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心神恍惚的時候，我聽到信哥蹬蹬蹬急促上樓的聲音。
如果說剛纔我還在猶豫的話，那現在我就只能肯定了，這種情況再容易解釋不過了……
我趕緊把程燕的衣服往下拽了一下。
一轉身沉聲吼了一句“你媽！”，緊跟着迅速朝信哥跑了過去。
信哥這時候已經蹬到一半的樓梯了。
“你媽，你給我站那兒！”我衝他喊了一句。
沒想到，信哥一扭身，卻衝我說：“幹嘛啊，還不睡覺去啊？”
“我睡你媽啊！”我大罵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你幹嘛啊，喝多了啊？”信哥一邊往回抽手一邊衝我低聲說。
我都這麼罵你了，你還能跟我這麼說話，這更堅定了你心裡有鬼了。
這時候我心裡的怒火一下子衝到了腦頂。
“我喝你媽逼！”我照着信哥的臉上就是一拳。
“我操！”信哥直到這時候纔剛罵了我第一句。
我就覺得我的腰一疼，是他伸腿踹的我。
我這時候也顧不得疼了，一把就把他從樓梯上拽了下來，緊跟着就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最讓我憤怒的是，本來我認爲本應該心裡有鬼的他會讓我徹底發泄一番，但是，他卻比我打得更猛，上來就照着我鼻樑子一個大勾拳，我就覺得我的鼻子突然一酸，很快，鼻血就流到了我的嘴裡。
“操！操！”
“操！操！”
……
我們兩個嘴裡都是喊的同一個字，在氣勢上我絕對不輸給他，但是，剛打了一會兒，我就發現，我根本打不過他。
信哥的個子高，而且拳腳都非常有力，而我本來就因爲喝了酒腳下力道不足，再加上他生猛的攻勢，只打了幾個來回，我一個腳下不穩就摔倒在地上了。
“操你媽的，小逼K的，跟我動手！我操！操！”
信哥並沒有放過摔倒在地上的我，而是照着我身上連踢了好幾腳。
我這時候就躺在地上，也不躲，兩腳使勁地照着他踹，但是，我感覺踹在他腿上的腳根本使不出什麼力，而他每踹在我身上的一腳都讓我感覺非常的疼。
“我操你媽的，啊！”我竭盡全力照着他腿上踹。
“誰啊，曉永怎麼啦！”
我聽到了沙發那頭程燕的聲音。她終於被我倆驚醒了。
“還你媽來勁！”信哥踹了我幾腳後，乾脆騎到了我的身上，就跟武松打虎似的，而我卻不是虎，是串兒。
“曉永，跟誰啊你這是？”我聽到程燕的一聲大喊後，緊接就傳來“嘩啦，哎呀”幾聲。
程燕因爲起猛了，想跑過來，卻絆到了茶几上把茶几上的花瓶碰到地上自己也摔倒了。
“怎麼回事兒啊！”這時候樓上的燈也亮了。
緊跟着就聽到小眼鏡一邊從樓梯上跑下來一邊問：“你倆走嘛（方言，就是幹嘛的意思）這是？”
“小牛，快給他們拉開！”程燕趴在地上衝小眼鏡喊。
“讓你逼來勁兒，操，操你媽的！我操！”信哥根本不理他們，就是咬着牙一拳一拳地打在我的臉上。
“操你媽的，啊！”這時候的我也放聲大喊了出來，並且兩隻手就在信哥的面前直劃拉，但是，根本夠不到他。
“你幹嘛啊，快鬆手！”
我聽到這聲喊聲，不由身子一震，這是趙茜的聲音。
信哥並沒有因此而停手，而是拽着我的頭髮使勁往地上磕，我就感覺我的後腦殼噔噔作響。
“鬆手，聽見了嗎，鬆手！”趙茜這時候的聲音比剛纔還高，而且都有些帶着哭音了。
“蹬蹬蹬……啊！”
我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腦袋一偏，正看到往下跑的趙茜從第三階樓梯上摔了下來。
可能是她跑得太快了歪倒了腳，小眼鏡趕緊上去扶她，我看到趙茜擡起頭，皺着眉頭，嘴裡“嘶”了一下，但很快又從地上爬起來，推了一把還在扶着她的小眼鏡，披散着頭髮跛着腿向我這邊跑過來。
“鬆手，我操你媽的，鬆手，聽見了嗎！”趙茜拽着信哥，聲嘶力竭地喊。
程燕這時候也衣衫不整地跑過來拽着信哥。
“小牛，你快過來啊！”程燕一邊拽着信哥一邊衝小眼鏡喊。
而趙茜始終沒有喊小眼鏡，只是一邊大喊一邊用力拽信哥的胳膊。
我聽到小眼鏡發出了一聲“操。”隨後就走到信哥的身後，從後面抱着信哥說：“行了，快起來。”
信哥狠狠瞪着我，又要甩我一個巴掌，但這一下被程燕拽住了手，只是他的指甲劃了下我的臉，我感覺只是這一下，臉就沙沙的疼。
信哥終於從我的身上站了起來，我爬着站起身還要過去和他廝打，小眼鏡一下子抱住了我。
“行了，別沒玩了！”小眼鏡衝我喊了一聲。
“你撒開我！”
我奮力要掙脫開小眼鏡，但這時候我卻發現，我連小眼鏡都掙不過，我被他抱得死死的，根本挪動不了。
信哥咬牙切齒地還要上來再打我，被程燕和趙茜兩個一人一邊使勁給拽住了。
“操你媽的，我長這麼大個子還沒人敢跟我動手了，你算個雞巴啊！”信哥這時候還楞着眼衝我叫囂。
“我操你媽逼！”我這時候已經被氣壞了，但是小眼鏡就是死死抱着我不讓我挪動地方。
“你他媽拽我是嗎！”我衝身後小眼鏡大喊。
“別沒完了，這是在我家，要打外面兒打去！”
小眼鏡說完這句就鬆開了我，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又使勁推了我一下，我被他推得這一下就往後倒了幾步，最終還是沒有站穩就摔倒在地。
緊跟着，腦袋一沉，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你推他幹嘛！”我聽到趙茜對小眼睛大喊了一聲。
“操，我跟他誰近啊，你向着他哈？”小眼鏡衝趙茜喊了一聲。
“曉永！”於此同時，程燕喊着跑到我跟前。
我這時候看到地上胃裡的混合物參雜着血絲非常的噁心，不由又吐出來好幾口。
“曉永，要難受的話，不行咱就上醫院。”程燕扶着我說。
我朝她擺了擺手，隨後又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我這時候就覺得眼前黑乎乎的，剛纔吐的時候還不顯，但吐完之後，我就感覺渾身都疼，信哥打我是真夠使勁的，他這是往死了打我啊。
“操，弄的一地都是。”這時候我還聽見小眼鏡冷冷地說了一句。
程燕不知道從哪拿了張紙巾給我擦了擦嘴。
“給你水。”趙茜這時候也蹲下來遞給我一杯水。
“找個痰盂兒的。”程燕說着還要站起來。
“拿嘛痰盂啊！”趙茜甩了她一句。
我也沒搭理那個，用水漱了漱口，噗地一口狠狠吐在了地上，我本來是想給小眼鏡再弄髒點的，沒想到這一口吐在地上反而濺到了我的臉上。
我被兩個女生扶了起來，這時候我瞅了眼信哥，信哥就楞着眼瞅着我，一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而小眼鏡就在一旁表情冷漠並夾雜着嫌棄的眼神。
我的怒火在胸中涌動，但是，我知道，我這時候即使是再上，也只是被打的份兒，而且，我剛吐完後，身體已經明顯感覺到虛脫了，真的是有心無力了。
這時候趙茜就問：“怎麼在樓上睡着，就能在這兒打起來了！啊？”她問這句話先是看向的信哥，當沒有得到回答又看了眼我。
我剛纔被憤怒衝昏了頭腦，但是現在，我多少清醒了一些，我想，我不能說出來，我能想象得到我說出來的後果，爲了程燕，我也不能說，信哥，不，你就是個禽獸，是個雜碎，畜生！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你褻瀆了我的程燕，我要讓你付出你應付的代價，我要讓你連同你今晚打我的一起加倍償還，如果我恨黃祥算是恨到肉裡，那我恨眼前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就真真是恨在骨頭裡了！
此時，我在心裡就只有一個想法，我要不弄死你，我就不是人！
禽獸喘着粗氣說了句：“他跟我來勁兒。”
趙茜追着不放的問他：“你在樓上睡的覺，他怎麼跟你來的勁兒啊？”
禽獸一聽趙茜這麼問，就把頭一偏不說話了。
我今晚算是把你烙印在心上了，禽獸你跑不了了，我就是殺了你都不多！但是我不能說出事情，我在心裡囑咐自己千萬不能說，如果說出實話來的話，後果一定會不堪設想。我現在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我剛纔還算是急中生智地把程燕的衣服順手拽下來了。
我這時候一指禽獸大喊：“我操你媽的，我打喝酒的時候就看你不順眼，你媽有倆錢兒怎麼地了啊，跟我牛逼嘛啊，操你媽的，你等着我的！”
我說完這句後，看到禽獸一副驚訝的表情看着我。我知道，我這麼說會遭來趙茜和程燕的誤會和不解，但是，我的目的達到了，就讓我做一回真正的男人吧。
任賢齊唱過一句“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這次，爲了程燕，我寧願扛這一次。只有這一次，爲了我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