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爽無語,只是拿惡毒的目光盯着我。
我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來,無所謂,我不是活給你看的。跟你說這麼多,還是希望能幫你。好了,我也不扯那麼多了,咱們言歸正傳,我有一個賺錢的項目,你幹不幹吧。
曹爽依舊是死盯着我,眼裡流露出了冷漠的目光回答道:不幹。
我站起身來說道:行,那我就不操心了,走吧。說完也不理她,就向外走了去。
曹爽只是坐在那裡發呆。看模樣並不打算跟我一起走。大概是恨我恨到牙根裡去了。不過我估計她還會找我的。無論是從暴力這一塊來說,還是從文的這一塊來說,她都無路可走。而能幫她的人,她又找不到,所以只有依附於我。這也是我想看到的,因爲我還要用她爲我擋一寫尷尬。
我前腳剛邁出屋門,曹爽就象被蠍子蟄了一樣,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隨我向門外走去。
我知道她是怕在這兒再碰到那幾個惡人,跟我在一起,總還有個熟面,就是我出了什麼壞,她也能找到怨主兒。我回頭衝她樂了一下,也沒言語,就鑽進了自己的車裡,看她站在旁邊焦急的等着出租。只見她一邊等,一邊向前走,並不時的四周環視一下,留意最多的還是我的車。
我看着四周,靜悄悄的,別說是汽車了,就是一輛自行車也沒有,安靜的有點糝人。
我發動了車,追到了曹爽的跟前,按下車玻璃,探頭對着她說道:上來吧,這個時間沒車過來。
曹爽走了大概有500米,覺得出了危險的地段,才衝我吼道:丁念然,你少跟我假慈悲,今天這事兒,咱不算完。
我笑了笑說道:好,你出什麼招兒,我接着。呵呵,還跟我吹大話呢,連我的車都不敢坐,還找我的茬,你省省吧。
曹爽忽然的停住了腳步,一把拽開了後座兒的車門,鑽了進來。
我透過後視玻璃看了她的臉,憤慨而激昂。我暗自的笑笑,女人總歸是女人,要是我遇見這種事情,恐怕不會是這種態度去應付。最少現在這車的玻璃是別想這麼完整。
她沒說話,我也不言語,拉着她直接向樓盤哪兒跑去了。
由北而南着走,夕陽正好落在了曹爽整潔的面子上。這時候,她的臉色是那麼的黯淡,被一種說不出的憂傷遮蓋着。也就是這種憂傷,襯托的她美了起來。
我以前只是因爲她的行爲而認知她的外貌,從沒如此仔細的看過她。現在見她苦悶的樣子,不由的又想起了她的作爲。其實她的作爲如果從愛的角度去分析,那是很完美的,甚至有點感人。她拿趙紅衛的錢,是因爲她想爲她和趙紅衛以後的日子打算。她跟龔碧茹挑明這個事情,是因爲,她想得到趙紅衛這個人。雖然我不解,她爲什麼會選擇上趙紅衛,但這個女人的愛,不能不說不真實,手段不能說不毒辣,思維不能說不縝密,但還還是註定要這麼憂傷的。因爲她不瞭解趙紅衛這個人,不瞭解龔碧茹這個人。所以,她以後的路會更加的艱難。愛啊,你怎麼就這麼盲目呢?
把她安置好了,樑浩天也來了電話,就簡單的一句:辦好了。
我心裡暗自的高興,笑着說道:你先回來吧,明天咱們再去撈人。這幫龜孫子子,不讓他吃點苦,他哪兒能記的住你啊。
打發完了事情,我獨自坐在辦公桌後面,點了一根菸,默默的算起了今天的經歷。今天做的這些事情也夠彆扭的,尤其是對曹爽這個事情,我本不想弄成這樣的,可氣兒一來,就憋不住!也罷,既然成了這樣,再後悔也沒什麼用了。唸叨完這些,這纔想起了郝燕去我家的事情。撥出了林伯正的電話,竟然還是不在服務區,我心裡暗暗的罵了一聲混蛋,也就無可奈何的上牀睡下了。
一早,還沒到上班時間呢,趙紅衛就過來了,一臉的火氣,衝進我的辦公室就怒道:小丁,你打算幹什麼啊?我哪兒對不起你了,你跟我說明白。
我剛跑步回來,一邊拿毛巾擦着臉上的汗一邊笑了笑說道:怎麼,心疼拉?我要不給你這麼整治一下,你能安穩的了啊?你知道她怎麼想的嗎?自個還美呢!就一句話,你現在是不是打算娶她啊?你要打算娶她,我利馬跟她道歉去,你要是不打算娶她,你就先安生點。人,我保證還是你的人,而且以後她對你會越來越好,放心,我不會對她起什麼心的,呵呵,也就是你拿他當個寶兒似的。我邊說着,邊換衣服。
趙紅衛臉色依舊是不快着說道:我不是說你這個,你這麼一弄,讓我怎麼下臺啊。
我站起身來,笑了笑說道:走,咱一邊走着一邊說,我還得到刑警隊那邊撈兩個人去呢。他奶奶的,都是人情。忙活半天,還不知道人念不念我的好呢。
趙紅衛似乎並沒聽出我的話外音來,一臉不樂意的說道:你去吧,我在這兒等着你。你最好給我個交代,要不曹爽那一關過不了。
我轉身對着他斜眼瞄了去說道:怎麼,真跟我這兒生上氣了?行,你隨便。愛咋地咋地,最好找人,把我這裡砸了,這樣你哪個情兒就解氣了。說完,向外走了去。
趙紅偉見我臉色不對,本已經半坐在沙發上打算跟我這兒耗了,猛的又站起身來,追上我,和顏悅色的說道:你看你,咱哥倆有什麼冤仇啊,行,行,我跟你去總可以了吧!
我這才笑道:這話該我說吧,你怎麼搶了我的話頭了,呵呵。
趙紅偉哭喪着臉說道:小丁,你總得給哥哥個臺階下吧。要不曹爽哪兒我沒法交代啊。
我掏出車鑰匙,開了車門,回頭對他笑道:行,你說怎麼交代吧,我聽哥哥的安排。我管不了這個事情,以後就不管了,哥哥你看着辦吧。
趙紅衛鑽進車裡,尷尬起來說道:兄弟,你別寒磣我了好不好啊?我現在爲難呢。你說,你這麼一鬧,我以後還怎麼去面對她啊,你總得爲哥哥我想想不是。
我發動了車子,笑了笑說道:哥哥,不是我說你,這什麼時候啊?你還敢跟她攙和。你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嗎?她現在是要把你的家給搞散了,咱先不說你捨得不捨得嫂子,你真能捨得把你那一塊生意給放棄了嗎?你要真捨得,那我無話可說。你要捨不得,這一段時間,你就少搭理她,等我把她調理順了,你再找她也不晚。
趙紅衛說道:她敢,從我哪兒弄的錢,我到現在還沒補了這個缺口呢,如果她再鬧,我就把她送出去。哪天我跟她談了,她也給了我保證,這點你就放心吧。
他這麼精明一人,也犯起了當局着迷的這個窘境。我笑了笑說道:行,算是她給你保證了,你現在跟她這麼攙和,你家裡嫂子就是瞎子啊?她就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看不見嗎?你以爲哪天,她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嗎?她只是裝糊塗呢,不想把事情給搞大,也是再給你機會呢。如果你還不改正,公司裡的股份都是誰的?你比我清楚吧,你雖然名義上是懂事長兼總經理,但她那幾個兄弟要一攙和,你還能幹的成嗎?
趙紅衛耷拉着腦袋說道:這些我都想過的。要不怎麼把她安排到你這兒來啊,你是我的好兄弟,肯定會幫我的,是不是啊?
分局到了,樑浩天已經在門口等了,見我的車,就向這裡跑了過來。
我把車緩緩的駛進了一個停車位子,站下身來對趙紅衛笑道:我沒經歷過這種事情,但見的不少,我說的話,你先好好想想吧,如果覺得無所謂,那我你看着辦,如果覺得我是真心的爲你好呢,那你就按我說的辦,先忍忍,兄弟我儘量的先把她擺平了。
我轉頭與樑浩天招呼道:怎麼樣?在裡面嗎?
樑浩天撒了趙紅偉一眼,對着輕輕的點了點頭,沒說話。
趙紅衛見我們兩個向前走了,墜在後面喊道: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我扭頭望了一眼站在瑟瑟晨風中的趙紅衛,應道:行,你好好的考慮一下吧。一會兒咱再說。說完,快步的跟上已經在門口辦理會客證的樑浩天,一起向裡面走去。
分局的樓道里煞是清淨。我們兩個人置身其中,拖拉的腳步聲,竟顯得是那麼的突兀。輕敲了幾下楊春生的門子,好半天才聽到裡面含糊着應了一聲:進來。
進到裡面,見楊春生正裹着一件大衣,躺在旁邊的長沙發上,朦朧着呢,隨知道我們進來,還不願意睜開眼睛,竟有接着再睡的意思。
我看了看周圍,指使樑浩天坐在沙發上,我徑直的向了他的辦公桌後面,坐在了他的轉椅上,拽了兩根菸分別的扔給了他們兩個。
我扔去的煙正好砸在楊春生的臉上,這才驚的他半爬起來,擡頭望我們。見我坐在他的轉椅上,又撲通一聲倒在沙發上,乾澀的說道:你啊,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我剛睡下。說着,摸起我扔去的那根菸,閉着眼睛,放在鼻子下邊聞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