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寅見我如是一說,臉上的愁容小了點,但又不太好意思的說道:“這怎麼行啊,本來就夠麻煩你的了,還要麻煩你,不行。”
我笑了笑說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都是農村出來的。我也就是一個人,算是跟我做個伴。我要是有了那口子,這話我說也不跟你說,還怕惹老婆不高興呢。行了,就這麼着吧,我過兩天讓人過來,跟你這兒把款子的事兒辦一下。我今天過來就是看看這個事兒怎麼樣了,要不那邊老是催我籤合同,我一直拖着呢。”
李景寅笑了笑說道:“你小子的能耐,我能不給你辦啊,你讓你的人明天過來吧,早談早了。”
我笑了笑轉身走了。
剛出門,手機就叫喚起來了,我幸福的躲在自己的車裡,看也沒看就瀟灑的接了過來,喜滋滋的說道:“誰啊。”
譚永華的聲音,壓的很低,似乎有點自虐的傾向,說道:“丁啊,你在哪兒啊?”
他很長時間不給我打電話了,今天突然給我這個電話,我覺得有點納悶,說道:“譚哥,今兒這是怎麼了?被人煮了,呵呵。我現在在外面呢,什麼事兒吧。”
譚永華見我說的輕巧,話也明快了起來說道:“我也在市裡呢,XXX路上的XXX飯店,你知道吧,今天哥哥想請請你,就咱倆,我今天才知道你們那事兒,還以爲你小子在被窩裡哭呢。呵呵,給我快點啊,別讓我老等你,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我不由的有點感激他,看來給誰好處了,他也不會忘記的。我應了一聲,向他說的位置去了。
老譚穿的很是樸素,大概是爲了迎合我今天的心情吧。見了我後,就趕緊的拉住我說道:“兄弟,你真好氣量啊,要是哥哥我遇到這事兒,早爬下了,坐,坐。”說着,把我按到了他的旁邊,給我斟了一杯酒,給我端了起來說道:“來,咱哥倆喝一杯。”
我笑眯眯的接過了他的杯子,說道:“哥哥,嘛事兒吧,沒外人,也別藏着揶着了。”
潭永華見我玩味的樣子,先把杯子裡的酒乾了說道:“你啊,我是剛聽說老陳跟河北的幾個人合作了,怕你不開心,所以想過來看看你。”
我知道的是老陳把廠子賣了,但不知道他又跟別人合夥了。把杯子裡的酒喝了下去說道:“這事兒也不能埋怨老陳,是我能力不行,他總不能跟我這一棵樹上吊死吧。跟河北的合作,誰啊?”
潭永華看了看我,笑道:“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爲你都知道呢,一個叫馬利國的年輕人,也是這一行裡的,沒聽說過有什麼大的動作。”
我看着潭永華,琢磨着他請我的意思,是不是故意過來寒磣我來了?看這樣子也不象啊。他要是想寒磣我,跟我見個面就行了,沒必要給我擺這桌子飯。
我笑了笑說道:“不管他了,都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哥哥是不是碰到什麼難處了?需要我幫忙,言語。”
潭永華給我滿上酒,笑了笑說道:“呵呵,兄弟,哥哥我知道你的能耐,老陳的眼光是太短了,這麼着吧,你要還願意幹這一行,就過來幫哥哥我,怎麼樣?”
看來這纔是他找我的目的了,我笑了笑說道:“呵呵,別說了,謝謝哥哥還惦記着我。我是不想幹這個了,傷心,真的,提起來眼淚就汪汪的。以後有什麼用的着我的,還是那句話,言語。”
潭永華看了看我,笑了笑說道:“你要過來幫我,老陳的那個廠子還給你經營,你看怎麼樣?”
我詫異的看着他,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潭永華端起酒來,放在嘴邊,輕輕的嗅着酒的味道,好象很是沉醉似的。等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他們幹不下去的,怎麼樣,還願意不願意幹這個啊?”
看他的樣子,我知道這個潭永華已經給老陳他們設好了圈套,只是在等他們鑽了。可是他能有什麼圈套啊?小馬在這一行裡摸打滾爬的時間也不短了,對銷售肯定有一定的心得,他潭永華在銷售環節肯定是卡不死他們。那是原材料?這個也不可能,滿大街都是賣這個東西的,就是拿不到低價的,還拿不到高價的,他怎麼卡他們。
老潭見我沉思,笑了笑又催着問道:“怎麼樣啊,幹還是不幹吧?”
我看老潭的模樣,心裡暗歎,廠子都不是我的了,我還閒操這個心幹嗎。笑了笑說道:“不幹,說實話吧,老陳能跟別人合作,我還真省心了,要是他不這樣走,我才真是遇到麻煩了呢,所以我得謝謝他。”
老潭見對我的這手不靈驗,把酒一口喝了下去,臉色雖然想平淡,可還是多了一點驚訝說道:“你有別的項目了?”
我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說道:“現在還不成熟呢,等真的做成了再跟你說吧,呵呵。”
潭永華看從我嘴裡套不出話來,也就不再做無所謂的努力了,隨着我笑了笑說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這麼安分,老陳怕你報復他,在我哪兒磨了一天,讓我過來跟你說說。我也覺得他做的不地道,這不是把你往絕路上推嗎,但又抹不開這個面子,你真的要幹別的了?”
我一仰頭就把杯子裡的酒喝了下去,笑了笑說道:“呵呵,哎,老潭啊,你能不能給我一次意外啊?我也真服你了。好了,別再跟我提這個了,我今兒高興,咱就喝酒。”說完提起酒瓶往自己的杯子裡倒起了酒來。
潭永華說是老陳讓他來找我的,我看他說的不實在,我跟老陳哪兒從來沒出過什麼邪着,他沒必要怕我。這些大概都是他潭永華說給老陳的吧。就是說了,以老陳的脾氣就是害怕這些,也不會拉你潭永華當說客,看來他這樣說還會有什麼下題的。我想,他大概是想借我的手整垮老陳吧,這樣他也不落壞人,而又能輕鬆的在北京這塊當上他的老大。
潭永華見我打住了他的話語,也就不再說了,陪着我喝了兩杯。閃身也就告辭而去了。
我心裡只能祝福他陳新生了,這老潭可也不是什麼善類,他既然已經把這個話撂出來了,那他很塊就會開始實施。不知道小馬和老陳能不能接的住。
新的辦公室是設在了西樓頭的一樓,一進小區的大門,就是了,很是方便。
我回來的時候,天雖然已經落下了黑影,但幾個人還在熱鬧着。將近200平米的房間,單單的客廳就有40平米,看上去很是爽快。
推門進去,小張正跟周重搶着一個椅子,各不相讓,小林在一邊,默默的收拾着自己的物件,只是微微的笑着。
小張見我進來,趕緊的放棄了跟周重的搶奪,湊到我這裡說道:“丁哥,周重欺負我。”見到我象是見到了救星。
她這一說,把周重說了一個大紅臉,站在那裡,唯諾的把椅子放了下來說道:“丁經理,你的辦公室收拾好了,就在裡間。”說着,向了裡面的房間走去。
小林見我回來,也放下了手裡的活兒,湊了過來,說道:“呵呵,丁經理,你看這裡收拾的怎麼樣啊?”
我撒了周圍一眼,笑了笑說道:“不錯,一會兒大家都出去吃個飯,這也算是咱們的喬遷之喜了。呵呵。”說着隨着周重向裡面的房間走了去。
依然是店裡帶過來的舊東西,但擺在這裡卻顯得雅緻了不少。我四周的看了一圈,對着周重說道:“這個房間,我晚上過來睡覺吧,辦公室還是佔售樓處的那間,這樣方便一點。”其實我是覺得那間房子要比這裡條件好了不少,這也算是虛榮心吧。
周重只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了。
第二天,我到醫院裡看了一眼,就又到了售樓處,樑浩天已經在等我了。我跟他告了個歉,找了老高和周重,讓他們去去銀行把貸款的事情辦一下,又安排了房東姐姐和小林去找趙紅偉,把他佔住,馬上跟他把合同簽了。當然他們現在跟他籤的是份假合同,把收購價格提高一點,這樣從銀行那裡拿錢,也方便一點。至於真合同,等款子下來了,讓趙紅偉過來找我,我給他畫個字就好了。
安排好了這一切,我纔回到了辦公室,對着正無聊着的樑浩天說道:“呵呵,讓你久等了。”
樑浩天並沒有站起來,只是對我笑了笑說道:“丁懂事長,我很佩服你的男人理論,讓我聽的心裡激動着呢。”
我並沒有在乎他的無理,坐回到位子上,拽了一根菸,遞給他,自己也點了一根道:“呵呵,騙人的,就我這塊料,還有我手下這幾個人,能算是一個敢作敢當的男人?鬼才相信呢,跟你明說了吧,我對這個工程心裡沒底兒,想聽聽你的意見。”
樑浩天很不禮貌的打量着我,等了好半天才說道:“丁懂事長開玩笑了吧,你們的計劃很周密了,一定能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