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航看到我也跟着皺眉頭,就笑道:“你跟着愁什麼啊。”
“呃,這個岑祖澤到底去幹嘛?爲什麼沒有回來?還是說死在外面了?”
“沒有,我就記得出事前幾天,他還回家拿米去學校。也就幾天的時間罷了。”
“拿米去學校?”
“那時候在學校都要拿米去的,食堂幫忙蒸米飯。”
“哦,那幾天裡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祖航皺了眉頭,想了想,道:“也有可能。畢竟那件事發生得本來就很突然。不然我們岑家村也不至於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風雲突變,我想到了這個詞。
第二天一大早,我還穿着睡裙,在陽臺上曬着衣服呢,就聽到了敲門聲。自從曲天變成岑祖航之後,我們這裡就很少有人來了。
我看着沙發上的曲天猶豫着要不要開門。不過應該是找錯門的吧。這裡已經半年沒有外人來了。呃,零子是知情內人。
我決定去開門。就算門外的人看到沙發上的曲天,會以爲是睡在沙發上罷了。誰會想着那是具屍體呢?
我站在了門後,問道:“哪位?”門外的敲門聲更響了。
“找誰?”還是敲門聲。
我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隙,看向外面的人,下一秒我驚了一下,馬上轉身就關門並壓在了門背上,慌忙地說道:“我沒換衣服,阿姨!我先換衣服再開門。”
“你叫曲天出來!這什麼事啊?”門外的人喊着。
要知道門外的人竟然是曲天的媽媽!曲天住在這裡都三四年了,但是也沒有聽說曲天媽媽來過啊。曲天媽媽那種官太太,壓根就不喜歡這種類似貧民窟的地方。現在她竟然來了!竟然是這種時候來了。心裡隱約覺得她的到來跟這幾天的流言有關。
該死的黃富榮!怎麼就這麼大嘴巴。情人間玩玩遊戲也要這麼傳出去啊。傳就傳吧,怎麼還傳成這個樣子了。
我衝回房間,看着還在研究那殘缺族譜的岑祖航,壓低着聲音,扯着他就說道:“曲天媽媽來了。曲天媽媽來了。沒好事啊。”
岑祖航則沉穩了很多,收了族譜,說道:“怕什麼。她就是抓我去驗DNA,都沒事。”
“那她要是帶個風水先生來呢?”
“這附近真會的就這麼幾家。都知道你是我的身份證,也不會亂說話。不懂行的,也發現不了。發現了,我有辦法讓他忘記。”
我已經緊張得僵住了。他拍拍我已經沒有表情的臉:“先換衣服吧。”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找出自己比較成熟穩重的衣服來。在祖航回到曲天身上一切準備好的時候,門外的曲天媽媽應該也拍門拍的手疼了吧。
曲天去開門的,他沒叫媽媽,只是朝她微微一笑。曲天媽媽進了之後跺着腳,狠狠瞪了我一下。現在的曲媽媽已經不在掩飾她對我的不待見了。
我可以說是心裡打鼓了。對着曲天媽媽笑着,可是那笑只能說是傻乎乎地咧着嘴,沒有一點笑的感覺,用柔和的聲音說道:“阿姨好。”
我也明顯看到了曲天媽媽給我的白眼。可是現在爲了岑祖航還能繼續使用曲天的身體,我不能跟她起衝突的。
“曲天!”曲天媽媽說道,“你……你跟我回家住。反正都畢業了。還住這裡幹嘛?”
曲天還是微微一笑,才說道:“如果我回家住的話,就會影響爸爸的下半年的競選了。要知道我回去肯定有人會藉着我剛畢業給我介紹工作的事情。是應了也不好,不應也不好。如果我去找工作,人家會說爸爸裝樣子的。我不去找,人家會有他教育不好兒子,兒子不成器。他給我安排,那就是濫用職權。他不給我安排……估計樑庚會笑死他的。”
我跟在曲天的身後,心中暗暗驚訝着。這些話說出來,曲天媽媽也會猶豫了吧。
果然,她就這麼站着也說不出話來了。好一會纔沒好氣地說道:“這房子也太舊了吧。這都什麼味道啊。好像是什麼血腥味吧。你們自己做飯啊?以後在外面吃飯吧,別弄得這麼不好聞的。”說着她又看向了我,張張嘴,沒有說出話來,而是轉身就抱住了曲天。
她的這個動作太快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她已經緊緊抱住了曲天。是那種情人之間擁抱,整個一起抱住的感覺。
她說道“曲天,你是我兒子,你就是我兒子。你是我生的我怎麼會不知道你呢?你最近怎麼瘦了,是不是沒有好好吃飯啊。外面還傳什麼你是被鬼上身了的。就那誰誰誰說的,我就想着,你是不是真遇到什麼事情了啊。上次來我們家看風水的那個先生,好像很厲害的樣子。要不讓他來給你看看啊。兒子,你在外面住着,媽媽真的不放心啊。”
我心中更慌亂了。不是爲了她這麼擁抱,而是她離得那麼近,要是聞出岑祖航身上那種特別的味道的時候,她會怎麼想啊。
曲天推開了她,有些不自在地皺皺眉,別開了臉。而曲媽媽說道:“你身上的衣服什麼味道啊。你是不是受傷了啊。我怎麼總覺得是血味呢?”
“那個,阿姨,”我說道,“我昨天在廚房弄撒了一整碗的豬血。就算地板拖乾淨了,還是能聞到一點味道的,呵呵。”
曲天媽媽那目光就是充滿了嫌棄的,我也只好縮回了一旁。我……忍了!只因爲祖航!不過那畢竟是曲天的媽媽啊,所以我也還是儘量保持着一副微笑的樣子。心裡都開始詛咒她了。一會出門踩狗屎好了。反正這種舊小區,田園犬經常自己進來溜達的。
她終於對着我笑了一下,換上了慈母的面孔,說道:“可人啊,你能幫忙買早餐嗎?我想跟曲天說會話。”
我猶豫着看向祖航,他朝着我微微一笑,點點頭。我也只好帶着面具說道:“好,你們聊。阿姨喜歡吃什麼早餐?”
“隨便吧,反正這種地方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乾淨就行了。”
我拿了錢包出了門,但是心中卻還是擔憂着這邊會出事。心裡一陣亂想,甚至想到曲天媽媽是有備而來,會在包包裡拿出一張符來,貼在祖航的額頭上。
這樣的擔憂,讓我買到早餐就趕緊往家裡跑去。
我纔剛回到樓下,就看到曲天媽媽開着車子離開了,而曲天則站在樓口看着那車子離開,然後轉向了我,朝着我微笑。
我急急跑了過去,問道:“沒事吧?被察覺了嗎?”
“沒有,我說服她,讓她先回去了。反正已經畢業了,也用不着去學校。那種流言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了。”
“你……你能說服她?”曲天媽媽那種女人竟然會被說服啊。
曲天說道:“好了,回去吃東西,然後去零子家,他們那邊調查有結果了。”
岑祖澤啊,岑祖澤竟然被查出來了!這個結果真的讓我們得到了。
我們的早餐都是在車子上吃的。因爲太興奮了。加上我們剛拿到族譜,那一個個解不開的疑問,馬上就能呈現在我們面前了。這能不讓人興奮嗎?
車子到達零子家樓下的時候,我們就看到了金子姐的車子了。看來這件事也讓她很擔心的。
上了樓,小小的二居室裡,已經有好幾個人了。金子姐正在吃着蘋果,翻着手中的資料。金子老公則在廚房忙碌着。小漠和零子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看着同樣的文件。到現在,我要是還看不出小漠和零子的關係,那就是我笨了。
看到我們都過來了,零子指指門道:“反鎖啊。這都是機密啊。”
我乖乖地去將門反鎖了起來,坐在了祖航的身旁,等着他們給我們揭示答案。但是他卻說道:“邊吃飯邊說吧。也許……和我們想的不太一樣。”
飯菜是金子老公做的,一桌子,也挺豐盛的。大家做在了桌旁,可是目光卻都看向了岑祖航。
零子先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岑祖航。”
“你要找的人是誰?”
“岑祖澤。”
“他是你弟?”
“對,到底怎麼了?他人在那裡?”那幾個人都沉默了,金子甚至又問道:“你確定你叫岑祖航這個名字?”
我有些聽不下去了,說道:“什麼內容啊,讓你們這個樣子的。”說着我就扯走了被放在我身旁那張椅子上的文件。看到的首頁是的名字,我驚了起來。那上面的名字一欄裡,填着“岑祖航”三個字。
我說道:“不是叫你們調查岑祖澤的嗎?怎麼是岑祖航的名字啊。”
我翻開了那文件,裡面的文字,圖片也都有祖航的名字。裡面寫的也都是岑祖航的名子。我心中更加的疑惑了。
一旁的金子解釋道:“不用看了,我們研究好幾次了。資料上表明岑祖澤這個人只出現到高三那年,高三之後,岑祖澤遇到了什麼?”
我搖搖頭,而岑祖航也是皺着眉頭的。等着金子姐的回答。
金子緩緩說道:“岑祖澤高三後改名爲岑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