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跑步回來,小張已經來了,看到一輛車堵在了我的門口,納悶的罵道:“誰他媽的把車堵我門口啊。”繞過車,衝着正在擦櫃檯的小張喊道:“小張,誰把車堵咱門口了,你幹什麼呢,堵這兒還做不做生意了?”
小張扔掉抹布神神秘秘的小跑着過來,湊到我的耳邊說道:“丁哥,哪天哪個醉鬼又來了。”
我剛想說哪個醉鬼也不行,但腦子裡轉了個圈,想了起來,可能是大哥或者是二哥吧,哪天他們喝醉讓這小丫頭看到,現在竟然給他們按上了個醉鬼的美稱,我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頭板着臉孔說道:“怎麼說話呢。”
她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跑走了。
屋子裡,大哥正坐在我的椅子上玩電腦,看我進來笑着站起來說道:“三弟,又出去鍛鍊了,呵呵,比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愛惜生命啊。”
我把運動衣甩在了沙發衝他笑着說道:“都成習慣了,要不出一身汗,整天的憋的慌,對了,大哥,你今天怎麼來了?”
他隨手把桌子上的電腦關了說道:“你象個兔子似的,我來晚了上哪兒找你去啊。來是想跟你說點事兒。”
我呵呵的一笑說道:“大哥,你可就太擡高我了啊,什麼事兒,給我打個電話,我還不比兔子跑的還快的跑你哪兒聽候使喚啊。”
大哥說道:“還是上你這兒來說方便啊,就是上次咱們做的哪個,我想接着做,挺來錢的。怎麼樣,這次給你20%的股份。”
由於二哥早就跟我說了這個,我考慮着也是這個樣子,所以大哥再跟我說,我也早就想好了話塞他,站在盆子邊,洗了一把臉說道:“大哥,那二哥怎麼說的?”
大哥走到我的跟前,把搭在盆架上的毛巾遞給我說道:“你二哥啊,他說他有別的買賣,不做這個了,讓咱倆接着做。”
我接着問道:“那他還給找軍車嗎?”
大哥渡回到沙發上,坐了下來說道:“你二哥說現在軍車管的嚴,不好找,用普通卡車運也行啊。”
我也挨着大哥坐到沙發上說道:“昨天二哥也找我了,說讓說說你,其實也不是軍車難找,他覺得咱們要接着做這個事情,怕出風險,我呢,我無所謂,平民一個,真有事了,大不了一跑了之,那你們呢?能跑嗎?混到今天這個地步也不容易了,犯不着跟這點錢較勁啊。”
大哥大大列列的說道:“沒事,怕什麼啊,那邊有劉運行兜着,這邊的銷售關係已經混熟了,能出什麼事啊。”
我對大哥笑了笑說道:“恐怕是不行啊,上次回來,我沒跟你細說道上的事兒,一路上查的很嚴,除了軍車和警車,過往的車輛一個不落的查,能回來,就是沾了二哥找的軍車的光啊。”
大哥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呵呵,還是你嫩啊,誰說一定要走旱路啊,走水路過來,我們從天津接貨,放心吧,那邊的關係我已經疏通了,不會有事的。”
看來大哥是一門心思的要接着做這個了,我怎麼推辭他才能不得罪他呢?我想他還是怕出事的,畢竟他混到現在這個樣子還是花了不少的心思的,於是說道:“大哥,劉運行在山東能吃的開,在天津就不見得吃的開,管這個的也不是一個部門,疏通也不是一句話,那需要多年的經營,你現在就單憑一個人的保證,就認爲不會出事,那真的不好說啊。要真想幹的話,爲了提高安全係數,你就得拉上二哥,二哥的路子比我們都野,而我可以說除了跑跑腿之外,就什麼也幹不了,所以說,我同意不同意這些都是次要的,關鍵是你怎麼能把二哥打動。”我又把這個皮球踢給了二哥,讓他們去決定吧。
大哥悶着頭想了半天才說道:“那好,你這裡就算說定了,我再找找二弟去。”
我暗自的搖了搖頭。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個東西偶一爲之,還說的過去,象大哥這個身份,要是放棄了正業,一門心思的去做這個,就有點本末倒置了,二哥說的對,有正當的生意不做,去做哪個,這不是自己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嘛。看來大哥還真是有點被這次的順利衝混了頭腦,誰能勸他呢?我不由得爲他擔起心來。要知道他翻了船,一定也會把我和二哥牽出來的,現在二哥把我安頓下來,可能就是爲了給他來個釜底抽薪,斷了他的這個念頭。
大哥又在這裡呆了一會兒,說了一些沒什麼營養的話走了。
大哥的過來,就象他的車堵在我門口一樣,讓我心裡堵的慌,看着他鑽進堵在我門口的車裡,我的心病終於算是去了。畢竟二哥的套路是對的,沒有人幫大哥,以大哥的魄力,還不足以支撐起這個事來。
送走了大哥,回辦公室收拾了一下,打算再去建材市場轉轉,瞭解一下原材料的行情。我覺得櫥櫃的做工不是很複雜,給我一個樣品,我也可以模仿出來。這要得益於我以前在農村的生活,因爲農村的大部分東西都是自給自足,缺了什麼都要自己動手,做張桌子,就得自己上山上砍棵樹,然後找個人,跟木匠借一把大鋸,把砍來的木頭鋸成木板,讓木匠來幫着對一下縫,剩下的就是自己拾掇。而櫥櫃沒有卯楔,更不用對縫,簡單多了。
推上車子要走的時候,馬立國該我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問道:“丁哥,幹嘛呢?”
我一隻手握着自行車吧,摘了手套拿着手機說道:“正打算出門呢,怎麼了,有事嗎?”
他接着問道:“你跟二哥說了那事了嗎?”
我的手有點冷,但還是無奈的解釋道:“還沒呢,我現在只是瞭解了兩家,二哥把這事託付給我,我不能給他辦砸了,你說對吧。”
他趕緊的說道:“那是那是,我昨天給公司裡掛了個電話,把你的情況跟他們說了一下,總體的意思是價格還可以商量,你看你什麼時候再過來一下。”
我暗道:“還是你沉不住氣啊,看來年輕就是年輕。於是說道:”哎呀,真對不起啊,我現在手頭有點事,這樣吧,過兩天吧,我再瞭解一下,咱們再聯繫。“說完我把電話掛了。我知道要跟他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做業務的絕對不會吝嗇那一點電話費,和自己的口舌的。
裝好電話,騎上車子向另外一個建材市場跑去。
這個市場不如昨天去的哪個市場大,但規模也不算小,由於離市中心不是很遠,所以生意很興隆,但大部分以家居裝修的爲主,所以轉了一上午,也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他們都是說,你要拉貨,咱們就談價格,要是不拉貨,說也沒用,而且他們都是經銷商,我需要的量算是大的了,沒必要讓他們再在中間賺上這麼一筆。我需要廠家直接的給我供貨。
我垂頭喪氣的回到的店裡,沒想到郝燕竟然來了。進門的時候,她正在和小張坐在沙發上說着什麼。看到我進來,兩個人都站了起來。
我看到她過來,感覺很是驚訝問道:“你們不是開學了嗎,怎麼今天還有空過來啊?”
小張看了看我們兩個的臉,一臉壞笑的溜出了辦公室。
郝燕問道:“你上午幹什麼去了?我在你這裡等你半天了。今天沒課,也沒什麼事情要幹,就上你這裡來看看。”
我一邊摘掉手套一邊嬉笑着說道:“跟小張說什麼呢?說的這麼熱鬧,見我進來就不說了,是不是說我啊,想我了吧。”
她沒有搭理我這茬白了我一眼,在她的這一瞥中沒看出溫情,也沒看出惱怒來,她接着問道:“你的電腦學的怎麼樣了?”說完跟着我走到了電腦的跟前。把電腦打開了。
我趕緊的把轉椅拉開,對她說道:“郝老師,快請坐,學生我還真的要請教於你啊,不懂的太多了。”
她到也沒客氣,大刺刺的坐在了哪兒說道:“說吧,什麼地方不明白。”
等電腦開了,我打開了一個麻將遊戲,是那種贏一局脫一件衣服的那種,問道:“郝老師,這個怎麼玩啊,我琢磨了半天也沒弄明白。”
她的臉有點紅了起來,不是害羞的那種怯怯的紅,而是一種出離憤怒的紅。“噌”的站了起來說道:“不知道。”說完離開了座位,以一種語重心長的口氣對我說道:“丁念然,你怎麼這麼不上進啊,你說你不學點東西,以後能幹什麼啊?我是真心的想幫你,你怎麼能這樣啊。”說完了,眼裡的淚水開始在眼眶那裡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