小夥子還有點兒義氣,今天算是給你點教訓,讓你以後別那麼搖。”
我就這麼狠狠瞪着他,一句話不說。
旁邊一個人看到我瞪杵子上來照我後背又踹了我一腳:“你還不服是嗎?”
杵子對那人一喝:“行了!”隨後鬆開了抓着我頭髮的手,站起身來又對我們幾個說道:“我今天打了你們,要不服的話,就隨時來找我,我杵子隨時候着。”說完便對那幾個人一招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