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現在之於我算是什麼呢?我看她還是同情和報恩佔了主線,要不是因爲這個事情,我估計她現在就得清修。爲了不負我,斷絕跟陳超的來往,爲了不負他,割斷跟我的聯繫。現在是不見什麼尼姑廟了,要是真有,我估計她能揮劍斬斷三千青絲,做一個跳出六慾紅塵的脫俗之人。
XXX大街上就一家書店,所以司機很方便的就摸了過來。這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書店門口的幾盞內向了樓體的亮燈,把個高大的書店大樓照的繽紛了起來。散落在書店門前廣場上的幾個小太陽,明媚着這裡的各個角落。如白晝般,不讓人的眼球有一絲的遺憾。
這裡本是一個黃金地段,所以我只好站在川流不止的人流中,如中流砥柱般。憋屈的摸出了手機。
等得片刻,門口的人羣中涌出了郝燕。她還拉着一個跟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也是瘦瘦的,穿一灰色的短大衣,敞了懷,露出了裡面白色的高領緊身毛衣。更加上掛在胸前的門卡和手機繩的拘勒,凸顯出了線條。
兩個人擠出書店的大門,向前蹦跳了幾步,然後郝燕才停住了腳步,四下裡張望。
我淡笑着迎她們走了過去。郝燕只是四顧着,反到是沒看到我。那穿灰大衣的女孩子,見我向她們笑,伸手捅了捅郝燕,惹得郝燕轉身向她還問訊了兩句,這才轉頭向了我。然後一拉那女孩子,也會着我走來。
我笑道:“打攪你們的雅興了吧。”
郝燕沒回我得話道:“這是我初中同學,高佩佩,就是我跟你說的在XX日報上班的。”
我以前並沒問郝燕她同學是那家報社的,現在見她一介紹是XX日報,馬上把下午剛談的那家報紙給屏棄了,琢磨起了怎麼讓她來幫我刊這個東西。因爲那裡代表的是權威,是咽喉,它的影響是不言而寓的。
那女孩子也不客氣,向前站了一步,伸手向我道:“你好,丁念然是吧,年紀不大,就當老闆拉,以後還得請你多多關照啊。”
我也伸手跟她輕輕的握了一下,帶着苦笑道:“什麼老闆啊,讓人擠兌的,混飯吃都快混不上來,很高興認識你。”
現在郝燕好象成了這裡的配角,見我們相互認識完了,才說道:“我今天下午把那個記者的事情又跟高…”
我打斷了她的話道:“你們還沒吃飯吧,咱找一地兒,邊吃邊聊,怎麼樣?”
那女孩回頭面露難色的向了郝燕看去,郝燕看了看我,轉頭對那女孩子說道:“沒事兒拉,都是朋友,他人挺實在的。”
那女孩子大概是怕吃完我這一頓飯,讓我在粘住她吧。那女孩見郝燕如是的一說,也就坦然的一笑道:“行,今天就跟你們腐敗一把。”
她大概是去那裡時間也不長吧,本是一個嬌羞的小女孩,反倒要學俠女的豪爽,不免的有點不倫不類。
她們兩個挽手,親密的依着向前走。我也更他們平行着,但保持着距離,就如打字中間加一空格那種模樣的距離。
肯得雞,看兩個女孩子走的方向,我的頭有點暈了。如果是郝燕跟我吃飯,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把她拉走,但現在多了這麼一個陌生人,而且還是我要求的人,我怎麼能拂了她的愛好呢。
搶着買來了東西,放在她們的面前,我也弄了一杯可樂充景。
那女孩大概是餓了吧,迫不及待的吃了兩口,這才記起應該注意自己的身份,對了郝燕笑了笑。
郝燕對我說道:“你把你找那個報社的情況跟佩佩說一下吧,她是幹這個的,對裡面的事情瞭解的多,咱別隻是爲了想解決問題,讓別人抓了咱的弱點,把咱騙了。”
我點了點頭,把下午到XXX報社的情況說了一遍。
那女孩一邊吃,一邊點頭,當我說道彩報這個事情的時候,她眉頭皺了皺,反問我道:“彩報?什麼彩報啊?”
我把那高主任的解釋跟她又說了一遍。
她聽完笑道:“他是騙你的,那有這種玩意啊,就是有,也是他們爲報社創收而弄出的一個名目,根本就不會發行的,印上那麼幾章,糊弄一下當事人了事。再說了,他們那個報紙根本就不象他說的那樣。你這個事情啊,最好是找我們那兒內參的人,但我估計不會有人管。這不算是什麼大事兒,而且也沒什麼代表意義,並且你說的這個人,我也知道,他的根基不是一般人能動的了的,所以沒人敢招惹這個事情。”
聽她這麼一說,我腦袋馬上大了一圈,這個路又被堵死了。我該怎麼辦啊?
那丫頭見我表情默了下來,接着說道:“你這個事情啊,我看還是找人幫你們私了一下得了。你花點錢,他那邊找回面子,也就算完了。我聽說這個人還是比較好說話的,我們主任前一段時間採訪過他,要不我跟我們主任說說,讓他幫你說幾句話?”
郝燕在一邊說道:“她們主任是她舅舅。”
看來他們兩個是真心的幫我運做這個事情,要不她們也不會說出私了這樣的話來。這跟他們的年齡不相符,估計是聽她舅舅說的然後搬到我這裡來賣了。
她那主任舅舅可能跟那局長有點關係,但現在追着這個事情不放的是那局長的兒子,不是那局長。聽楊春生說他就是一個混蛋,如果真的找人去找那局長了,那局長必然的要找他兒子說話,沒準還會狠狠的訓斥一頓,那估計這兒子就落了更大的恨,別說不找我茬,恐怕找的更厲害。所以這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
郝燕的同學接着說道:“你怎麼不吃東西啊,是不是因爲這個事兒鬧的?其實大可不必拉。你還是個男人呢,這麼點事情就承受不起了,怎麼幹你的事業啊。”
我笑了笑說道:“不是的,我吃不了這裡的東西,一吃就燒心。”
那女孩子也隨着笑道:“多新鮮啊。對了,我說的主意你覺得怎麼樣?”她看我臉色還是陰晴不定,接着說道:“男子漢能屈能伸,別老幹這揀芝麻丟西瓜的事兒拉,這不怎麼明智。”
我笑道:“謝謝你幫我費心,這個事情我再考慮一下吧,回頭給你答覆,好不好。”
那丫頭笑道:“行。”說完就把手指頭伸嘴裡,吸了一下。
從快餐店出來,與那丫頭告別,和郝燕打了一輛車向學校那裡跑了去。幽明瞬轉的光線,忽閃着我迷茫的眼神,這燈光就如我的心緒,明暗交替,明也不是自然的明,但暗卻是真實的暗。
郝燕同我一起沉默着,快到學校之時,郝燕突然開口道:“是不是覺得不甘心啊?”
我斜眼瞅了瞅,搖頭道:“不是,我是覺得你那同學的主意也不是很可行,而我現在又沒有更好的主意,所以心裡煩啊。”
郝燕眉頭微皺,說道:“你是不願意低頭賠這個不是!又要找什麼理由吧。”她說話時候的語氣很不和善,大概是覺得我不識好歹吧。
跟她我也不用顧及什麼面子上的事情,所以也就把自己所想的說了一遍,另外加道:“那人不缺錢,而他爹壓着他辦這個事情,也給不了他面子,所以如果按着你同學的話去做了,估計這個事情只會更糟。”
郝燕聽了沉默了半天才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們誰說的對了,要不你再跟我爸爸說說,看他能不能幫你啊?”
我笑了笑,沒說話。我不是說他爸爸沒這個能力,而是不想在她爸那裡落個什麼不是。她爸只所以看重我,是因爲我能幫他實現他的願望,除此之外,談不上交情。我現在要是去找他,那他會怎麼想我?
郝燕見我又是沉默了,氣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老是這麼悶着,你怎麼想的跟我說說啊,我也好幫你,你老這麼悶着,誰知道你想怎麼着啊。”
我呵呵的一笑道:“我能想怎麼着啊?不就是不受欺負的安安生生的做生意嘛,我還能想怎麼着啊。不是我不想跟你說我的想法,而是我現在也沒想法,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而你們所說的,又行不通!”
郝燕沒好氣的說道:“沒做過,你怎麼知道行不通啊,我看你是還想着別的事兒呢。念然,咱是個什麼樣的人,咱應該自己心裡有底兒啊。別老是爲了別人,耽誤自己。我就覺得佩佩的主意比較好,咱服軟了,他還能把咱怎麼着啊,你就別倔着了,再說了,人佩佩的舅舅還不見得樂意管這個事情呢。”
看來她是認爲我想從這裡爲富貴老闆他們找公道。當然是有這樣的心思,但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自由了,先把樓盤那裡打理起來,至於這個公道,我是一定要找下去的,而且是不惜自己的力氣找下去。但必須先眼前的事情處理清楚。
郝燕見我沒說話,接着說道:“你這個人就是爲別人想的太多,本來是他們的事情,結果你都攔你身上來了,他們到象沒事兒人似的,逍遙自在。”
我眉頭皺了皺說道:“郝燕,你什麼意思啊…”正想接着說呢,手機又開始叫喚了起來,我看了一眼,是楊春生,心裡疑問着接了下來,笑道:“楊哥,怎麼這個時候給我電話拉?”
楊春生語氣嚴肅的說道:“你小子怎麼搞的,是不是真不要命拉,怎麼誰說你也不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