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會有那麼多巧合的。我之前那個盒子,據說是從魏華那流出來的,那麼樑逸這個,是不是也可以說是魏華給他的?他就是在幫着魏華做事。那麼他之前跟我們說的那些話,都是假的了。他壓根就不是投誠我們,而是忽悠我們,在我們中間當奸細呢。
這種事情,不是一句話就能下肯定的。所以我也沒有打草驚蛇,就這麼看着他。
他在將那小人收進木盒的時候,沒有用手接觸過那個紅紙人。距離不算遠,但是因爲是晚上了,這巷子的燈光不是很好,我能看到那紙人是紅色的已經很不錯了。
樑逸收好盒子,轉身離開。他沒有朝我這邊走,而是往巷子的另一個出口走了。看着他弄那個盒子的動作熟練程度,我能猜測到,他應該不是第一次拿着那種盒子。要知道我接觸過的那個盒子是帶着魯班鎖的。當初金子姐他們就是打不開,纔拿到店裡,讓我用工具直接拆了盒子底的。而他能把那魯班鎖玩得這麼精,看來是經常拿着這個盒子玩的。
我正打算跟過去看看,剛擡起腳,就聽着身旁一個幽幽的聲音說道:“小姐,你踩到我了。”
我積極收回了腳,隨着聲音看去,我踩着的地方,有着一個人,女人,在昏暗的光線下,依舊能看到她的異常。她的身體殘缺着,脖子斷了,就一層皮連着腦袋。肚子那空了,一團糟啊。運動服已經被撕爛得不成樣子了。
我本能地說道:“對不起……”
只是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就意識到了這件事的不對。這個女人……幾個月前的一則新聞。說是我們城市在這片區出了一件大事,一個晨跑的女人,在跑超過一條狼狗之後,那條狼狗突然發瘋一般的追過去就咬。
女人被當場咬死了。後來有分析說,那狼狗是以爲她是壞人,纔會逃跑,它才追上去的。那女人的傷情就是脖子那被咬了一大塊,而且肚子被掏空了。
那是……幾個月前的事情啊。
我想要驚叫,可是我只能在下一瞬捂住了自己的嘴,要知道樑逸還沒有走遠,我這個時候叫的話,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後果呢?
我跌跌撞撞地回到車子上,鎖上車門,大口大口喘息着,平復剛纔被嚇到的狂跳的心臟。滿腦子都是那個女鬼的模樣,讓我渾身的汗毛都倒豎了起來,身體的體溫一下就下降了。
這種混亂,讓我對時間估計出了錯,我坐在車子裡。也不敢看向外面,心裡一直在想着祖航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呢?在這裡的每一秒就好像一天一個月那麼難受了。
等到車子另一邊的駕駛座車門被打開的時候,那聲音讓我驚得一聲大叫。可是看清楚上車的人是岑祖航,我才眨眼睛看着他,閉上嘴,長長吐了口氣:“是你啊。”
“怎麼了?叫你都沒有聽到?”他問道。
我很勉強撤出一個微笑。因爲害怕而出現的冷汗,讓我更冷了。有他在身邊,我也敢擡頭去看車子外面了。外面沒有一點異常,而前面不遠處,金子姐的車子已經緩緩離開了。祖航啓動了車子,我連忙說道:“剛纔樑逸來過了。他用那種魯班鎖的盒子放了一個紅色的紙人在裡面。還是在那樓的後面,用紅線扯下來的。”
“紅色紙人?”祖航也對樑逸的舉動產生了懷疑,但是他並沒有像我一樣去疑惑爲什麼是樑逸。
岑祖航看看前面已經消失的車子,想了想說道:“我去看看。你在這裡等着,我一會就過來。然後去跟他們吃宵夜。”
一聽着要留下我一個人,我就害怕。雖然那巷子中有着髒亂差,還有那個差點被狗咬斷脖子的女鬼也在。但是我還是說道:“我跟你一起去。我怕。”這種時候,讓個我一個人在這裡,我更覺得害怕,能跟着他,哪怕就是真是去找鬼,我都會有安全感了。
祖航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趕緊跟着下車,到他身旁,就抓着他的手臂,躲在他的身後。他微微一笑,也沒有說什麼,就朝着那邊的小巷子走去。
在面對那一地的噁心東西他甚至連眉頭都不皺,就踩了過去。我是扯着他一跳一跳地儘量不去踩到它們的。
看着我這個樣子,岑祖航停下腳步,什麼也沒有說,就這麼突然的回身橫抱着我,點足跳躍。在我還沒有來得及驚呼的時候,他已經抱着我跳過了那十幾米的垃圾地了。
十幾米啊!他就這麼一跳就過來了。在他落地之後,我幾乎就是驚訝地張着嘴都不會合上了。等我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沒人看到吧,要不你會被當成研究對象拿去解剖的。”
祖航放下去,拉着我走向那轉角之後。我也沒有巴望他能回答我的話,就這麼跟着他走向剛纔樑逸在的地方。只是這一回,我們沒有遇到那個女鬼。估計她已經走了吧。
在那棟房子的後面,我們停下了腳步,我仰頭看看窗子,岑祖航低頭看看地面。然後他說道:“地上有煉化過的小鬼的血跡。應該是正在煉化的,還沒有理智的,”
“也就是說,樑逸用紅色的紙人,把煉小鬼接走了?”
“應該是,紅紙人,紅線,還有那個魯班鎖的盒子,都能說明這個問題了。竟然是樑逸。”
“他是叛徒?”
“還不能確定。也許他也是被操作的。因爲前面那條路是真正的樑逸,絕對不敢進來的。”
我點點頭一開始我也對這一點產生過懷疑了。有些本性的東西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改變的。
回來的時候岑祖航還是這麼抱着我跳過那地方的。因爲已經有了前面的經驗了,這一次我倒沒有那麼驚訝了。反而喜歡上了這種抱着他脖子,隨着他在空中的時間。
等我們聯繫上金子,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三個已經在那家宵夜攤上點好東西,正準備開吃呢。
看到我們過來,少不了打趣幾句的。邊吃着,邊把剛纔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男人,就是剛纔跪着的男人,緊張兮兮地說道:“那就是說,我老婆被一個人帶走了?那她還會不會回來呢?”
零子說道:“不一定的,也許會回來,也許就像岑梅一樣,先扣起來,等着以後備用。煉小鬼不是這麼簡單的,並不是做一個就成一個的,是需要很多的失敗例子,才能換來一個成功的。”
他的話,讓我看向了身旁的祖航,他就是魏華的失敗例子吧。
這頓宵夜吃的時間比較長,從他們的話語討論中,我也瞭解了一下這件事。就是這個家的老人在半個月前去世了,就在老人的頭七那天,這個媳婦就在家裡自殺了。外面的很多傳言都是說老人來找這個媳婦報仇來了。
我聽着覺得這個可能性還真的很大呢。這個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個讓老人都回來報仇的媳婦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還知道了,在金子零子和岑祖航進去的時候,那個煉化的小鬼就在家裡。本來它已經被金子傷到了,突然就這麼消失了。也不確定是出了什麼事。而他們在上面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打理屋子,想辦法讓那小鬼不再回來。
至於樑逸的性質,他們三個人都沒有去深究,直到上了車子我才問岑祖航爲什麼。他說道:“從樑逸的表現來看,他很可能是被上身的。明天我們去樑逸家找找他,看看他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至於他到底知道多少,對我們是不是有隱瞞,這一點還不能下結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