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說道:“我知道,我是要抵押貸款的。”
李主任很是一驚說道:“抵押貸款,你現在幹什麼呢?”他大概是想:“你這麼大點的歲數,那可能有價值兩個億的資產啊。”
我說道:“我抵押的是我所說的這個房子,但所有的手續只能在把款子打給他們了之後才能拿到,因爲他們的房子也是貸款搞起來的。”
李主任聽我這麼一說笑了說道:“我估計你這種做法沒人敢跟你合作的。”
我站了起來說道:“呵呵,所以嘛,我說不打攪你了。以後吧,以後咱有時間再合作,我還有點別的事兒呢。”說着,我走到了李主任的跟前,想把給他的那份策劃書要回來。
可是李主任沒搭理我的舉動,又開始看起來。
我在他的辦公桌前站了片刻,見他沒有停止的意思,於是提醒他道:“李主任,我該走了。”
李主任聽到我的話語才擡起起頭來說道:“你有把握能把戶口給他們辦下來?”
看來他看出了這個營銷策略的關鍵,我笑着說道:“已經在運做了,但辦的下來辦不下來這不是我能決定了的事情,不過估計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我哥在哪兒呢。”
李主任見我一直伸着手等,把那份策劃書拿到了一邊說道:“這個就先放我這兒吧,我再考慮一下,放心,我不會給你泄露出去的,呵呵,你這小夥子還挺有想法的,恩,不錯。坐吧,現在快十一點了,你着急也辦不了別的事兒了,咱聊會兒。”
看他的樣子,我也不好得罪,只好又坐回到了原地淡淡的說道:“呵呵,以前銀行的主任可都是大爺啊,你追着他屁股想跟他聊,他還很不樂意呢,一邊往外推你還一邊說着我痔瘡犯了,說話不方便。”其實我覺得跟他就無所謂了,我無求於他,何必要謹慎的裝孫子呢,就是說了過格的話,也是他自找的。
李主任從他的位子上站了起來尷尬的笑道:“呵呵,你說話挺幽默的,對了,你對他們的那個樓做過評估了嗎?”
我挪了挪自己的身體,給湊過來的李主任讓了一下位子說道:“這個我就不操心了,你們銀行要貸款給我,肯定會對這個東西搞一下評估的,到時候我把這個報告看一眼也就行了。”
李主任倒也認同的點了點都接着說道:“你哥的權利不小吧?”
我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銀行的頭絕對不會跟一個陌生人談風險性很大的項目的。就是沒什麼風險的貸款,他們也會推三阻四的拿捏你半天。看來他留我應該是想聽我這句話的,他這是什麼意思呢?我斷了一下說道:“不是親哥,也就是有點利益關係罷了,談不上有什麼權利,瞎混唄,說吧,有什麼事兒,只要我能辦了的一定給你辦。”
李主任嘿嘿的一笑說道:“呵呵,沒什麼,因爲我看你這個策劃應該是基於這個來做的,所以想問一下。”
我看他那不自在的笑,更確定他在這方面有什麼難處。如果單單的想知道我的能力,他就不這麼問了。看他的年歲,以前應該沒過什麼特殊的權利,所以在世面上也就不可能有什麼市場了。那他是想給誰辦戶口呢?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他孩子的戶口應該不會有什麼難處的,也不可能是他的父母,因爲他讓父母過來住根本就不需要辦什麼戶口,更不可能是旁不幹的人,如果是旁不幹的人,他就沒必要跟我這個陌生人透露這個想法了。
他的兄弟姐們?看他的年齡,他的兄弟姐們應該歲數也不小了,他給他辦這個戶口乾嘛呢,如果單單是爲了讓他們過來做生意,那根本就不用犯這個難的。
上學,對,應該是爲了上學的,我以前聽說過北京戶口考學有優惠政策。想到這裡我說道:“你找好學校了嗎?如果找不好學就把戶口辦過來,那也不好說的。”
李主任隨口的說道:“學校好說,我媳婦就在教育…”說到這裡他停住不說了,疑問的看着我。
看他的樣子,我知道我猜對了,自得的笑了笑說道:“是弟弟啊還是妹妹呢?他們有你這個大哥可真是幸運。”我說這個的時候竟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傷感,誰能關心我呢?要是有父母在,我在他們跟前也還是個孩子呢,就是他們不能幫我什麼,在我受到挫折的時候,還能聽到幾句貼心的安慰,這我也就知足了。
李主任見我說着說着神情默了下來,不知道是什麼緣故,試探的問道:“念然,不舒服了?”
聽到他的聲音,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緊的收起了這點心思,擺出了笑臉搖了搖頭說道:“呵呵,沒事兒,我給你問問吧。”
李主任見我我如是的說,大有了希望之感,說道:“呵呵,你是怎麼知道這事兒的呢?我跟誰也沒說過啊。”
看他認真的樣子,我開玩笑道:“你看我是個當秘書的材料嗎?”言外之意就是告訴他我是揣摩出你的心思的。秘書不就得揣摩領導的心思嗎。
李主任很有修養的笑了笑,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辦公桌跟前,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我,慘淡的笑了笑說道:“我家裡很窮吧,呵呵。我在家裡是老大,爲了供我上學,大妹和二妹早早的就輟學了,現在也只能在錢上幫他們一點,但我也就是一個上班的,能幫的也實在是不多。就我弟弟,還上學,以前怕被罰款,所以在家裡一直都沒上戶口,現在要考學了,沒戶口不行。”
我接過他的照片,仔細的看了起來。上面一共有六個人,中間坐着的兩個人大概是他的父母吧,衣着很是簡陋,看歲數應該在50歲左右。在他父母的身後是兩個女的,粗壯敦實,完全沒有眼前李主任的這種清瘦瀟灑。李主任和另一個小一點的男孩子站在兩個女人的身邊。
場面上很不和諧。李主任站在中間,就象是處在羊圈裡的驢,顯得那麼突兀。這可能是文化和矇昧的差別吧,我也說不清楚。
我把照片遞給了李景寅暗思着,他給我看這照片幹什麼,按說他要讓我幫他,只要跟我說清楚他兄弟的情況就可以了,沒必要給我看這個啊。
李景寅接過照片接着說道:“現在我要幫,只能幫我小弟弟了,可這戶口把我難住了,我在家裡又沒什麼關係。這裡認識幾個人吧,可又沒管這個的!再說了,我也不好隨便亂求人的。”
看他的樣子,我明白他拿照片讓我看的意思了,他是在跟我套近乎呢,同時也有讓我同情他的意思,再就是告訴我他混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不想拿我的要求換這個東西。還有就是,他沒多少錢。
我笑了笑說道:“哎呀,這個不太好說了,你要是在家裡有戶口,轉到這兒來,我現在就可以給你個保證,但你現在在家裡都沒戶口…這樣吧,你把你弟弟的一些情況給我寫一下,我先給你問問,要是能行,我給你回話。放心,我一直都沒打算跟你這裡貸款,我幾個哥哥都等着這事兒呢,呵呵。”
李景寅尷尬的笑了笑趕緊的說道:“要是需要花錢,就跟我說,這兩年我也存了點錢…”
看來這真是他的煩惱事兒了,現在我拿不準能不能辦,也不好管他要什麼錢。站起來笑了笑說道:“有了準信兒再說吧,我盡力給你辦就是了。”
李景寅見我站了起來,趕緊的走到桌子的跟前,把他弟弟的情況匆忙的寫了下來,遞給我說道:“謝謝你,我剛到這裡來,自己定下的規矩也不好帶頭破壞,中午我就不留你吃飯了。這麼着吧,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我拿起了他的那張紙,很細緻的疊起來,裝進包裡,對他說道:“再說吧,我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
李景寅很是熱情的把我送到了樓下。表情上甚至還有那麼一絲的卑微。這就惹的一些閒人對我的身份多了一份猜疑。據說,幾個版本的流言最終會聚成了一個確鑿的說法,我是某個大人物的孫子。所以我以後再去熟識的銀行的時候,總是有人纏了我套些近乎。
從李主任那裡出來,我就給楊春生打了個電話。楊春生跟我說他現在正跟幾個兄弟歇着呢,有什麼事兒晚上跟我說。我估計他在運做我給他的提議,所以也就沒說什麼,把電話掛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楊春生來到了店裡,這是他第一次來這裡,很是好奇的看着這裡的一切。
我給他到了水等他的回答,因爲如果他對這事兒沒把握的話說,他在電話裡就會跟我說明了,如果不好在電話裡說,到了我這裡也會是沮喪的,沒心情看我這裡的一切。
等楊春生好奇完了才坐了下來說道:“這事兒不太好辦啊。他們說你一次辦這麼多人,怕上面有人說三道四的。”
我只是微笑着看他,甩了一根菸過去,自己也點了一根。
楊春生見我不動聲色,嘿嘿的樂了兩聲說道:“不過我多找了兩個兄弟,這樣一分攤,那這點人就算不得什麼了,不過辦這個他們還是要錢的。”
我笑了笑說道:“這是應該的,要多少啊?”
楊春生得意的說道:“世面上的價是十八萬,不過我跟他們費了半天勁講到了十二萬,這是上面規定了的價格,不能再少了,你覺得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