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舊是到營業廳裡問,他們告訴我辦公室裡的電話,讓我打上去。我只好按着他的意思給辦公室打了一個電話。您好,我是傑信銀行設備營銷公司的業務員,想跟你們接洽一下,你看我是不是能跟您面談一下呢?
對不起,我們不需要東西,等我們需要的時候再找你們吧。沒等我再說話,她就把電話掛了。我拿着電話發了半天呆。只好扎着頭走出了營業廳。
改天我再來,等他們需要的時候就會要了。我心裡琢磨着又騎上車子向另一個辦事處進發了。轉了一天,面對的情況都是一樣的,沒有一個人要我的東西。看來做什麼事情都不會很順利的,好事多磨吧。我暗自的給自己加油。
今天怎麼樣?老闆見我回來了問我。
哦,今天沒賣出去東西,真對不起,讓你失望了,可能他們現在還不需要,我明天再轉幾家,碰碰吧。
恩,好的,今天你是回來的最晚的一個,我沒看錯你,好樣的,繼續吧,會有回報的,你現在只能靠着勤來獲得第一桶金了,好了,走,咱們吃飯去,累了一天了,你還沒吃東西吧?前幾天培訓的時候,你中午都不吃飯的,今天中午吃了嗎?別太節儉了,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就不合適了。要沒錢了,你說話,先支點也可以。老闆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去。
不用了,我還有錢呢,老闆,謝謝你,我以後會注意的。
你知道我哪天爲什麼又決定讓你在這裡工作了嗎?老闆邊吃着邊問我。
不知道。我實在的回答道。
是你的直拙,做我們這一行的,就需要這個精神,碰到挫折就回頭,那你不可能作成業務的,所以我決定留下你,而且你今天是回來的最晚的一個,說明你在努力,其實做這個東西需要碰運氣,但運氣是要靠自己去爭取,你只有不斷的去尋找,才能碰到,天上不會掉餡餅的。老闆喝的有點多了,滔滔不絕的給我講述着做業務的訣竅。我在一旁默默的聽着。
第二天又騎着車子轉了一天,第三天還是轉,可就是沒人買我的東西。就這樣一直過了半個月,雖然,沒賣出去東西,但路到是混熟了。月底了,我只領了400塊錢的基本工資。我看着手裡的錢,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累,這是一種心裡的累。還不如在工地上幹呢,出點體力,但不會這麼麻煩,還不用每天吃別人的白眼,現在銀行的人看我就象看要飯的似的。在工地最少不用每天看着別人的眼色討生活,而且還能讓我吃的飽,一個月還能剩下600多塊錢,現在呢,單住的一個月就300塊,我吃的夠省的了,可一個月還是吃了將近200塊錢。現在幹一個月還要往裡面貼錢,這個工作還能幹嗎?我思索着。可是老闆不就是一直這樣做着了嗎,他能行我爲什麼不行呢?我一定能行。
我要怎麼樣才能做成業務呢?跑了這半個月,我多少也看出來了,他們不是不需要東西,而是已經有了自己的供貨商,我現在只有在他們手裡搶業務,怎麼能搶過來呢?搞銀行設備的不可能與行長或者是主任有多麼鐵的關係的,而且也不會看中他們送的那點東西,說白了也就是熟悉了,習慣了,但這些供貨商有什麼缺點呢?對銀行他們又忽略了什麼呢?服務,對,就是服務,如果器械出了問題,得不到及時的修理,給他們的業務帶來麻煩,那是銀行最爲頭疼的事情,而看老闆現在的推銷方式,他根本就不注意對售出機子的維修,只要是一出了毛病,他就極力的鼓動銀行買新的!我想所有的人都是這樣吧,我要想打動銀行,就要在這個方面做文章。打出服務牌。我現在最需要的是拿到提成,拿提成的先期條件是做成業務,怎麼才能做成業務呢?是不是找一些不被人注意的部門,先在那裡發展一下,但找哪個部門呢?我想着跟銀行業務相關的部門,證券,保險,他們都搞這些啊,而且大工廠的財務科。對,先找他們看看。再就是銀行,銀行裡的業務還需要慢慢的開展。
想通了這些,心裡就開始有點塌實了,我從店裡走出來,又騎上車子到了書店。店裡的服務員已經對我很熟悉了,看到我過來,都衝着我微微的笑了起來,因爲每天我都是最後一個離開的顧客,而且從來都沒買過一本書。我愉快的衝着他們點了一下頭,往裡面走去。
我走過之後聽到幾個閒的無聊的營業員開始議論我了,哎,趙倩,怎麼樣,長的不錯吧。眼睛怎麼直了,邊說着邊用手在她的眼前搖。
行了吧,是你看上她了吧,要不我給你問問去?
結帳,一個男的聲音把她們兩個的談話打斷了。
我走到經濟專區,在那裡看起書來。
不知不覺的又到了關門的時間了,那個叫趙倩的女孩子向我走了過來,笑眯眯的對我說。嗨,還看呢?下班了。
我這個時候才從書中醒了過來,不好意思的擡起頭來,衝他微微的笑了一下,把書放回了書架。往外走去。
你還沒女朋友吧。趙倩也跟着我走,一邊走一邊問我。
我站住了腳,回過頭來,認真的對她說道,你是叫趙倩吧,自從我第一次來這個書店,就注意到了你,所以一直重複的來,不爲了別的,就是爲了能看你一眼,默默的陪你。我有的時候很衝動想過去告訴你,我喜歡你,可是我又覺得不配你,因爲你在我眼裡就是天上的仙女,那麼的高尚,那麼的純潔,從來沒有那個女的讓我這麼動心過,你,是第一個,我想也是最後一個。我一邊說着兩隻眼睛卻死死的盯着她。
她的臉慢慢的紅了起來,雙手不自然的捂住了臉頰,沒有說話,低下頭看她的腳尖。
我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臉上露出了狡詐的笑。走吧,我的大姐,不會這麼容易就被我打動了吧,她一怔,好象忽然明白自己不應該表現成這樣似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轉身就走,還說了句,討厭。
我趕緊的追了上去說,姐,你不會這麼小氣吧,開個玩笑,還沒吃飯吧,走我請你去,算是補償好了。我看玩笑開大了,只好求饒。
沒空,說完走的更快了。
我無奈的衝着她的同事們再次憨厚的笑了笑,表示了一下無奈,走出了書店。
我出來後在路邊的小攤上買了碗麪,正吃的呢,就看到兩個青年向我這個方向跑了過來,後面一個女的邊往這邊跑,邊哭喊着,抓住他,抓住他,聲音尖利而恐慌。這條路是條小路,行人不是很多,但不多不是表示沒有,幾個看到這樣的情景的人,不用說上去幫忙抓人了,反而是躲的遠遠的,我看着他們向我這裡跑過來,端起了還剩半碗麪的碗,向其中的一個扔了過去,穩、準、狠的砸向了跑在前面的哪個,(這手活是以前放羊的時候練就的,看到那個羊掉隊了,或者是跑的遠了,就拿小石頭招呼它。)然後我站了起來,向另一個走去,這傢伙一看同伴被我的碗打到了,馬上從身上抽出了一把刀子,向我衝了過來,我閃身躲開他的匕首,順勢變拳爲掌,向他的後脖子砍去,然後在他的小腿上狠狠的跺了一腳。被我用碗砸到的哪個艱難的爬了起來,頭髮上還沾着幾根麪條,模樣滑稽的拿出了匕首。看到他可笑的樣子我忽然沒有了揍他的念頭,於是對着他說,怎麼着,咱還比畫嗎?哥們,把包放下,我放你們走,咱別費話。你這哥們可傷的不輕啊。
他瞥了一眼已經昏到在地上的同伴,好,小子,我記住你了。說完,把搶來的包扔在了地上,扶上他的同伴向黑暗中走去了。
這時候,那女的穿着高根鞋也一扭一扭的也跑了過來。到了跟前我纔看清楚,女的竟然是趙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