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婆婆媽媽的,象個什麼樣,記住問仔細了。”
周重寧重的說道:“恩,我知道了,你放心吧。”走了出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半依在牀上,開始琢磨了。如果趙總被抓了,那他公司裡的帳目也肯定會被封的。我現在就是想要他們的房子,恐怕也不好辦。如果還想從他那裡把錢弄出來,就得先把他從裡面弄出來,可是他到底是犯了什麼事兒呢?是哪兒把他弄起來了?
楊春生應該知道這事兒吧,即使不是他們把他弄起來的,也是他們公檢法裡的人。想到這裡,我拿起了牀頭櫃上的電話,給他撥了過去:“楊哥,你幫我問一下XXX房產的趙總是被哪兒弄走了,犯的什麼事兒好嗎?”
楊春生很快的說道:“行,你放心吧,好好的養你的病,他跑不了。”
我趕緊的說道:“你給我問問就行,等把情況搞清楚了再說,好吧。”
楊春生恩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我坐了起來,打算把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輸液管子拔掉,本來就沒什麼事兒,弄上這個好象自己有多大病似的,活動也不方便。
正在揭膠布呢,門口有了敲門聲,我趕緊的把剛揭起了一個小角的膠布又粘了回去,躺好說道:“進來。”
郝燕探進了腦袋,看了這裡一眼,這把門全部的推開,進來了。看我的模樣,臉色有點激動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我笑了笑說道:“想你想的啊,見不你就吃不下飯,睡不好覺,這不,就成這樣了,呵呵。坐吧。”
郝燕俯了身,伸手摸了摸我嘴上的痂,淚水下來了,抽泣着說道:“剛纔小張給我打電話說你病的很厲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啊,什麼病啊?”
她手輕輕的觸摸着我的面部,有一絲的癢,但更多的是一種異樣的激動,下體起了明顯的變化。我握住她的手,天很熱,手卻很涼,順勢的按了下去,輕輕的親了一下說道:“沒什麼,就上有點上火。你來了我這火也就下去了。”
郝燕被我的動作驚住了,等了一下才使勁的把手收了回去,臉馬上緋紅了起來,沒有接着問話,只是呆呆的站哪兒,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臉上不快的顏色卻濃了起來。
我翻身把左邊的椅子拽了起來,費勁的舉着向右邊移動。
郝燕看到我的這個動作,趕緊的停止了思想,接過了我手裡的椅子有點責備的說道:“你身體還沒好呢,幹嘛又動啊。”
她接了我的椅子,使得我努了的氣撒了出來,笑了笑說道:“看你站哪那,怪累的,想讓你坐下陪我說會兒話,行嗎,大小姐。”
郝燕到是也順從,把椅子挪到了自己的屁股下邊,但身子卻離牀稍微的遠了那麼一點點,大概她是覺得這樣安全一點吧說道:“你啊,現在學的越來越痞,會取笑糟踐人了。”
看她的姿勢,我也不敢再做什麼造次,真是害怕她一生氣轉身走了,以後再不搭理於我。我訕訕的說道:“什麼啊,我一個人在黑暗中游弋逡巡,別提有多麼的憋悶了,驟然的見到黨,見到了光明,你說我心裡能不激動嗎。真的,謝謝你來看我,能有一個你這樣的朋友也算是我的榮幸了。你們快開學了吧?”
郝燕似乎很認可她給我的這種榮幸,只是點了點頭說道:“恩,還有兩天。”然後就再也不主動跟我說話了,氣氛到顯得尷尬了許多。她大概覺得我是在戲弄於她。我就不知道爲什麼我會給她這種遊戲人間的感覺的。
我們兩個正尷尬着呢,門突然被推開了,趙倩背了一個很時髦的包衝了進來,臉上很是緊張,當看到郝燕在我旁邊,臉上的緊張瞬然不現了,說道:“你沒死啊。”
郝燕聽到門聲響動,扭頭向門那裡看了一眼,當看到是趙倩的時候,趕緊的站了起來,笑着說道:“你來了。”然後閃到了一邊。
我對着趙倩笑了笑說道:“是不是讓你特失望?”
趙倩看了一眼郝燕又看了我一眼說道:“你沒死就好,我不影響你們兩口子了。”說完就象她來的時候一樣,粗暴的又消失了。
郝燕見趙倩轉身就走,竟然不安的起來,追上去要解釋,但趙倩只是向前走着。而且是越走越快。無奈的郝燕又轉了回來,滿臉晦氣的對我發着脾氣說道:“她怎麼這樣啊。丁念然,是不是你又跟她胡說什麼了?”
我依舊是躺着,滿懷至誠的說道:“也沒說什麼,就是告訴她,我喜歡你,不喜歡她而已。”
郝燕盯了我半天,那眼神好象是要殺人似的。我到也坦然的與她相對,慢慢的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沒強迫你喜歡我,但你也不能強迫我不喜歡你。”
郝燕見我說話,更加的生氣道:“丁念然,你玩笑開過了啊,她是我同學,你以後讓我怎麼跟我的同學們解釋啊。”
我平靜的躺在那裡,雙眼冒出了真摯的光芒說道:“你看我象開玩笑嗎?當然我現在已經沒有這個資格再跟你說這個話兒,因爲我的生意敗了,而且還背了一屁股債。也就無法再對你承諾我心中的條件,但,我還是想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給我點時間,我會再起來的。”
郝燕不動聲色的看着我,靜靜的聽我表白,等我說完後只是淡淡的說道:“對不起,我該走了。”說完轉身離去,不帶任何的留戀。
我躺在牀上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很是平靜,甚至心裡還能覺察出解脫來。卑鄙的事情我可能做過,但從沒對你郝燕做過。現在我把我的想法對你表白了,你也別以爲我是浪跡於花叢的浪子了,剩下的就是看你的態度,和我自己的努力了。
雖然是平靜,但眼角的淚水卻流了出來,因爲我知道,愛情的天平並沒偏向我這一方。失落感擺滿了心頭,而且是屬於那種讓別人操縱我命運的失落。
時間隨着液體緩慢的滴落着,我百無聊賴的環視着屋子裡的潔白,真切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孤單。而且單單的那股味道就令我真有一種生病的感覺。
我不能在這裡再躲避了,路是自己走的,能走成什麼樣,也是自己種的因果。現在只能去直面這些。一味的逃避,那隻能是失敗,如果勇敢的面對沒準還有挽救回來的可能。
想到這裡,我再也不能壓抑自己的衝動,慢慢的把針管拔了下來,向外面走了去。
大街上的陽光沒有因爲我的失落而暗淡,直直的掛在南邊,熱烈的擁抱着受澤於自己的蒼生。因爲液體的緣故也或許是自己的心氣又起來了,我已經沒有了早上出來時候的那種憋屈而壓抑的感覺,換而成的是強烈的衝動,把一切看的都小了起來。
揮手攔了輛車,向店裡走去。那邊不能因爲一個工程的失利就癱瘓了,即使這個工程失利了,我們還有在市場上挽回的機會,如果店裡再癱瘓了,一切也就真的完了,我要從這裡開始整治。
店,從外表上看,還是原先的樣子。他沒有因爲我的失落而顯得有任何的低落。
我到的時候,店裡就老高自己在。他見到我很是驚訝,趕緊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迎着我說道:“丁啊,你不是病了嗎,怎麼跑回來了?”
我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大事兒,只是有點火氣,再加上幾天沒好好的吃東西,有點營養不良吧,謝謝你。”我笑的時候雖然覺得的嘴有點疼,但疼也得笑,只有笑着面對人生的挫折,這才能給別人信心。
老高趕緊的給我拽了把椅子說道:“坐,坐吧,本來我也打算去醫院看你去,可是我一走,店裡就沒人了,想想也就沒去。真難爲你了,這麼重的擔子,讓你挑,還沒把你壓垮,我真佩服你,能回來就好啊,。”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沒坐,只是站在他的身邊笑着說道:“呵呵,高叔,你可別誇我啊,一誇我就會翹尾巴了。還是您老想的周到啊,以後看我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就多說說我。好了,也該下班了,您收拾一下也該走了吧,我到那邊打幾個電話去。”說完衝了老高笑了一笑,向隔壁的房間走了去。
辦公室裡的情景是依舊的,使得我有一種溫馨感覺,世界沒變。
我拽過了電話,撥了林伯正的電話,我想我跟他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一點,說話的時候或許還好說一點。電話響了兩聲小林就接了過來說道:“丁經理啊,有事兒嗎?”他說話的語氣還是跟以前一樣,看來還沒把我給忘掉了。
我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說道:“呵呵,小林啊,現在幹嘛呢?”
林伯正停頓了一下說道:“丁經理,對不起,我們走的時候沒跟你打招呼……”
我爽朗的笑道:“行了,別跟我撤這個,你現在在哪兒呢?我請請你,我在咱們上次吃麪的那個地方等你,你要還拿我當哥們就來,你要不拿我當哥們那就別來,我先去了。”說完我不等他有什麼表示就把電話掛了,從容的走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