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裡一片的混亂,就連覃茜讓我吃點東西,我也沒聽到,就連外面的聲音什麼時候停止下來,我也沒有注意。
直到祖航過來叫我去吃飯,我纔回過神來,看看手機上的時間,都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跟着祖航走出售樓部,才發現外面已經清理了現場。我們公司的人都開始拆舞臺了。
跟着譚哥說一聲,譚哥看着我身旁站着的小漠連聲說好好,讓我先跟着他們去吃飯吧。反正剩下的工作也不是我做的。
這頓飯是在小漠他們家,就在這附近開的一家酒店裡吃的。那酒店本來就是他們家的,所以很快就弄好了一桌子的飯菜。
菜一上來,祖航就低聲說道:“你只管你你的,不用在意其他人。”
因爲上桌之後,我才發現這頓飯並不是只有我們熟悉的零子和小漠,還有好幾個沒有見過的,應該是小漠他們家的親戚,這個房開的直接領導人一起吃飯的。一桌子人一下就坐滿了。
那公司的總經理,應該是小漠的哥哥也說道:“你儘管吃吧。不用管我們的。”
我扯着微笑,點頭應着,吃着東西。這麼一天下來,還真的是餓了。
零子沒有吃東西,掐指算着日子,好一會才說道:“沒算錯啊。日子沒問題。”原來這個日子都是他選的。可是竟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祖航也算了一下,到:“日子沒問題。應該是有變數在。可人說在前面看到了魏華,還帶着芭比娃娃。如果那時候,我能抓到他的話,也許就能把那個保安先搶回來。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比較特別的人,他還是個人。”
那總經理就問道:“我信你,但是終究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看那個停車場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以後也沒人敢去那停車了吧。”
零子皺着眉,好一會才說道:“在那地下室放一個大金鐘,就是那種到半點就敲一聲,到整點就敲數的那種老鍾。”說着他指指我,道,“她家會有這種老鍾賣的。在地下室算流年飛星的五黃位,五黃也是靈異容易出現的位置。把鍾放那,整點就敲,那種金屬的聲音能化解靈異。”
我在一旁聽着,也不敢說話。聽他這麼一說,我就想到了以前小時候住在家裡,晚上七點多,收垃圾的阿姨就是帶着一個金屬的鈴,邊走邊敲的。我一開始以爲那是收垃圾的信號而已,還想去看熱鬧的。可是沒次那阿姨的鈴聲傳來,我爸就把我拉回家裡,關上店門。
垃圾,是一下低下的鬼魂喜歡待着的地方。阿姨那金屬的鈴聲應該還有趕走他們的意思吧。
總經理點點頭:“你們不是跟小漠熟嗎?這件事給小漠處理了。吃吧,一會還要開會。今晚估計就是通宵討論了。哎,讓人通知一下電視臺啊,報社啊什麼的,我們明天早上就在售樓部這開新聞發佈會。處理不好,這個樓盤就真虧了。那個保安家屬到了沒有?……”
他交代了很多事情,等他說完了,我都吃飽了。他們這纔開始急匆匆地吃着東西。
一旁另一個禿頂的男人皺着眉說道:“我家那車子,沒車庫,平時就停在房子外面。也不知道多邪門,我兒子放暑假寒假回家住,都生病,住學校就不生病。唯一一次不生病的暑假,就是我車子壞了,送去修後來還打官司的那次。拖了一個多月沒車子開。就那個暑假,我兒子住家裡沒生病。我老婆那時候就猜是不是車子的問題了。”
零子說道:“你把車子停在房子的正東方吧。”
“你說得真準啊。就是東邊。我家那房子只有東邊好停車。”
“你兒子出生年月日時,我給你算算。”零子說道。他們急着去開會,可是我們幾個不急啊,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那禿頂男人報出了一個時間,零子算了一下,說道:“五行忌火。車子屬火,放在震宮,他當然會生病。”
“啊?還真是車子問題啊?”禿頂男人估計也就是說着玩的,沒有想到真出了問題了,“可是我們家就那有點空地放車子啊。沒別的地方了。”
祖航說道:“那你就在放車子的地方旁邊放一塊大一點的,光滑的石頭。一石化三山,把火泄了。”
我湊近了祖航,壓低着聲音說道:“我們那小區裡也有人在車庫裡放這種石頭的。我看到過。”
“嗯,就是這個原理,泄火的。如果五行需要火,就不用去泄它。”
我點點頭。
在那些公司領導都吃完了急着去開會,包廂裡只剩下我們四個的時候,我說出了那個死掉的保安,應該是純陰命的事情。雖然我不確定他出生的時辰,但是陰年陰月陰時沒有錯。
祖航就這麼沉思了一會,才說道:“岑梅最近被煉化了,爲完成任務做準備。她現在的情況,我也不知道。也許已經沒有理智了。而他們急着找純陰的男人,之前的難道都失敗了?”
零子一邊大口吃着東西,一邊說道:“誰知道啊。我們又沒有煉化過小鬼,我們也不知道具體過程,具體體驗,他們那邊都實驗了好多個了,怎麼竟失敗啊?”
“魏華的繼承了岑國興的記憶,而學會術法的,而現在魏華成了個孩子,他的能力已經不如以前了。現在應該是岑祖澤在煉化。岑祖澤的水平,也許並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他能讓可人坐上紙車,不一定就能成功煉化小鬼。”
這一頓飯之後,小漠就提議去我家要金鐘了。別說那種鍾我家還真有幾個呢。都是農村的家裡蓋新房子了,這種笨重的大鐘就不要了。丟了可惜,就給了收破爛的。十塊一個。然後收破爛的再賣給我爸,那就是一百一個了。
這種鍾,很少有走不準的,但是需要幾天上一次發條。也有點麻煩。
大家去到我家的時候,也不過剛五點半。我爸在廚房裡做飯了,阿姨在前面教着她兒子做作業。看到我回來,那臉上先是僵了一下,然後才笑道:“可人回來了。一會就能吃飯了。帶朋友回來,怎麼不先打電話說一聲啊。”
“我們都吃過了,他們只是來買個金鐘着。”我說着。
說是有生意,阿姨那笑就柔和了很多,趕緊去換我爸出來接待着。
我爸出來的時候,腰上都還圍着圍裙呢。他一靠近我,身上那濃濃的炸油的味道,就讓我認不出一陣乾嘔,趕緊跑到了衛生間裡去。
等我舒服了一下,走出衛生間的時候,就看到阿姨在廚房門口,問道:“可人,你是不是懷孕了啊?”
我愣了一下,這個也不知道可不可以跟他們說呢。阿姨沒有等我回答就說道:“你們還沒結婚呢!你要是大着肚子,他們家人怎麼說你啊。聘禮都有藉口少給點了。”
我沒有說話,直接走到了前面的店面裡。
店面裡,在中間的那張大理石的八仙桌上,我爸收的那四隻金鐘都擺了出來。上了發條,讓鐘擺擺動着,發出滴答的聲音。
零子把時間調到了整點,聽着那鍾發出一聲聲清脆敲擊的聲音。“咚~咚~咚~”聲音在那木質的箱子裡成了立體聲,傳出來更沉,更沁入人心。
他們就這麼一個個的鐘試着,找出聲音對大的那個鍾。
我還是留心看了祖航的反應。在那鐘響起的時候,他都會有種難受的感覺,皺着眉,稍稍退後,很煩躁的樣子。
我上前,在他耳邊說道:“你聽不了這個聲音,就先上樓去吧。”
“沒事,還受得了。”他也低聲說着。
最後零子決定下一個鍾,開始談價錢了。我爸開口就是五百。其實我知道他收這個鍾也就一百塊的。也許八十吧。這種鍾,現在很多農村都淘汰出來了,當廢舊來賣的。
零子開口剛要還價,小漠那邊就說道:“才五百啊?行行,就這個了。”
零子是狠狠瞪了他,無聲地說了一句什麼。不過那鍾真的挺大的,能有一米多高,上面還有裝飾的雕刻。加上保護得好,以前的老工藝,那些金屬的部分都沒有生鏽,聲音也好。木頭的部分也是呈現着原始的光滑。當工藝品賣的話,五百真的算便宜了。
這個鍾就這麼被他們帶走了。我和祖航也沒有多停留就離開了。我爸和阿姨,還有那小杰,一家三口吃晚飯,就三個人的飯菜,就算我們已經吃過了,我們留下來也會覺得尷尬啊。
我們的車子剛出了那小巷子,我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看着手機上的來電顯示,那是我爸爸打來的。
我接聽了說道:“喂,爸,怎麼了?”
“可人啊,你阿姨說……說……你是不是……懷孕了啊?”他的語氣裡滿是驚訝和不相信。
車子裡很安靜,祖航也聽到了手機中的說話聲。我看向了祖航,不知道該不該跟我爸說實話。祖航點點頭,朝着我微微一笑,讓我安心的感覺。我這才說道:“嗯。”
“誰的孩子?”他的聲音更加的驚訝和不可置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