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痛,加劇了我醒來的速度。在止血好之後,我終於能睜開了眼睛。
在我身旁忙着包紮的是金子姐。她看到我醒來,微微一笑,道:“醒了。這個,給你放了點血。你別誤會啊,我是在牛奶裡放了安眠藥的,不過只是看着你一副快昏倒的樣子,讓你休息一下的。之後岑祖航回來了,需要到你的血,時間又比較趕,等不到你醒來徵求你的同意。所以我們才直接下手了的。”
“祖航呢?他回來了?他怎麼樣了?”我急急問着,想要從沙發上坐起來,但是剛抽血的不適,讓我頭昏了一下,只能閉上眼睛,撐着沙發扶手上。
“別急,他沒事,喝點你的血,一會就能好起來了。”
“我想去看看他。”等適應了之後,也不是那麼難受。估計他們抽血也不是抽得很多。
金子姐扶我起來,走向了一旁的小房間。那房間真的很小,就放着一張電腦桌,一張小沙發罷了。還是那種很老舊的沙發,木頭的,有着靠背,放下來就是一張一米的小牀。
零子手中還拿着那帶着血的碗,沙發上的岑祖航脣角還有着血跡,人還在昏睡着吧。
看着我進來了,零子就說道:“放心,他沒事。血漿喝下去,半小時候就滿血外掛,可以去打boaa了。”
金子姐讓我坐在那沙發邊上,揮手讓零子也一起出了小房間。他們兩剛出去,我就聽到零子壓低的聲音問道:“你確定王可人的血有用啊。萬一他們並不是真的那麼相愛的話,我們是不是還要去幫忙找岑梅的血來試試啊?”
“起局算算,我們這次救鬼成不成。如果不成也要留條後路吧。”
我看着岑祖航,眼裡漸漸盈着淚水。昨晚他失約了,我寧可他是忘記了,也不願意是這樣的局面。我拉過他的手。昨晚就是這雙手抱着我的。
我在心中默默說道:“祖航,你愛我嗎?愛我吧,我也愛你。”如果他心中岑梅的地位比我高的話他的傷還會好嗎?他現在的情況真的很糟糕。眉頭緊皺着,眼角嘴角還有血跡。這個是他開啓煉小鬼模式之後,留下的血跡吧。是多大的戰鬥,讓他的眼睛都流血了呢?岑梅很厲害嗎?還是他還念着舊情,沒有催岑梅還手呢?
我看看那房間,電腦桌上有着溼紙巾,抽出溼紙巾,擦去了他眼角的血跡。他的眼睛漸漸睜開了,看着我。就連那眼眸都是紅色的。
“祖航?”
他動動嘴脣卻說不出話來。但是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將我的手擡起來,看着手腕上的傷口。這時我才注意到,我的傷口。這個傷從來醒來到現在,我都沒有仔細看過的。
傷口看着不深,現在已經沒有流血了。繃帶也包得很好,應該是做過這工作的。想着金子姐的那些故事,她包紮的練習應該很多了。
“沒事,已經不流血了。”
他掙扎着起來,探過頭,我還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要親親我的。我就這麼傻愣愣地看着他親親我的脣,道:“謝謝,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那,岑梅呢?”
“她也受了重傷了。不過,她現在已經有意識了,煉化應該快要完成了。”
“那……你……”
祖航笑了起來。不過這麼幾分鐘的時間,他整個人的感覺已經好了很多了。
“我什麼,我對她已經不是當初的感情了。只是,我真的很想問她一些事情。她有意識了,對於我也許是一件好事。她有可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反抗魏華。甚至她會反噬了魏華。就算同歸於盡。”
我皺着眉這些都不是很明白的樣子。
外面傳來了叫吃飯的聲音,我這才注意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晚飯的時間了。我在安眠藥的作用下,到底睡了多長時間,這讓我的生物鐘,估計時間出了問題。
我本來想扶着祖航起來的,可是他已經能自己起來了。看着伸出手的動作,他微微一笑,道:“我沒事了,幾分鐘就能恢復。”
走出這個小房間,外面已經滿是飯菜的香味了,就連零子的室友也回來了。大家坐下來,目光都看向了岑祖航。金子老公就問道:“真的能恢復那麼快啊。”
“我就說不會超過二十分鐘的吧。”金子姐說道,“喂,岑梅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接着我們吃飯,他就坐在桌面給我們說着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他發現了岑雨華屍體附近的岑梅之後,就和金子零子一起追了出來。岑梅被符印傷着了,製造了一個空間困住他們來逃身。而空間對祖航是沒有用的。他把曲天的身體留下了,自己出了空間繼續去追岑梅。他是追上了,但是岑梅在看到他,愣了一會之後,叫出了他的名字。這讓岑祖航很吃驚。他知道煉化快要完成了,岑梅重新有了意識,那就是有了恨。這恨就是煉化小鬼的動力。
他試圖問岑梅一些曾經的事情,但是很快岑梅就被人操作了,向他進攻了過來。她本來就已經被符印所傷,所以抵不過祖航的。可是祖航也沒有對她下狠手,試圖喚醒她的記憶,讓我去反噬控制她的人。可是她還是被人操作了。她反抗不了主人的命令,最後主人讓她離開。而岑祖航這個時候,也已經受了傷了。
說完了之後,他問道:“魏華爲什麼在那個時候叫岑梅離開?那個時候,他要是堅持一下的話,說不定岑梅也能讓我消失。可是魏華沒有。而是讓岑梅離開了。他那樣的人,是沒有仁慈可言的,他這次放過我一定是有原因的。”
金子說道:“因爲她需要的是兩個煉化的小鬼,來完成某件事情。在還沒有確定人選的時候,他不能隨意傷害的。在這些人選裡,你是一個,岑梅是一個,我也是一個。”
零子說道:“我還是覺得,我們有必要弄清楚他到底需要兩個煉小鬼來幹什麼?只有知道了目的,纔好來個釜底抽薪,把他弄死在不成功的道路上。”
岑祖航點點頭,道:“過幾天,我想辦法去岑家村舊址一趟,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金子哥也說道:“對,特別是你們村那個地下的墓室,好好找找線索。我可不想再看到金子背掛在那的樣子了。那真的是一輩子的噩夢。”
岑祖航的問題是解決了,那麼曲天的問題就被提上來了。我們看着那邊沙發上的曲天都不得不搖搖頭。這具身體不知道還能用多久呢。如果不能用了,又該換誰呢?
那天晚上,我們還是回自己家去了。零子那房子真的太小了,根本擠不了人的。
(小劇場:
零子:今天好丟臉,你都沒有看到王可人看着書房那張小沙發皺的眉頭。我們又不是沒有錢,買個大房子,以後朋友來了也能借住一晚上的。你家就是賣房子的,弄一套給我吧。不然給我打個八折?
小漠:別那麼沒骨氣吧。我和我家裡都鬧翻了搬出來跟你的,你這些話我傷心啊。
零子:那算了,不買你家的樓盤,我明天去附近樓盤看看,這附近,新樓很多的。
小漠:不用了吧,這裡挺好的。住不了朋友正好合適。這樣晚上他們都走了。我們兩在這裡大的房間裡,像怎麼愛就怎麼愛。
零子:喂喂,你幹什麼?住手,不準扯我褲子。媽的!你滾一邊去!前晚做得我腰都酸了,追岑梅,我連我姐都跑不過。今晚要做,我只做攻!不然就別做,你選吧!)
從零子家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十點多了,祖航是帶着曲天的身體走的。就這麼慢慢走在小區的小路上,一邊說着:“是打車還是坐公交車啊?這個點不知道還沒有公交呢。”
“打車吧,不過這個點也不容易打車。”
“昨晚說的事情,還算數吧。”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仰起頭就朝着他一笑道:“算啊。你什麼時候去我家提親啊?”
我是看着他的,而他並沒有看着我,而是目光定定地看向了不遠處的一個矮叢後面。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岑梅在那裡!
我看不到岑梅,也感覺不到附近有什麼變化的地方。只是岑祖航默默將我擋在身後,目光還是看着那矮叢後。我被他的表情弄得緊張了一下,
躲在他身後,壓低着聲音說道:“喂,那邊……”
“岑梅在看着我們。”
“那她會不會攻擊我們啊?”
“她受傷了,應該不會。”祖航低聲說道:“岑梅,冷靜下來,我們談談。你知道我是誰的,那麼我們應該可以好好談談吧。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還記得嗎?”
黑暗中,沒有人回答他的話,路邊偶爾路過的人,會翻着白眼看我們,然後疾步離開了。
“岑梅,你可以信任我。你過來,我讓你咬一口,你很快就會恢復了。”
祖航的這句話,讓我驚訝地看着他。這句話裡能得到的信息實在是太多了。讓我不得不吃驚,而且把我對這件事的看法和認識再次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