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誠地望着她露出了無奈的笑。
趙倩咬着手指頭想了半天說道:“我想到市外玩,市裡人太多,也沒什麼好玩的地方。好嗎?”說完兩隻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我,殷切地等待我的回答。
我看看外面的天色,雖然說現在還不算晚,僅僅出去轉一圈還行,要是想玩兒,就難說能回的來。我認真地看着她問:“你想去哪兒啊?”
趙倩幻想地說道:“找一個沒人去的地方,最好是一個沙灘,潔白乾淨,周圍呢,有秀麗的大山環繞,噢,對了,最好山的中間還要有一股甘甜的細流,到了晚上呢我們可以在那兒點上一堆篝火,然後靜靜地躺下來,看着天上的星星。再聆聽着小蟲子的叫聲。”說道這裡不由地激動了起來,忘情地讚歎道:“多美啊。假如我能夠在這樣一個世外桃園生活也就知足了”
我看着她那陶醉的神態,笑了笑說道:“小姐,現在是什麼時候啊?還小蟲子叫呢,凍得你叫還差不多,不過聽你一說我倒還真想到了這麼一個地方,撒哈拉的綠洲,不過路程可能遠點,開車怎麼也得一天一夜才能到吧。”
趙倩把嘴一噘說道:“討厭,開車,一直向南走,我就不相信找不到這樣一個地方?”
我看到她那興奮的神情不忍心拒絕她,只好發動車子,向南走去。路邊林林總總的房子,一溜着排開,沒了房子就是麥田,開了一個多小時,還沒看到有這樣的地方出現。我看了看車上的表,善意的提醒趙倩道:“沒有吧,再往前面走就到保定了,我們現在返回去,還能趕上晚飯呢。”
趙倩固執地說道:“不行,接着走。”
在路兩邊的麥田裡,麥苗在濃郁而茁壯的長着。就是偶爾有個河流,也不適合趙倩的心思,我看着前面的路,越來越接近我的家鄉,竟然有了一絲恐懼的感覺。可是旁邊的趙倩卻瞪大了眼睛,兩邊踅摸着,大概在找她理想中的世界。
我的腦海中突然顯現出了小馬的形象,他不是說我們那裡有很多的做櫥櫃的嗎,既然趙倩陪我來了,我也順便考察一下這邊的廠子,畢竟我的心思已經從原先的小店轉移到了這裡。
想到這裡,我的心豁然開朗了,不再有剛纔的近鄉情卻,而是淡然地面對。
車行了三個多小時,趙倩的眼睛大概也疲倦了。精神頭也沒了,返過頭來問我道:“能找的到嗎?”
外面的斜陽掛在西邊,無力地掙扎着,露出渴望而炙熱的光芒。反射在嫩綠的麥苗上,使得它們顯得黝黑而茁壯。遠處淡淡的幾抹山影,影射的太陽好象距離我們並不是很遙遠。我以前很少有這個心情欣賞這一切,然而今天有身邊的佳人輝映,,所以也使得我有點辱沒斯文起來。趙倩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隨便地說道:“心裡有的,世界上就一定會有,只是要用心去感受罷了,慢慢找吧。”
趙倩聽我這麼一說,不高興了起來說道:“哼,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是你騙我,這什麼破地方啊,我的眼都看疼了,腦袋也看暈了,結果呢,還是找不到。行了,行了,調頭,回去,氣死我了。”
我笑着對這個蠻女說道:“你帶翅膀了嗎?要是帶了,我們飛着調頭,呵呵,前面就是我的家鄉,我已經有一年多沒回來過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既然到了這裡,就到我們這裡看看吧!”
趙倩一聽我的家鄉到了,興致明顯的來了,趕緊地問道:“你家是什麼樣的啊?”
我笑着回憶着說道:“獨門獨院,有廂房。”
趙倩一臉羨慕的說道:“你家裡真好,肯定是大家族吧。”
以前我從來沒跟趙倩說過我家裡的情況,也不願意跟她說這些,見她這麼問不由地想在戲弄她一把,接着說道:“是啊,封建着呢,早早的就給我娶了媳婦,因爲我不甘心受這種封建思想的壓迫,所以逃了出來,呵呵。”
趙倩大概也聽出了我的戲弄,不高興地說道:“編電視劇呢。”
我呵呵地一笑說道:“你是怎麼發現我有這個方面的才華的呢?不過你出去千萬別亂說啊,要不被一些知名的導演知道了,我就麻煩了。”
趙倩一改剛纔的臉色,有點求我的說道:“給我說說你們那兒吧,我長這麼大,還沒離開過北京呢。”
我不敢多對她說我們那邊的情況,如果說了,以她現在的好奇心一定會死纏着讓我帶她去看的,所以我只是說道:“馬上就到了,自己親自看看,總比我說來的真實,你說是不是啊?”
趙倩問道:“還有多長時間啊?”
我以前沒有獨自走過這裡的路,所以對這裡的路程也不熟悉,只好探着頭,看外面的路標,不遠處,一個大牌子上寫着,距離石家莊還有20公里,我這才說道:“再走20分鐘就到了。”
趙倩滿含期待地望着外面,仔細在瀏覽着外面的一切,其實這一路的景色大抵如此,如果非要說出點不同來,那就是外面的陽光的變化。
在一個賓館的前面把車停了下來,趙倩驚訝地說道:“怎麼,不去你家啊?”
我笑了笑說道:“我家是農村的,離這裡還遠呢,今天晚上先在這裡住下,呵呵,我也看看這裡的景色,別看這兒離我們比較近,但還沒來過呢。”
趙倩下了車,看了看周圍,大概覺得跟北京沒什麼兩樣,嘟囔着說道:“都一樣,有什麼好看的。”
我拉上她向大廳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怎麼說這裡也是我的家鄉啊,路過了不看看,自己心裡也是滋味,你說對吧。”
趙倩隨着我走進大廳,一邊走一邊拿出了手機給她家裡打電話道:“媽,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跟同學在一起呢,你自己弄點吃的吧。”說完不等她媽媽再說什麼,就把電話掛了。
我拿了兩個房卡遞給她一個笑着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你同學了,呵呵。”
趙倩接過了房卡,斜了我一眼道:“就你,長了毛比豬還苯呢,還我的同學,美死你了。”
我領着她向電梯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對,物以類聚嘛。”
在狹小的電梯間裡,趙倩突然抱住我的脖子,半吊着,說道:“就物以類聚怎麼了,你喜歡我嗎?”
嚇得我臉都白了,心裡嗵嗵只跳,兩隻胳膊半張着,渾身僵直地站在那說道:“你幹嘛呢,讓人看見。”
趙倩還是保持着吊着的姿勢,惟有胳膊用着力氣,全身貼着我再次威脅地問道:“你喜歡不喜歡我,說,不說,我就這麼抱着,出了電梯我還要喊非禮呢。”
我看她滿臉通紅還要裝作無賴的樣子,突然把她抱住說道:“行啊,呵呵,咱就這麼出去,到時候我就說你收了我的錢,最多讓人把咱倆兒一塊抓了。”
這個時候電梯發出了悅耳的聲音,我們的樓層到了,趙倩沮喪地鬆開了手,滿臉的不樂意,噘着嘴快步走出了電梯。
我也尾隨着,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各自走到了自己的房間。我還是第一次開這麼長時間的車,腰都有點酸了,進到屋子裡,就重重的倒在了牀上,享受着“仨飽一倒”的樂趣。
躺了一會兒,我纔想去了我還不知道小馬的廠子在哪兒,於是摸索了半天,摸出了電話,給馬利國打了過去:“喂,我丁念然,馬哥,在哪兒呢?”
小馬聽到是我的聲音,馬上熱情了起來。我們做業務的,向來不能以得失取人,失去了的往往更加的熱心,爭取下一次的成功。他快樂地笑着說道:“哎呀,是丁弟啊,我現在在石家莊呢,有事兒嗎?”
我聽他說在石家莊,心裡覺得更有底兒,趕緊地說道:“呵呵,馬哥,我也剛到石家莊,有時間嗎?”
小馬聽我回了石家莊,趕緊地說道:“你現在在哪兒啊,我過去接你,今天在我們家住,咱哥倆好好聊聊,我回來述職之前本來打算去你那兒歇會兒呢,可是被別的事兒耽誤了。”
我笑着說道:“太謝謝馬哥了,我已經住在了XX大廈,對了,你住的離這裡遠嗎,我有點事兒想跟你說說,要是方便……”
小馬趕緊地說道:“不遠,不遠,我馬上到你那兒,大概需要半個小時吧。”
我說了一聲好,把電話掛了。然後敲了敲趙倩的門,裡面沒有迴應,只好自己走了出去,在附近的銀行取了一點錢,又回到了樓上。
再次敲了敲趙倩的門,趙倩應了一聲說道:“門沒鎖,進來吧。”
我推開門,看見趙倩正做在鏡子跟前梳理她那溼漉漉的頭髮。趙倩頭也沒回,就說道:“你剛纔去哪兒了,我敲你門,你也不開。”
我站在門口說道:“我剛去銀行取了點錢,一會兒有個朋友過來。你也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出去吃點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