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擺了擺手說道:我是說你感覺咱們的這個計劃怎麼樣啊?
林伯正不解我的意思的問道:計劃怎麼了?
我看着他,認真的說道:今天上午,我找樑浩天談了,他告訴我,咱們的計劃有點欠考慮,你有什麼意見呢?
林伯正驚訝的看着我,等了一會兒才沮喪的說道:可能會有點難度,我跟你給我的那些人都聯繫過了,他們對這個都沒興趣。我正打算跟你說呢。你看咱們該怎麼辦啊?
我搖了搖頭說道:樑浩天跟我說了這個事兒後,我也正在考慮呢。可是越考慮就越覺得咱們這個計劃懸乎。看來,咱們還得學啊!不過,現階段還得趕緊的運籌這碼子事兒,所以我想先讓樑浩天把銷售總管起來,你看這事兒行嗎?
林伯正眨巴了眨巴眼睛,臉上依舊是平靜着說道:他行嗎?
我笑了笑說道:我對他調查了一下。他來這裡還不到兩個月,以前在XX房產,也是做銷售的,業績很好。到這邊來,就是看中了這座房子蘊涵的價值。但我對他這個人的人性把握不準,所以想讓你跟着他做,一個可以儘快的學到他的經驗,再一個就是監督他的商業行爲。你看行嗎?
林伯正點了點頭說道:沒問題,還有事兒嗎?說着就要站起來。
我示意他坐好了,接着說道:你有駕駛證嗎?
林伯正猶豫着點了點頭說道:有,上學的時候就辦了。
我把韓藍配的那套鑰匙扔給了他,自在的躺在轉椅上,晃了一下腰身說道:你儘快的給我辦一下上學的那事兒吧,錢你找小張要。這裡穩定一點了,我就上兩天學去。我走了之後,車,你就先開着吧。還有,你得給我多看着點事兒,這一羣人中,就你有學歷,而且人也機靈。你在這裡我放心。
林伯正拿了車鑰匙,臉上激動了起來,等了好一會兒才道:丁經理,謝謝你信任我,我一定會盡力做好的。
我依舊是懶散的仰在轉椅上說道:你說咱們這兒的人怎麼安排一下呢?
林伯正沉思了一會兒才道:我不知道。看來他還是比較有自知之明的,背後論人是非,不是君子所爲。再說了,人事的安排,問他也只是做個姿態而已。
我拽了根菸扔給了他道:呵呵,你啊。今天這是咱哥倆私下裡談呢,有嘛說嘛唄。我是對公司的組成情況不太瞭解,所以才問問你。你看咱們這裡該設置幾個部門,誰又該去哪個部門呢?。
林伯正聽我這麼一說,也就豁然了,說道:我覺得,第一應該設置銷售科,這是最主要的部門。還有就是審計科,這樣也好監督銷售中的各個環節。再就是財務科,管理資金和帳目。至於要不要辦公室,着就無所謂了。
我點了點頭說道:你看人員怎麼分配呢?
說到這裡,林伯正又沉默了,看來他不願意攙和在這裡面,免得將來落得了埋怨。
看他這樣子,我也就不再強求他了,說道:是啊,銷售部門是最主要的,咱們能不能成功要全靠這個部門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樑浩天的主管,你和周重兩個人算是副手,多跟他學學東西,咱們的目標不是賣完這個樓就了事,等賣完了,還要接着幹呢,所以,經驗是最重要的。再有就是審計部門,你看老張合適嗎?我盯着他,逼他表露一下自己的態度,以示我不僅僅是在他面前做這個姿態的。畢竟這不是扯閒話了,是關係到大家的前途。
林伯正不禁我的逼視,低了頭說道:丁經理的眼光確實毒辣,在你手下,都能人盡其才。問他話呢,高帽到給我戴了一頂。
我暗罵一句:來這裡才兩天,就學奸猾了。但還是呵呵的一笑說道:拍吧,你就拍我吧,怎麼不來點高瞻遠矚啊,雄才偉略之類的。你啊,滾你的蛋吧。呵呵,記住啊,車不是給你個人開的,公司裡有了外事兒,你就是司機,累死你。說完站起了,去旁邊接水喝去了。
林伯正也隨着呵呵的笑了道:我真是覺得老高挺適合這個工作的。他人認真,又不進煙火,錯不了。
我接了水,擡頭喝了一口說道:這不就完了,跟我還拽呢,呵呵。那你覺得咱們這兒的人誰做會計好啊?我正爲這個犯難呢,咱們這兒除了老高,誰也不會會計,陳姐到也跟我擺弄過,說有借必有貸,借貸必相等,可她連她家裡的帳都記不清楚,怎麼能在咱公司裡做這個會計啊!
林伯正依舊是坐在哪兒,這次到也沒扯皮,說道:那就還讓老高幹着唄,反正這裡的活也不會太多,陳姐就做出納吧,她到也挺細緻的。
我點了點頭說道:這到也是啊,剩下小張和關靈就讓他們在辦公室吧。你出去後給我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如果沒什麼需要改進的了,就這麼定了,找個時間,宣佈一下,就行了。
林伯正釋然的走了,我的心也放下來了,跟他扯這麼多,還不就是爲了讓他不跟我這兒扯淡嘛,看來效果還是不錯的。我望着他的影子笑了。
其實今天跟林伯正說上學的事兒,不是說空話的,因爲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淺薄。沒點理論知識,單靠自己的莽撞,在這個人精橫行的世道里,翻船是遲早的事兒。
利用別人的智慧,畢竟不如自己的知識來的坦然。誰也有自己的私心,僅僅的依靠別人,總會有依靠不上的時候。何況,在決策的時候,別人的意見也不見得有用。
第二天的早上,我剛剛坐下,樑浩天就進來了。兩眼現着血絲,頭髮乖張的不馴服着,步子有點飄。看來是一晚上沒睡,把這個東西趕出來了。
我見他進來,趕緊的站了起來,走到他的跟前,摟了他的肩膀,板着臉說道:樑哥,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啊,昨天晚上一晚上沒睡吧,先在沙發上眯一會兒,有什麼事兒,等你養好了精神再說,把身體搞垮了,什麼也別想幹了。說着把他推在了長沙發上,硬壓着他讓他躺在上面。
樑浩天只是微笑着,看我的手離開,身子又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坐直了說道:謝謝丁董關心,沒事兒的,計劃書,我趕好了,你先看看,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我再修改。說着,站起來,把手裡握着的幾張紙放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笑了笑說道:呵呵,我不是關心你,是現在要利用你,你把身子熬壞了,我利用誰去啊。我知道跟他說話要說的虛了,反而會讓他覺得我不實在,實話實說,到會讓他覺得塌實。
樑浩天已經沒有了原先的非暴利不合作的意圖,所以也就溫順了許多,見我這麼說,只是和善的笑了笑說道:呵呵,丁懂還真是坦白,你先看看吧,覺得那兒不合適,我再修改一下。說着,順手拽了把椅子,坐在了我的對面,精神到健旺了起來。
看他的樣子,我也就不再做作了,拿起了他的計劃,粗粗的瀏覽了一下,讓我最觸目的是他給房子定的價格,比世面價還要高上了許多。我又多撒了兩眼,確實沒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但並沒有問出來。因爲我就是問了,也只是外行的問,不如讓他把這個計劃拿到業務員那裡,讓大家評議一帆。畢竟趙紅衛給我留下的人,雖說沒什麼精英,但也都有點銷售經驗,引導的好,應該是能得出比較切實可行的結果的。
我把計劃書又遞到他手裡說道:不錯,但我是外行,這樣吧,樑哥,你先睡一會兒吧,等醒了後,把這個東西拿到大家那裡,讓他們挑挑毛病,這個會兒呢,就讓林伯正主持着,我一會兒跟他說一聲,你看怎麼樣啊?
樑浩天還沒表態,門霍然的被推開了,來的竟然是郝燕。今天她怎麼這麼反常啊?我雖然是疑惑着,但還是笑着站了起來,準備迎接。
樑浩天也被這個聲音驚了起來,不安的看了看一臉怒容的郝燕,又看了看我,然後就是偷偷的一樂說道:丁董,那我先去找他們了。說着,沒看我的意見,就向外走了。大概以爲我是惹了什麼風流債了,被人追上門來討公道。
郝燕只是盯着我,眼神裡噴着火,但樑浩天走過她身邊的時候,她還是讓開了路,等他出去後,郝燕膨的一聲,把門子給碰上了,向前走了兩步。
我趕緊的走出了座位,給她搬了一個椅子,賠笑着說道:這是怎麼了?吃槍藥了。
郝燕把椅子向旁邊一推,低聲的說道:丁念然,我沒想到你這麼卑鄙。那聲音,比舊社會貧下中農恨地主都恨的厲害。
我卑鄙?她這一說,把我說的一愣,臉色也沉了下來,隨口說道:我卑鄙?我怎麼卑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