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天看看那游泳池,說道:“零子,你打電話提醒一下殯儀館的小景。.那個女人沒有魂了,不用幫她找魂了。”
“嗯。自家風水不好,招禍害了。”
“哦?這麼快就有答案了。屍體都沒有看到啊?”我很驚訝。有沒有魂,不是應該看看屍體嗎。零子說什麼風水不好,我這真看不出什麼來啊。
曲天說道:“長方形的游泳池在風水上屬土,站高了看,這個就是棺材的形狀,爲大凶。裡面的水是髒水。髒水在風水上是大凶。這樣的格局,找來了煉小鬼也不是什麼難事。空氣裡都還有血腥味。”
“長方形的游泳池都有錯啊,比賽用的不都是這樣的嗎?”
“那是比賽,不住人的地方。在家裡泳池就是一個風水局。家裡的魚塘也好,泳池也好,最好就是葫蘆形的,或者就是……呃,豬腰那形狀的。那種屬水,旺財!實在不合適也要做個圓形的,屬金也旺財。直條的就旺不了財了,三角形屬火的直接就是破財還惹是非。最兇的就是這種土形的,方的,長方的大凶。回去吧,安全點。也許真是岑梅,她應該還在附近。”這是零子說的。
我的心中一沉,因爲曲天一直在看着泳池另一頭的那大樹後,我卻什麼也看不到。也許岑梅就在那裡看着他吧。
想着這個猜測,我轉身就離開,直接走出了別墅,走出了警戒線外。等我氣呼呼地回頭看看跟過來的人的時候,才發現曲天不見了。跟在我身後的只有小漠和零子,就連岑恆都沒有過來。當然他在上班。現在這裡的情況,只要他不是落單的,問題應該也不大吧。
“岑祖航呢?”我問道。
“找鬼去了。走吧,我們先回去。”
找鬼?!就知道是岑梅!岑梅都殺人了,他還這麼在乎她嗎?我嘟嘟嘴,朝着我們住的地方走去。
也許是看出了我的不高興吧。零子一路陪着我走,一邊說道:“別生氣,他這不是任務需要嗎?其實我倒不願意解決岑梅。岑梅如果沒有了,那麼魏華肯定就會把主意打在我姐的身上。到時候,更緊張啊。”
“哼,我倒不喜歡岑梅。”
“我也沒說我喜歡啊。”零子繼續說道,“你是分魂符呢?”
“問這個幹嘛?”
“那就是岑祖航愛你的證物啊,別生氣了。”
大概是在氣頭上呢,聽到他的話,我更生氣的說道:“被我撕了。”
“撕了?”零子道,“你真下得了手啊。撕了分魂符,岑祖航那邊感覺到的可不是危險的信號,而是整個人被撕開的痛苦。你是快快撕,還是慢慢撕的啊。如果是慢慢撕,那就有他磨的了。”
這個是我第一次聽說的,我之前並不知道他會受到相應的痛苦啊。“那……要是別壞人撿到這個呢?”
零子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還不會使用那麼高級的技能。不過聽說是能用意念切斷自己的分魂符之間的聯繫的。就是讓分魂符自燃起來。岑祖航應該能做到吧。不過你最好,還是好好收好那分魂符吧。”
從那邊房子走過來,我是一路都在思考着。把分魂符撕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岑祖航肯定是知道的。既然他知道,爲什麼他還叫我撕了呢?好在那時候,我撕得挺快的,他應該沒有受太多罪吧。好在那時候,他沒有讓分魂符燃燒起來。要不然我埋在被子裡,外面就的鬼,被子裡的分魂符着火了。我跳出來還是不跳出來是一個很困難的選擇。
他既然願意爲我的安全忍受那樣的痛,爲什麼還要去追岑梅呢?他對岑梅到底是什麼感情?
回到別墅裡,我直接回了房間,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裡,就這麼坐在牀邊上。這個時候,我心裡被這些問題折磨着,壓根就不去想,我現在是一個人,會不會有危險什麼的。
曲天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我沒有睡着,但是我也沒有看他一眼。等着岑祖航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是白了他一眼,就問道:“見到岑梅了?約會去了?”
哪個不會捏酸吃醋啊,就算是碰上一個鬼小三,我也不可能那麼大度吧。我又不是傻子!難道還要我說:“行了你們兩以前就在一起的,我纔是小三,我退出,你們比翼雙飛吧。”靠!那樣不是中了魏華的計了嗎?說不定他就是讓岑梅來對岑祖航使美鬼計的。
祖航坐在我的身旁,感覺着他微涼的身體靠近我,我直接推開了他:“先說話。今晚別睡覺了,好好說話。”
他看着我,不說話,其實就是在等我問問題。他那性子,讓他自己把自己的戀愛史說出來,那基本上是等個百年都等不到的。
我問道:“剛纔是去找岑梅的?”
“嗯。”
“找到了?”
“嗯。”
“她有意識了?”
“嗯。”
我額上冒出了黑線。“那麼她記起了以前的事情,她跟你說了什麼?”這個總不能說嗯了吧。
祖航停頓了好一會才說道:“我問她當初是誰把全村的魂扣在那裡壓着岑國興墓的。魏華那個時候剛反噬了岑國興,他對道法運用還不熟。他能抽魂,還是抽那麼多人的魂,已經是一項很大的工程了。他不可能還有精力去佈陣,扣下那麼多魂的。或者說,之前那個人就已經佈陣好了,等着他抽魂出來,讓這麼多魂去維持村子裡的陣。她只是在哭,沒說話,沒回答。之後,她被叫回去了。只是這樣。”
我心裡慪氣啊,她怎麼就不說呢?說出來就能讓祖航以後少一個原因去看她啊。今晚的事情就算過去了,那麼曾經呢?我跪在牀上,雙手攀上他的脖子,說道:“那你說說你和岑梅以前到底是怎麼樣的?我要聽實話!”
我說着我要聽實話,但是我心裡也希望他能騙我一下,我不想聽到他們兩曾經的愛情故事。其實這就是一個自我欺騙罷了。我在騙我自己,告訴自己,岑祖航和岑梅是沒什麼的。
之後,祖航難得地跟我說了很多話,說了他和岑梅的事情。
在那個特殊的年代裡,岑家因爲佔據了一個小山村,外面的動盪沒有波及裡面。這個時代組內通婚的小山村每二十年左右就會選出一對何時的純銀純陽命的童男童女。孩子還很小就會被單獨拿來訓練了。因爲家族裡,在外面接業務的岑家人遇到什麼難解決的事情,就會通知他們去處理。從小,童男童女就是被當成工具來看待的。只有等童男童女結婚了,結束了這樣的日子,纔會恢復平靜的生活,新的童男童女就會接替他們。
他和岑梅差了兩歲多,差不多三歲。確切說是岑梅比他大三歲。
很多童男童女最後都會結婚的。因爲長時間在一起,一起出任務,會產生感情。可是他沒有愛上岑梅。而且他發現岑祖澤喜歡着岑梅。在祖航的記憶中,岑祖澤是從小就受寵愛的,不管他做什麼,爺爺都會批評。而岑祖躍和岑祖航卻是明顯的不一樣。村裡有人流言說,祖澤是他們媽媽在外面偷的種,所以他和兩個兄弟長得一點也不想。
只是岑梅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她認定了岑祖航,哪怕岑祖航已經跟她說了,讓她另外找人結婚吧。可是她還是等着祖航。
岑祖航的故事說完了,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愣了好一會才說道:“就這樣?”
“嗯,就這樣啊。要不你想是什麼樣?我說過,我沒有愛過岑梅。她是我從小到大的搭檔,是朋友,但是我沒有愛上過她。”
“就這樣?”
祖航皺了眉頭:“那你還想怎麼樣?非要說我們怎麼怎麼了纔信啊?”
我呵呵笑着,至少我知道他沒有愛過岑梅,就算是騙我的也好啊。
“笑什麼?像傻子一樣。”
我樂呵呵地站在牀上,攀過他的肩膀,說道:“那我來猜猜事情的進展啊。那就是岑祖澤喜歡岑梅,怕她真的和你結婚,因愛生恨之下,就開始報復全村人。但是他不懂道法,所以他就和岑國興聯手,煉化小鬼什麼的。這樣就說得通了吧。”
祖航笑道:“我和岑梅可以很簡單,但是這件事絕對不會那麼簡單的。還有着太多的疑點。岑祖澤爲什麼不在族譜裡?爲什麼後來又把有他名字的那張撕掉。魏華煉化小鬼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想着那雕龍大梁。如果不是真的碰到這樣的事情,我是不會相信的。
他看着我沒有繼續說話,我才發覺我現在這個樣子,跟他很親近的感覺。想着出事前我們正打算做的事情,我臉上微紅地放開了他,轉移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去我家啊?”想着要結婚是事情,我還是很小心的問道。畢竟現在大家都很委屈的感覺。
“等明天,我去了岑家村回來,我們就去你家。然後就聯繫地方請結婚酒宴。”
我一笑,我們的結婚酒宴,應該也就一桌而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