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容更加的燦爛的對着她嘿嘿一樂,甩起了胳膊,衝着她臉上就是狠狠的一巴掌。‘啪‘的一聲,清脆而嘎然。
這女的隨我的胳膊的力氣,緩緩的倒了下去,手裡的幾個袋子也撒在了地上。臉上瞬然間現了四道血印,嘴角里淡淡的滲出了幾絲血絲。
女的倒地後,先是一愣,接着就是‘哇‘的一聲,無助的哭了起來。鼻涕眼淚的都下來了,一邊哭還一邊喊道:你憑什麼打人啊。高傲和斯文立馬的不再屬於她的神情,惟餘的是可憐。
路邊的行人住了腳步,聚集着看起了這裡的熱鬧。幾個憤憤的男青年怒目着我,大有爲這美貌女子出氣的可能。
我轉頭對着圍觀的人罵道:看什麼看,沒見過兩口子打架啊。
歲數大點的,對着這裡搖了搖頭,也就接着溜達去了。
歲數小點的,向了遠處蹭了蹭,接着圍觀。
那女的撕心裂肺的喊道:我不認識他,他是流氓,抓流氓啊。
我蹲下身子,拽起他的脖領子,把她從地上提成了坐着的模樣,衝着她的臉又是一巴掌,打的她馬上停止了呼喊。我接着笑道:大姐,你不是會叫人來嗎。說着,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了手機,遞給她說道:現在打電話,撥110也行,叫你的靠山也行,我等着。
這女的驚慌的向四周撒了一眼,見沒人向這裡靠近,就又看了我,忽閃着大眼睛,大有求饒的意思。臉的兩旁一邊是一道手指印,被白皙的皮膚影的鮮紅。配合着眼淚,顯得甚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我把手機向她的手邊又遞了遞說道:打啊,怎麼不打啊?你不是牛嗎,動不動就想要人的命,今天可要我的命啊。
女的見無人過來幫忙,只是哭泣着,舉足無措。
看着寒磣她寒磣的也差不多了,我把手機收了起來,對着她說道:不打啊,那爺可就不跟你這兒候着了,咱後會有期吧。說着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向前走了去。
我沒回車裡,而是鑽進了一家商場。在北京這地界,找我這個人她不見得好找,但找我那輛車,只需要在電腦裡,把車牌號輸入一下,就能把我調出來。
在商場裡,我胡轉悠了一會兒,才從另外一個出口走了出去,向我的車那兒憋了過去。其實我還是怕的,只是咽不下這口氣,纔出了這一手的。當然更有氣憤富貴老闆的懦弱在裡面了。
車裡,小張正唧唧喳喳的說着什麼,富貴老闆他們兩口子只是沉默,尤其是小霞嫂子,臉色蒼白着,不知是氣憤還是害怕。見我進來,小張先笑着,但那笑容中也有點虛,說道:丁哥,你真厲害。
我不吭聲的發動了車,接着向售樓處去了。
富貴老闆只是沉默着,等了一會兒,見方向不對,不是回他的住處,喊道:你這是把我們帶哪兒啊?
我淡淡的說道:那女的不是善類,被我打了,不敢招惹我,還不找你們的麻煩啊。正好我那兒有地方住,你們先湊合幾天。
富貴老闆只是氣喪喪的不再說話了。
而小張在我的耳邊鼓譟不斷。我就納悶了,女孩子怎麼比男人還喜歡血腥啊!
其實這次強出這個頭,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於自己更是沒什麼好處?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但看着富貴老闆那蹩樣,還有小霞嫂子的不甘,心裡不由的衝動,那忍的住啊。說老實話,打那個女的耳光的時候,自己心裡還是十分的不忍的,甚至還有些愧疚感。可是開弓已經沒有回頭箭了,我也只好是強努着。
讓小張幫着他們把行李都搬到了樓上,我自己卻躲進了辦公室裡,實際是還在生着富貴老闆的氣呢。不願意看他的懦弱。
傍晚,我正準備吃點東西的時候,房東姐姐給我打來了電話,我納悶的接了過來剛要說話,她就搶了我的話頭說道:弟弟,你現在趕緊的打輛車,到外地去,記住,別開你的車,打車走。
聽她話語緊張,我的心裡也玄了起來,趕緊的問道:怎麼了?
房東姐姐着急的說道:剛纔你楊哥給我打電話來,說你惹着大茬茬了,正要去捉你呢,別問那麼多了,記住把你手機關了,到了外地先給我回個電話,告訴我你的聯繫方式。等老楊給你把事兒擺平了你再回來,快點走啊,他們馬上就到了。說完就把電話給撂了。
那一剎那,我想問,爲什麼抓我啊。可她着急的把電話撂了。聽她的語氣不象是玩笑,而且也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跟我開玩笑。
我呆在那裡思索着,爲什麼抓我?可能就是爲下午那個女的吧。想到這裡,再不敢耽誤,因爲我知道要是被他們給逮住,中間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了,哪個時候,肯定沒我什麼好果子吃。
匆忙的收拾了一下,出得門來,看了一眼靜靜爬在旁邊的車。心裡嘆了一口氣,富貴老闆被傷的這麼厲害,他那事兒到現在還沒人正式的過問過,就那女的,只是被打了兩記耳光,公安的動作就這麼快!我不敢停留的向了門口去。
時間還不算晚,我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向着西邊走了去。因爲這條路還沒修通,西邊還是坑坑窪窪的,行人都不屑於在這個路上顛簸,想來過來抓我的人也不會走這條路。
我該去哪兒呢?現在跑了,那以前所做的一切都算是白廢了!我躑躅着向前走,遠處的警笛驟然的響了兩聲,驚的我回頭朝了燈光處望去,幾輛警車閃着藍燈,停在了小區的門口。心裡暗罵道:來的夠快的啊。
不能再停留了。我向前快跑了兩步。
這裡的樓房雖然說是我掌管着,但法人卻還是櫥櫃廠,而櫥櫃廠的法人是老陳,所以我估計他們不會對這裡的房產進行查封的。就是查封了,我也可以求老陳幫忙。再說了,這些房產實際上也不是我的,是抵押給銀行了的,他們查封,也得過銀行那一關啊。
既然他們不會查封,那就得考慮怎麼控制這裡的員工,讓他們接着幹活兒了。猛然的不見我了,而且還有一羣警察在那裡沒完沒了的折騰,那他們還能幹的下去啊?肯定是幹不下去。怎麼才能消除他們這些不安呢?首先應該是安撫住原先跟我的那幾個人,再就是樑浩天。
但如何讓他們覺得我沒事兒呢?讓別人說,那都不能管用,只有我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那纔是實在的硬道理。可我能去嗎?公安的能這麼迅速的辦這個事情,那就說明那女的真有根,他們抓不到我,對上面沒法交代,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看來這事兒只能跟楊春生商量,讓他給我找機會了。
這些事情沒處理完,我就跑到外地去,明顯的不合適。但在北京,去哪兒躲呢?萬一被他們弄住了,那還是個麻煩事兒了,搞不好就得進去呆上幾年。
天色更暗了起來,由於沒有路燈,凸顯的天上星星更加的調皮,眨巴着眼睛,嘲笑人生。
深一腳淺一腳的,幾次差點沒把我跌個跟頭。我賭氣的不走了,反正在黑暗中,他們也不會看到我,再說了,已經離開了他們的目的地,既然沒有了危險,跑也就不急於這一時了。我得先把自己的思緒梳理清楚,要不心裡不塌實。
這條路上擺了很多的水泥管子,大概是準備做下水道用的吧,藉着微淡的星光可以看到,周圍除了幾間破落的房子,就是一寸多高的麥苗。乍然的還有棵光突突的樹矗立着,陣陣的風吹過,發出嗚嗚聲,景象很有點嚇人。
單嚇人也就罷了,風吹在身上還讓我機泠泠的一顫,剛想站起來,接着走,遠處就有了腳步聲,雜亂的跑動着。我心裡一怔,趕緊的向水泥管子裡鑽去。
這個聲音很不正常,誰會夜裡在這個方向走呢?而且還是跑,幾個人一起跑,那肯定是追我的了。
腳步聲近了,我把身子又向裡面縮了縮,害怕弄出一絲的聲響來。
腳步聲到了跟前,這才聽的真切了。大概是兩個人吧,一個突然說道:順子,別跑了。說到這裡,濃重的喘息了兩下,接着說道:在這歇歇吧。那孫子既然走了,咱做做樣子也就算了,這黑忽忽的,他就是躲在這個水泥管子裡,你也看不到他啊。
我心裡一震,心裡不由的慌亂了一下,心裡暗道:被他們看到了,我該怎麼辦?打,他們兩個人如果是庸手,想來也沒什麼,但打了之後,恐怕也跑不掉,他們還會叫別人,兩邊一堵,我跑哪兒去啊。而且這樣一來,我的罪過就更大了。先忍忍再說。正想着呢,水泥管子動了動,一雙腿顯現在了我的跟前,嚇的我趕緊的屏住了呼吸,惟恐再弄出一點的聲響來。平時就是再膽子大,對公安的人也還是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