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zg1010
第二部第一百章平淡的接受(十)
可我又不瞭解這個行當,見郝燕他爸真有這個心,一個是做個順水人情,再就是要借重於他,先趟趟裡面的水,看看能有多大的魚。
我本應該在那裡安插自己人的,可我現在上哪兒去找人啊,能讓我信任的就那麼幾個,而且各自都有各自的活兒,離不開手。讓郝燕幫我去把持財務,面子上看着是給了這個未來的老丈人更大的權利,其實真要讓郝燕管錢,她不見得就能讓他胡來。再說了,就算他們兩個合起來蒙我,那我也不是吃乾飯的,還有老高他們查帳呢,只要不虧錢,現階段,我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賠錢,那對不起了,我不跟你玩兒。
再就是我還要趕緊的物色一個懂行的,讓他進到裡面,如有不備,那就讓他先接手。
我笑了笑說道:在您老眼裡,她永遠長不大,有壓力纔有動力嘛。走吧,我也在這屋子窩上一上午了,早就想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咱走着找個飯店,吃點飯去。
郝燕他爸呵呵的一樂道:走,呵呵,沒想到你歲數不大,脾氣到是挺痛快的,行了,今天中午我請請你們兩個。說完招呼了郝燕,向外走了去。
在餐桌上,郝燕埋怨,威脅,撒嬌,就是不想幹我給她分派的這個活計,惹得他爸,利誘,安撫,壓迫,再加上我在一邊煽風點火,她這纔算是答應了下來。
雪霽初晴,豔陽高掛,映的世界如此的妖嬈。送走了微醺的郝叔,扭頭看身邊的郝燕說道:走吧,你爸可把你賣給我了,以後得聽我的安排啊。
郝燕臉色平淡,道:你安的什麼心啊?
我摟了她的肩膀,向前走着道:你怎麼這樣看我啊。難得你爸有這個興致,他說出了話,我能拒絕嗎?真是的,狗咬呂洞賓。說完鬆開她的肩膀自顧自的向前走去。
郝燕追我上來,說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你讓我給你管錢,你什麼意思啊。
我轉身迎着她笑了笑說道:我現在這裡分不出人手來,你也知道。但我又不放心咱爸自己去搞這個東西,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說咱爸沒這個能力,也不是說我信不過他,而是說他以前當領導當習慣了,一些領導的習氣,燃到做企業這一塊就不好了,所以先期的讓你幫我這個忙,就是爲了讓你協同他改一改這個毛病。你是他的親閨女,有什麼就說什麼,他也不會在意的,如果換個別人去了,直接的去說他,沒準就會壞菜,你說是不是啊?
郝燕臉色一整說道:你嘴怎麼這麼欠啊,他是我爸,不是你爸。我幫你們可以,但我首先聲明啊,我什麼也不會,辦砸了,你可別怨我。
我笑了笑說道:放心,我還沒到有錢燒的不知道怎麼花的時候,你這幾天先跟老高簡單的學一下會計制度和記帳的原則,至於這個項目的可行性,我會讓小關她們先做起來的,到時候,你跟他們一起做一個決策就行了,至於具體的細節,有你和小關一起跟你爸爸接觸吧,我就不插手了,省得我跟咱爸之間有了隔閡,你說是不是啊?呵呵。
郝燕臉色依舊是平淡着,我知道她這種平淡是來自於今天早上曹爽對我的態度,日久見真情吧,也不急於跟她表述。所以把她帶到了老高那裡,吩咐了事情,然後叫小關進了我的屋子。
小關進得屋來,謹慎的問道:丁總,有什麼事兒嗎?
我示意她坐下,指了指桌子上的可行性研究報告說道:你先看看這個,有人打算跟我合夥弄一個診所,那是可行性研究報告,你幫我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做。
小關拿起報告瀏覽了幾眼說道:好的,什麼時候要結果呢?
我笑了笑道:不着急,關鍵是要考察清楚了。現在我身邊沒有幾個可以讓我信任的人了,這個項目的成敗可就全靠你了。
小關用公事公辦的臉色,說道:謝謝丁總的信任,我會努力的。還有事兒嗎?
看她的神色,我不好再說什麼,點了點頭,揮揮手,客氣的把她應付走了。
閒來無事,我撥了趙紅偉的電話,讓我氣憤的是,他竟然關機了,看來昨天那事兒的後遺症委實不小。估計他現在正在家裡跪着搓板懺悔呢。男人,你玩之前,總得先考慮一下自己的能耐吧,玩的轉你玩,玩不轉,你就是玩自己呢。這個老趙,這不是給自己找不自在嗎。我憤憤的把電話摔在了寫字檯上。
這時候,房東姐姐一臉嚴肅的走了進來,謹慎的關好房門,看看四周沒有異常,湊到了我跟前,聲色俱厲的說道:丁念然,你又搞什麼鬼啊?
我納悶的問道:姐,又怎麼了?
房東姐姐湊到我跟前,壓底了聲音,爆怒道:你怎麼又把哪個小狐狸精給招來了,你不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啊?一點記性都不長。
我笑了笑說道:呵呵,你說她啊,這不挺好的嗎。
房東姐姐拍着桌子怒道:好個屁,劉丫怎麼辦,你讓我怎麼跟她媽媽交代啊。就讓你就氣死我啊。你說吧,你打算佔那一頭。
我站起身來,扶房東姐姐,打算讓她坐下說話。可房東姐姐一揮手,把我撥到了一邊,怒道:你少來這套,信不信我現在把她趕走啊?
我笑着說道:信,信,你有什麼不敢幹的啊。我現在要和她爸爸合作幹個項目,離了她還真玩不轉,所以我必須用她,姐,你生氣,也得擔待着點,她這是給咱抓錢呢,咱又何必跟錢過不去呢,你說呢。
房東姐姐驚訝的看着我道:你又要上個新項目,你管的過來嗎?
我笑了笑說道:我正打算找姐姐你呢,經營方面我不是很內行,但財務這一塊不是還有你嗎,姐姐和老高在一起,把財務這一塊給我查嚴點,細點,這就好了。讓人家給咱賺錢,管的太多了也不好,你說是不是啊。
房東姐姐一時回不過神來。嘴裡嘮嘮叨叨自個給自個唸叨着什麼,走出了房門。我衝着她離去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頭在桌子上收拾了一下東西,向外走去。
這些瑣碎的事情讓我心煩,但又無可奈何。畢竟我活在這個世故的世界裡,要不順着這個潮流走,只能是附了末端。
雪後的路,依舊是有點滑,我沒敢開車,坐了輛出租,到大柵欄買了棵老山參,給二哥打了電話,讓我窩火的是,二哥的手機也關了。我心裡開始憋屈,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人好象都在跟我作對。我提着哪山參盒子,晃悠在人頭攢動的街頭,漠視着旁邊的色彩,琢磨着該乾點什麼。
乾媽哪兒好長時間沒去了,在我被追的日子裡,她也沒少給我費心,出來之後也沒過去跟她報個平安,算算時間,也該去看看,要不就實在說不過去了。
我低頭看了看手上那根不算粗,但卻很貴的山參,心裡隱隱的泛着疼。因爲我自己的錢已經不多了,動賣房子的款,心裡又不是那麼塌實。再就是從投資回報這一說上來看,我跟乾媽交往,實在是得不了什麼好處,但在她跟前,我卻有一種心裡的解脫。也罷了,這個東西算孝敬她老人家吧,我咬了咬牙,攔了輛出租,向乾媽哪兒趕去了。
樓道里靜悄悄的,我站在乾媽的辦公室門口,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然後敲門,依舊是威嚴的聲音:請進。我輕輕的推門,先把頭向裡望了一眼,見沒什麼異樣,才把整個身子閃了進來。
乾媽依舊是老樣子,她帶着刻板的黑框眼鏡,一絲不苟的讀着那些枯燥而乏味的數字。見我進來,先是一愕,接着緊繃的皮膚就顯了點鬆動,我知道那是微笑,而這個微笑還不是什麼人都能見到的。
我把那根山參提到了她桌子跟前,笑道:媽,這是孝敬您的,好長時間沒過來了,您身體還好嗎?
乾媽斜着眼看了一下那個盒子,臉色猛然又繃了起來說道:你弄這個幹啥?
我退回到沙發上,笑着說道:呵呵,媽,你又神經過敏了吧,兒子孝敬媽媽,天經地義,我又不是過來賄賂你了,你身子骨結實了,對我來說,比什麼都好。
乾媽臉色依舊是繃着說道:你的心意我領了,拿回去給人退了,有倆錢,就糟。再說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了,還用不着這個,聽到了嗎。說着拿起哪個山參盒子,看了幾眼,給我扔回到我坐着的沙發旁邊。
我只有苦笑着點了點頭。
乾媽見我表態,臉色這纔有緩和下來,起身給我接了杯水,走到我跟前問道:這一段時間怎麼樣?又有什麼驚喜給我沒有?
我笑了笑說道:還是那樣,快過年了,房子不太好賣,一切都看明年吧。還有就是,我打算從房子這邊脫身,上幾天學去,學校那邊都聯繫好了,學點東西,這樣再幹的時候,底氣兒就足點了。
乾媽臉上的笑意更明顯了,說道:這樣也好,對你以後的發展有好處。只不過你走了,房子那邊轉的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