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了一個裝飾很土氣但又給人以很氣派感覺的飯店門口,老霍說道:“到了,這裡你們沒來過吧,飯菜做的很不錯,來看看吧。”
老田說道:“怎麼看上去象個農戶啊?”
老霍得意的說:“要的就是這種感覺,走吧,這是我開的,看看怎麼樣啊?”
我們走下車來,在老霍的帶領下向飯店裡面走去。
飯店內部的裝潢是按着長征時候的格調建的,一進大廳,當面的是一張條几,看模樣,歲數應該不小了,在條几上擺着幾本長征時候的書籍,還有幾張哪個時候的邊區票。在右邊牆上掛着草鞋,八角帽,斗笠,還有幾張畫,是毛澤東和其他的幾位偉人的。大廳裡的桌子也根本就不是桌子,而是用青磚剁起來的腿,上邊用原木鋪着,旁邊放的四個長凳。看上去很古樸,看來裝修的時候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但我最奇怪的是老霍是怎麼找到這些大塊的木頭板的。
老霍與櫃檯上的幾個穿着發黃舊軍裝的漂亮MM打了個招呼,就帶着我們直接奔二樓的包間了。
包間裡的裝飾與外面的就不那麼相同了,純粹是地主家的打扮,桌子是八仙桌,椅子是太師椅,而且在裡面還放着一個條几,條几的兩旁放着兩把太師椅,在條几的上方掛着一張毛澤東的畫像,顯得威嚴氣派。
老霍看到我們兩個正在打量着這裡,就說道:“怎麼樣啊?”說的時候,滿是自豪。
老田四處打量着說道:“恩,不錯,有特色。”
老霍轉頭看着我,那意思也叫我誇獎上兩句。
我也只好隨着老田認同的點了點頭說道:“讓我開眼界了,感覺真不錯啊。”
老霍拉開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衝我們說道:“坐吧,吃火鍋怎麼樣啊,這裡的廚子是從四川請來的,麻辣火鍋做的非常地道。”
我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道:“行啊,我也喜歡吃辣的。”
老田當然就更沒意見了,他們兩個相熟,當然都知道對方的口味了。
老霍對着跟進來的服務員說道:“就來火鍋吧,告訴廚師,弄的地道點。”
小丫頭應了一聲走了。
火鍋很快就上來了,是那種加碳的傳統火鍋,外面是黃銅的,裡面渡了層銀水。
羊肉蔬菜小料流水價的上來。酒是二鍋頭,其實我到現在也不明白,爲什麼北京人總是喜歡喝這個,不管是有錢的還是平民都是。
屋子裡隨着紅油在鍋裡翻滾也開始熱了起來,吃了幾口火鍋,臉上的汗開始往下流了,老霍笑着對我說:“丁啊,怎麼樣,火鍋夠勁吧?”
老田也在一旁幫腔說:“脫了你那破羽絨服,就你穿着,好象誰都沒有,就你有似的。”這個屋子裡就我穿羽絨服了,他們兩個只是穿夾克。
我只好站起身來,一邊脫一邊對老田說道:“我不行啊,冷屋子冷炕冷被臥的,只能靠這個保持點身上的溫度了,那象你啊,回家有人給暖着被臥。”
老霍大笑了起來,說道:“老田,誰給誰暖啊?”
老田嘿嘿的一樂說道:“誰給誰暖不一樣啊。”
老霍拿起杯子來衝着剛坐下的我說道:“來吧,丁,咱倆喝個英雄吧。”
喝酒的杯子是玻璃做的,一杯大概能盛三兩酒,在一兩處標着個男人,二兩處標着好漢,三兩處標着個英雄。老霍說喝個英雄,就是讓我和他一口氣喝下這三兩酒。
我象個英雄似的,大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氣概的端起了杯子,一口把酒喝了下去,然後把杯子向下倒了倒接着對老霍說道:“先乾爲敬了。”
老霍看我喝了下去,很是高興,“哈哈……”還沒笑完,把杯子往嘴那一放,沒看到怎麼着,酒已經流進了他的肚子。然後用手把嘴一擦說道:“痛快。”
我趕緊的拿起瓶子給他到上,然後又給自己滿上。
老霍看着老田,問道:“你怎麼着啊?”
很明顯的錢多者居前,老田也無可奈何的舉起杯子來衝着老霍說道:“來吧,你們倆英雄了,我也不能夠狗熊啊。”說完也把杯子裡的酒到進了胃裡。
老霍又端起杯子來喝了下去。喝完說道:“好了,我與你們倆都喝了。現在就看你們倆夠不夠朋友,怎麼喝了。”說完開始吃菜了。
我跟老田對視了一下,都無奈的端起了酒。就這麼快六兩酒到了肚子裡。
老田已經開始迷糊起來了,他的酒量也就是1斤左右,今天雖然只喝了六兩,但喝的太猛,所以他的小眼開始眯縫了老霍看我們喝下去,老田已經變了模樣,於是愈發的精神了起來,開始給我訓話了,說道:“丁啊,不是我說你啊,你幹這個有什麼出息啊,北京就這麼幾個銀行,就算都被你吃了,你才能賺多少啊?況且你也都吃不了,誰沒有個三親倆厚的,你只是經銷的,不是生產的,誰都可以幹,你想想,將來你得面臨多少對手的競爭啊,一競爭,價格就會下來吧,價格下來了,你賺什麼錢啊,所以說你應該找個有前途的去做。”
我聽着他給我的分析,也覺得很是有道理於是就端起了酒杯,這次我倒的少,只倒了一個男人,對着他說道:“謝謝你,霍主任,你能爲我考慮這麼多,我敬你了。”說完就要喝,被他攔住了。
他說道:“你叫我什麼?”
我納悶的說道:“霍主任啊,怎麼了?”
他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的一蹲,帶的桌子都開始顫動了,在另一邊正在打盹的老田被這震動驚動了,費力的睜開自己眯縫的眼睛,想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霍接着說道:“怎麼你看我給你充不起哥哥是不是啊?”
我這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說道:“我錯了,大哥,我敬你。”說完,把杯子裡的酒灌了下去。
老霍這才列開嘴笑着把杯子裡的酒喝了下去。喝完後,對着我說道:“這纔是好兄弟嘛。”
老田這個時候,大概酒勁也下去了,跟着起鬨的說道:“那我算不算你哥哥呢?”
我又倒了一個男人,衝着老田說道:“來吧,哥哥,我也敬你。”說完又把杯子裡的酒喝了下去。
老田沒想到我會這麼痛快的把酒喝了,他在那兒呆住了,剛想再說點什麼,老霍說話了:“怎麼老田,看不起小兄弟啊?”
老田只好無可奈何的很受委屈的把酒灌了下去。
等他喝完後,老霍又開始說了:“怎麼着,咱倆不喝啊?”
老田無奈的只好又與他端起了杯子說道:“我這臭嘴,淨找禍事。來吧兄弟,我先喝了。”
老霍看他喝完,跟着也喝了下去,接着說道:“我說啊,老田,你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太扭捏了,不好啊,今天,咱們小老弟在這兒,你可不能再這樣了,來,咱老弟兄倆跟小老弟把這杯酒乾了。”說完拿起酒瓶來把杯子裡又都到了個英雄。
我趕緊的說道:“不敢當啊,應該是弟弟我敬哥哥們。”說完我端起酒來,衝着嘴倒了下去。
老霍哈哈的一樂說道:“好,好兄弟。”說完把杯子裡的酒也喝了下去。
剩下老田在那看着杯子發愁了。
老霍拿起了老田的杯子,一口喝下去了一半,然後又放到了他的跟前說道:“現在可以了吧?”
老田看看他,看看我,認輸的說道:“我……我……實在不行了。”
我只好也跟着老霍學了,拿起他的杯子,把剩下的也喝了下去。其實酒要喝到一定份上,就不知道什麼叫做顧忌,也沒有大小了,只是覺得豪氣凌雲,大有少年意氣,指點江山之氣概。
“老田,太不給兄弟面子了啊。”
接着轉頭向我說道:“今天聚在這了,丁老弟啊,咱們這就是緣分了。”然後轉頭看了看老田問道:“是不是啊?”
老田趕緊的點頭,說道:“那是,那是。”他趕緊的隨聲附和。
老霍站了起來,說道:“我有個提議,既然是有這個緣分,而且我也與老弟投緣,那我們就結拜成異姓兄弟怎麼樣?”
老田眨巴了眨巴小眼,好象在思索着什麼,我考慮的不多,只是覺得這好象是水到渠成似的,沒有什麼好思考的,因爲我以前在村子裡就有幾個結拜的兄弟,合的來就撮土爲香,衝着蒼天點幾個頭,然後就一同對付其他的幾個小孩,所以我對結拜的理解就是給自己增加點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