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好好長大的吧。?.”
“嗯,會的。”
“他長得好像你。”
“嗯。”
我沉默了,祖航也沒有說話。許久之後,我才說道:“我聽到你們說話了。你們要佈陣,需要七個人。可是你不希望岑恆去。你們只有六個人。”
祖航微微愣了一下,以他的警覺性,剛纔不會察覺不到我已經醒來了,而且就在聽着他們說話。他沉默了一下,說道:“嗯。七星北斗陣,唯一有可能封住那墓的陣。其實就是有斗轉星移,把墓裡的時間封住。讓那裡面成一個死空間。只要之後沒有人破壞裡面的墓,裡面就永遠都是死空間,就連時間都是死的。”
我皺皺眉,聽得不是很明白。
他看看那邊的月嫂,月嫂今天也很累了,睡得都在打着輕微的鼾了。他才繼續說道:“你聽金子說過她在火車上的事情吧,事情在那時間裡,一直在不斷重複着。沒有外力的作用,在裡面是永遠走不出重複的時間空間的。當初對金子做到這樣的,應該是岑祖澤,而不是魏華。”
“可是,他不是才一個人嗎?他怎麼做得到?”
祖航也皺了眉:“這個也是我們一直想不通的。他怎麼做得到?如果知道他是怎麼做的,我們倒可以一瓢畫葫蘆,我一個人去完成就好了。”
“不要!”我的聲音似乎有點大了,孩子有些不安地皺皺小臉,就哭了起來。
孩子的聲音還挺大的,孩子一哭,月嫂就跳了起來,馬上說着:“怎麼了?怎麼了?尿了?餓了?喲,你怎麼還醒着啊。睡吧,多休息點。孩子小,又在保溫箱裡,你不用這麼擔心的。休息不要,以後你腰痛頭痛的。”
我們只能停下了討論,看着月嫂檢查了尿布,把孩子交到了我的手中。我就這麼笨拙地給他喂着奶。
在醫院的六天時間裡,來看望我的人很多。因爲曲家的關係,有很多來巴結的人。祖航也很好地扮演了曲家兒子的角色。這幾天裡,能看得出來曲天爸媽對祖航是很滿意的。讓他們感覺曲天並沒有離開,而他們有了孫子,這就是曲天的孩子了。
我爸和阿姨也過來了。阿姨這次沒有說什麼話,只是看了一會就離開了。我估計着她是看到了曲家接受了我,接受了孩子。以曲家現在的情況來看,以後我也不會回去跟她兒子爭那個小店了吧。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爲孩子,曲天爸媽是永遠不會對我這麼好的。
第六天下午,出院了。跟着我回家的,還有曲天媽媽和月嫂。曲天媽媽是把家裡前前後後都安排了一遍。就好像她是長期住在這裡的女主人一樣。我也沒有在意什麼,畢竟她是要回家的。
只是在晚飯的時候,岑恆揹着他練習的那把氣槍進來的時候,曲天媽媽就不高興了,說道:“你怎麼還住這邊啊。我聽說你有自己的房子的啊。”
岑恆陪着笑:“阿姨,我下個月就結婚搬過去了。”
其實以他現在和未來老婆的關係,加上和丈母孃的關係,說要同居,結婚是肯定能通過的。他留在我們這邊也就一個原因。他在等着未月的那次任務。
“喲,現在警察還有這種槍嗎?”
“呃,這個是……是玩具槍。買給我侄子的。”岑恆還是陪着那笑臉。
等到曲天媽媽終於回去了,他才說道:“這個媽媽夠經典的。可人啊,你確定我侄子要叫她奶奶?”
我抱着已經睡着的孩子,一邊朝着房間裡走去,一邊說道:“這個是你弟弟吧。別說得好像我真是你奶奶一樣。”
“呃,喂喂,岑祖航呢?”
“出門去了。”他是送我回來,安排好了之後就出門了。也不知道是去了哪裡。
聽我這麼一說,岑恆就高興了,看看在廚房裡的月嫂估計着她也沒空理我們就跟在我後面走到了房門前,還是沒有進房間,就在房門前說道:“喂,你知道他們給不給我參加這次任務了嗎?”
“不知道,不過我聽說,他們用奇門遁甲算過,你去的話,估計會出事。你還是不要去了。”說着這樣的話,其實是有些違心的。七個人的七星北斗陣,現在才六個人,少的那個必須有人補上。而補上的這個人,岑恆就是最有可能的。
岑恆頓了頓,說道:“我還是想去。雖然我對那裡沒有什麼印象,但是我畢竟是岑家的孩子。”
“有骨氣。”
這時月嫂端着鯽魚湯過來了,就說道:“堵門口乾嘛啊?”
岑恆這才匆匆回自己房間去了。
月嫂一進門就說道:“可人啊,你也說說你老公啊。雖然說年輕人,愛玩不定性。但是畢竟這孩子纔剛出生沒幾天,他就這麼往外跑,以後可不行。”
我對着月嫂笑笑,沒有說話。我知道,祖航不是貪玩不想抱孩子,而是他確實有事情要做。我的孩子是早產的。臨近他們約定的日子也不到一個月了。他們要做準備的事情還有很多。
他是六點過回來的,可是十一點的時候,他親親還在睡覺的兒子,還是對我說道,他要出門一趟,三四點的時候才能回來。
我問道:“你要去幹嘛?”
我看着他臉上的倦色。他已經很累了。很少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這幾天他一定很累吧。
“也許我們找到了就想岑祖澤一樣,一個人完成七星陣的辦法。去做個實驗,要是成功了,我就一個人去完成整個陣。如果不能做到,岑恆就必須參加進來了。”
我點點頭。我不想成爲他的包袱。就讓他盡情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帶着孩子基本上是沒有什麼白天黑夜來區分的。一晚上也要起來那麼好幾趟。
半夜裡,孩子吃飽了奶,睡下了。而月嫂也跟着在一旁臨時的小牀上睡着了。
我不知道應該說是餵奶肚子餓,還是惦記着祖航,反正就是睡不着。乾脆就起牀,熱了純牛奶,拿着牛奶和一炷香,走向了陽臺。
那香還是插在蘋果上,看着香氣嫋嫋升起,心也慢慢沉了下來。祖航現在在幹什麼?他們打算怎麼辦?是什麼辦法呢?如果成功了,他一個人去封了整個陣,是不是危險性就更加大呢?
我心裡有着很多的問號。我不知道我是希望祖航一個人去完成,讓朋友親人更多一些安全,讓這件事再少一些犧牲好。還是讓大家一起去,至少祖航不是一個人的好。
我是和着這寫不確定喝下了牛奶,身後傳來了岑恆的聲音:“可人,你怎麼吹風啊?不是說產婦不能吹風嗎?這夜風還挺涼的。”說着他就將我拉回了客廳中,才按亮了客廳的大燈。“你怎麼連燈都不亮啊?”
“岑恆,你知道祖航今晚是去哪裡嗎?”
岑恆猶豫了一下,才說道:“知道,零子小漠跟我說的。本來我也要去的,他們說不準我去。萬一被抓了,他們都是沒公職的,最多就是拘留,我去要是被抓了就直接革職了。”
“他們去哪裡了?”我追問道。
岑恆朝着房間裡看了看,我壓低着聲音說道:“阿姨睡下了,說吧。”
“去殯儀館,偷屍體。”
我聽到他的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竟然是去偷屍體?“他們偷屍體幹嘛啊?”我是驚得不由地提高了聲音。
如果這句話不是出自岑恆這個警察叔叔的口中,我真的不相信這樣的話。他們竟然是去偷屍體的。我想這種事情,就算我現在不是在坐月子,他們也不會告訴我的吧。而且小景不是也在嗎?難道要小景監守自盜?雖然他不算是殯儀館裡看守屍體的,但是他要進出那裡絕對很方便。
岑恆馬上做着噤聲的手勢,擔憂地看着房間裡,就擔心阿姨會醒來。要是阿姨知道自己工作這家人的男主人是個會偷屍體的人,估計她也不會幫我們帶孩子了。
我壓低着聲音問道:“他們要屍體幹嘛?”
“說是湊夠七個,去佈陣的。這樣只要岑祖航一個人做帶着雕龍大梁進去就行了。其他人撤出陣外等着。用屍體去站陣。也不知道這個主意是誰想出來的,聽着很牛叉。我怎麼就覺得那麼冷呢?”
這個應該是岑祖澤想出來的,當初他也這麼做到了?他能做到祖航也能做到吧。只是我的心中還是有着很多的疑惑和擔憂。
突然覺得,我現在要不是坐月子就好了,我也能跟着他們去,至少能看着祖航,知道他是平安的。
祖航回到家的時候,我還沒有休息,就坐在牀上,看着我們孩子的睡顏。那麼小的孩子,睡着的時候,那麼安靜,讓我有種錯覺,他沒有呼吸了,他要離開我了。我不得不一次次俯下身去,臉貼着他的臉,感覺着他小貓一般細弱的呼吸。
祖航進了房間,看到我貼着孩子的小臉,沒有就皺了起來:“怎麼又不睡覺啊。阿姨說像你這個樣子,以後頭痛腰痛的。”
我看到他回來,馬上迎向了他,拉着他走出了房間,壓低着聲音說道:“岑恆跟我說你們去幹嘛了。你……先不要碰兒子,我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