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生轉念一想,也不對啊,王俊傑要幹這個事情,他不會想不到局子一里的人要查這個帳號的,一查,那他不就把自己給供出來了嗎?楊春生隨即又苦笑,他是誰啊,他怕過誰啊,奶奶的,我現在就是明知道是王俊傑千的,沒證據又能把他怎麼着呢,看來,還得先找到這個叫瞎子的小子。以前,即使是小丁的事情,自己跟他對起來幹,也要斟酌一下。何況是趙紅衛,自己沒必要得罪他這個混世魔王,現在是胡書記的事兒了,天塌下來,有他項着,自已怕什麼。不過,做的時候,還是要謹慎一點。
跟瞎子一起混的還有兩個人,他們現在都在老疤哪兒看場子楊春生帶了幾個知心弟兄,在老疤的場子外面蹲守着。楊春生囑咐着幾位道:“拿的時候利落點,別驚動了別人。再就是注意安全,這幾個小子手黑。另外,今天這個事兒,除了咱們幾個知道外,暫時不要讓別人知道。”
幾個人狠着點頭。其實這幾個小子一心裡明白着呢,楊春生到隊裡,手頭寬綽,他們得的好處也不少,再就是,楊春生馬上要提副局了,以他的年紀,成了副局,那正局還能遠嗎?能成他的心腹,以後好處少不了。
夜已深,街也靜,惟這舞廳還張揚着自己的個性,宣泄着人們多餘的精力。一個等的不耐煩的小個子一道:“楊隊,咱們進去拿了他不就得了。還等什麼呀?”
楊春生其實也不耐,回頭輕排了一下那小個子一的頭,笑罵道:“你知道個屁啊,要能明目張膽的拿,我還陪你們幾個在這裡挨凍。我先跟你們說明白了,這幾個小子後臺肥實,萬一走露了風聲,別說你們幾個,就我,也別他媽的想再混下去。所以在審訊的時候,不能表明身份,而且要快,明白嗎?快。”
那小個子一道:“他要不說怎麼辦?”
楊春生帶了點氣兒的道:“你第一天當警察啊?不明白不表明身份和快是什麼意思啊?”有什麼事兒,我兜着呢,只要你們能叫他開口,事情就算結了,如果他媽的拖,我已經跟你們說了,我回家,你們估計也好不了。”說完,又把裡面的利害關係擺了出來,得到大家的認同和保證後,他逐一的開始佈置。完了,車裡冷靜下來,惟顯得菸頭默默的忽明忽暗。
夜裡三點多,舞廳門口的燈滅了後,那兩小子才懶散的從舞廳裡走出來。其中一個長髮披肩,但看不清相貌,另一個光頭,但下巴上卻留了長長的鬍子。與他們幾個一起出來的還有幾個,楊春生他們默默的跟着,那倆小子似乎很警惕,見後面綴着輛車,竟然分開來跑。楊春生按住幾個打算下去住的小夥子,指了司機道:“接着開。今天拿不住,還有明天呢,千萬別讓其中一個跑了,跑了就壞事。”
那倆小子一跑了幾步,見那車依舊是向前緩緩的駛着,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又觀察了半天,才從衚衕裡鑽出來,暗自埋怨自己神經過敏,繼續向住處走去。
楊春生的車開出大概有一里地左右,吩咐司機向右拐,在那兩小子的住處停了下來。躲進暗處,讓司機繼續向前走。
月兒西沉,眼見就要到黎明,依舊不見那倆小子的身影,已經凍的不耐的幾個不由的嘀咕起來,悄悄的問楊春生道:“是不是不回來了?”
楊春生皺了皺眉頭準備要撤的時候,見衚衕口,那昏暗的路燈裡走進了那兩位,已經醉的東倒西歪了,一邊走一邊唱着:“妹妹你坐船頭……”
楊春生一揮手,示意他們注意,只他們等走到身邊,一齊撲了上去,這倆小子被撲倒的那一瞬間,竟然忽忽的睡上了。楊春生他們帶了這幾位直奔我的廠子。在決定捉這倆小子一之前,楊春生已經跟我哪兒的全峰打了招呼,要他幫着找了一間偏遠的屋子。這樣就誰也驚動不了了,即使把這倆小子給弄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他們的下落。
一頓拳腳,讓這倆小子醒了酒,然後也不表明身份,如黑社會似的直接的問了起來:“瞎子在哪兒。”
長髮的裝着糊塗道:“瞎子?瞎子是誰啊?”
原先問楊春生話的那個小個子衝着那長髮的就是一腳直把他踹在地上,然後衝着肚上就是一腳,回頭對另外兩個說道:“埋了。”
長髮的怪叫道:“我真不知道,你們找錯人了,我不認識瞎子。”
另兩個人哪兒理會的他,如狼似虎的把長髮的拽了出去。那光頭的一見這架勢,撲通一生跪在地上,嘴裡依舊說道:“我們真的不知道啊。”
小個子並不理會他的動作,走過去,依舊是笑嘻嘻的問那光頭道:“瞎子在哪兒?”
光頭哭着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一定找錯人了。”
小個子蹲在那光頭跟前托起那光頭的下巴,拿出手槍頂在他的頭上說道:“我再問一遍,瞎子在哪兒?”
光頭渾身一哆嗦,翻眼看頂在頭上的槍,隨着渾身如泥一樣的癱軟下來,嘴裡喃喃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一定找錯人了。”
小個子把槍上的保險打開,緩緩的說道:“瞎子在哪兒。”
光頭一激靈,眼睛狠狠的閉上,由於恐懼,臉扭曲着道:“在保定。”
小個子一笑了笑,把槍收了起來,對外面喊道:“別埋了。”喊完又對着光頭說道:”這不就得了,有多大的事兒啊。我們是個人恩怨,跟你沒關係,找到他,就放你們滾蛋,走吧。”
天剛矇矇亮,一切都還在沉睡中,他們三個壓了光頭和長髮到保定,順着這光頭指的位置看去,是一個五層的單元樓,四周密封的還挺嚴實,那小個子說道:“行啊,哥們,走吧,帶我們上去,找到他就沒你們的事兒了。”說完,帶頭向上走去。
光頭敲門,裡面依舊很安靜,小個子用槍指了指光頭的腰小聲的說道:“說話。”
光頭喊道:“瞎子,我,老大讓我給你送點錢來。快開門,凍死我了。”
又等了片刻,門開了一道縫,小個子一上前一腳把門踹開,用槍指了瞎子一的頭道:“不許喊,喊我打死你。”另外兩個,一個看着那倆位,一個迅速的跑進屋子裡,去看還有沒有人。
瞎子只穿了內褲和背心,很溫順的蹲躺在那兒,用埋怨的目光盯着光頭和長髮,小個子從身上拽出繩子,很利落的把瞎子捆了個結實,塞進臥室,然後說道:“對不起了哥們,我也是沒辦法,二哥折了,爲了保他,只能讓你早點上路。”說着,打開了槍上的保險。
外面的那個對着長髮和光頭說道:”我也得把你們兩個捆起來,放心,我們只把瞎子一帶走。你們兩個留在這兒。”說完動起手來。
等把他們兩個也捆完了,站在陽臺上放風的那個跑進來,罵罵咧咧的說道:“哥幾個,快走,他媽的警察來了。”
小個子正欲開槍,聽到這聲喊,衝着那瞎子肚子上踹了一腳,罵道:“我操你媽……”說完帶了兩人急匆匆的走了。
瞎子光頭和長髮心裡一鬆,暗自喜悅,心道:“可他媽的走了。”
沒兩分鐘,門又被撞開,四個警察拿着槍四處踅摸,當看到他們三個如個糉子似的被捆在哪兒,其中一個拿出照片,對着瞎子對了吹笑道:“吆呵,都在呢,挺全乎的。怎麼自己把自己給捆起來了,是不是知道我們要來害怕麻煩我們?”
頭來,娓娓道起了原由:“人是王俊傑讓我殺的。那天,他把我們三個叫過去,對我們說有人想害他,問我們怎麼辦。我們三個就幫他教訓教他,可王俊傑卻說,他再也不想見到這人了。我們本想暗地裡下手,可他卻讓我們在歌廳裡把他做了,並且讓我們做出是因爲爭小姐而打鬥的假象。”
楊春生聽他說的上路,站起來,遞了一根菸,以爲鼓勵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是他讓你殺的人啊?”
瞎子一下子激動了起來說道:“當時他們兩個都在呢,他們可以爲我做證。”
楊春生點了點頭道:“是你們約的趙紅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