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五,在我們老家叫“恨窮”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要幹活。這大概就是老家人們對勤勞精神的樸素的理解吧,在他們的認識裡,只要勞作就能把窮趕跑。根本就沒有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的概念。同時這天也預示年過了,忙碌的一年又要開始了,大家紛紛上山,收拾山坡的,給棗樹刮皮的,爲新的一年的豐收開始了準備。
這天陽光明媚,在家裡悶這幾天,憋的難受,不象是我們鄉下,有一大羣的夥伴過來,打牌的打牌,下棋的下棋,熱熱鬧鬧,時間在不知覺間就溜走了,在這裡只是形影相弔,除了看書找不到一點其他的樂趣,現在好了,年過了,又可以用忙碌來麻醉自己了。所以睜開了眼,就迫不及待的給房東大姐打電話。
房東大姐大概還沒睡醒,因爲我的打攪顯得很不高興,張嘴就說道:“你着什麼急啊,改天再說吧,我剛睡下。”她那口氣不象是我給她送錢,到象是我跟他討錢。
我趕緊的陪着小心說道:“姐姐,我還得裝修一下啊,要是再晚了,我什麼時候才能開張啊,佔用不了你多長時間的,你要是忙,我先拿了鑰匙,清掃一下里面也可以啊。”
她說道:“那好吧,在XXX小區,X棟X單元,XXX室。”說完掛了電話。
她一答應,我趕緊的帶着錢往那邊跑去了。
按了半天的門鈴,才聽到房東大姐問道:“誰啊。”
我趕緊的回答道:“我,丁念然。”
門咣鐺的一聲開了,房東大姐穿着睡袍,拖着拖鞋往回走去。
她的房子不小,大概有180多平米吧,裡面的裝飾也很豪華,在客廳裡擺着麻將桌子,上面的麻將還散落的爬在那裡。
房東大姐直接的到了臥室裡。我站在客廳裡等着。
不一會,房東大姐拿出了兩張已經寫好的合同扔在了我的面前說道:“你看看吧。”
看來合同是早就寫好的,其實這個東西大體都是一樣的,我瀏覽了一下,就在上面簽了字,這個行動表明我有了這所房子一年的使用權,但同時也失去了對30000多塊錢的支配權。
我從包裡拿出了32800塊錢和她給我寫的欠條,遞給她,她衝着桌子扭了扭頭,那意思是讓我把錢扔在桌子上。
我好心的勸她道:“姐姐,你還是數一下吧,別到時候出了差錯,你面子上不好,我面子上也不好。”
她不屑的把鑰匙扔給我說道:“這點錢還不夠我一晚上輸的呢。”說完就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只好知趣的離開了。
從她那裡拿了鑰匙,直接的奔到了店裡。
打開卷閘的門,走進了滿是塵土的屋子,依舊還是原樣,好在屋子裡有破拖布,還有掃把,大概是以前在這裡佔着的主人搬家的時候不屑於拿走這個。這也正好幫了我的忙。
先掃了一下,我拿起拖把準備拖地,走到水龍頭前,擰了一下,沒擰動,可能是水龍頭凍住了。我收拾了一下已經掃在了一起的報紙和宣傳畫,放到水龍頭的下面點着。正要點着火呢,電話響了,我趕緊的拍了拍手上塵土,掏出了手機,是郝燕。
我問道:“喂,有什麼事啊?”
郝燕也學會了撒嬌說道:“沒事就不能找你啊,大忙人,今天你有事嗎?”
屋子裡的塵土飛揚,窒息的難受,我走到屋子外面接着說道:“呵呵,我現在在店裡呢,準備收拾一下呢,怎麼了,你有什麼召喚嗎?”
她明顯的感到驚訝說道:“店裡,什麼店裡?”
我說道:“我剛租的房子,準備收拾收拾開張呢,”
她好奇的問道:“我怎麼沒聽說啊,在那啊,去你哪兒看看,給你把把關,歡迎嗎?”
我趕緊的勸阻道:“別,現在還是別來了,還沒收拾呢,到處都亂的不行,等收拾好了我張開雙手歡迎,就怕你到時候不來啊。”
她不死心的說道:“家裡沒人,我也閒得難受,快告訴我嘛,在哪啊?要不我以後不搭理你了。”我暗暗的好笑,她也學會了這一手了。
我裝作好害怕的樣子說道“哎呀,你可別嚇唬我啊,我這人可膽小,在東四環,456號。”
他撒嬌的說道:“你就討厭吧你,等着啊,我過去幫你收拾。”
我趕緊的說道:“你別來了,別……”
她沒聽我說什麼就把電話掛了。
我笑着搖了搖頭。往屋子裡走去。其實我還是很願意讓她來的,畢竟一個MM在身邊,無論是什麼關係,都可以養眼啊,況且這也是自己奮鬥來的,自己都覺得得意,當然更願意向別人顯擺一下了。
我點着了報紙,順便用着了火的報紙點了一根菸,蹲在水龍頭旁看着,水龍頭開始往外滴水了,有樣,看着報紙快燃燒完了,我又趕緊的去拾了幾張報紙扔到了火堆裡。看火着的差不多了,我伸手去擰水龍頭,剛一接觸我“哎呀”的一聲,趕緊的又把手收了回來,水龍頭被火燒的已經很燙了,一看我的那三個指頭上被燙的留下一層淡淡的白印。生疼生疼的。
找來一張報紙,墊上,擰開了水龍頭,水滴答滴答的慢慢的流了出來,由小到大,隨着水流的增大,水龍頭上也冒出了白煙,漸漸的凝結上了露珠。
擦完地,我又從角落裡找到了一塊髒的都糾結成一塊的一個毛巾,在水管哪兒反覆的沖洗了幾遍,雖然沒能把它洗白了,但拿在手裡已經軟和了,走到裡間去擦那扇很小的窗戶了。
在裡間正擦着呢,聽到外面有人喊我的名字,聲音不是很真切,不知道是誰,我趕緊的跑了出來。
郝燕站在陽光裡,正翹着頭往屋子裡看呢。
她看到我出來,用手指着我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笑的前仰後合的。
我不自然的用沒有拿着抹布的那隻手擦了一把臉,她笑的更勁大了。
我不好意思的問道:“怎麼了。”
她依舊笑花枝亂顫着說道:“你,你的臉,哈哈。”
我也跟着她笑着說道:“呵呵,塵土太多了,進來吧,別老在哪兒傻站着了,讓過路的以爲這裡有倆神經病呢。”
她這才慢慢的止住了笑,跟着我進來了。
一進門她就四處亂轉了起來,三個屋子轉了一通,然後回到我身邊說道:“呵,不錯啊,丁念然,也混上店可開了啊,這房子多少錢租的啊?”
我跟她對付着說道:“三萬多,全部的積蓄了,打腫臉充胖子吧。”
她又轉了一圈,一邊走一邊說道:“不錯,不錯。”
我追着她問道:“是房子不錯啊,還是人不錯呢?”
她到揹着手很學究的說道:“房子不錯,但主要是人映襯着這房子。”
我笑着說道:“我真的有那麼神奇嗎?還能映襯的這房子也跟你的臉似的。”
她笑着說道:“我還沒說完呢,房子確實不錯,但你這人在這裡一站,就映襯的這房子差了那麼一點點了。”
我笑着伸手要撓她的癢,她嚇的“啊”的一聲跑出了好遠,我笑着對她說道:“行啊,燕子,現在也學會說話了。”
她的臉一紅,又開始正色的問我道:“我乾點什麼呢?”
我扔掉了手裡的抹布笑着對她說道:“你來的可真是時候啊,現在該吃中午飯了吧,是不是算着點來的啊,哈哈,先吃飯,吃完飯下午陪我到舊貨市場看看,看能不能買到點合適的傢俱,順便幫我擡一下。”
她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沒幹活呢,就吃你的飯,不合適吧。”
我在自來水那洗了把臉,走到她的跟前,輕輕的拍了一下她的頭說道:“走吧。”
她躲了一下沒躲開,反應強烈的笑着說道:“討厭你,你打我的頭把我打傻了怎麼辦啊。”
我跳起來拉了一下卷閘,接着對她說道:“傻了我娶你還不行啊,呵呵。”