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了圖紙,走向了一旁的一座大樓。我估計着那是坤宮的位置。在圖上標註着這棟樓的背面就有着整個小區的總水泵。
從前面看還是乾乾淨淨的,可是繞過樓後那地面就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了。
水管早已經有漏水的情況下,那地面上青苔,蟲子,垃圾袋,甚至是女性用品還是用過的都有。
一旁的水溝也不工作了,積水已經變成了黑色的,我估計夏天的時候,這裡就是蚊子最喜歡生產的地方了。
“坤宮有髒水不好吧。”我低聲說着。
祖航說道:“髒水在風水上都是兇,在坤宮,那就是更兇了。這裡都是人爲改變原有的磁場。維修一下吧。”
“就這樣?”居委會的大爺好像不太樂意了。因爲這些都是指向他們自己犯錯的,跟房開的小區設計沒關係啊。那他們想要的賠償就難拿到了。
小漠就說道:“我就說吧,我家的小區設計圖都是讓風水先生看過的。別的小區都沒這個事,就你們小區說有這麼個事來了。你們自己不愛護環境衛生鬧的。”
“那你們建小區怎麼沒留垃圾池的位置啊?”
“垃圾不是物業在處理嗎?關我們房開什麼事啊?這個你們找物業去啊!”
我聽着,原來小漠這種不理事的富二代也會玩這招。物業推房開,房開推物業。一個皮球就這麼踢來踢去的。
祖航沒有說話,退到了另一邊。我跟了過去,他才低聲跟在我耳邊說道:“我來得早,就已經看了附近的形勢了。這裡後面沒靠山,遠點就是垃圾處理廠。還有動土情況。這幾年,這個小區要孩子都是難事了。”
我看看這個小區的前面,那是在路邊被當做這個開發區的標誌的幾座高大的大廈,完全成了頂心煞了。這種後面沒靠山,前面還沒有明堂的房子,哪裡會有好的發展呢。
只是這些我們都沒有說出來,畢竟這裡是小漠家的樓盤,還是給他留點面子吧。
看過風水,理應就是吃飯了。本以爲就我們幾個人吃飯的,可是沒有想到小漠竟然直接帶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家飯店。似乎是早就準備好的,包廂裡就連菜都上好了。還有好幾個小漠那邊的朋友,我們壓根就不認識的人。
十二個人坐在一張大桌子旁,菜那是滿滿的一桌子。
才吃了幾口飯,就有人舉酒杯了。大家都敬向了祖航,說着好話,什麼厲害啊,什麼看得準啊。
祖航沒有喝酒,只是沉着臉,看着小漠,問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啊?好兄弟啊。來來我敬你。不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今天就只是我們之間聚會。我敬你。”小漠也端着酒杯過來了。
看着祖航還是一動不動的。自討沒趣的坐了回去,說道:“不喝就不喝。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還跟你計較這個吧。吃飯吃飯吃飯。可人多吃點。你吃好玩好了,他也高興了。”
我瞪了過去:“瞎說什麼啊。”
一頓飯,那菜是源源不斷。小漠還在一旁招呼着:“吃吃,哎哎,那個別多吃,後面還有好菜呢。留着點肚子什麼都嚐點。”
很多菜都是隻嚐了個一口兩口的,就撤了,又換好吃的來。小漠還在那笑呵呵地說道:“吃不完讓物業和居委會的打包回家。可人,你也打包點,不要浪費了。”
我就坐在小漠的身旁,扯扯他衣袖,靠近了他問道:“你這頓飯請了好幾千了吧。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不誇張,拉攏人心啊。”他說着。
吃完飯都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小漠他們竟然還說去ktv。本來我都拒絕了的,小漠還一手攀着祖航,一手攀着我,說道:“唱歌放鬆一下啊。放心,白天場。沒有脫衣舞娘,沒有小姐陪酒的,就我們自己人。”
“你是不是被零子甩了?”我問道。他那樣子真的跟失戀很想啊。
小漠在愣了一下之後說道:“還是女人心細啊。走吧唱歌去。”
這麼一來,等我們從ktv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了。祖航沒有喝酒,理所當然的他開車。小漠的車子是打電話讓代駕的過來開回去。小漠本人,我們就帶回去了。
小漠是喝了酒,也已經喝醉了,癱在後座上。我看着他那個樣子,說道:“失戀了。唉,他們竟然也分開了。”
在我話畢的時候,祖航突然偏了一下頭,皺着眉,半眯着眼睛,踩了剎車,就在路邊停下了車子。
這裡是開發區和市區中間的道路,四周都是綠化帶,沒有居民建築。在這裡停車是幹嘛呢?我疑惑地看着祖航。
祖航打開了安全帶,下了車子,打開了後面的車門,手就掐住了小漠的脖子。
“啊!”我因爲他的這個動作驚呼出聲。爲什麼會這樣,祖航的眼中那分明就是會殺人的目光啊。
他說道:“你今天特意讓我和可人都跟着看小區,再吃飯,還唱歌,拖了這麼長的時間,就是爲了讓零子好行動吧。”
小漠揮舞着手,說不出話來。我顧不上這麼多,從車子裡就爬了過去,捶着祖航的手就喊道:“你放手啊!你要殺人嗎?放手!放手!祖航!別這樣!”
祖航氣憤地鬆開了手,將小漠丟出了車子,跌在了地上。
小漠這會酒幾乎一下就醒了。他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看着祖航上了車子,朝着我們大聲喊道:“你來不及了!樑庚下週一去上任,我們今天就把岑家村炸個稀巴爛!呵呵,零子說你會在那些陣上用感應的法術的,不過你還是來不及了。岑祖航!王可人,我漠少爺感謝你,我就知道拖着你能保我一命的!以後有機會我還你。”
小漠喊完這段話的時候,我們的車子已經開出了幾十米了。
我還坐在車子後座上,看着前面開車的祖航。想到了他剛纔的動作。之前他用自己的頭髮,給我們住的屋子下了結界。而剛纔他那個動作,就跟突然被人拔了頭髮差不多。他在岑家村的那個陣,也下了這樣的結界?而結界被零子給破了?
我的心又開始混亂了。祖航掐着小漠脖子的表情,那麼的恐怖。
車子從開發區,一直回到了我家門口。我沒有說話,他也一直沒有說話。車子停了下來。他沒有動,我也沒有動。
許久,祖航才說道:“可人,你說過,你會站在我這邊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情。”
說罷。他讓曲天趴在了方向盤上,而他自己下了車子,打開後門,坐在了我的身旁。
“你說的那句話,還算不算數?”
我看着祖航,這個是我熟悉的祖航。我沒有辦法把他和剛纔那張要殺人的曲天的臉聯繫在一起。我緩緩伸過手,擁住了他:“算數。永遠算數。你要是魂飛魄散了,我送你。你要是去了那邊世界,我給你燒紙錢。你要是能放開這一切,留在這裡,我這輩子就陪着你。就算他們要害你,我幫你擋着。你真的沒了,我就是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證明。”
祖航緊緊抱住了我,在我耳邊說道:“答應我,不管以後怎麼樣,你都要好好活下去。我也會護着你,讓你能好好活下去。”
我沒有哭,因爲我知道,我現在必須堅強了。我要堅強地跟着祖航走下去。不管他做的事情是對是錯。
週一,沒有婚禮。很少有人會用週一來請婚宴的。所以我要在週一請假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
週末的兩天,是我提心吊膽的兩天。那天晚上跟祖航說了那些話。我說的那麼肯定,說着要在他身邊的。如果他發現,不僅金子、零子、小漠他們已經開始和他對着幹了。而我甚至是在他們之前,就已經破了他的局,他會怎麼樣?
我好擔心,岑梅會把那件事告訴祖航。岑梅會在黃冰雪家附近出現應該不是一個巧合吧。那麼大的城市,岑梅又不是死在那裡的。那地方又不是什麼陰氣重的地方。她會出現在那裡說不定就是祖航布好局之後,讓她留守的。就因爲是留守,她纔會說出是爲了祖航。
她應該早就將我破局的事情告訴祖航了吧。那麼祖航現在是什麼意思?試探我?等着我早就去找他說。
心情複雜的情況下,週一還是到來了。我跟我爸說了,跟覃茜和黃依依說了。就沒有別人了。其實阿姨和她那兒子過來一下也行,依依這個不認識祖航的人也會過來,那麼阿姨應該也是可以的。
但是我沒有叫她。出自一種私心吧。我就是不喜歡她。
原來以爲,金子他們那好幾個人也會一起來的。但是跟着曲天或者說是祖航過來的,只有曲天的爸媽。我知道他爸媽也就是在演戲罷了。來看看自己兒子的身體以後住的地方,看看我們有沒有好好對待她的兒子。
其實做父母的,做到曲天爸媽這個份上已經很令人痛心了。只要能看到能動的兒子,他們就已經妥協了。根本不會去想,那是鬼上身啊。能看到兒子,給他們一個心理安慰,已經高於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